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鄭之我是鄭克臧 626.通往印度次大陸的第一步

華夏武成十五年十月初六，兩艘水師大學(xué)堂訓(xùn)練艦隊的中型武裝蓋倫駛?cè)虢饛B洋面，隨即在一艘懸掛法蘭西王室旗的武裝商船引導(dǎo)揚帆遠行，從而正式展開了東方帝國與西歐諸國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外交。

就在華夏這次意義重大的外交活動剛剛啟程之際，果阿的葡萄牙副王廷就夏葡外交做出了最后的決定。之所以拖了那么長的時間才有結(jié)果，實在是因為事關(guān)重大，副王廷不得不召開國務(wù)會議進行專門討論，甚至為此召回了原本甚少參與國務(wù)會議的第烏、達曼、巴齊亞姆、喬烏爾、邁拉蒲爾等地的管領(lǐng)（總督），并去信征詢了阿鎮(zhèn)總督的意見。錯非帝汶島的位置實在太過遙遠，否則就連那邊也要予以征詢。

十月初七，副王廷向滯留在果阿的藍葆真做出答復(fù)，同意在華夏提出的“兩國建立正式外交關(guān)系，互派使節(jié)”的基礎(chǔ)上展開貿(mào)易談判。不過，對于華夏提出開葡萄牙在印度及非洲的貿(mào)易港口以換取葡萄牙在澎湖進行夏葡直接貿(mào)易資格的要求，果阿副王廷以非洲不是己方管轄范圍為由予以拒絕。同時，天主教果阿教區(qū)大主教還要求華夏同意恢復(fù)澳門教區(qū)。

而并無國內(nèi)授權(quán)的藍葆真卻（只能）堅持貿(mào)易港口及恢復(fù)教區(qū)與建立正式邦交掛鉤的既定方案，雙方差一點不歡而散。稍后，藍葆真做出讓步，提出就上述問題雙方繼續(xù)進行談判，談判期間內(nèi)，華夏繼續(xù)開放馬六甲海峽，方便葡萄牙人進入呔泥港貿(mào)易。對此，果阿副王廷表示同意，隨后雙方約定在第二年年初于凌牙門進行相關(guān)的談判，以達成最后的協(xié)定。

藍葆真尚未回到凌牙門復(fù)命，十月十七日，華夏朝廷頒布對細蘭事變的處理結(jié)果，原凌牙門都護府都護李學(xué)及天竺鎮(zhèn)守使牛明理以下四十七員官佐分別受到罷官、降職、降爵、記過的處分。同時，鑒于凌牙門等地過于偏遠，有事不易請旨，鄭克臧決定合并暹南、凌牙門兩都護府，正式組建東天竺大都護府，并授予節(jié)鉞和獨斷的權(quán)利。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已經(jīng)成為一介平民的牛明理卻悄然出現(xiàn)在了緬甸實兌港外蘭里群島，一處與西洋三十六家齊名的華夏海盜的巢穴中，還與島主之一的劉翎相談甚歡。

通過自己弟弟劉翔知道牛明理的背景并不簡單的劉翎，拍著胸脯向看似落魄的前鎮(zhèn)守使保證道：“牛大人，這兩年多虧您的顧拂，我劉某人也不是人走茶涼之輩，你放心，有什么用得著我老劉的，盡管開口。”

牛明理淡淡一笑：“有你老劉這句話就成了，我牛明理好歹也是最早從龍的那一批人，如今連個五品官都沒落下，我心里不服啊，所以，還請劉島主助我東山再起，我斷然不會忘了你兄弟的好處，別的不說，至少能幫劉大人到四品?！?p/> 牛明理自己不過正五品，卻說能讓劉翔到從四品以上，換成別人早就不信了，但劉翎卻不敢聽過算過。須知道，像牛明理這樣人脈深厚之輩，或許無法助你一臂之力，但在關(guān)鍵時候歪歪嘴，壞你的前程卻是絕對有把握的。

因此劉翎不動聲色的說道：“牛大人，這話就見外，有什么差遣只管明說?！?p/> 牛明理指了指西南面：“西洋三十六家，原本也跟老劉你跟腳相同，不過人家如今算是功成名就了，看到這前例，老劉有想法也弄個內(nèi)藩身份玩玩嗎？”

劉翎雙眼不由得一瞇：“牛大人，此話怎講？”

“率土內(nèi)附是個門路，但未必就能得到許可了，西洋三十六家也是因緣際會，所以，關(guān)鍵不是你在海外有多大的力量，而是朝里有沒有人替你說話。”牛明理指了指自己?！拔业故怯腥颂嫖艺f話，可是我沒有海外的力量，所以，你我合則兩利?！?p/> 劉翎想了想，身子前傾，低聲問道：“牛大人，說道光宗耀祖，有我兄弟就可以了，再說如今我也有一片不大不小的基業(yè)，原本我不必冒險，但大人你往日多有顧拂，江湖人講究恩怨分明，所以，內(nèi)藩不內(nèi)藩的，就不要提了，在下盡力就是了。”

“好，爽快，但老劉你放心，我不是過河拆橋的人，只要這次能因功起復(fù)，答應(yīng)你的絕少不了?！闭f到這，牛明理圖窮匕見了?！拔也蛔屇闳ジ饕挠财?，只是請你幫個忙，吉大港熟悉吧，能不能替朝廷拿下來？”

劉翎倒吸了口冷氣：“牛大人是想讓我?guī)椭㈤_吉大港鎮(zhèn)守府？但那里是莫臥兒人的地盤，那可是不遜于朝廷的大國，就憑我的實力，恐怕力有不殆啊?！?p/> “老劉，你糊弄我是不是？真以為這兩年，我在天竺鎮(zhèn)守府是白待了？”牛明理卻冷笑道。“自打那位跟大漢武帝一般無二的奧朗則布王登基后，莫臥兒人的國力折損甚巨，地方離心離德，這不，奧朗則布王去世不過六年，已經(jīng)是第三位國主登基了，更替如此頻繁，上下早就不準，中間又有馬拉塔人、錫克人作亂，哪里還顧得上大盤盤，此時若是不取，難道坐視其地落入英圭黎人、法蘭西人之手嘛?！?p/> 看到牛明理火，劉翎急忙解釋道：“牛大人，莫臥兒各地紛亂、中樞大權(quán)旁落不假，可是各地納吉布（省督）擁兵自立，多則坐擁十萬之眾，少的也有三、四萬兵馬，絕不是老劉我區(qū)區(qū)四條船、六百人可以敵對的。而且就在大盤盤，佛郎機人和紅夷都曾經(jīng)走了麥城，此等教訓(xùn)，大人不可不查啊?！?p/> 牛明理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劉翎：“老劉啊，你倒是用心，大盤盤的底細你都打聽清楚了。”

劉翎自嘲的說道：“誰讓兄弟我的地盤靠近大小盤盤呢，若不能打聽清楚了，只怕一覺醒來人頭都沒了，哪還有機會跟牛大人坐下來嘮嗑?！?p/> 牛明理并沒有被劉翎的假象迷惑了，只見他冷不丁的問道：“老劉，我問你，這吉大港是屬于大盤盤還是屬于小盤盤的?！?p/> 劉翎頓時語塞，是的，吉大港并不屬于孟加拉省督的管轄，而是與實兌所在的阿拉干一樣屬于屬于緬甸與印度之間的中立地帶，也就是兩國都沒有征服的地區(qū)，一切話語權(quán)都在地方土王的手里，而且與統(tǒng)一的阿拉干不同，小盤盤的地方勢力更加破碎，分成阿薩姆、卡恰爾、那加蘭、梅加拉亞、曼尼普爾、米佐拉姆、德扎伊恩季等諸多小邦，只要不跟葡萄牙人一樣在當?shù)貦M征暴斂為所欲為的話，立足還是有可能的。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干了！”劉翎咬牙切齒的說道?！胺凑献拥耐寺芬呀?jīng)準備好了，大不了打回原形而已，說吧，牛大人，怎么干！”

牛明理寬慰對方道：“老劉，別說的那么悲壯，我跟劉大人同朝為官，難道還能害了你？”

劉翎苦笑道：“我也是實在沒底，說起來，勸說阿拉干王稱臣納貢還比這簡單?！?p/> “你有門路讓阿拉干王稱臣納貢？”牛明理眼睛一亮?！袄蟿ⅲ阍旎瘉砹?，兩件事都辦好了，別說世襲知府，就是世襲都總管都有可能呢。”

劉翎應(yīng)道：“我在實兌外海落腳，多多少少跟岸上阿拉干人有點打出來的交情。說起來，緬甸對此地時有吞并之心，阿拉干上下一早就想找佛腳來抱，如果朝廷能伸出援手的，阿拉干稱臣納貢原是極其簡單的一件事?！?p/> “倒是燈下黑了?！迸Ｃ骼睃c點頭?！安贿^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正好給本官起復(fù)添些籌碼?！迸Ｃ骼矸愿赖馈！袄蟿?，你把那條路子給我，等等我就去找阿拉干人好生談一談?！?p/> 劉翎提醒道：“實兌是其唯一港口，可不能提什么開鎮(zhèn)守府的要求。”

“放心，只要其答應(yīng)通商就行?！迸Ｃ骼砣缡钦f道，隨后又要求道?！袄蟿?，且把你的手下拉出來讓本官看看，若是不能用，本官還要另外想些辦法?！?p/> 劉翔應(yīng)了一聲，命令下去，不一會，在島主府外的校場上密密麻麻出現(xiàn)了幾百號人。

“除了辟支佛號上五十個兄弟送貨回凌牙門了外，其余都在這了?！眲Ⅳ嵯蚺Ｃ骼斫榻B道。“一共是五百二十個伙計，都是棒小伙。”

掃了掃由漢人海盜、前倭寇、馬來水手、緬甸打手、天竺工匠以及黑人衛(wèi)隊組成的隊列，牛明理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人不錯，挺精神的，只是手中的家伙什太差了，這樣，我給大都護府寫封信，老劉，你憑信去取一百支步銃、四十件鐵甲、二百件皮甲、兩百把倭刀。至于大炮嘛，你掏些銀子，我讓那邊賣給你六位十二分半（12磅）船用長炮、十位十一分（9磅）行營炮以及一應(yīng)的炮子、火藥?！?p/> 替朝廷辦事，自己還要掏銀子，聽起來多不可思議，但劉翎卻眼眉不眨的答應(yīng)下來。原因倒也十分簡單，畢竟誰都沒見過被朝廷奪官后還有那么大能量的，可想而知，對方的背后必然有大靠山在，因此就算是賣牛明理一個人情，也得把事情辦得漂亮了。

不管劉翎是怎么琢磨的，就聽牛明理繼續(xù)道：“東西領(lǐng)回來后，操練幾天，等我把阿拉干的事情辦妥了，咱們就兵吉大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