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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皇族 第九十章 大局在握
不過楊弘也不是易予之輩:
“不管他是穿著禁軍的鎧甲,還是穿著異族的鎧甲,私闖武侯府,就是個死罪,本座沒有取他性命,已經(jīng)是手下留情了。——張大人,李大人,劉大人,這個三堂會審,什么時侯成了一個士子謀私欲,報私仇的地方了?”
楊弘予頭一轉(zhuǎn),直指三位主審。隱射三位主審,讓方云發(fā)揮,變換主題,把堂堂一場武侯冊立的事,演變成了方林受傷一事的私堂了。
三名儒家大臣心中暗嘆一聲,方林之事,本身就是楊弘挑起的,但這會兒,辨駁不過,馬上推脫,指責(zé)三人,實在是有身份,算得上是技窮之策。
“方云,這次三堂會審,討論的是武侯冊立之事。你大哥方林之事,確實不能成為,撤消武侯封冊的理由。還是回到正題,說說你彈劾的太子少保的理由吧!”
都察院御史劉守正道。
儒家把持朝廷,能使天下大治,講究的就是一個不偏不倚。雖然楊弘此招,有轉(zhuǎn)移目標(biāo)的嫌疑。但按照三章會審的章程,方林一事,確實不能成為彈劾武侯冊立的理由。
方云掃了一眼楊弘,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神色。楊弘雖然成功轉(zhuǎn)移三位主審的注意力,但這本身就是一種勢弱的妥協(xié)。方云也知道,大哥方林被楊弘重傷之事,還不足以成為楊弘的致命傷,糾纏下去,也不會有個結(jié)果。
深吸了一口氣,方云頭腦頓時一片清明,前世一生所學(xué),一一從腦海中流過。方云臉上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目光看著楊弘,方云大聲:
“太子少保,你熟讀兵書,請問為將五德是哪五德?”
楊弘漠然的掃了一眼方云,也不懼他:
“這算是考我嗎?為將五德乃是智、信、仁、勇、嚴(yán)。”
“原本太子少保也知道這五德?”方云譏諷道。
“哼!”楊弘大袖一甩,不置可否。
剛剛的交手,他已經(jīng)知道,眼前這名十五歲的少年,言辭過人,若是一味辨解下去,只會授人把柄,落于下風(fēng),干脆以不變應(yīng)萬變。
“三位大人,我大周以文治國,以武定國,乃是祖制。朝廷大吏,軍隊武官,關(guān)系緊要,不可不察。所謂文有文德,仁、義、禮、智、信。只有具備這五德的,才能擔(dān)任朝廷重位。同樣的,武有武德,智、信、仁、勇、嚴(yán)。只有具備這五德的人,才能軍隊中擔(dān)任高位。”
“武侯,統(tǒng)領(lǐng)天下兵馬,位高權(quán)重。武力高,戰(zhàn)功煊赫,絕不應(yīng)該成為冊封武侯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少保大人,剛剛提到了,以武定國,就是大德。我要說的是,這不是大德,而是本職,這正如,衙役宣威,主薄記錄,官吏審判,這些都是本職。太子少保,將本職與武德相提并論,這是混淆視聽。
“我大周朝立國一千多年,千年來戰(zhàn)爭不斷,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不止多少。如果僅僅以戰(zhàn)功衡量,只怕,封侯之事,還輪不到少保吧!”
楊弘立時感覺到不妙,要是讓方云繼續(xù)說下去,只怕就要主導(dǎo)了這次三堂會審。
“荒唐,武侯冊立大事,豈能由你一個士子說了算?武侯,除了戰(zhàn)功煊赫,冠絕三軍,更要血統(tǒng)純正。只有血統(tǒng)純正,才能維持武侯之位的尊崇。正如賤民就是賤民,貴族就是貴族,兩者血統(tǒng)不一,尊卑天定。若是賤民做了貴族,那就是亂了天地綱常,人倫大禮!”
楊弘掃了一眼方云,目中一片寒光。
楊弘這翻說法,也是代表了,大周朝眾多貴族的心聲。這些年來,無數(shù)平民得封王侯,以致許多貴族心理開始失衡,導(dǎo)致軍隊中,貴族侯與平民侯一直對立!
“一派胡言!”方云四字一出,滿堂震動,連太子也悚然一驚,睜開眼來。
“若以血統(tǒng)定尊卑,試問三千年前,你太子少保祖上,是什么身份?不過是躬耕于草野的一賤民,三千年后,卻位極人臣,得享萬民供奉。試問,什么是尊,什么卑?一個躬耕草野的賤民后代,三千年后,卻做了朝廷貴族,豈不是已經(jīng)違了天地綱常,人倫大禮。三位大人,方云建議朝廷削去楊家貴族封號,放還草野。還天地一個綱常有序,人倫正禮!”
方云這番言論一出,滿堂皆驚,三位主審,連帶太子都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方云。
“你!——”楊弘勃然大怒,方云的這翻話,碰觸了他心底最神圣的地方:“你找死!”
腳下用力一踏,砰的一聲,楊弘身上驟然散發(fā)出一股狂暴的氣息,至剛至陽的氣息,如同烈日噴薄,大理寺內(nèi),頓時如同置身火爐之中,氣溫狂升。
“楊弘,你果然官威極大。我就不信,你敢在大理寺內(nèi)動手!”
方云寒聲道,不但不懼,反而朝著楊弘踏進三步,一副逼迫的架勢。
“放肆!楊弘,你想干什么?”
太子突然一拍太師椅,霍的站起,寒聲道。一股海濤般的氣息,從他的身上幅射而出,不著痕跡的化去了楊弘一身可怕的狂暴氣息。
這股清涼的氣息一激,楊弘立即清醒過來,收斂了氣息,衣袖一拂,楊弘側(cè)過臉去。
“楊弘,本官不管你是少保還是武侯,大理寺掌天下刑獄,豈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
李居正一拍驚堂木,沉聲喝道。三名主審官臉色都是很難看,楊弘也太放肆了。
“看來,血統(tǒng)果然是楊弘的逆鱗!”
方云早就察看過楊弘的大量資料,從聽到楊弘以血統(tǒng)論,罷黜父親晉升貴族之事時。方云就有過這種猜測。如今楊弘的反應(yīng),果然證實了方云心中的猜想。
“看來楊家和皇室通婚這么多年,楊弘深受影響,已經(jīng)將自已視為天皇貴胄。但是他是貴族出身,和皇室貴胄又不一樣,不能直接說出來。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這倒也能解釋,他什么一回朝,就罷黜了父親晉升貴族之事,還拆散了福康公主和大哥方林。因為他早已把自已看為皇室成員,福康公主和大哥方林相愛,就等于污染了他身上最看重的皇室血統(tǒng)一樣。”
方云這一剎那,腦海里轉(zhuǎn)過許多念頭。牢牢把握住了楊弘的弱點。
楊弘深吸了一口氣,迅速平靜下來:
“楊弘被這種賤民辱及先人,一時沖動,失禮了。三位大人,還請恕罪。”
方云心中微微一驚,楊弘居然能這么快平復(fù)下來,居然還能向三位主審陪罪,倒是出乎他的預(yù)料。
“太子,三堂會審關(guān)系重大,太子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李居正這時對太子道,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身份而有所顧忌。
太子此時也是后悔不迭,狠狠的看了一眼楊弘,再次坐下。
方云心中冷笑,太子旁觀,本來他完全可以用避嫌的理由,將太子逐開。但方云卻沒有這么做,等的就是太子犯錯的時侯。如果太子旁聽,真是人皇的授意,那么這次太子起身阻止,已經(jīng)是犯了大錯了。那怕他是阻止楊弘,保護方云!
“方云,正如你所說,武德確實是武侯冊立的一大標(biāo)準(zhǔn)。皇室授命朝廷,向天下文武官員發(fā)送冊封文書,其是就是授予儒家考核武德之職,這點無庸置疑。方云,你繼續(xù)說。”
李居正一言裁定了兩人之間,關(guān)于武侯冊立的標(biāo)準(zhǔn)。
天平開始向方云傾斜,三堂會審進行到現(xiàn)在,開始步入方云的節(jié)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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