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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地主 第一百七十六章 玄乎
第一百七十六章玄乎
誰與你有緣,韓瑞暗暗翻著白眼,微笑示意,算是打過招呼,這個時候,在老君殿觀主等人的恭請下,張氏與鄭淖約盈盈向正殿走去,韓瑞借機(jī)隨行,暫時擺脫了青云道士。
正殿空間寬敞,可容數(shù)百人,十二根粗壯的石柱猶如參天,支撐屋頂架構(gòu),棟梁勾心斗角,榫鉚結(jié)構(gòu),不露絲毫釘子,妙似天工,讓人嘆服,與正門相對,一張長方臺上,供奉的就是白玉老君像,玉像造型細(xì)膩,刀法簡練,神態(tài)逼真,慈眉壽目的模樣,加上嘴角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仙風(fēng)道骨之中,又多了分親和力。
對此,韓瑞見怪不怪了,中國人好像有這種傳統(tǒng),不管神佛怎樣高高在上,自己又怎樣頂禮膜拜,但是在塑造神像的時候,總是喜歡按照自己的意愿,給威嚴(yán)端莊的神佛,增添一些人性情懷,最著名的例子就是觀世音菩薩,來來是男的,后來卻變成心地善良的美女,不知他若是有靈,得知此事,是該哭,還是該笑。
就在韓瑞思考之時,張氏與鄭淖約已經(jīng)在虔誠地給老君上香,在流螢的提醒下,韓瑞也快步上前,接過香燭,裝模作樣的拜了幾拜,把香插進(jìn)銅爐之中,退到鄭淖約旁邊,微笑說道:“進(jìn)香之后,我們到外面觀景吧?!?p/>
微微點(diǎn)頭,鄭淖約輕聲道:“還要等會,還要到靜室聽道長們講經(jīng)論道?!?p/>
有空聽他們胡說八道,還不如多和美女親近,韓瑞自然不愿意浪費(fèi)時間,小聲道:“先出去走走,下次有空,再來向他們請教也不遲?!?p/>
“如此……”鄭淖約猶豫不決。
流螢連忙在旁邊勸誘道:“娘子,留下來聽那些道長講經(jīng),云來霧去的,讓人半知半解,也沒什么意思,難得到驪山一趟,四處觀風(fēng)賞景也好。”
其實(shí),鄭淖約也意動不已,不過因?yàn)榕拥鸟娉?,所以才沒有立即答應(yīng),現(xiàn)在見到流螢給了個臺階,又猶豫了下,就要順勢答應(yīng)。
此時,卻聽青風(fēng)道士說道:“張夫人,鄭娘子,今日西華法師在鄙觀作客,正準(zhǔn)備講經(jīng)論道,兩位來得卻是時候?!?p/>
“成道長也來了。”鄭淖約似乎有些意外,望了眼韓瑞,略帶些歉意,輕聲道:“成法師與鄭家頗有交情,不如我們先去聽他論道,之后再去觀景吧?!?p/>
不至于為了這點(diǎn)小事而起爭執(zhí),韓瑞自然不會拒絕,反而好奇道:“那個西華法師是什么人呀?”
“成道長平日深居修道,也難怪你沒有聽說過他?!编嵞准s輕聲細(xì)語解釋道:“他的俗家名字叫做成玄英,以前在東海修行,貞觀五年奉詔進(jìn)京,陛下賜號為西華法師,精研老莊,尤通重玄之道?!?p/>
“重玄?什么意思。”韓瑞莫明不解。
鄭淖約耐心解釋道:“道德經(jīng)上有云,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此玄,就是彼玄,按照成法師的說法,就是不滯?!?p/>
韓瑞茫然,微微搖頭,流螢在旁抿唇輕笑道:“娘子,你別再說了,不然韓公子又要問什么是不滯了?!?p/>
摸摸鼻子,韓瑞多少有些尷尬,卻聽鄭淖約小聲說道:“不明白也不要緊,其實(shí)我聽了許多次,仍然是一知半解,弄不清楚?!?p/>
真是善解人意呀,韓瑞心中感動,一雙眼睛愈加含情脈脈,灼灼如華,看得鄭淖約一陣情迷意亂,蕩漾著無比甜蜜。
旁邊,李德獎問道:“阿娘,我們是去聽道,還是去……”
“聽也無妨?!睆埵险f道,態(tài)度淡然,顯然對于什么玄呀道呀之類的,不太認(rèn)可,卻也不介意聆聽。
這才是重點(diǎn)發(fā)展的對象,一幫道士心中了然,對視而望,一定要想方設(shè)法把她拉進(jìn)道門之中,李大將軍的家眷啊,五百年前,或許與道祖就是一家,他老人家的后裔,卻不進(jìn)道家之門,怎么也說不過去吧。
在幾個道士的引領(lǐng)下,眾人繞過正殿,走了片刻,來到一間素雅干凈的房室之中,地方不大,韓瑞幾人進(jìn)去,其他仆從自然留在外邊等候。韓瑞隨意打量,發(fā)現(xiàn)這間房室門窗緊閉,隔絕外面的聲音,十分安靜,陳設(shè)也簡單,前方擱了張高床,幾個蒲團(tuán)堆積其上,墻壁掛了張畫像,除此之外,再也他物。
取來幾個絲繡精美的蒲團(tuán),分發(fā)放下,青風(fēng)道士笑道:“諸位稍等,成法師就到了。”
話音剛落,靜室的小門無聲自開,一個相貌清雅,青袍飄逸,頗有幾分溫文儒生模樣的道士走了進(jìn)來,沒有仙風(fēng)道骨的風(fēng)采,不過一雙眼睛卻清亮如水,如同明鏡,可以清晰的映出人像來,未等眾人反應(yīng),他就率先稽首為禮,臉上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fēng)。
“成法師。”
“成道長?!?p/>
眾人回禮叫喚,十分平常,倒是鄭淖約多了分真誠,吐語如珠道:“成先生,近來可是安好,先生久日不來鄭家,大人時常掛念懷疑,先生到底是在潛心修道,還是我們鄭家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先生。”
“有勞鄭舍人掛心了?!背尚⑽⑿φf道:“請娘子代為,來日必當(dāng)?shù)情T賠罪。”
這個道士也是狡猾狡猾的,避而不談也就罷了,所謂的來日,可以指明天,又有以后的意思,根本沒個準(zhǔn)數(shù),韓瑞暗暗腹誹,冷眼旁觀。
寒暄了幾句,眾人坐下,出奇的是,成玄英并沒有位于高床之上,而是拿了個蒲團(tuán),來到眾人的旁邊跪坐,不管是不是作秀,卻讓韓瑞多了分好感,一切準(zhǔn)備就緒,就等成玄英談經(jīng)論道了,卻聽鄭淖約問道:“成先生,何謂重玄?”
韓瑞明白,這是替自己問的,望了眼風(fēng)姿秀美的鄭淖約,如果不是閑雜人等太多,恨不能摟進(jìn)懷中恣意憐愛。
道家的流派眾多,聽人提到自己得意之學(xué),而且正是他想述說的,好比困了有人送上枕頭,成玄英自然大喜,看鄭淖約的眼神愈加的柔和,即使無關(guān)乎男女之情,但是也讓韓瑞心中一陣不爽,剛才泛起的那分好感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滯于有、也不滯于無,是謂玄?!睂I(yè)對口,也不用再思考了,成玄英立即侃侃而談道:“玄者深遠(yuǎn)之義,亦是不滯之名,有無二心,徼妙兩觀,源乎一道,同出異名,異名一道,謂之深遠(yuǎn),深遠(yuǎn)之玄,理歸無滯,既不滯有,亦不滯無,二俱不滯,故謂之玄?!?p/>
停歇了下,見到眾人目光思索之色,成玄英頗為滿意,又繼續(xù)說道:“所謂重玄,即玄之又玄……”
洋洋灑灑,滔滔不絕,反正在韓瑞看來,肯定要比黃河泛濫還要多水,玄來玄去,除了一頭霧水之外,根本沒聽得明白。
算了,難得是自己的理解能力不行,韓瑞懷疑,偷偷瞄了眼鄭淖約,發(fā)現(xiàn)她神情自若,美眸如水,不時閃過光澤,那多半就是智慧的眸波,顯然是完全聽明白了,韓瑞倍受打擊,決定不與她相比,目光繼續(xù)轉(zhuǎn)移,發(fā)現(xiàn)了個更難接受的事實(shí)。
近坐鄭淖約旁邊的流螢,一雙白嫩細(xì)膩的小手,看似百無聊賴的糾纏著一縷青絲秀發(fā),可是人家俏美的小臉,卻呈現(xiàn)出汲取知識的神采,聽得津津有味,突然之間,韓瑞自卑了,不經(jīng)意之間,目光瞥見李德獎,終于平衡了。
盡管李德獎雙手垂放,目視前方,一副正襟危坐,洗耳恭聽的模樣,但是韓瑞卻能輕易判斷出來,他肯定也是聽不明白,心中稀里糊涂、不明其意,而且多半是在發(fā)愣,因?yàn)楝F(xiàn)在的韓瑞,就是這個姿勢。
“有欲之人,唯滯于有,無欲之士,又滯于無……”半個時辰之后,盡管有些意,但是成玄英終于收尾了,微笑說道:“既而非但不滯于滯,亦乃不滯于不滯,此則遣之又遣,故曰玄之又玄?!?p/>
鄭淖約斂身行禮道:“至道玄通,小女子受教了。”
“娘子好悟性?!背尚⑿老残Φ溃骸叭羰悄艹黾倚扌校蘸蟪删彤?dāng)在貧道之上?!?p/>
韓瑞聞言,頓時一陣惱火,目光越發(fā)不善,鄭淖約似乎有所察覺,回眸而望,見到韓瑞的模樣,心中歡喜,自然開口婉拒道:“道法玄妙,小女子心中向往,只因姿質(zhì)愚魯,怕是不堪造就,難以明悟,況且家中雙親仍在,只得謝絕成先生好意了,請先生莫怪?!?p/>
“盡孝乃是人倫,怎能責(zé)怪。”成玄英說道,毫不掩飾自己的贊賞之意,再次暗示,鄭淖約若是改變主意,一定要去找他。
旁邊,張氏也起了起來說道:“謝謝成道長指教,聽君之言,獲益良多?!?p/>
成玄英態(tài)度謙和,連稱不敢,其實(shí)大家心里也有數(shù),或許張氏沒聽明白,不過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人家能來聽,而且出手闊綽,其他都是浮云,見到幾個小道士眉開眼笑,手法嫻熟的從李鄭兩家仆從手里接過所謂的贈禮,韓瑞除了鄙視,還是鄙視。
自然,以成玄英、青風(fēng)道士為首的幾人,也不知是心靜如水,不為外物所動,還是已經(jīng)見多識廣,習(xí)慣成自然,沒有露出絲毫端倪,依然是道貌岸然的模樣。
贈禮以謝之后,眾人也沒有繼續(xù)留下的意思,客氣與成玄英拜別,就在這時,青云道士鬼鬼祟祟湊近觀主青風(fēng)道士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青風(fēng)頓時大訝,連忙伸手道:“這位可是韓瑞公子,能否留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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