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鄭之我是鄭克臧 428.南巡（2）回來趕了兩章，明天一早又飛泰國

自始皇帝南征百越之君建立南海郡以來，廣東屬于中國已經(jīng)一千九百余年了，不過無論是早期將廣東視為流放的蠻夷之地還是后來經(jīng)濟繁榮后的海貿(mào)大省，廣東從來沒有迎來過一位真正的王者巡視元文宗和南明的幾位皇帝除外因此對于鄭克臧的南巡，闔省上下可以說是歡欣鼓舞、關(guān)注異常。

泰順元年十月二十九日，鄭克臧穿越已經(jīng)劃歸贛州省的郴州進入廣東境內(nèi)，廣東都督吳潛率眾界迎，隨后鄭克臧再度換乘舟船，沿武江南下直趨韶州府城。

“吳卿，藩上已有決議，明年將以潮州為先潮王封邑所在為由升為留守府。”鄭克臧所言的先潮王當然指的鄭成功。“而孤也有意將瓊州改為南都，不過如此一來廣東將僅有廣州、韶州、肇慶、廉州四府及雷州、高州兩直隸州而已，怕是地狹、戶少。”

為了削弱省的獨立性，增強中央集權(quán)，鄭克臧采取了一系列的辦法，其中除了將大省變?yōu)樾∈⊥猓€希圖以稱帝為契機建立多個直屬中央的留守府、留京。不過廣東之前已經(jīng)將韶州府的南雄州以及嘉應(yīng)直隸州并連平、和平、翁源、新豐等縣劃給了贛州省，如今又要將潮州和瓊州分割出去，可以說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

當然孤懸海外的瓊州府倒也算了，即便日后成為所謂夏朝南都，其經(jīng)濟總量也是不高的，但潮州府可是粵東重鎮(zhèn)，尤其是在尚未實施官府下鄉(xiāng)和攤丁入畝的現(xiàn)在，對于廣東一地的財政收入而言，可謂不小的損失。

然而廣東的經(jīng)濟極其重要，尤其是在江南、浙北、湖廣和江州等省地已經(jīng)廣泛實施官府下鄉(xiāng)的政策的如今，廣東更是成為了明鄭政權(quán)主要財賦的上繳地，因此過分削弱廣東其實并不符合鄭藩的根本利益。

因此鄭克臧的潛臺詞不用說出來吳潛便聽明白了，為此他壯著膽子申請道：“藩上決策，臣不敢置咄，只是臣請王上將廣西梧州、潯州兩府并郁林直隸州劃撥廣東。”

明清之交，廣西一地設(shè)有桂林、柳州、潯州、梧州、南寧、平樂、慶遠、思恩、鎮(zhèn)安、太平等十個府及歸順、泗城、思城、龍州、憑祥、江州、田州、郁林等八個直隸州，屬于難得一見的大省，但是廣西土著眾多，漢族人口多在東、東北、東南等府、州，而吳潛口中的梧州等兩府一州正是其中精華所在。

鄭克臧想了想，答非所問的回應(yīng)道：“孤有意著廣西首府由桂林遷往南寧。”

廣西首府遷往南寧即可以威懾北河，更有助于漢民進一步與左右江邊各族融合。

“所以，”鄭克臧目光流轉(zhuǎn)。“來人，拿紙筆來。”內(nèi)侍奉上紙筆，鄭克臧一揮而就。“著龍州、憑祥、江州、思城降等為縣，并入太平府，并改太平府為崇善府。”鄭克臧將寫著崇善兩字的紙張交回內(nèi)侍。“立刻送回武昌，著內(nèi)閣下文。”內(nèi)侍退下之后，鄭克臧這才沖著吳潛言道。“廣西府縣將不日重劃，卿的請求，孤會著內(nèi)閣統(tǒng)一考量的。”

吳潛也知道鄭克臧能考慮這件事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因此恭謹?shù)难缘溃骸俺际〉茫歼@就向通政院遞奏章請求內(nèi)閣重劃省界。”

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鄭克臧又問道：“疍民可都上陸了？”

疍民是鄭軍水師早期的一大兵源，為此鄭克臧曾給予其陸上定居的權(quán)利及授予田土的優(yōu)待，但是由于后來戰(zhàn)事接連不斷，鄭克臧并沒有特意留心此事，今日進入廣東，看到泊在江面上的各式小艇，他才忽然想起來。

“已經(jīng)悉數(shù)上陸了。”吳潛報告道。“臣翻看過檔案，廣東、福建兩省的疍民已在武定三年便已經(jīng)悉數(shù)安置上陸，其中有三千戶分遣至金蘭、六百戶分遣至西渤泥、一千戶北送至西歸浦，其余則一并安置在瓊州，當時一共授予了二十五萬八千四百余甲的田土。”

鄭克臧自嘲的一笑，已經(jīng)是幾年前的事了，可見自己的糊涂，不過既然已經(jīng)在臣下面前露怯了，自然就要裝傻到底，于是他表態(tài)到：“疍民素以漁獲為主，耕地上怕是有所不善，瓊州府可曾安排農(nóng)師教導？”

“瓊州府已經(jīng)安排了農(nóng)官教導疍民開荒耕作，廣東也根據(jù)新授田土免除田賦的藩令實施了三年免賦、二年減征的善政。”吳潛回答的很流利。“省內(nèi)監(jiān)察院也不時派人去查訪，以免胥吏在其中過手耍奸。”

“還要記得本藩對軍士之家的免稅免役優(yōu)待。”鄭克臧補充了一句，事實上功民制度將是鄭氏新王朝立足的根基，由不得鄭克臧不重視。

吳潛也是武官出身，只是因為兄長吳淑當時在鄭軍中的地位日高而不得不轉(zhuǎn)為文途的，因此對于鄭藩的根基是什么，他自然是清楚的，所以他一聽鄭克臧的話，立刻朗聲應(yīng)道：“王上之言，臣須臾不敢忘記。”

“這就好。”鄭克臧滿意的微微頷首，隨即又把他在湖南都督陳可、贛州都督黃良弼面前說過的關(guān)于防疫、治疫的東西又說了一遍，當然對于燥熱的廣東方面而言，鄭克臧也有新的東西添加。“軍中對使用臭蒿防止寒熱重癥已經(jīng)有許多經(jīng)驗，廣東地方當汲取軍中經(jīng)驗，推廣全省，如此才是愛民惠民。”

吳潛的反應(yīng)跟其他兩省都督一樣：“王上仁德，臣自當一一體悟后推行下去。”

“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問問卿家的意思。”鄭克臧目光如炬的看著吳潛。“孤記得卿家有顯爵在身？”吳淑留給嫡子吳鏗懷遠侯的世爵，不過吳潛就差多了，因為被迫轉(zhuǎn)入文途，因此這么些年依舊只有顯爵。“是指揮使吧。”

“王上說得沒錯。”爵位是朝廷名器，自然不可能輕授，因此吳潛不會認為鄭克臧會臨時賜爵給他，所以很坦然的回應(yīng)道。“臣正是受封指揮使。”

“顯爵九級，分別是指揮使、指揮同知、指揮僉事、正千戶、副千戶、衛(wèi)鎮(zhèn)撫、百戶、試百戶、所鎮(zhèn)撫。”鄭克臧慢慢說道。“只差一步便可以晉升伯爵了，卿可是后悔。”

吳潛又怎么敢說后悔，只是應(yīng)道：“臣雖有遺憾，但也無悔。”

“說得好。”鄭克臧卻不管吳潛是不是口是心非，只管用一頂大帽子先套住對方再說。“不過孤覺得不是善待功臣之策，所以，日后將改九級顯爵為七級顯爵，三等世爵將改為十二等爵，只是孤還些拿捏不定，十二等爵是世襲不替為好，還是世襲罔代？是分茅賜土呢還是以金代土？卿或可以給孤提提建議。”

吳潛又喜又驚，喜的是十二等爵的話自己無論如何都將更進一步，驚的是聽鄭克臧的意思日后將無世爵傳世，更深的一想，若是自己支持鄭克臧的思路，肯定將成為勛貴們眼中的罪人，但若不支持鄭克臧的思路，又有可能得罪這位主君。

處于兩難的吳潛思來想去，一個頭磕到地上：“雷霆雨露具是君恩，想來王上有所賜，臣下們不敢不受，至于王上征詢臣意，臣地處一隅，不知全局，不敢妄言。”

“又不是問你如何治政，只是問你是世襲罔代好還是世襲不替好，是分茅賜土好，還是以金錢代土為好，你說那么多沒用的干什么。”鄭克臧不悅的看了看吳潛。“不要顧忌別人，就說卿你自己怎么想的。”鄭克臧加重了語氣。“別說卿沒有想法。”

被鄭克臧這么一將，吳潛也只好回答道：“臣自然想獲爵之后世襲不替，惠及后人，但臣也知道功臣及將門子弟日多將阻塞仕途，使能者不易晉身，或有礙朝政。至于分茅賜土，隋唐以來未有耳聞，顯然不利于朝廷治理天下，但以金代土平添國中開銷，一兩代或看不出什么弊端，但是日后必然出現(xiàn)冗費之處。”

說到這吳潛猛然間明白了鄭克臧的想法，鄭克臧是想以授予俸祿的辦法替代向宗貴們授予土地，然而若是實行世爵，幾代之后，有爵位之輩累加下來當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支出的俸祿自然是越來越沉重的負擔，所以鄭克臧只能采取世代罔替的辦法減少爵位；反過來若是授土的話，倒是可以解決未來財政危機，但是這種一來爵位便必然是世襲傳承，越來越多的貴族子弟也將造成對普通百姓進入仕途產(chǎn)生一定阻礙，同時也對皇權(quán)造成一定的影響，除非一干高爵顯貴甘于當政治花瓶、終身紈绔。

正是明白了鄭克臧的兩難，吳潛只敢說到：“臣，臣以為大明的體制甚好”

“孤倒不覺得明制有何好處。”鄭克臧打斷了吳潛的話。“也罷，卿的意思，孤已經(jīng)知道了，且先下去吧，此事不必宣揚，孤自會慎重考慮的。”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