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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 栽贓嫁禍

作者:古龍  分類: 小魚兒 | 花無缺 | 古龍全集 | 武俠 | 古龍 | 絕代雙驕 | 更多標(biāo)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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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雙驕 第五十三回 栽贓嫁禍

第五十三回栽贓嫁禍

若換了兩年前,小魚兒不死在拳下,也要死在劍下,但現(xiàn)在的小魚兒,卻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只見他左手一分,右手竟沿著小仙女的劍脊輕輕一抹,小仙女只覺眼前一花,掌中劍被一股大力吸引,本是刺向小魚兒的一劍,此刻竟向顧人玉刺了過去。顧人玉大駭變招,嗤的,衣袂已被劃破。

這一招普普通通的“移花接木”,到了小魚兒手中,竟已化腐朽為神奇,看來竟已和“移花宮”威震天下的“移花接玉”有異曲同工之妙,這只因武功進(jìn)人某一階段后,便有些地方大同小異。

但顧人玉與秦劍一時(shí)卻瞧不出其中奧妙,聳然失聲道:“你可是移花宮門下?”

小魚兒也不回答,而大笑躲到黑蜘蛛身后,道:“我雖也吃了些肉,但主謀的卻不是我,你們怎地專來找我?”

顧人玉與小仙女見他明明已占先機(jī),卻不乘勝追擊,反而躲起來了,兩人急怒攻心,也不問情由,舉劍又攻了上去。

這一次兩人招式更毒,出手也更加小心,但首當(dāng)其沖的,卻已非小魚兒,而是黑蜘蛛了。

黑蜘蛛又驚又惱,此刻情況,又怎容得他解釋?

剎那間只見劍光閃動,拳影翻飛,小仙女與顧人玉已攻出十余招,黑蜘蛛也還了三掌。

在小仙女快速的劍法,顧人玉雄渾的拳勢下,黑蜘蛛怎能分心,簡直連開口都無法開口。

小魚兒卻躲在他身后,笑道:“對了,這樣就對了,和他們打,怕什么!”

黑蜘蛛氣得連連怪叫,一心想將小魚兒擺脫,但小魚兒卻像影子似的黏在他身后,還不時(shí)拍手笑道:“好!這一劍果然了得……嗯,顧家神拳果然也不錯(cuò),黑蜘蛛呀黑蜘蛛,我瞧你打不過他們的了!”

小仙女與顧人玉方才急怒之下,心神大亂,所以才會被小魚兒一出手就占得了先機(jī)。

而數(shù)十招過后,兩人心也定了,手也穩(wěn)了,顧人玉拳勢雖沉猛,出手還未免嫩些,小仙女終日找人打架與人交手的經(jīng)驗(yàn),卻是比誰都老到,一柄劍東挑西刺,又快又毒,非但自己搶攻,而且也將顧人玉拳法中的疵漏全部補(bǔ)了過來。而顧人玉扎扎實(shí)實(shí)的招式,正也彌補(bǔ)了她劍法中沉猛之不足。兩人俱是武林正宗,不用事先預(yù)習(xí),配合得已恰到好處。

黑蜘蛛聲名雖著,武功卻非以功力見長,此刻遇著他兩人一快一慢,一剛一柔,這種天生的搭檔,漸漸已有些應(yīng)付不了。

何況還有小魚兒在他身后,明是幫忙,暗中搗蛋。

南宮柳袖手一旁,微微頷首道:“人玉果然是個(gè)天生練武的胚子。”

秦劍道:“但菁妹終是比他高出一籌。”

南宮柳道:“這你就看錯(cuò)了。人玉此刻出手雖嫩些,但那只是因?yàn)樗医烫珖?yán),不敢惹事,根本沒有交手的機(jī)會,若讓他在江湖中多闖蕩闖蕩,不出三五年,他的名聲必定要遠(yuǎn)遠(yuǎn)超過菁妹之上。”

秦劍道:“二哥果然法眼無雙,難怪江湖中人一經(jīng)南宮公子題名之后,立刻身價(jià)百倍。”

南宮柳道:“今日你我要留意的,倒非黑蜘蛛,而是這面色蠟黃的少年。此人行態(tài)詭秘,做事也不循常軌,若我瞧得不差,他必定是一個(gè)成名的人物易容改扮的。”

這南宮公子武功是高是低,雖還不知,但就憑這分眼力,當(dāng)真已不愧是虎踞江南百余年之武林世家的傳人。

說話之間,那邊強(qiáng)弱更已分明。

以黑蜘蛛身法之詭異靈動,顧人玉與小仙女本難占得上風(fēng),但小魚兒始終黏在黑蜘蛛身后,黑蜘蛛就總覺得后面像是墜著個(gè)秤錘似的,身形變化之間,自然要大受影響,這時(shí)已屢遇險(xiǎn)招。

小魚兒故意嘆氣道:“不好不好,堂堂的黑蜘蛛,今日看來競要敗在兩個(gè)小娃兒手上了。”

其實(shí)小仙女和顧人玉也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并非小娃兒,小魚兒這樣說,只不過要故意激怒黑蜘蛛。

黑蜘蛛脾氣剛烈,明知如此,還是被他激動,怒吼道:“你這瘋子,你到底要怎樣?”

小魚兒悄聲道:“打不過,難道不會逃么?”

黑蜘蛛更是暴跳如雷,道:“放屁!我老黑豈是這種人!”

小魚兒道:“黑蜘蛛享名天下,本就是以身法之詭秘飄忽見長,今日你偏偏舍己之長,與人交手,豈非是個(gè)呆子?”

黑蜘蛛嘴里雖仍罵不絕口,心里已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只因他此刻一分心說話,脅上已險(xiǎn)些中了一劍。

小魚兒悠悠道:“今日你自己若能全身而退,也能帶我一齊走,江湖中人知道了,非但不會恥笑于你,還會佩服得很。”

黑蜘蛛跺了跺腳,道:“好!”

他“好”字方出口,小魚兒已自他身后沖了出來,“斷玉分金”,雙掌左右斜斜分擊而出。

顧人玉與小仙女驟出不意,竟被這一招逼得后退兩步。

就在這時(shí),黑蜘蛛袖中已有一線銀絲飛出,直穿出門,搭上祠外的一株古柏之上,他人也跟著飛了出去。

小魚兒早已拉住他衣角,跟著飛出。他身形輕若飛絮,雖借了黑蜘蛛攜帶之力,黑蜘蛛?yún)s不覺負(fù)擔(dān)。

只見他的身形有如被線拉著的紙鳶似的,飄上了古柏,雙足一點(diǎn),人又從枯樹上飛出,躍上第二株柏樹,那根銀絲也跟著飛出,搭上了更前面第三株柏樹,黑蜘蛛身子在第三株樹上一點(diǎn),躍上第四株,銀絲又搭在第五株樹上……

等到秦劍等人追出時(shí),兩人身形已在數(shù)十丈外,一閃后便在黑暗中消失無影,惟有語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道:“你們?nèi)舨环饕谷环猎賮磉@里!”

黑蜘蛛身形不停,只掠到城垛下,才在黑暗中歇住。

小魚兒拊掌道:“好個(gè)黑蜘蛛,果然是來去如電,倏忽千里,這一手銀絲飛蛛的輕功,果然是獨(dú)步江湖,天下無雙!”

黑蜘蛛道:“哼,你拍我的馬屁,也沒有用的。”

小魚兒大笑道:“我知道你必定一肚子悶氣,不過想讓你消消氣而已。”

黑蜘蛛道:“我且問你,明明不是你做的事,你為何要攬?jiān)谧约侯^上,還拉上了我,而你躲在后面,讓我來背黑鍋。”

他越說越火,大聲道:“這也不用說它,最可恨的,你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動手,卻又偏偏要逃,害得我也陪著你丟人,這究竟是為了什么?”

小魚兒笑嘻嘻道:“你還不明白么?我這自然是要害你。”

黑蜘蛛怔了怔,道:“害我?”

小魚兒道:“咱們這一逃我可以一走了之,但你黑蜘蛛有名有姓,日后傳說出去,說你黑蜘蛛也和李大嘴一樣吃人,你還能混么?”

黑蜘蛛大怒道:“你為什么要害我?”

小魚兒嘻嘻笑道:“這只因我要把你拖下水,你才為我出力。但你也莫要?dú)鈵溃仪颇悴诲e(cuò)才這樣害你的,有些人想求我害他,我還沒工天哩。”

黑蜘蛛?yún)柭暤溃骸澳愫α宋遥以撃笏滥悴攀牵蹩咸婺愠隽Γ浚 ?p/>

小魚兒笑道:“若是換了別人,我害了他,他自然要找我算賬,但你黑蜘蛛可和別人大不相同。這一點(diǎn)我知道的清楚得很。”

黑蜘蛛瞪了他半晌,突然放手大笑道:“好,你這小子,倒真是知道老黑的脾氣!我老黑遇著這種怪事,的確是明知上當(dāng),也不肯放手的。”

小魚兒笑道:“若非如此,黑蜘蛛就不是黑蜘蛛了。”

黑蜘蛛道:“你如此做法,除了拖我下水外,難道沒有別的用意?”

小魚兒道:“自然有的。想那南宮柳與秦劍,眼高于頂,自命不凡,我平時(shí)若想約他出來,他肯么?但現(xiàn)在我要他明夜三更來,他絕不會遲到半刻。”

黑蜘蛛道:“好,現(xiàn)在我既已被你拖下了水,他們也被你抓住了尾岜,這出戲究竟該怎樣唱下去,你說吧!”

小魚兒道:“那位‘胡說’先生偷偷將人宰了,要你來吃,卻又偷偷去密告別人來抓你,這樣的手段叫做什么?”

黑蜘蛛恨恨道:“這自然就叫做嫁禍栽贓。”

小魚兒道:“這種專門嫁禍栽贓的害人精,你說該如何對付他?”

黑蜘蛛咬牙道:“我若再見著他時(shí),不一把捏死他才怪。”

小魚兒道:“你可知道這樣的害人精,除了‘胡說’先生之外,還有不少,而且他們所作所為,委實(shí)比‘胡說’先生還要可恨,卻又該如何對付他們?”

黑蜘蛛道:“捉來一個(gè)個(gè)捏死就是了。”

小魚兒笑道:“捏死他們還算太便宜了,何況,你若想捏死他們還不容易。”

黑蜘蛛道:“你說的究竟是什么人?”

小魚兒一字字道:“江別鶴!”

黑蜘蛛幾乎跳了起來,失聲道:“江南大俠怎會做這樣的事?”

小魚兒凝目瞧著他,道:“你信不過我?”

黑蜘蛛也瞧著小魚兒,道:“你這人藏頭露尾,鬼鬼祟祟,做起事來更是古靈精怪,花樣百出,天下又有誰能信得過你!”

他嘆了口氣,緩緩接道:“我相信你,只因你雖是個(gè)壞小子,卻非偽君子!”

小魚兒嘆道:“不錯(cuò),最可恨的人就是偽君子,那江別鶴就是其中最可恨的一個(gè)。”

黑蜘蛛道:“你想如何對付他?”

小魚兒眼睛發(fā)亮,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會栽贓嫁禍給別人,我就要栽贓嫁禍給他們,這就叫以牙還牙。”

黑蜘蛛道:“如何還法,你且說來聽聽。”

小魚兒眼睛盯著他,道:“你可知道閣樓上的那位姑娘是誰?”

黑蜘蛛突然扭轉(zhuǎn)頭,道:“我早就說過,不知道。”

小魚兒緩緩道:“我現(xiàn)在告訴你,她就是慕容家的九姑娘!”

黑蜘蛛眼睛立刻圓了,失聲道:“她就是慕容九妹?”

小魚兒道:“不錯(cuò),如今南宮柳、秦劍、小仙女都在急著找她,他們?nèi)舭l(fā)現(xiàn)有人將她藏了起來,少不得要找那人干一場。”

黑蜘蛛的眼睛也發(fā)了亮,道:“所以,你就想將這件事栽在江別鶴身上。”

小魚兒拊掌大笑道:“我正是也想叫他嘗嘗被人栽贓的滋味。”

黑蜘蛛道:“但那江別鶴老謀深算,又怎會上你的當(dāng)?”

小魚兒笑道:“那江別鶴雖然狡如狐貍,只要你幫忙,我也有法子要他上當(dāng)。”

他一躍而起,拉起黑蜘蛛,道:“時(shí)候已不多,咱們快去辦事吧。”

兩人飛掠入城。

一路上,黑蜘蛛不住喃喃自語道:“我到現(xiàn)在為止還不懂,那‘胡說’宰食了慕容家的人又害了我,卻對他自己有何好處?”

這時(shí)他自己猜出,那“宛兒”必定與慕容家有關(guān),八成就是慕容姑娘陪嫁的貼身侍女。

小魚兒笑道:“你說的那位‘胡說’先生,并非李大嘴,而是白開心,還有個(gè)外號叫‘損人不利己’,只要?jiǎng)e人上當(dāng)受罪,就是他平生快事。”

黑蜘蛛失聲道:“世上哪有這樣的人?”

小魚兒道:“你說沒有,卻偏偏是有的。他明知慕容家的姑爺來找慕容九妹,所以就將那‘宛兒’偷來宰了,好讓慕容家的那些姑爺認(rèn)為慕容九妹也已被人家吃下肚,所以他們才找不著,他們傷心難過,白開心就開心了。”

黑蜘蛛嘆道:“世上既有白開心這樣的人,又偏偏有你這樣的人你們兩人害來害去,倒霉的只是我老黑而已。”

小魚兒道:“今夜若不是有我,你更慘了,當(dāng)時(shí)人贓俱獲,就算有一百張嘴,也休想能辯說得清。”

黑蜘蛛道:“但無論如何你總不該承認(rèn)……”

小魚兒笑道:“我又幾時(shí)承認(rèn)了?我?guī)讜r(shí)說過慕容九妹已被我吃下肚里?我只不過……‘我已將她怎樣,還用說么?’‘也沒什么大不了,你怕什么!’……”

黑蜘蛛想了想,不禁失笑道:“不錯(cuò),當(dāng)時(shí)你雖好像說了,其實(shí)卻等于沒有說……”

小魚兒笑道:“其中的巧妙就在這里。”

說話間,他竟將黑蜘蛛又帶回了那閣樓外。

此刻四下燈火俱寂,只有那閣樓里燈光還亮著。慕容九妹伏在桌上,想是因?yàn)橄氲贸錾瘢挥X睡著了。

小魚兒道:“這位姑娘最聽你的話,你叫她帶著刀,她就帶著刀,你叫她殺人,她就殺人,現(xiàn)在,我只要你叫她寫張條子。”

黑蜘蛛奇道:“此時(shí)此刻,突然寫起什么條子來了?”

小魚兒道:“你叫她寫:‘若要贖我的性命,請帶白銀八十萬兩,至他們所約之處,千萬勿誤,否則妹便是他人俎上之肉了!’。”

黑蜘蛛駭然道:“八十萬兩!”

小魚兒道:“八十萬兩數(shù)目雖不少,但以南宮柳與秦劍的身家,卻也算不得多,別人一日之間籌不出來,他們想必有法子的。”

他一笑接道:“何況,這字條又的確是慕容九妹自己的筆跡……其中問題是,你必須對他們說八十萬兩,全要白銀,金子珠寶都不行。”

黑蜘蛛道:“我對他們?nèi)フf?”

小魚兒笑道:“自然要你去對他們說,這字條自然也要你送去……

黑蜘蛛來去無蹤,倏忽千里,送這樣的信,世上還有比你更好的人么?”

黑蜘蛛默然半晌,嘆了口氣,道:“好吧……我只是不懂,為何定要白銀?”

小魚兒道:“這其中自然又有巧妙,你到時(shí)就會懂的。送信之后,你等著瞧熱鬧就是。”

黑蜘蛛道:“到時(shí)你難道真的自己去接銀子?”

小魚兒道:“到時(shí)去接銀子的,已是我送去的替死鬼了。”

黑蜘蛛道:“那么……秦劍與南宮柳若瞧見不是你而是別人,豈非又難免懷疑?”

小魚兒笑道:“秦劍與南宮柳又豈知道我是誰……他們見到我這張蠟黃的臉,又瞧見那手‘移花接木’,還以為我是‘移花宮’門下改扮的哩,而此刻那真的‘移花宮’弟子卻正是和江別鶴在一起。”

黑蜘蛛想了想,嘆道:“原來你每一舉動都有用意,像你這樣的人,世上若是再多幾個(gè),別人的日子如何能過得下去!”

小魚兒大笑道:“你放心,像我這樣的人,天下是再也不會有第二個(gè)了。”

凌晨時(shí),那“慶余堂”的掌柜糊里糊涂地被小魚兒從床上拉了起來,送了封信到段三姑娘處。

天亮?xí)r,小魚兒已恢復(fù)成藥鋪伙計(jì)的打扮,倒在“慶余堂”里他原來那張小床上,睡了一大覺。

然后,段三姑娘就來了。

這一次,她已沒有在窗子外面叫,直接就闖了進(jìn)來,從床上拖起小魚兒,又是歡喜,又是埋怨,跺腳道:“這兩天,你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人家多著急。”

小魚兒揉著眼睛,笑道:“你若真的為我著急,就該幫我個(gè)忙。”

段三姑娘幽幽道:“你要我做什么,我?guī)讜r(shí)不肯答應(yīng)你?”

小魚兒道:“但這件事,你絕不能向第三人泄露半個(gè)字。”

段三姑娘垂下頭,道:“你難道還信不過我?”

小魚兒展顏笑道:“好,我先問你,這兩天你可瞧見了那江玉郎么?”

三姑娘道:“沒瞧見。”

小魚兒眼睛瞪著她,道:“你再想想,江別鶴周圍的人有沒有一個(gè)可能是江玉郎改扮的?”

三姑娘果然想了想,斷然道:“沒有,絕無可能,這兩天江玉郎絕不在這里。”

小魚兒松了口氣,道:“這就是了,女子的感覺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有時(shí)卻是對的,你既然如此肯定,江玉郎想必不會在這里了。”

三姑娘幽幽道:“你叫我來,就是要問他么?”

小魚兒笑道:“這只因他和你有很大的關(guān)系。”

三姑娘嗔道:“你莫要胡說,我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小魚兒沉聲道:“你可知道,你家的鏢銀,就是他動手劫的。”

三姑娘失聲道:“真的?”

小魚兒道:“他這兩天突然走了,一來是想避開我,二來就是要去將那批鏢銀換個(gè)地方藏起來,只因他以為我知道的秘密比我實(shí)在知道的多。”

三姑娘眨著眼睛道:“你究竟是誰?他為什么這么怕你?”

小魚兒笑道:“嚴(yán)格說來,他到現(xiàn)在為止也還不知道我是誰。”

三姑娘默然半晌,輕輕道:“我不管你是誰,我都……”

小魚兒趕緊打斷她的話,道:“只要我猜的不錯(cuò),只要他不在這里。我的計(jì)劃就能成功……你必須替我留意著,他若萬一回來了,你就得趕緊告訴我。”

三姑娘道:“你究竟有什么計(jì)劃?為何定要他不在這里,你的計(jì)劃才能成功?”

小魚兒拉起她的手,柔聲道:“這些事你以后總會知道的,但現(xiàn)在卻請你莫要問我。”

世上若有什么事能令女子閉起嘴,那就是她心愛的男人溫柔的話了。三姑娘果然閉起了嘴,不再問下去。

她只是垂下頭,悠悠道:“你……沒有別的話對我說?”

小魚兒道:“今天晚上,起更時(shí),你在你家后園的小門外等我……”

三姑娘的眼睛立刻閃起了喜悅的光,顫聲道:“今夜……后園小門?”

小魚兒道:“不錯(cuò),你千萬莫要忘了,千萬要準(zhǔn)時(shí)到那里。”

三姑娘嬌笑道:“我絕不會忘,就算天塌下來,我也會準(zhǔn)時(shí)到的。”

她嬌笑著轉(zhuǎn)身而去,滿懷著綺麗而浪漫的憧憬。

小魚兒在街上東游西逛,走過許多飯鋪酒樓,他也不進(jìn)去,卻在東城外找著了家又臟又破的小面館。

這小面館居然也有個(gè)很漂亮的名字,叫:“思鄉(xiāng)館”。

小魚兒走進(jìn)去吃了一大碗熱湯面、四個(gè)荷包蛋,卻叫店里那看來已有三年沒洗澡的山東老鄉(xiāng)去買了些筆墨,七八十張紙。

他用飯碗那么大的字,在紙上寫下了:“開心的朋友,今夜戌時(shí),有個(gè)姓李的在東城外的‘思鄉(xiāng)館’等著你,你想不來也不行的。”

同樣的句子,他竟一連寫了七八十張,又雇了兩個(gè)泥腿漢子,叫他們?nèi)ベN在城里大街小巷的顯眼處。

那山東老鄉(xiāng)實(shí)在瞧著奇怪,忍不住道:“這是在干啥?俺實(shí)在不懂。”

小魚兒笑道:“該懂的自然會懂,不該懂的自然不懂。”

那山東老鄉(xiāng)摸著頭皮道:“誰是該懂的?”

小魚兒卻已笑嘻嘻走了,竟又到當(dāng)鋪去買了身半新舊的黑布衣服,到雜貨鋪去買了些油墨、石膏、牛皮膠。

然后,他就尋了家半大不小的客棧,痛痛快快睡了一覺。這一覺睡醒,天已快黑了。

小魚兒對著鏡子,像是少女梳妝般在臉上抹了半天,又穿起那套衣服,在鏡子前一站……

這哪里還是江小魚,這不活脫脫正是李大嘴么!

小魚兒自己也瞧得很是滿意,哈哈笑道:“雖然還不十分一樣,但想那白開心已有二三十年未見過李大嘴,黑夜之中,想必已可混得過去。”

他生得本來不矮,經(jīng)過這兩年來的折磨鍛煉,身子更是結(jié)實(shí),挺起胸來,不但面貌已與李大嘴九分相似,就算身材也和那魁偉雄壯的李大嘴差不了多少,縱是和李大嘴天天見面的人,若不十分留意,也未見便能瞧得破。

他將換下來的衣服卷成一條,塞在被窩里,從外面瞧進(jìn)來,床上仍然像是有個(gè)人在睡覺。

然后他又用桌上的禿筆寫了封信,這封信竟是寫給江別鶴的,他用左手歪歪斜斜的寫道:“江別鶴,你兒子和鏢銀都已落在大爺我的手里了,你若想談?wù)剹l件,今夜三更,到城外的祠堂里等著吧。”

他將這封信緊緊封起,又在信封上寫著:“江別鶴親拆,別人看不得的。”

小魚兒將信收在懷里,喃喃笑道:“江玉郎不在城里,八成是去那鏢銀去了,只要他今天晚上不回來,江別鶴就算是狐貍,瞧見這封信也得中計(jì),他心里就算不十分相信,到了三更時(shí)也必定忍不住要去瞧瞧的。”

他得意的笑著,從窗口溜了出去。

小魚兒走到“思鄉(xiāng)館”時(shí),暮色已很深了。

這時(shí)雖正是吃飯的時(shí)候,但“思鄉(xiāng)館”里卻沒什么人,就連那山東老鄉(xiāng)都已瞧不見,只有一個(gè)客人正坐著喝酒。

這人穿著件新緞子衣服,戴的帽子上還有粒珍珠,穿著雖像個(gè)富商士紳,神態(tài)卻還是個(gè)地痞無賴,竟不肯好好坐在那里,卻蹲在凳子上喝酒。一雙賊眼不住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又像是隨時(shí)提防著別人來抓的小偷。

小魚兒大步走了進(jìn)去,哈哈笑道:“好小子,你果然來了,許多年不見,你這王八蛋倒還未忘記有個(gè)姓李的朋友,來得倒準(zhǔn)時(shí)。”

他從小和李大嘴長大,要學(xué)李大嘴說話的神情腔調(diào),自然學(xué)得唯妙唯肖,活脫脫是一個(gè)模子里鑄出來的。

那人卻板著臉,瞪著眼道:“你是誰,咱不認(rèn)得你。”

小魚兒笑道:“你想瞞我,你雖然穿得像是個(gè)人,但那副猴頭猴腦的賊相還是改不了的。”

那人果然大笑起來,道:“你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混球蛋,多少年不見,你對老子說話,難道就不能稍微客氣些么?”

小魚兒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桌子上有兩副杯筷,卻只有一碗紅燒肉,小魚兒皺了皺眉頭道:“你這窮賊實(shí)在越來越窮了,快叫那山東老鄉(xiāng)來,待老哥哥我叫你痛痛快快地吃上一頓。”

白開心道:“他不會來的。”

小魚兒道:“為什么?他在哪里?”

白開心笑嘻嘻指著那只碗,道:“就在這只碗里。”

小魚兒神色不動,哈哈笑道:“你倒會拍老子的馬屁,還未忘記老子喜歡吃什么。只是瞧那山東老鄉(xiāng)好幾年沒洗澡的樣子,只怕連肉都已臭了。”

白開心嘻嘻笑道:“我早已把他從頭到腳洗得干干凈凈再下鍋的。”他舉杯敬了小魚兒一杯酒,又倒?jié)M了一杯。

小魚兒笑道:“你這兒子倒真孝順。”

他只得夾起一塊肉,但剛吃了兩口,又吐了出來,瞪眼道:“這是什么鳥肉敢混充人肉?”

白開心拊掌大笑道:“姓李的,你果然還有兩下子,這張鳥嘴竟一吃就能嘗得出是不是人肉來。你也不想想,老子會殺人來喂你么?”

他自然本是想用這方法試試來的人是否真的李大嘴,小魚兒肚子里暗暗好笑,卻不說破,瞪眼道:“你不孝順老子孝順誰?那山東老鄉(xiāng)人雖臟些,肉倒還結(jié)實(shí),老子早已有心將他紅燒來吃了,你卻將他弄到哪里去了?”

白開心道:“他早已回家去了,老子已將他這家店買了下來……哈哈,他受了老子里面灌鉛的假銀子,居然還開心得很,以為上當(dāng)?shù)氖抢献印!?p/>

小魚兒嘆道:“這家破面館你要來鳥用也沒有,你卻騙苦了他,又害得老子吃不著好肉,你那‘損人不利己’的賊脾氣,當(dāng)真是一輩子也改不了。”

白開心嘻嘻笑道:“老子的脾氣改不了,你那賊脾氣又改得了么?狗是改不了要吃屎的……你躲在狗窩里這許多年,突然又鉆出來干什么?”

小魚兒眼睛一瞪,大聲道:“我先問你,你假借老子的名頭,送了副挽聯(lián)給鐵無雙,又假借老子的名頭,將人家的小丫頭燉來吃了,究竟想干什么?”

白開心怔了怔,道:“你全知道?”

小魚兒大笑道:“你還想有什么事能瞞得過老子的?”

白開心笑道:“那些人太沒事干了,老子瞧著不順眼,所以找些事給他們做,燉了肉請人來吃,卻又去告他一狀,要他們兩家都鬧得人仰馬翻,老子才開心……你憑良心說,老子這一手做得妙不妙?”

小魚兒冷笑道:“只可嘆姓秦的和那南宮小兒,活到這么大了,隨隨便便來個(gè)人告訴他們一件事,他們居然也相信。若換了是我,你來告狀,老子就先將你扣下來,問問你別人吃人肉,你又怎會知道。”

白開心道:“老子不會寫信么?為何定要自己去?”

小魚兒道:“一封無頭信他們就相信了?”

白開心道:“他們縱不相信,好歹也得去瞧瞧。”

小魚兒一拍桌子,笑道:“正是這道理!我正是要你說出這句話來。”

白開心眼珠子轉(zhuǎn)動,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要叫老子上當(dāng)?”

小魚兒笑道:“你冒了老子的名,老子暫且也不罰你,只要你再寫封信給那姓秦的與南宮小兒,他們既已證明了你第一封信說的不假,你第二封去,他們自然更相信了。”

白開心道:“什么信?”

小魚兒道:“自然也是害人的信,若不是害人的信,你想來也不肯寫的。”

白開心展顏笑道:“要害人嘛,老子還馬馬虎虎可以答應(yīng)你,卻不知要害的是誰?”

小魚兒道:“你只要告訴他們,今夜三更,到段合肥家的后院客房里去瞧瞧,自然會瞧見令他們感到有趣的東西……但必定要在正三更,早也不行遲也不行,至于要害的是什么人,你遲早會知道的。”

白開心道:“老子若不肯寫呢?”

小魚兒冷笑道:“我知道你肯寫的,你看可以害人的事不做,你還睡得著覺么?何況,你若不寫這封信,老子總有法子叫你……”

突然取出寫給江別鶴的那封信,拿在手里,一掌擊滅了桌上的油燈。白開心面色變了變,道:“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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