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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 第725章 摧枯拉朽的應(yīng)天水戰(zhàn)
第725章摧枯拉朽的應(yīng)天水戰(zhàn)
“大炮,是大炮,敵人的船上有好多大炮!”
“快躲,要命的就快躲開!”
“兩邊都是船,能往哪里躲,沖上去,要活命的就沖上去,用鉤索跳船,上了甲板就能贏!”
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一下就亂了套,一群人亂叫亂嚷著亂成了一鍋粥,有的人要轉(zhuǎn)向,有的人想退縮,還有的人想上前拼命……
于是,炮擊還沒開始開始,寧王水師的陣勢就亂成了一鍋粥,不少船只直接在相互的碰撞中就沉沒了。按ctld快速"《》"
幾個水匪也是目瞪口呆。
他們在江湖上縱橫已久,和官兵作對,劫掠客商,內(nèi)部火并,大小水戰(zhàn)不知道進行過多少場,說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也不為過。若非戰(zhàn)績標(biāo)榜,名聲遠播,寧王也不至于巴巴的遣使上門,請他們出山襄助。
大炮他們見過,寧王軍中也有幾十門將軍炮,那是朱宸濠這些年費盡心思從軍中摳出來的,與這些大炮一起的,還有幾千支鳥銃。來源當(dāng)然是當(dāng)初的超級軍火市場神機營,這些利器也是朱宸濠自鳴得意的王牌。
在眾軍將面前,朱宸濠也不止一次的吹噓過,說自己的火器部隊,除了規(guī)模略小,但裝備卻是絲毫不遜,精銳處更是猶有勝之,說是天下第一可能還差了點,但天下第二那是妥妥的。
見識過火器部隊的演練之后,土包子們也是深以為然,太湖霸王更是心癢癢的,想向?qū)幫跤懸獛组T炮,裝在水師的旗艦上。有沒有用不好說,可這威風(fēng)卻是一下子就顯出來了。
只可惜,寧王對火器寶貝得很,說什么也不肯答應(yīng),太湖霸王也覺得自己異想天開的主意不是很靠譜,所以很快就放棄了。
可沒想到,在應(yīng)天城外的大江上,他卻親眼驗證了自己想法的可行性,船上不但能安置大炮,而且還能安置很多。要說這船為什么這么大呢?不夠大的話,怎么能安置下近百門大炮啊!
他不是船匠,也沒進過航海學(xué)院,所以,沒有半點驗證了新戰(zhàn)術(shù)的喜悅,心中除了恐懼就是腹誹。他沒見過京城的神機營,可他很清楚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寧王的火器部隊就是個渣,天下第二?天下最二吧!
“轟!”炮口噴出了橘紅色的亮光,隨之而來的則是雷鳴般的巨響。
火光連成了一片,光彩奪目,仿佛天上的朝陽落入了大江之中;炮聲隆隆,激起一片驚濤駭浪,仿佛大江都為之震顫。
即便是對著已經(jīng)陷入混亂的敵人,皇家海軍的炮兵也沒有絲毫憐憫。對敵的時候,憐憫這種情緒本就是要摒棄的,何況,這些敵人也不值得憐憫。他們先前是盜匪,為禍一方,荼毒鄉(xiāng)里;如今則是叛賊,罔顧天下安危,在外敵入侵之際掀起戰(zhàn)亂。
一切阻礙大明雄起的人都是跳梁小丑,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被徹底掃平,而消滅敵人,就是皇家海軍的使命。
四百門大炮的齊射,即便在海上,也已經(jīng)蔚為奇觀了,在江面上,足以給人一種雷火漫天,覆蓋了整個大江的感覺,至少,寧王水軍的感受就是這樣的。
他們并不知道,比起旅順海戰(zhàn),皇家水軍的炮彈有了些改進。發(fā)射前,那些圓滾滾的鉛球、鐵球是從火爐中取出來的,炮彈一放入炮膛,就立刻會被發(fā)射出去,所以,落在目標(biāo)船上時,炮彈的溫度依然很高,足以點燃船板,使其洶洶燃燒。
而在觀感上,這種炮彈也很漂亮,仿佛一顆顆流星,帶著一串明亮的痕跡從天而降。不過,這些流星沒有許愿的功能,它們帶來的,只有巨大的沖擊,所到之處,只見巨大的水柱和波浪、飛濺的木屑、破裂的船板、零亂的殘肢斷臂,以及騰騰而起的烈焰。
轟雷般的炮聲掩蓋住了幾乎同時響起的其他聲音,當(dāng)炮聲停歇后,江面上的嘈雜聲才被全面釋放出來。最大的是慘呼求救聲,其次是烈火燃燒的噼啪聲,還夾雜著些噗通噗通的落水聲,在恐怖的炮擊下,船,已經(jīng)變成了最不安全的地方,跳水逃亡才是生路所在。
本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徹底沉寂了,就連原本最有勇氣的那些悍匪,此時也不敢再言突擊了,尤其當(dāng)他們驚駭欲絕的看到,第一次炮擊的塵埃尚未落定,黑洞洞的炮口就再次從炮門中探了出來,隨后,之前的情景又被重復(fù)了一遍,其后,又是一次。
三輪齊射結(jié)束,寧王水軍船只的甲板上已經(jīng)變得空蕩蕩的了。當(dāng)日江南聯(lián)軍是由水軍和私兵做主力的,而且還有秘密的殺手锏在,所以面對皇家海軍的火力覆蓋,他們才能發(fā)動決死的沖鋒。
而盜匪卻只擅長打順風(fēng)戰(zhàn),即便是許氏兄弟那樣的海盜,在旅順海戰(zhàn)時,也是最先敗逃的,太湖霸王等水匪比起海盜,兇悍之氣更是差了一大截,只是挨了三輪炮擊,他們的士氣就已經(jīng)徹底崩潰了。
不過,船上也不是完全沒人了,王鑒之就依然站在旗艦的甲板上。這是一艘樓船,行進速度比較慢,在炮擊開始前,落在了隊列后方,所以幸運的躲過了一劫。
水匪們很明智,知道運氣這東西不能長久憑恃,想要逃出生天,還是得靠自己的雙手雙腳,所以,雖然不是端午節(jié),可他們還是跳江了。但王鑒之沒有能從大江江心游到岸邊的水性,其實,他也沒有逃命的心思。
遙想公瑾當(dāng)年,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蘇軾的一首赤壁懷古,道出了多少文人的儒將情結(jié),對于王鑒之這個有志于軍功之人,更是有感于心,無數(shù)次的在腦海中構(gòu)想過類似的情景。
如今,同樣在這大江之上,他終于等到了夢想成真的一刻,只是談笑的那個不是他,灰飛煙滅的那個才是。
一萬大軍已經(jīng)分崩離析,在炮擊中陣亡的可能并不是很多,但沒了士氣,這幫本來就不怎么把軍紀(jì)當(dāng)回事的土鱉肯定是要四散而逃的,別說收攏了,恐怕再想找個人影都難。
沒了這一萬水軍,南京城他注定是進不去了,除非是以俘虜?shù)纳矸?,可那樣進去又有何用呢?他并不認為,對方擊破了自己的先鋒水軍后,會就此罷休,有這樣的炮艦在,敵人大可以逆流而上,直取安慶,里應(yīng)外合的攻破寧王的主力。
隨后,自己這些人長久以來的謀劃,就此落幕,化成泡影,王鑒之一陣陣的心酸,轉(zhuǎn)瞬間便心如死灰了。
他已經(jīng)知道了,曾經(jīng)令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旅順之戰(zhàn)的原因所在了,想必就是這些炮艦的功勞吧?江南雖然繁華,對工匠和技藝也比其他地方重視得多,可終究是不如旅順的,對方是把工匠捧到了跟士人差不多的地位。
所以,盡管江南這邊的工匠,尤其是船匠要比旅順多得多,可是,在戰(zhàn)艦方面,卻只能瞠乎其后,哪怕是仔細研究了對方的手段,并且不惜顏面的模仿也一樣。
敵船上的大炮,比軍中的將軍炮打得遠,威力也大,射速更是要超出許多,京城中傳說的那句話果然是真的,科技就是生產(chǎn)力,科技就是力量,王鑒之徹底明悟了。
“這么不禁打?”陸小四有些迷茫,敵人太脆弱了,本來他想著會面對一場和旅順海戰(zhàn)差不多的激戰(zhàn)呢,誰想到三輪齊射,不,其實第一輪開始,問題就已經(jīng)被解決了。
他抓了抓頭皮,轉(zhuǎn)頭問道:“王先生,接下來怎么辦?”
“給后陣消息,讓他們上去收降吧?!蓖跏厝驶瘟嘶晤^,炮擊給他也帶來了一些不適,硝煙倒還罷了,江風(fēng)會很快將其吹散,可炮聲的巨響,卻讓他的耳朵一直嗡嗡作響,陸小四的聲音在他聽來都有些模糊。
“收降?王先生你剛才不是說要除惡務(wù)盡嗎?”旅順人習(xí)慣了以先生稱呼王守仁,就算知道對方已經(jīng)成了朝廷大員也一樣。
“除惡不在多殺傷,以謝大人的說法,這些人還能派上其他用場,也是可以將功折罪的?!?p/>
王守仁搖搖頭,舉目西望,“既然寧王已經(jīng)使出了孤軍深入之計,在遍地聲討面前,想必也不會輕易退縮,安慶也是關(guān)鍵所在。如果能在安慶擊敗他們,就可以將這場變亂造成破壞將至最低了。”
“降者免死,舉械頑抗者皆殺!”
王鑒之當(dāng)然聽不到王守仁的那番話,可當(dāng)他看到,炮艦后的船只突然加速而前,所過之處,一路暢通的時候,他知道,一切都結(jié)束了,現(xiàn)在留給他的選擇只有兩個,終點卻只有一個。
是當(dāng)俘虜,被人明正典刑,還是干脆點的自我了斷?他稍稍猶豫了一下,就像京城和大同那些人指望江南戰(zhàn)局一樣,應(yīng)州之戰(zhàn)也是王鑒之的救命稻草。
不過,他并沒有猶豫很長時間,很快,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苦笑,把握十足這種事兒根本用不到謝宏身上,這人確實是有百神庇佑的,否則,江南的局勢怎么會這么快就傾覆了?明明就是萬無一失的啊!
他死心了。
于是,寧王水軍的落水者又增加了一個,只是這人比較特殊,他不會水,卻還不肯呼救,很快就變成了一具浮尸,曾經(jīng)的顯赫和野望,都成了過往云煙,隨著他的水軍一起灰飛煙滅了。
幾乎就在同時,南京城頭也有身影一閃,然后那人如同一個破口袋一般,重重的落在了城下的土地上,當(dāng)即變得扁平了。
寒冷的冬天,地面凍得相當(dāng)堅實,南京的城墻之宏偉也不遜于京城,從那么高的地方落下,無論是當(dāng)朝尚書還是路邊乞丐,結(jié)果當(dāng)然都只能有一個。
虎頭蛇尾的應(yīng)天水戰(zhàn),就此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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