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解語花 第11節(jié)

火焰解語花

第九章

陽光毫不客氣的照出一室光亮。首先醒來的是賀儒風(fēng)，他想起昨夜沒向父母說明要外

宿，怕二老擔心，趕忙打電話回家簡略說明了一下，很含蓄的讓二老明白他們即將再度得到

一名莽撞沖動的媳婦。而這個被他以“可愛”定位的沖動派女子，此刻正抱著他的一只胳

臂，睡得十分甜美。

棉被蓋住了她胸部以下的優(yōu)美曲線，曲起的一只修長玉腿橫擱在他膝上，他看了她良

久；現(xiàn)在的她，與當年的她在性格上并沒有明顯的進步，但外表倒是有。小男生似的短發(fā)換

成柔媚的長發(fā)，半披散在他胸膛，有著說不盡的美麗媚惑。

他執(zhí)起一小撮，放在鼻端嗅聞著清香。以前二十歲的少女，如今才能說是成熟小婦人的

體態(tài)。睡夢中的花解語櫻嚀的翻身，看來像是快醒了，他靜靜等待，不期然看到踢被的她露

出了白馥香柔的春光，深深倒抽一口氣。他向來不是縱情的人，昨日的纏綿無休全因累積了

多年的熱情所致，她一向是他無法抗拒的魅惑。伸手想幫她拉好棉被，一道反白的細疤引起

了他的注目。

他不由自主的輕觸這一條直立在肚臍下方六、七公分的疤痕。她是剖腹生產(chǎn)的。解語一

向怕痛，想來應(yīng)該也沒啥耐心去熬那冗長的生產(chǎn)過程，依她的個性來推測，她一定沒有問明

白剖腹之后得痛上很長一段時間來等待傷口愈合。與動彈不得的劇痛相較之后，相信她會寧

愿熬上一天一夜生小孩，很難想像這纖纖柳腰曾經(jīng)脹大到足以孕育一個嬰兒。

他的手很快被一雙手蓋住，他眼光往上移，望入惶然的杏眼里，他微笑，“早安。”

“你看到了?！痹撍溃∷詾樗梢员人缙?，然后在他沒發(fā)現(xiàn)之前穿好衣服服不讓他

瞧見疤痕的，可是她忘了在他們共同生活的每一天中，她從來沒有比他早起的紀錄過。

嗚……還是給他看見了！那她昨天東撞西跌是所為何來呀！

“當初很痛吧？”他沒移開手，仍是溫柔的觸撫著。

“用夾子夾了兩個禮拜，折線時又痛個半死，我還揍了醫(yī)生兩拳，痛得我發(fā)誓這輩子再

也不生小孩了?！彼龑Ξ斈甑陌г谷杂洃浬羁?，雖然是她主動拋棄了他，卻仍是偷罵了他好

久，為什么生育是由女人來承擔生死、痛得死去活來？

“好丑，對不對？”她問。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他低語，俯低頭吻著疤痕，以舌尖輕輕滑過，并感覺到她肌

肉的緊抽以及氣息的紊亂。他笑了出來，面頰故意磨著她平坦的小腹，青混湛的胡渣子搔弄

出調(diào)情的況味。

“你不會……喜歡那道疤吧？”他干嘛一直碰那道丑陋的蜈蚣線？

“只是疤而已，沒什么美丑……”他頓了一頓，忽地把這道疤與昨天的昏暗做了一個連

結(jié)想像：“你不會是怕我看到，所以讓我們摸黑進行晚餐吧？”

嘿……他還是那么聰明，對她也真是了解得十分透徹。她捂住疤，拉著被子蓋上。

“你知道，我唯一能吸引你的就是身體了，我不想讓你看到瑕疵，然后醞釀出退貨的想

法，我是想與你過一輩子的，再也不要白癡的與你分開了，什么舍生取義、大愛小愛、苦守

寒窯的，根本是狗屁……好痛！”她的身體霉地被翻轉(zhuǎn)，豐臀被打出清脆的聲向。

“別再說粗話了。”她這個習(xí)慣得改，私底下他可以當她是率性欣賞，但若不加、制

止，以后隨便在大庭廣眾之下脫口而百無禁忌，她會更加融不進他的家庭中。因為她介意，

所以他必須不客氣的矯正。

“你打我……”她訝異的指著他鼻子叫，雖然不痛，但他一向是個斯文人，怎么以降格

對她動手動腳？那一向是她的專利耶。

“對不起，不過以后你在使用形容詞前，請先修飾一下?！?p/>

“像狗屁、去死、他媽的？這些又沒什么，我跟我媽都這么使用的?！?p/>

去，這些大學(xué)教授就是太正經(jīng)刻板了一點。這種詞性又沒有什么殺傷力。

“岳母怎么使用，我們小輩不予置喙。不過你得改一改。”他淺笑說著，才回復(fù)正題

道：“對了，我想說的足你吸引我的并不只是身體而已?！?p/>

“我身材很好耶?！彼环牟逶?。

“比起美國的豐胸大臀呢？”他好笑的一問。

呃，那就有差。一點點而已啦?！拔也挪慌c大乳牛比?！壁s忙掩住自己的小木瓜。

他半坐起身，將她抱摟在自己懷中一起偎暖，冬天到了，能這么暖和的互相取暖實在是

無可言喻的幸福，讓他決心此生再也不放開?！敖庹Z，我有沒有告訴過你，當年能得你青

睞，是我作夢也不敬奢想的幸運？”

“才不是幸運，我媽老說能拐到你是我走狗屎運……”粗話又溜出口，她連忙捂住嘴，

怕他又拍打她俏臀。

他能如何？苦笑讓她蒙過啦。

她放下了心才又道：“其實你是倒楣才娶到我，我自己心里明白?！?p/>

“不倒楣，你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好。我喜歡你的容貌、身材。這是身為男人天生的好色

心。交往后，你直言無諱、天真熱情、沖動直颯，都令我又驚又喜。大半輩子的人生，都過

著循規(guī)蹈拒，周遭的同學(xué)朋友也全是一個樣子，益加顯得你特別珍貴，所以我深深迷戀上

你，生怕你有一天厭倦我，轉(zhuǎn)身求去?！?p/>

“我才不會?！彼⒖谭瘩g，“我這么愛你，你看不出來嗎？呆子。這一句不會挨打

吧？”她連忙又問。

他失笑出聲，吻了她好一會。她永遠這么率直又可愛，他哪忍心下她？

“這是獎賞嗎？那我以后多改造一些語助詞好了，像笨蛋、蠢材、智障的豬，呵呵

呵……”

“你確定你要一直動腦在改造”語助詞“上？”

“開玩笑的，儒風(fēng)，我永遠不會厭倦你，就算你不愛我，我也不會改變，你都不知道現(xiàn)

代好男人已經(jīng)缺貨得很嚴重了嗎？所以連林婉萱也要來搶，她明明不愛你的，卻又不肯放

手，你干嘛說要娶她嘛?！彼募刀拭靼讓懺谀樕稀?p/>

他搖頭，不明白婉萱又逗了她什么。事實上自從婉萱發(fā)現(xiàn)解語的性格很好玩之后，整個

人變得有些頑皮了起來，與他的女兒老是湊在一起研究解語“有趣”的地方，已然無失意與

落落寡歡的氣質(zhì)。

解語的“有趣”居然成了婉萱由情傷的過住走出來的良方，多么驚人的療效，一般來說

應(yīng)是另一段戀情才能驅(qū)逐舊戀情的傷痕，但顯然并不是所有的模式都可一致的套用。

“曾經(jīng)，我以為我們這輩子是再世不會見面了，那么娶誰對我而言并沒有差別，我不要

招惹一個愛我的女人，寧愿以朋友之情過一輩子，這樣會比較好?！彼p嘆。

難得細膩的花解語好一會才問：“我是不是傷你很深？”

“你讓我覺得自己非常失敗。”

“對不起，我錯了。你是個全世界最棒的丈夫，最好的男人。”她勾住他的脖子，眼淚

不受控制的跌出眼眶外?！拔覐膩聿幌雮愕男?，真的。”

“所以，我們這一次一定要幸福?！彼銎鹚婵祝皇植恢螘r拿出戒指，“你不會

再傷我的心，是嗎？”

戒指，緩緩套入她中指，她怔怔的看著，無法思考其它，只想著他哪里變來的鉆戒，求

婚求得她迅雷不及掩耳。

還……挺好看的。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啦啦哩啦啦……”亮晃晃的光源閃動在林婉萱眼

前，使她不得不懷疑花解語今日來賀家不是為了接回女兒，而是來對她展威風(fēng)的。白癡也看

得出來此顆鉆戒必定意義重大。

“媽咪，你五音不全耶，拜托別唱了?！被ü谌翰豢蜌獾闹浦鼓赣H得意忘形的荼毒眾人

耳朵。

由于賀家二老有客人來開讀書會，一票人待在寬敞的書房煮茶論詩書，順道討論流星雨

在古代時期的記載，趕搭流行列車以古論今。

家里算是沒大人了，才由得花解語與林婉萱窩在偏廳恣意談天而不必忌諱，不然花解語

來賀家的行止向來是“端莊”、“沉靜”，生怕一個粗魯又嚇得未來公婆吶吶不能成言，不

知如何是好。

賀儒風(fēng)今天晚上有課，大概九點才會回來；花解語的算盤打得很好，來接小的，順便拐

騙大的回去暖床。

“小鬼頭，你爸向我求婚了喔。”得意洋洋的女人對女兒炫耀。

花冠群站在沙發(fā)上打量戒指良久，才不可思議的對林婉宣道：“萱姨，你輸了耶，好奇

怪?！?p/>

“不奇怪?！绷滞褫鎷尚Φ溃骸澳惆职忠幌蚝苡袗坌模蝗氲鬲z，誰入地獄？”

“哼，誰不知道你嫉妒我。我不介意的，你多說一點沒關(guān)系。”

雙手指關(guān)節(jié)卡卡作響，與她唇邊的獰笑搭配得天衣無縫。

“呵呵呵，我怎么會說人家壞話呢？我可是高級知識分子喔，你心目中的高級人種喔，

偉大到讓你肅然起敬的人是不可以做平凡人才做的事的。”棉里刺來催命針，又見了一攤

花解語最恨擅長笑里藏刀的人類，真可惡。

“叮當，萱姨一分?！敝辛⒄吲e起右手的藍色手帕揮著。

“虧你讀了那么多書，一點氣質(zhì)也沒有?！庇腥杷刮牡娜耸前褧x到背上了嗎？

“誰說讀書會有氣質(zhì)？？大法律系學(xué)生為了買手機去搶劫犯案的事件告訴我們，會讀書

不代表有氣質(zhì)，高材生不代表品格高尚。了嗎？”林婉萱伸了伸懶腰。

“叮當，萱姨兩分了。”藍色手帕再度高舉。

花解話射去兩枚白眼，但她的女兒吃皮蛋長大，鳥也不鳥她。

“哼，我不跟你扯了。我知道你最愛踩著我的心結(jié)做文章，所以我決定回大學(xué)讀書，一

步一步追上儒風(fēng)之后，我相信自己的心態(tài)一定會改變，再也不會自卑。”

林婉萱有絲訝異。

“你很勇于面對自己嘛?！彼詾樗€得耗上不少時間與解語玩，沒想到解語卻是即知

即行的人，行動力分外驚人，或許這正是沖動的好處。

“媽咪，你很老了耶。”

“我才二十八歲未滿。”敲了女兒一記響頭，“何況我又不必去擠大學(xué)的窄門，直接復(fù)

學(xué)就可以了。搞不好以后到國外拿個碩士玩玩?！?p/>

“請問英文字母有幾個？”花冠群好憂心的問著英文白癡的母親。

“你欠扁呀。”花解語咬牙切齒，心中不確定的自問：是二十六個還是二十四。

“你是為了配得上儒風(fēng)嗎？”

“一部分是啦，主要在于我答應(yīng)他求婚了呀。與其自暴自棄，還不如先有個學(xué)歷當招

牌，日后人家再笑我沒氣質(zhì)也不敢說是沒讀書的關(guān)系。我常看那些民意代表候選人，高學(xué)歷

也表現(xiàn)不出什么文化素養(yǎng)，摔豬的自稱”正義小太陽“，鍍金回來的博士違法抗爭丟雞蛋燒

東西起暴動，比那些沒讀過書的人更沒品，真是書生誤國。但怎么說呢，雖然知道在形式上

不代表什么，但我仍是介意，所以就去讀書吧。反正公司倒了，工作室的時間很自由，閑著

也是閑著。也許讀到畢業(yè)我就能聽得懂樓上那些清談?wù)咚^的文學(xué)沈荷是什么東西?！彼?p/>

了比樓上那些讀書會的人。

“老媽，你很奇怪耶。”花冠群全然不能理解去讀書除了求知外，為何還要想一大堆理

由來說明。而且到最后的結(jié)論依然是不想讓別人看不起。真是無聊！

“不奇怪。冠群，如果有一天你愛上一個男人，你也會期望與他同步成長，做相同的事

的。心上人若是漁夫，你便希望自己也學(xué)會打魚；若他是商賈，也許你便會努力去吸收商業(yè)

知識以求談?wù)撠斀?jīng)新聞時可以搭得上。你媽咪開始這么做，代表她長大了。想想看她以前做

了多少你爹地不中意的事?！?p/>

“你很了解嘛?！被ń庹Z怪聲怪調(diào)的打鼻腔出聲。

“是呀，與他認識了四年，當了兩年好朋友，聽膩了他總是訴說你種種可愛的地方，讓

我嘆為觀止一個男人可以盲目到什么地步?！睕_動、急躁、易怒易笑……

罄竹難書的缺點都可以成為他不斷回味的優(yōu)點，那她還能說些什么呢？

女性的虛榮心迅速膨脹，她笑得瞇了眼，三八兮兮的拍向林婉萱的肩背，差點一掌將她

打飛出去。

“哎呀，他愛我嘛，我們才不會移情別戀，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你早點死心是明確的選

擇。”

“誰說我死心了？”林婉萱涼涼的問著。

花解語撇了撇唇角。

“少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我，不然你跟我和那么久干嘛？”真當她是白癡看不

出來呀？

“爸爸回來了！”

門外的車聲吸引了花冠群的注意，她一馬當先的沖向前廳，準備給父親來個熱情的擁

抱。兩個女人互看了一下，自然地跟了出去。

嬌艷怒放的紅玫瑰綻放在床頭柜上，旁邊放著進口香檳，以及兩只高腳杯，半年前新買

的蠶絲被單一直舍不得鋪上，今兒個也大方的全套使用，讓雙人床染上湖綠絲亮的色澤，多

么的適合讓情侶度過旖旎浪漫夜呀！

碰！砸上床的皮包首先拍皺了平整的被面，再是一個女人以大字形的姿勢一趴而上，一

張氣呼呼的臉蛋經(jīng)由綠光映上來，簡直是青面撩牙的最佳表態(tài)?；ń庹Z惡狠狠的瞪向玫瑰

花，一時氣不過使整個花瓶撈過來，開始神經(jīng)兮兮的自言自詔：“他愛我，他不愛我，他愛

我，他不愛我……”

玫瑰花的殘骸散落在床上，花灑遍野，無比的凄艷。

非常聰明的花冠群決定今夜還是不回來，睡在爺爺奶奶家較保險。原因為哪樁？還不是

為了賀儒風(fēng)！

她曾經(jīng)以為這輩子不可能會對他生氣的。因為他是她心目中永遠不會犯錯的天神，品德

高尚得連柳下惠都不敢稱君子。

可是，她生氣了，而生氣的對象，不必懷疑，就是賀儒風(fēng)。

“他……不愛我……”危顫顫的撕完最后一瓣花，機率的結(jié)論是……“他愛我啦?！庇?p/>

力將花梗丟在床上央，她這么肯定著。

電話鈴響起，她瞪著無辜的手機許久才接聽：“喂，我心情不好，不管你是什么鬼東

西，全部少來惹我！”簡單、直接，講完、掛掉。

“解語！”那頭熟悉而心急的聲音頓住她的動作，招來更多遲疑。

“干嘛？”她頓了一會，才不甘不愿的問。

“你怎么突然間跑掉了？你該給蔡小姐說聲對不起的?！?p/>

對不起？她沒打爛她的嘴就該偷笑了。

“我要掛掉了，不見？？”“不許掛！”那頭大聲叫著。

她心一驚，滿腔的委屈涌上心頭，火氣直線上升：“賀儒風(fēng)！你混蛋！”掛了，然后關(guān)

掉手機，不過接下來響的是床頭的電話。

真快！

她抓起電話，再用力掛上，不接就是不接。

今夜應(yīng)該是美好的、激情的，然后共同迎接明天可愛的太陽，但卻被硬生生破壞了。她

有權(quán)利生氣的不是嗎？有誰希望看到自己的準丈夫被別個女人抱著強吻的？她去救自己的男

人有什么不對？如果電影中的男主角可以揍強吻女主角的男配角來表示英雄氣概。那她如法

炮制反而受到指責就太不公平了。

是的，今晚就是這種情形儒風(fēng)順道載同事來賀家，因為蔡小姐的母親在這邊開讀書會。

誰知這蔡小姐不安好心，趁著儒風(fēng)為她開車門之時，湊上臉去吻了他，有一、兩秒的時間，

然后儒風(fēng)飛快推開她，正好給了花解語機會轟上一巴掌。然后，問題來了，這位蔡小姐左頰

腫了半天高不說，連帶扭傷了脖子，幸好隔壁住了一位醫(yī)生，正好請過來看病，所有人都要

求她道歉。

因為這件事情定發(fā)生在賀家，而蔡小姐的家長也在場，于情于理都該先給受害者一

個道歉再談其它。但她不！她花解語活了二十八歲，從來不會主動做壞事，向來出手揍人都

有充足的理由。

在理直的情況下，叫她道歉？門兒都沒有！她沖了回來，因為她拒絕了公婆的要求，拒

絕了儒風(fēng)的要求，而那位大小姐還在一邊哭爹喊娘充音效，真想補她一拳讓她嘴巴殘廢，省

得聽那些呱呱叫的噪音。

對公婆吼完了她的看法之后，她快意的回來。此刻卻恨不得有個地洞好去鉆。嗚……想

必二老對她的印象更壞了，瞧著手上才戴沒幾夭的戒指，她懷疑還可以戴上幾天。

她沒有錯，沒有錯……可是她也知道做人的成功與否不在于對錯的認定。

有時候壓低矮化自己才能有圓融的人際關(guān)系?？墒撬霾粊恚词顾x了一百個學(xué)位也

做不來。她無法去對自己沒做錯的事認錯。依她看，那女人就是欠揍。

“解語?！?p/>

“喝！”她大叫出聲，并且瞠目面對房門口佇立的修長人影?！澳阍趺磿小?p/>

“女兒給我的。因為她知道你不會開門?！彼麑⑹种械蔫€匙丟到一邊，走了進來。

“你回去呀，去照顧你那位貴客呀，也許她還會賞你幾個熱吻例?！彼幧慕ㄗh

著。白癡也知道若他敢現(xiàn)在走人，必定有被亂刀砍死的下場等他生受。賀儒風(fēng)立在床尾，按

捺下怒氣，不無驚艷的看著半躺在床被上的佳人。

她身上一襲黑色套裝，就這么披散著發(fā)躺在湖綠與滿是大紅花瓣的色澤中，窄裙在一陣

動作后向上縮起，修長的玉腿展現(xiàn)無限春光。美麗的佳人，即使憤怒，即使狠狽，也仍是讓

每一雙癡迷的眼驚艷。她是他的火焰，與生俱來就是一把火，永難抹去她張狂的焰氣，因為

那是她的生命力，也是美麗的來處。

“你這樣好美……”他低頭在她曲起的膝蓋上印下一吻。麻辣的燙，由膝蓋放射到全身

上下，她頓時口乾舌燥了起來。原本想坐起身的，卻在他愛戀的目光侵略下益發(fā)無力，反倒

連上身也躺平了。

真是花癡！躺在花瓣中剛剛好名副其實。她恨恨的暗罵自己，卻無法再凝起怒氣對他口

出惡言。

“我仍是堅決要求你明天向蔡小姐表達歉意?！彼麥匮哉f著。

“我不……”她叫出來。

他打斷她的抗議，坐在床沿道：“這是禮貌，為了不讓爸媽難做人。雖然我們都知道

她……是解語的用語。”

“為什么做人要這么虛偽？如果心中不是那么想，又何必做表面工夫？”她背過身，不

與他正視。

“她是外人?！边@足以解釋一切。

“你讓別的女人吻你?！睈瀽灥恼Z氣里有漸揚的哭意。心好酸，好想扁人！

“以后不會了，我會很小心?！彼┫律恚谒i背落下細碎的物。她轉(zhuǎn)身迎接她的

吻，摟住他大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心中仍是有氣。

“儒風(fēng)，你有時也得先站在我這邊的。我是你最親愛的人，你不能因為禮貌什么的就一

味的讓我受委屈。當然，你們這種有氣質(zhì)的人向來對別人有禮，但我做不來；明天我可以去

向蔡小姐道歉，但我要你答應(yīng)我，以后，我做對了，你得站在我這邊；做錯了，讓我知道錯

在哪里，我會勇于認錯。而今晚，你欠我一個道歉，你兇了我，因為我護衛(wèi)自己的領(lǐng)土，這

是你的錯?！?p/>

“我道歉。真的，我們都明白蔡小姐不該吻我，尤其那時她明知道你會出來，她知道你

是我的妻子，所以爸媽要你道歉不代表他們認為你有錯——”他搖頭看著老婆得意的笑了，

又道：“不過，打人本身是不對的。我不喜歡以暴制暴的手段?！?p/>

花解語唇角撇了抹冷笑。以暴制暴是多么甜美的手段啊，至少自己不會受氣到內(nèi)傷。他

們這種斯文人是不會懂的啦。

“如果以后還是有這種場面，我照樣一巴掌阿過去?！彼龍詻Q不想理解“悔改”兩字的

真義。

“解語?！彼恢涝撃盟绾问呛谩?p/>

“別嘆氣。瞧，好好的浪漫都被破壞了。”她指著床頭的香檳與一床的花瓣。

唉，浪漫總是與她無緣。

他笑。

“沒有破壞。你不知道你躺在花床上的樣子有多美嗎？像清冷中的一抹火焰，閃閃發(fā)

亮?！?p/>

“現(xiàn)在換你躺在床上了，你就像就像等白雪公主來吻酸的睡美男。”她絞盡腦汁想榨出

幾個有氣氛的形容詞，但她大腦的浪漫細胞缺乏得十分嚴重，最后自己轉(zhuǎn)來也覺不倫不類，

咕咕咕咕笑了起來。

“你不像白雪公主，或許我等到的是雅典娜哩?！?p/>

“那又是什么鬼東西？”黛安娜她還有點印象。

“戰(zhàn)爭女神，勝利女神，天神宙斯最心愛的女兒，希臘雅典的守護神?！?p/>

“很兇很丑嗎？”她雙眼晶亮的問。

“不，很美。而她的好戰(zhàn)是為了抵御外悔。武器是雷電，所以每次一出現(xiàn)就驚天動地

的。”很像，是不？

她開心笑道：“多棒的一個人，雖然相同的行為她得到尊敬而我卻得到批評?！?p/>

“小心眼?！彼亲∷火埲说募t唇，決心不讓良宵虛度。

她緊擁他，一心二用的開始主動捍衛(wèi)自己的疆土，再也不讓他身上一髦一發(fā)受到別人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