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爭領主 第802章 黑暗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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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片光斑里同樣出現(xiàn)零的身影，但這道身影還沒有清晰映照其中的時候，零已經(jīng)閃移了開去。空間跳躍的優(yōu)勢在此刻顯露無遺，特別是多點跳躍的運用之下，哪怕是普羅休斯，也無法第一時間捕捉到零，將他納入視野當中。

出現(xiàn)在普羅休斯的視覺盲點上，零一手斬出，揮出一道金黃的波濤。光波呼嘯而去，寬達數(shù)百米的金黃光線橫空斬進普羅休斯的體內(nèi)，然而那將上千巨蜂葬送的命運斷裂，這次卻只在普羅休斯那團光焰里斬出一道小小的口子。如同海浪拍打在岸邊濺起的一串泡沫，被零斬開的這道傷口很快閉合。

普羅休斯還是發(fā)出一聲受傷的嚎叫，命運斷裂看似造成的傷勢不大，但被斬開的地方，光焰完全被湮滅。破壞是真實不虛的，哪怕其后傷口閉合，也不過是用其它地方的光焰去填補傷勢而已。被擊傷的普羅休斯叫聲一改，從嚎叫變成了怒吼。

那些光斑紛紛消失，游走四周以免被它視線所捕捉的強者們見狀，紛紛朝這怪物釋放自己得意的能力。一時間，雷霆之怒、霜凍新星、天災火雨、雷霆斬擊等無數(shù)強大的能力挾帶著各色光焰落在了普羅休斯那團光焰上。光焰劇烈起伏，甚至沸騰，在短短的瞬間，它遭受數(shù)以百記的攻擊。每道攻擊都如斯強勁，以至于在普羅休斯那團光焰上撕開道道口子。

可這次，光焰上的裂口并沒有閉合。散逸著能量光焰的裂口里，突然卷出道道云柱。那是由普羅休斯焰化的身體所形成的“觸手”，它們足有數(shù)百道之多，突然從那團不斷盤旋的黑色光焰里探出，每道云柱瞄準了一名高階。眨眼的功夫，已經(jīng)有上百名高階不及閃避被卷了個正著，然后被拖進了普羅休斯的體內(nèi)。

片刻后，又是上百道光柱沖天而起。

然而還有更多的高階和云柱周旋著，他們雖第一時間避開了這些可怕的觸手，然而云柱卻非常靈活。它們本無實體，于是不存在攻擊上的死角。云柱肆意在空間穿棱飛掠，它們鎖定了各自的目標，根本不會因為強者上竄下跳而追丟了他們。

強者們自然不甘就這樣被捕捉，紛紛祭出自己的殺招去攻擊這些觸手。但這些觸手異常難纏，每每前端被轟散，可只要普羅休斯的本體不滅，觸手便能源源不斷地自我重生。而強者偶有不慎，則會被觸手卷至，然后仍由他們?nèi)绾螔暝矡o可奈何地被拉進地面那團占據(jù)了數(shù)公里長寬的巨大黑云中，然后被普羅休斯引燃自爆。

零也被一條觸手云柱追捕著，他連續(xù)幾次空間跳躍已經(jīng)遠離了之前身處的地方，可云柱如有靈性，依舊銜尾追至。看這樣子，除非他能夠永遠呆在次級空間里，否則一旦進入主空間，就會被云柱察覺并追逐。眼看地面連素這種級數(shù)的強者也被云柱卷住，零咬牙，雙眼中浮現(xiàn)無數(shù)數(shù)字和符號，同時右手盤旋著一團灰色的光。

被亞格拉迪斯投影出來的數(shù)字模型，同樣具備引導虛無之力的能力。如今這個零將虛無的力量引導出來并在手上盤旋著，在云柱追至的時候，他不再閃躲，而是迎向了這根無處不在的觸手。

包裹在虛無之力中的拳頭轟出，在空間拉出無數(shù)的拳之殘影，并在擊中云柱前端的瞬間，所有殘影重疊，威能爆發(fā)！

數(shù)以百計的灰色螺旋波紋轟進了云柱里，由普羅休斯的光焰所構成的云柱無法抵擋這種波紋的穿透，給轟得旋飛四散。波紋的沖擊去勢不止，尚著云柱直抵根部，再狠狠撞進普羅休斯的體力。數(shù)百道波紋貫體而入，它們像一根根強勁的鉆頭不斷扎進那漆黑云團的深處。

哪怕這只是普通的能量沖擊，也對普羅休斯造成不小的創(chuàng)傷。何況這記死亡穿刺還挾帶著虛無之力，那些灰色的光一進入普羅休斯的體內(nèi)，立刻向病毒般擴散開來。灰光所到之處，黑焰湮滅于無形。那是能量徹底的消失，且無法通過其它形式進行補充。

對于普羅休斯而言，這是一種永久性的創(chuàng)傷。哪怕它再吸收多一兩個星球的能量，也無法彌補回消失的部分。

而灰光仍在蔓延著，可以看見普羅休斯被零擊中的那片區(qū)域，灰色的光不斷起伏著，并朝四周擴散開去。只是普羅休斯太過龐大，因此虛無之力無法像以往般瞬息籠罩目標，然后徹底從空間抹去。

普羅休斯的云團劇烈沸騰起來，接著那片被虛無之力波及到的區(qū)域在某種力場的承托下，竟然如同一個氣泡般升起，并脫離了普羅休斯的本體。一離開了本體，本來呈黑色的云焰很快被虛無盡數(shù)包裹，接著湮滅，瞬間消失在空間里，只憑空生出一圈強勁的沖擊波動席卷四周。

那是湮滅能量或物質(zhì)后所產(chǎn)生的反向沖擊，刮得四周的各色強者紛紛立足不穩(wěn)。

分離出那團云焰后，普羅休斯的體積看上去并無太大的變化，可虛空中的亞格拉迪斯知道它明顯損失了一部分能量。對于普羅休斯來說，能量之于它就如同對于生命的重要性。為避免虛無之力的進一步擴散威脅，普羅休斯用分離自身的方法將那團已經(jīng)被波及到的云焰隔離開去，這是如同壯士斷腕般的作法。盡管普羅休斯的本體仍十分巨大，這樣的損耗對它來說百分之一都算不上。

可到目前為止，虛無之力的破壞是最直觀，同時也是最為巨大的。而且，這種力量明顯威脅到普羅休斯這種幾乎沒有明顯弱點的能量形態(tài)生命，因此，它立刻視零為最大威脅。

云團急旋，從最中心處猛的探出一個獸頭。接著是身體、翅膀、四肢和長尾。這是普羅休斯位于“囚牢”中的形態(tài)，也是徹底傾向于攻擊的形態(tài)，說明它終于動怒，而不再使用那多用于星際航行的云團形態(tài)。

化身成巨獸后，普羅休斯的身體仍然龐大無比。它沖天而起，張嘴噴出一股黑色氣焰。漆黑的焰息撲天蓋地朝零罩了過去，零往后退，遁入次級空間里。黑焰如濤掠過，將后頭一些不及閃躲的高階罩于其中，于是半空中出現(xiàn)了十幾團明亮的光斑。

同樣是能量被引燃而自爆，但爆炸的范圍被給焰息限制在極為有限的范圍之內(nèi)。自爆過后，爆炸的空間仍呈現(xiàn)扭曲，并且出現(xiàn)道道黑色的空間裂痕。

零從空間通道里一腳踏出時，身后風聲呼嘯，卻是普羅休斯巨尾掃到。而這時，那巨獸亦轉(zhuǎn)頭朝他看來。空間跳躍雖然閃爍出了百米，可對于普羅休斯來說，百米的距離并不長，零根本還沒脫離它的攻擊范圍。

身體驟沉，零險險避過那橫掃的巨尾。可普羅休斯又是一爪拍來，這次他規(guī)避不及，甚至在過于劇烈的沖擊下，連空間跳躍也不敢使用。只能抱頭團身，在身體周圍布置一層淡金色的能量力場。普羅休斯巨爪拍至，能量力場瞬間爆碎，然后掃到零，零立刻像炮彈一樣砸向下方。

這時其它的強者又開始圍攻普羅休斯，可以看到各色閃光不斷在那如同山巒般的巨大身軀上閃現(xiàn)。普羅休斯不時一股焰息，偶爾掃幾下尾巴，又或拍出幾爪。它的攻擊十分簡單，可由于沒有實體，出手的速度卻快得驚人。而被它尾巴掃到或巨爪拍到，防御力差些的直接給活活震死。

最可怕的還是那從嘴里噴出的焰息，不管是元素域還是格斗域的強者，一旦被焰息掃過，立刻無法控制體內(nèi)沸騰的能量而紛紛自爆而亡。

于是每過幾分鐘，總會有一些爆炸的光斑出現(xiàn)在空氣里。

在這場最高層次的戰(zhàn)斗中，顯然人類方面處于劣勢。可在軍團的戰(zhàn)場上，要塞軍團同樣也岌岌可危。之前分出一部分對付高階兵種的強者已經(jīng)各有斬獲，在其它高階和普羅休斯交手的時候，他們基本將黑色軍團的高級兵種斬殺殆盡。卻還沒等指揮大樓里的指揮官和參謀松上一口氣，又有第二波高級兵種投入戰(zhàn)斗。

而在黑色軍團的后方，王后們還在繼續(xù)生產(chǎn)著高級兵種。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的數(shù)量只會越來越多。當達到某個量級后，哪怕要塞軍團這邊擁有不少高階強者，也會因為數(shù)量上劣勢而回天無力。

當戰(zhàn)場被高級兵種所主宰時，人類方面的戰(zhàn)車和機甲將顯得蒼白無力。唯一能夠?qū)垢呒壉N的，便只剩下那些強者們。然而強者是死一個少一個，可只要生產(chǎn)者和王后仍在，高級兵種就能夠源源不絕地產(chǎn)生。意識到這點后，絕望的氣息開始彌漫在戰(zhàn)場之上。

隨手拍死了好幾個強者后，普羅休斯抬頭對著天空咆哮：“你輸了，亞格拉迪斯！盡管這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游戲，不過你應該清楚，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會出現(xiàn)在未來的某個時候！”

“我不否認，這場戰(zhàn)斗是我輸了。”

不管是從地平線上開赴的黑色軍團高級兵種們，還是正轉(zhuǎn)頭看向前方，臉上掛著各種表情的強者們，又或是那些在戰(zhàn)車和機甲中的駕駛員，甚至是那些正和沖鋒蟲或收割者浴血奮戰(zhàn)的普通士兵，包括了在普羅休斯附近的強者。所有的生命，在這一刻似是被按下了停止鍵。

他們或它們的動作都被永恒地定格于這一秒，然后長寬數(shù)公里的巨大光球在天幕上出現(xiàn)，并緩緩下降。光球下降到一定程度就停止了動作，接著一點光屑從球體中飄散出來，在空中形成了和零一樣的形象。

亞格拉迪斯凝望著下方的黑色巨獸，平靜地說道：“但未來是充滿不確定性的，現(xiàn)在的戰(zhàn)敗，不代表未來這些生命同樣會敗在你的手下。只要有時間，他們還有進化提升的空間。而反觀你，普羅休斯。每過一秒，你的力量就會虛弱一分。”

“哪怕我再虛弱，你所寄以希望的這些蟲子，也無法改變什么！”普羅休斯咆哮道。

亞格拉迪斯淡然的說：“可你剛才，卻是被你口中所謂的蟲子逼得隔離自己的身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你的生命里還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吧？”

普羅休斯為之無言，最終呼嘯一聲，從嘴中噴出一股焰息沖天而上。

亞格拉迪斯同樣伸手一領，由無數(shù)符號形成的光帶瞬間成型，并朝焰息掃下。兩者在半空相遇、碰撞，整個意志世界為之一震。兩大意志的直接碰撞，無數(shù)的數(shù)字模型崩解、散裂，還原為最原始的數(shù)字和符號。

如同耳邊響起一聲驚雷，零猛的在床上坐起。這里已經(jīng)不再是亞格拉迪斯的意志世界，而是現(xiàn)實世界的空間。零正位于命運號的一個專屬倉室里，房間的布置很簡單。一張床、一套桌椅便是它的全部。床上，柔軟的被單滑至腰間，于是莉亞的上半身幾乎都暴露在空氣中。

少女正在沉睡，在今晚她承受了好幾次的歡愛，如今疲倦不堪，正通過睡眠恢復體力。在她的腹部，零已經(jīng)可以感受到生命的悸動。和辛德瑞拉一樣，零成功在她體內(nèi)播下屬于自己的種子。在不久的未來，種子將會生根發(fā)芽，然后帶著他基因印記的新生命就會誕生。

每念及此，零都無法抑制的滿心歡喜。

就如此刻，他伸手輕柔地觸摸著莉亞的臉頰。莉亞仍在睡夢當中，發(fā)出一聲不明意義的呢喃，轉(zhuǎn)了個身繼續(xù)睡去。零回想起剛才，以他現(xiàn)在力量，已經(jīng)能夠細微地控制自己身體任何一個部分，甚至連細胞的活動也能夠洞察秋毫。對他來說，他已經(jīng)不會再做夢。

可剛才，他卻夢見了兩支軍團在無盡的大地上撕殺。一支軍團是由人類、異族、戰(zhàn)車機甲以及高階強者們組成的聯(lián)軍；另一支則是無數(shù)恐怖猙獰的怪物，它們不管形貌力量如何，都清一色呈漆黑的顏色，儼然是一支黑色的軍團。

這兩支軍團互相撕殺時，又出現(xiàn)了一頭龐大的巨獸。現(xiàn)在回想起來，零知道那是普羅休斯。只是為何普羅休斯的形象會出現(xiàn)在夢境當中，那兩支軍團的撕殺仿佛又預示著這顆星球即將到來的命運之戰(zhàn)。如此種種，讓零不由陷入沉思。

這是某種預兆？

“不，這是我把剛剛發(fā)生的一場戰(zhàn)爭直接展示在你眼前，好為將來的戰(zhàn)爭提供一定的參考。”背對著零的莉亞突然說道。

零身影一閃，已經(jīng)落到床上，皺眉問道：“亞格拉迪斯？”

莉亞坐了起來，用被單包裹住上身。她轉(zhuǎn)過身來，雙眼一陣茫然，卻點頭道：“許久不見了，零。首先恭喜你打敗了普羅休斯的騎士，你能夠做到這一點，總算讓我看到了一點希望。”

零聳肩，攤手道：“我還以為你會找我算帳，畢竟弗蘭克林和他那些族人現(xiàn)在還好好地活著。”

“關于弗蘭克林，如果從頭來過，我還是會堅持原先的建議。因為那是最保險的做法，你們?nèi)祟愔g的情感存在著許多不確定的因素。但總算弗蘭克林親手毀掉了基因庫，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降臨在莉亞身上的亞格拉迪斯繼續(xù)道：“聽好了，我不是為這個問題而來。零，這次回歸中洲大陸后，我需要你去一個地方。”

“又有新的任務？說來聽聽，這次又是什么？”

“當年囚禁普羅休斯的時候，我將它的本體和動力核心分離了開來，將此二種分別封存。普羅休斯的本體仍在我的控制之下，哪怕囚牢已經(jīng)快要無法使用了，但至少還有一點時間。至于動力核心，這就有點麻煩。你也知道，大災變之后世界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來自外太空的干擾因素完全在我的計算之外，因此動力核心的所在處，如今我只知道一個大概的地點。至于具體在哪，需要你親自去尋找。”

零打斷他的話道：“等等，動力核心？這是什么玩意？”

“或者可以稱它為黑暗之心，那是普羅休斯的能量結晶體。它雖然是能量形態(tài)的生命，但也需要一個物質(zhì)類的核心用以儲存龐大的能量。否則能量會不斷散逸，直至消亡。我擔心的是，一旦囚牢失去作用，普羅休斯來到主空間。憑借兩者間的共鳴，它能夠輕松地找到黑暗之心，到時候，事情就會變得相當棘手。”

“所以我需要你在這種事情發(fā)生之前，找到黑暗之心，并且……毀掉它！”

零沉聲道：“先是弗蘭克林，現(xiàn)在又是黑暗之心。亞格拉迪斯，你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沒有抖出來？”

“注意你的語氣。但在這個問題上，我可以回答你。黑暗之心，是最后一個秘密了。之前不想讓你知道一些秘密，只是因為避免給你帶來不必要的困擾罷了。”

“是嗎？所以那被稱為神的生物兵器，還有蓋亞其實都是你給自己造的軀殼這種事避而不談，也是因為不想讓我感到疑惑羅？”零用諷刺的口吻道。

莉亞的表情明顯一僵，隨后說道：“看來你知道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