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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胄 第二章 兄弟議事
劉凌放下手里的書籍,站起來笑道:“原來是二哥來了。”
他身后的小丫鬟也趕緊跪下去恭恭敬敬的磕頭行禮道:“奴婢柳眉兒見過王爺。”
劉卓哈哈笑道:“起來吧,你這小妮子倒是越來越標(biāo)志了,哪天在大將軍王府里覺得不自在了,到我鄭王府里來,我許個大管家的職務(wù)給你。”
柳眉兒俏臉一紅,低著頭道:“王爺就別尋奴婢的開心了,奴婢一個女兒家哪里能做的什么大管家。您請坐,我去給您沏茶。”
劉卓贊嘆的看了一眼柳眉兒,后者已經(jīng)款款的走了出去,留給他一道婀娜的背影。這個柳眉兒是大將軍王劉凌最親近的丫鬟,不但相貌長得標(biāo)志人也是機(jī)靈聰慧,她知道劉卓來找她主子大將軍王劉凌必然有事相商,尋了個借口告退出去。
從劉凌入獄這柳眉兒依然伺候在他左右就能看出,她在劉凌的心目中有著不低的位置。
劉凌笑道:“二哥,有兩個月不曾來看過我了,這兩個月我可饞壞了,可帶了酒來?”
劉卓呵呵笑了笑說道:“這天牢里難道還能缺了你的酒喝?滿屋子的軟玉溫香透著一股春意,你比二哥還要自在。”
劉卓擺了擺手,示意站在門口的親兵退出去。
劉凌掃了那幾個親兵一眼,待他們消失在視線中隨即臉色一變問道:“二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二哥你也不會帶著親兵直闖天牢了。”
劉卓嘆了口氣道:“九弟……父皇這次怕是不行了!”
劉凌楞了一下,隨機(jī)臉色平緩下來道:“父皇身子骨向來硬朗,偶爾小疾有太醫(yī)院的那群妙手神醫(yī)們伺候著,料來也不會有什么大事,過兩天就好了。”
他坐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劉卓道:“老九!你還是這個樣子,就算父皇再怎么不對,現(xiàn)在他老人家已經(jīng)……你難道就不能原諒他嗎?再說,你知道現(xiàn)在外面亂成了什么樣子?且不說四面八方的災(zāi)民涌入都城城防亂的一塌糊涂,單就說宮里的事,你還能猜不到嗎?”
劉凌淡然道:“我乃是一個戴罪之身,一介平民,這宮里的事與我何干?”
劉卓急道:“你要是再這樣,我便不和你說了!”
說完,劉卓轉(zhuǎn)身欲走,劉凌伸手拉了他一把嘆道:“我的二哥,太子和老四爭他們的去,你急個什么。”
劉卓道:“你就裝糊涂吧!若是老四登基為帝,你我兄弟還有容身之處,給你恢復(fù)爵位也不是沒有希望。而若是太子劉錚坐了皇位,別說這太原城,就算整個大漢國都沒有你我兄弟的棲身之所!劉錚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是知道的,你和他之間簡直就是水火不容。一旦他登基為帝,你想想還有你的好果子吃?”
劉凌道:“這大漢說不定哪天就國破家亡了,我怕什么。”
劉卓急切道:“老九,閉嘴!”
“不許再說這大逆不道的話!”
他掃了兩眼左右,見近處沒有一人這才送了口氣。一道翠綠的身影端著茶水本已經(jīng)到了門口,聽見劉卓刻意壓低聲音的呼喝立刻停住腳步。柳眉兒貼著墻站住,側(cè)耳聽了聽不像是兩兄弟反目,這才暗自舒了口氣,貼著墻退了回去。
“老九,大漢現(xiàn)在確實(shí)內(nèi)憂外患已經(jīng)到了存亡危機(jī)的關(guān)頭。這兩年你被關(guān)在牢里,雖然南面的后周因?yàn)楣≈貨]有興兵,但是邊界上的沖突一天都未曾斷過,十次里有九次是咱們大漢吃了虧。南方邊界上的百姓實(shí)在活不下去,舉家往北遷徙的比比皆是,十個人能活著走到太原的卻連兩三個都沒有。”
他頓了一下說道:“還有,北方的契丹一年比一年難伺候了,去年的歲貢剛交過去沒多久。契丹大汗耶律雄機(jī)一紙?jiān)t書過來說今年的歲貢要提高一倍!這還不算,契丹的騎兵隔三差五的就越境過來打草谷,大同以北早就上百里不見人煙了!”
“大漢南北十二個州,鬧饑荒的也是十二個州!災(zāi)民遍地,哀鴻遍野。”
“國家到了這步田地,你難道心里就不疼?!”
劉卓說的急切,一把抓住劉凌的肩頭說道:“老四雖然對你沒有念及什么親情,但是比起太子來說更適合做皇帝!沒錯,按理說老四理應(yīng)比其他兄弟對你還要親近一些的才是,可是他一次都沒有來看過你,更是奏請父皇要治你死罪。這是他的不對,可是這其中表態(tài)的成分要多一些,你應(yīng)該是明白的。”
“老四若是登基,以他的才智安穩(wěn)江山不難。若是太子登基的話,只怕這大漢真的就要國將不國了!”
劉卓搖了搖劉凌的肩膀說道:“老九!你就看在二哥的面子上,幫幫你四哥吧!”
劉凌輕輕掙脫開劉卓的手,站起來走到牢房門前,看著外面斑駁破舊的牢房說道:“二哥,我現(xiàn)在不過是個階下囚,一介布衣,我能幫他什么?”
劉卓猛的朝著外面喊道:“來人!將天子劍奉上來!”
外面走廊拐角處的親兵立刻小跑著進(jìn)來,雙手捧著一柄寶劍交到劉卓的手里。劉卓雙手接了寶劍,命那親兵離開,這才對劉凌說道:“老九,我?guī)Я颂熳觿恚羞@劍在便是如皇帝親臨。”
他捧著劍說道:“你持了天子劍趕去京畿大營,那里有三萬雄兵乃是我大漢最精銳的部隊(duì)。你在軍中的威望最高,持天子劍親自去的話將京畿大營的兵權(quán)奪過來應(yīng)該不難。太原城防的軍卒中有不少人當(dāng)年都隨你征戰(zhàn),進(jìn)城想來也容易。只要拿了京畿大營的兵權(quán),進(jìn)都城勤王護(hù)駕則大事定矣!”
劉凌看著劉卓手里的天子劍,眼神中閃出一絲凌厲。只是這凌厲一閃即逝,很快就消失不見。
“二哥,京畿大營的統(tǒng)領(lǐng)龐龍是太子的親信,我單身匹馬就算持了天子劍,奪兵權(quán)談何容易?再說,兩年前父皇就把禁軍的指揮權(quán)交給了太子,都城禁軍不下兩萬,號稱是我大漢最為精銳之師。就算是我順利奪了京畿大營的兵權(quán),若是禁軍守城的話進(jìn)城又怎么會容易?”
劉卓道:“我手下有幾十親兵都是這些年我收攏的江湖異士,皆是以一敵百的英雄人物,我都派給你護(hù)你的周全,就算京畿大營之事難以辦到你脫身應(yīng)是不難。若是不能將京畿大營的兵權(quán)奪了的話,老九你就帶著這些親兵遠(yuǎn)走他鄉(xiāng)吧。”
他道:“如果順利奪了兵權(quán),京畿大營中有攻城器械,若是禁軍輪換守城的話,以你的才能難道不能攻破城門嗎?”
劉凌眼神一凜道:“攻城?難道你就不怕城破之后我大開殺戒?”
劉卓嘆道:“老九,二哥又怎么會不了解你?真要是攻破城門的話,京畿大營死傷必然激起公憤,到時(shí)候城破之后必然一場殺戮。但是古語有云破而后立,真要是借機(jī)將太子的黨羽一并剪除的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劉卓道:“大丈夫行事,自然當(dāng)斷則斷。老九,難道我猜不到,你是在跟我要個底線嗎?”
他將天子劍遞給劉凌道:“只要不觸及根本,死幾個人還算不了什么大事。”
“哈哈!”
劉凌仰天笑道:“還是二哥你了解我,我劉凌在這天牢里早就呆的膩歪了。父皇殺又不殺,放又不放,還不是就為了有今天這局面嗎?他知道我沒有奪嫡之心,所以留著我穩(wěn)定軍心。有二哥你這句話我就去那京畿大營走上一遭,只不過若是結(jié)局出乎了二哥你的預(yù)料,你可不要怪老九我啊。”
“這才是我的那個豪氣干云的九弟!”
劉卓哈哈大笑,將天子劍遞給劉凌后對外面叫道:“來人!”
幾個親兵到了近前,躬身說道:“請王爺吩咐!”
“劉安和催鐵手留下,其他的人一會兒跟著九殿下出去辦事,九殿下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們必須保護(hù)好九殿下的安全,縱然你們都死了,也不能讓九殿下傷了一根汗毛!”
“是!”
親兵們齊聲應(yīng)了一聲。
劉凌手持天子劍,把劍舉起來看了看說道:“二哥,你能斷定太子必然會對你我兄弟下手,難道你就沒想過,如果老四登基為帝的話,會不會也對你我下手?”
劉卓道:“只要能幫助老四登基,到時(shí)候你我都是有功之臣。老四縱然再沒有什么親情,我想還不會對你我下手。畢竟若是對有功之臣下手的話,會傷了滿朝文武的心。他初登大寶不會不顧及這些。”
“再說了,畢竟咱們也是兄弟。”
劉卓像是在安慰劉凌,卻也像是在寬懷自己。
劉凌嘆道:“但愿吧。”
他持了天子劍,舉步邁出了這間關(guān)了自己兩年的牢房。走過甬道,拐角處躬身侍立著的柳眉兒乖巧的說道:“恭喜王爺回府。”
劉凌笑道:“就你機(jī)靈,去,到門口把趙大和趙二叫過來。”
柳眉兒輕笑著應(yīng)了一聲,提著翠綠色的裙子小跑著到了天牢的門口。那個還光著身子的天牢典獄長看著柳眉兒婀娜的身姿,忘記了自己當(dāng)下的處境居然眼睛都看直了。要知道剛才他在那煙花女子的肚皮上聳動的時(shí)候,腦子里想的可都是這個可人兒。
“趙大,趙二,我知道你們倆就在左近,王爺叫你們呢。”
柳眉兒鶯鶯翠翠的叫了一聲。
“嘿嘿,就在這候著呢。”
兩個看上去很英武的男人一前一后跑進(jìn)了天牢大門,當(dāng)先進(jìn)來的的那個男人年紀(jì)較小,在二十四五歲上下,身材雄健,長相頗為俊美。后面的那個年紀(jì)在三十左右,臉色白凈,不過略顯陰柔。這兩個人都是劉凌府上的家生奴,乃是一對親兄弟。
兩個人跑到劉凌身前一起跪倒在地道:“王爺有何吩咐。”
劉凌笑道:“就知道你們倆不肯老實(shí)在家候著,去!回家拿了我的大將軍王戰(zhàn)甲,把我的紅獅子也牽來!”
趙二笑著問道:“王爺,可是又要打仗了?”
劉凌淡然道:“仗有的打,人有的殺,去吧!”
“得令!”
趙大趙二兄弟兩人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走,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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