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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難從命 第一百三十章 舊恨難消(中)
第一百三十章舊恨難消(中)
大太太有些苦楚,她是不想低這個頭,本來都已經(jīng)順理成章的事,卻成了現(xiàn)在這樣的結(jié)果。(牛文網(wǎng))
庶女成了一品誥命夫人,她還要在庶女面前賠笑,知道容華冊封了誥命,誰又知道她心里是個什么滋味,在陶家這么多年,所有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
淑華在趙家的地位不穩(wěn),瑤華又是這個樣子,一個在外府生養(yǎng)的八小姐卻落得了這樣大的好處。
她一生的心血,就像那個未成形的孩子一樣,她還有什么心思……
這次家里出事,她是不想向庶女求救,想著趙家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維系了那么久,現(xiàn)在不用什么時候肯用,卻沒想到……
再說那件事,她也不想讓庶女知道,畢竟五小姐也是庶女,那具尸骨到底怎么樣,她心里最是清楚,這幾晚她哪天不是輾轉(zhuǎn)難眠,有一日半夜丫鬟來掖被角還將她唬了一跳,朦朧中覺得是順天府讓人來拿她,卻是所有罪名一并算在了她頭上,弄了半天才知道是自己被魘著了,可這便是她心里最大的擔(dān)憂,陶正安是什么性子,這些年但凡有事哪件不是推在她身上?順天府真的查出什么,陶正安只會將她舍了出去。
現(xiàn)在若是這件事交到容華手里,萬一中間出了什么差錯,真讓容華知道了以前的事,那可怎么辦?容華不是她親生的豈會和她一條心,等于是她將自己的把柄交到容華的手里。若是她還有別的法子,如何也不肯讓庶女沾手這件事。
今天她會讓人去阻攔容華,就是怕容華知道的太多。
看到大太太這般,老太太心里不禁冷冷一笑,早知道有今日,當(dāng)初又何必害了小八的性命。
老太太與大太太正說著話,義承侯府打發(fā)人過來傳消息,雅琴匆匆忙忙去外面聽了信,義承侯府打發(fā)一個婆子來傳信。
那婆子道:“家里有事,大奶今日就回不來了。”又與雅琴說了原由。
雅琴道:“勞煩您和我一起去與我家太太說一聲,這等大事我卻不敢輕易說的。”
那婆子因在路上就得了主意,便推脫,“家里還有事,我還要去稍遠(yuǎn)的地方取藥回來,卻是沒有時間,姑娘肯通稟是最好的。”
雅琴道:“這如何是好,也不是我不肯,實在府里沒有這個道理。”
那婆子仔細(xì)想了想實在無法,只得和雅琴一起進(jìn)了府。
雅琴先進(jìn)屋通稟,“義承侯府來人,說是大姑爺病了,大小姐不能回府里了。”又將剛才那婆子的話都說了遍。
老太太看了一眼雅琴,讓雅琴將侯府的人叫去東側(cè)室里。
那婆子進(jìn)了屋,老太太讓雅琴上了茶,那婆子如何能坐得住,只說:“還有其他事沒辦完,就先辭了親家老太太、太太。”
老太太道:“姑爺素來康健,這次的病卻到底如何?”
婆子臉上一僵,說起之前準(zhǔn)備好的話來,“恐這次有些不尋常,不然也就不會讓大奶留下照顧,已經(jīng)請了郎中,若是有了實情定然再來報的。”
老太太點點頭,讓芮青封了賞錢給那婆子,婆子推了兩次才肯收了。
老太太道:“聽說是有什么藥不湊手的?不若說來,我們府里也是備著一些的。”
那婆子卻道:“勞煩親家老太太了,已經(jīng)和藥鋪子的人說好了,恐已經(jīng)先取了些回去,一會兒奴婢便去稍遠(yuǎn)的那家去了,都是配好的藥。”
老太太這才點頭。
那婆子施了禮,才告辭出去。
容華進(jìn)到大太太院子里,正好遇見那婆子,那婆子曾見過容華一面,自然曉得,忙上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
容華點點頭,那婆子才又尋路走了。
容華進(jìn)到屋子里,老太太從側(cè)室里出來,見了容華親切地問道:“蔣夫人送走了?”
容華點點頭,“蔣夫人說過兩日請我去府里看堂會。”
老太太臉上頓時笑意更深,拉起容華的手,“這件事還要讓你多多費(fèi)心,一會兒我們回去商議一下,看要怎么辦才好。”
容華應(yīng)允了。
老太太這才與容華一起進(jìn)到內(nèi)室去看大太太。
大太太仍是躺在床上不能動。
老太太看了一眼大太太,大太太這才打起精神來跟容華說話,兩三句過后,這才看容華的裝扮,頭上戴著朵精細(xì)做的牡丹,碧璽的簪子,掐絲的金鑲玉分心綴著絲絳,桃紅芙蓉夏衫,深藍(lán)滿地菊巴鍛繡裙,看起來十分的明艷。
大太太看著這些出了神,容華上前親切地問了幾句,她倒是沒有聽清,只胡亂點點頭。容華又讓人端了燉盅上來,五彩人物燉盅上描的是一幅風(fēng)箏圖,上面人物各異,童子持風(fēng)箏嬉笑,丫鬟端果站一旁,婦人們坐在亭子里說笑,一家人其樂融融。
上面的圖案彩的極為生動,尤其是那風(fēng)箏,飄飄搖搖地飛在淺藍(lán)色的天空里,似是被風(fēng)吹的有些搖擺不定。
“母親,”容華叫了一聲,大太太才回神。
容華道:“女兒從宮里回來,皇太后賞下來的補(bǔ)品,我拿了兩份回來給祖母和母親,我剛才吩咐了廚房燉好兩盅,母親嘗嘗。”
容華伺候大太太吃補(bǔ)品。
吃著似是燕窩,卻與她平日里吃的極不相同,大太太看著容華纖細(xì)又白嫩的手指,剛才她還想要問容華順天府尹的事是否能作準(zhǔn),如今看到容華這般光艷的模樣,知道那話都是無益了,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容華和從前的確是不一樣了,被容華的光艷一照,自己似是灰蒙蒙的。
屋子里的丫鬟都退下,老太太先道:“八丫頭,你看這件事要怎么辦才好?”
容華想了想,“也不知道孫女說的對不對,之前五姐姐是因為病重迫不得已才埋去亂葬崗,現(xiàn)在幾年過去了,早應(yīng)該給五姐姐尋個好處埋骨才是。”
大太太道:“你的意思是,要將那具尸骨重新殮葬了?若是你五姐姐的尸骨也就罷了,卻又不是,這樣怎么使得。”
容華道:“既然是五姐姐葬在那里,現(xiàn)在卻連尸骨都尋不得了,不如做個義冢,將周圍的尸骨都好生殮葬了。”
大太太一愣,“這話是怎么說的?”
容華道:“五姐姐的東西都已經(jīng)掉落的到處都是,”不然怎么解釋那枚印章,“尸骨怎么還能找到全的?如果家里要?dú)氃峋鸵谖褰憬懵窆堑牡胤阶鰝€大冢。”頓了頓又道:“就算費(fèi)些事也是值得的,五姐姐總是陶家的女兒,豈能隨處埋骨。”
大太太聽得這話頓時一驚,這話是什么意思?是在指責(zé)她?大太太抬起頭看容華,容華卻不躲不避,目光中有了幾分的堅定。
老太太目光閃爍,“容華說的也有道理,本來我們陶家的女兒,按道理是要三年后重新殮葬的,誰知道又出了這檔子事。”
大太太只能暫時壓下這口氣,“順天府那邊怎么辦?”
容華道:“我再回去想辦法。”
大太太仍要問,老太太卻岔開了話,親切地問容華,“也沒問你在薛家怎么樣?”
容華微微一笑,算是靦腆地回了老太太,“這次回來,有件事還要與祖母、父親、母親商議。”
老太太慈祥地笑,“你父親今晚恐怕不能回來,你倒不妨先說說,我們也好先有個主意。”
容華這才道:“家里給設(shè)了學(xué)堂,專門請了西席,現(xiàn)在其他兄弟都在外面進(jìn)學(xué),請來的先生只教七爺,我想著弘哥和七爺年齡差不多……”
大太太看了眼老太太,老太太笑笑道:“也不知請了誰?”
容華道:“說是一位叫伍端范的先生。聽說以前教過幾位世子的。”
老太太笑笑,“前些年都是爭著上宗學(xué)的,這些年倒是愿意在家里請西席了,這件事不著急等我晚上與你父親說了……”說著頓了頓,“我倒是想,薛家那邊肯答應(yīng)那是最好了,學(xué)堂又設(shè)在薛家,平日里有你照看著也是放心的。”
容華點點頭,“孫女也是這樣想。”
老太太又道:“等晚上吃過飯再回去。你六姐不是也回來了?早知道應(yīng)該請侯爺也過來。”
容華笑了。
幾個人在大太太屋子里說了會兒話,便讓大太太休息。老太太和容華一起,又叫了研華到老太太屋子里。
幾個人一坐,老太太叫芮青,“去將二小姐也叫過來,讓她們姐妹好說說話。”
芮青笑著應(yīng)了,忙去請瑤華。
老太太問起研華,“怎么沒見到六姑爺。”
研華看了一眼容華,然后不自在地笑笑,“他在家里看書,我就沒讓他跟著過來。”
容華聽得這話,拿著茶碗的手微微頓了頓,抬起頭看了一眼研華。
剛才還說六姐夫在門口,怎么現(xiàn)在卻說沒有來?
研華又道:“婆母的意思,是讓我在家里服侍母親幾日,也好盡盡孝道。”
大太太剛“病”的時候,孟家怎么沒說這樣的話?偏偏在這個時候?qū)⒀腥A送回了娘家,容華心里不由地一冷,想起研華剛進(jìn)門時驚慌失措的樣子,還說外面有人等著她回話。
難不成若是順天府的案子坐實了,孟家就不準(zhǔn)備再將研華接回去了?
想到這里,容華迎上研華微微發(fā)紅的眼睛。
陶大太太躺在床上,遣出去到義承侯府打聽的下人回來道:“奴婢也沒問出什么來,那個相識的婆子只支支吾吾的說,府里有人受了傷,連請了幾個郎中過去,蔡夫人吩咐誰也不準(zhǔn)將這事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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