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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鼎 第二百五十二章 內(nèi)亂(上)
時間推遲幾小時。
大雨噼啪而下,一聲驚雷,在頂上炸落。
“噼哩啪啦”的秋雨,砸在人的臉上,打得生疼,被親兵保護(hù)著的許文會倉皇在雨中奔馳著,狼狽不堪。
大雨連綿而下,這時親軍還有三千,都是騎兵,目標(biāo)很明顯,但雨越來越大,在大雨中,視線見不到十米外,自給了難得的機(jī)會靠的最近的是白東郡,但這支騎兵連去白東郡的勇氣也沒有,一路奔馳,向著遠(yuǎn)處而去白東郡離戰(zhàn)場太近了。
在雨中奔了二個時辰,個個都被秋雨打的臉色鐵青,不時有人掉隊。
“王上,雨眼下下大了,想必楚軍不會追到這里!”一道閃電落下,大地一片蒼白,軍師韓術(shù)靠近著徐文會,喊著:“王上,不能再奔了,前面不出三十里的地方,是嚴(yán)口縣,是我軍把守之地,我們先過去避雨休息一下!”
此時許文會,早被淋的渾身透濕,四肢僵硬,活動不開,在馬匹上跋涉著,又冷又餓,不住打著冷戰(zhàn),聽著這說詞,只得點頭。
這支騎兵,就朝著這縣城奔馳而去。
到了黃昏時,雨停了下來,有著短暫的夕陽,可是沒有多少時間,天色就暗下來,秋風(fēng)吹著。
“王上,您撐著些!只要到了縣城,就可歇息子!”眼見著徐文會臉色發(fā)白,親將曹成上前說著。
只是這行路中,冷風(fēng)吹過,他的聲音亦顯得蒼白無力。
“曹將軍不必?fù)?dān)心孤還撐的?。 本o緊的咬著牙策馬前行,許文會說著。
不過雨雖停了,渾身透濕的人被秋風(fēng)一吹,透體的冷。
許文會出身鹽販子本不怕淋雨,但此一時彼一時,自當(dāng)上了將軍,特別是稱王后,錦衣玉食,美女如云,早就和當(dāng)年不一樣了。
并且十幾年戎馬生涯,可這樣的打擊,還是第一次。
許文會不曾想到,自己經(jīng)營多年的軍隊在一次進(jìn)攻下,就潰不成軍,一路逃竄,真真如喪家之犬一般,實是慘不忍睹!
心里此時激憤又淋過雨,一路疾馳,身上早就冷的發(fā)顫,嘴唇烏青,五臟六腑都翻騰,答了話才咬著牙奮力前行突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韓術(shù)雖在趕路一直注意著主公的情形,見到主公臉色不對,心下就是一驚!
“暫且停下!”韓術(shù)朝著身后一揮手,喝著。
同時曹成見得不對,大聲喚著:,“王上!”
許文會這時眼前一黑險些跌落于馬下,可還有著自制力,強(qiáng)忍住了,將馬韁繩一勒,好一會,他所騎的這匹馬停了下來。
馬一停下,坐于馬上的許文會已支撐不住了,身子一歪,“撲通”
一聲跌落馬下。
“王上!”曹成這下可是心里急了,翻身下馬,去扶了許文會起來。
“王上,您可還好?”見許文會幽幽的睜開眼睛,曹成問著。
“唉,無礙!”許文會勉強(qiáng)在曹成的攙扶下站起身來,臉色難看:“這里非是久留之地,還是早些趕路要緊。”“王上,您的身體……”
“孤還上的去馬,還不快扶孤上馬!”許文會再次展現(xiàn)出當(dāng)鹽販子時的彪悍,即便身體疲憊不堪,又著涼受冷,可此時卻還是強(qiáng)撐著,再次上了馬。
許文會心里明白的很,他真的在這里倒下,只怕渙散的人心,立刻土崩瓦解。
曹成和韓術(shù)是許文會的親信,此時見到王上的模樣,心下微酸,知此地不可久留,忙攙扶了許文會上馬。
韓術(shù)看了看,說著:“王上,到縣城只有十里了,縣城里守城是我軍將領(lǐng),王上,再堅持一刻時間就到了?!薄皣?yán)口縣城”許文會勉強(qiáng)支持著,皺眉想了想,對這里的縣令有些印象,是自己提拔起來的一人,算是許家的親信。
到了縣城,自己就能松一口氣,就可以收集潰軍。
就算楚軍進(jìn)軍神速,自己也能整隊再次離開,回到自己大本營去。
想到這里,許文會嘶聲說著:“這里不宜久留,進(jìn)了縣城再說!”
說著,掃了一眼。
本來跟出來三千騎,一路上奔馳,這時一掃,只怕只有二千騎了。
也不知道是落隊了,還是有人見情況不妙,半途趁機(jī)開溜了,不過這時,不是計較的時候,勉強(qiáng)發(fā)令,隊伍硬撐著,繼續(xù)奔了起來。
趕過一段路,眼前終于現(xiàn)出一座縣城。
這縣城當(dāng)然和郡城無法相比,可在這時,這座縣城卻同溺水人抓住的一根木頭,見到城上飄著的魏軍旗幟,許文會心里頓時安下來。
“王上,已到了縣城城下了,是否上前叫門!”有親將說著。
許文會回過神來,此刻二千騎已到了城下,縣城上面也有人察覺了,頓時一陣騷動。
“讓他們開城門吧?!痹S文會點點頭,說著。
這時,已十分疲憊,急需要找個地點歇息一下,重整人馬抵御楚軍。
只要給他一個歇息的時機(jī),就自然不會這樣狼狽。
許文會發(fā)下命令,自有人上前叫門。
此時嚴(yán)口縣城里的縣令鐘玉,跟隨著許文會二十年,算是老臣了,年紀(jì)五十歲,早就知道消息,說楚魏兩軍在鄰郡大戰(zhàn),不想今日有魏軍到了自己的城下。
想到這里,鐘玉親自到了城上。
此時剛剛?cè)胍?,月光升了起來,天空放晴,光線通透,城上又有著火把。
只走向下一看,頓時心中大驚,連問話都顧不上,連忙吩咐左右:“快開城門!”隨后親自出城迎接。
鐘玉一出城,連連上前幾步,看清了前面,的確是魏王,心里就是一跳,臉上卻不敢露出,連忙撲上去:“臣拜見王上?!?p/>
軍師韓術(shù)就呵斥著:“沒見過王上疲憊?還不迎進(jìn)?”“是!”鐘玉連忙應(yīng)著,連忙大開城門,讓魏王連二千騎進(jìn)了縣城。
進(jìn)了去,城門再次禁閉,多橋高懸。
聽著后面城門關(guān)閉聲,許文會一顆心落到了肚子,一日來又驚又怒又怕又恨,整個人早就疲憊不堪,肚內(nèi)更饑餓難忍。
鐘玉有些眼力,看出了這群人的窘迫狼狽,直接將魏王讓進(jìn)了縣衙。
而隨魏王許文會入城的二千騎兵,被安置在了離縣衙不遠(yuǎn)的營地里,備了飯食招待。
許文會才進(jìn)了縣衙,就暈的天旋地轉(zhuǎn),踉蹌一步,摔倒在地。
鐘玉、韓術(shù)和幾個親將驚呼一聲,圍了上來。
“王上!”只見許文會雙目緊閉,昏迷不醒,頓時慌了神。
韓術(shù)咬牙說著:“還不扶著王上進(jìn)去,還不叫醫(yī)師!”鐘玉就連忙喊著,眾人扶著許文會進(jìn)了一間房,這時,就有人立刻脫下了許文會的衣服,把他放到一張床上。
又有著迅速拿來了火盆,這暖氣就彌漫在房間里。
這時,許文會就醒了。
鐘玉說著:“王上,熱水來了,您擦下,換身衣再蓋上被子。”
一刻時間,就有著人擦了身,換了衣,睡到了里面,過了片刻,又有著人拿著粥過來伺候,許文會喝了,終于緩過氣來。
又有著醫(yī)師過來伺候,醫(yī)師看了,又上了脈,叩拜說著:“王上無礙,一劑藥出一身井就行,并無要緊!”
說看來到外間,就寫了方子,自然有人熬藥。
許文會這時已經(jīng)覺得緩過來了,將面前的一盞熱茶一口飲了下去,長長出了一口氣,想到自己處境,又是臉色鐵青。
許文會自幼不受父親喜愛,上有兄長,下有幾個弟弟,在家里不受重視。
許文會自己不是最聰慧干練,年紀(jì)小小,就出去闖蕩,作了販鹽的生計。
江湖磨練人,很快許文會就成熟了,又有些運力,一步步收攏著自己勢力,結(jié)交江湖豪杰。
并且兄長病逝,又回家繼承了家業(yè),才開始作大。
最后趁著時機(jī),集兵而起,奪取了縣城,又從小到大,擴(kuò)張勢力,可以說是一步步熬到了今日魏王之位。
不想今天大敗,十幾年心血伏之東流。
“王弘毅……”許文會口中念著這個名字,恨意由眼中迸發(fā)出來:“今日之辱,來日我必十倍報之!”在這時,許文會還不覺得自己已經(jīng)完全失敗,還想著重整旗鼓。
這時,鐘玉端了一碗藥進(jìn)來:“王上,您吃藥吧,發(fā)了一身汗,明天就好了?!痹S文會端著碗,一口氣喝下,休息半刻,噓了口氣,自嘲的說著:“沒想到孤也有這一天?!?p/>
“孤轉(zhuǎn)戰(zhàn)十年,總想著建立基業(yè),也擊敗了不少豪杰,不想還是給別人做了嫁衣……怕是一開始,郡里不少大戶世家就沒有看好孤!”
鐘玉是極聰明的人,知道這時生死一線,要是稍有流露,就是大禍,說著:“王上終是脫難出來……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就是大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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