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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末年立志傳 第二十三章 沖突(二)
當(dāng)趙云從人群里走出來時,整個街道上的百姓沸騰了,畢竟趙云單槍匹馬救援南陽,迫使那些青州兵退卻的驚人傳聞,早已傳遍了整個樊城,再加上趙云本人又生得年輕俊俏,是故,頗為受樊城的百姓推崇,咳,尤其是女兒家。
“呵,原來是趙將軍!”見被趙云認(rèn)出,張遼顯然不是很在意,抱抱拳,慢條斯理地說道,“新野一別,趙將軍依然是這般威風(fēng)颯爽,實(shí)在是叫張某心慕不已。”
眼下的張遼,哪里還是當(dāng)年跟在陳驀身后一同守宮門的小卒,即便身在敵城撞見敵方武神級將領(lǐng),言語間亦不曾有半分驚慌,想來這種事,恐怕也早已在他預(yù)料之中。
“張大將軍亦是這般霸氣呢!”趙云淡淡抱了抱拳,心中卻頗為震驚,其實(shí)在魏延被張頜丟到街道上時,正在大街上巡邏、視察的趙云已經(jīng)瞧見了張遼等三人,只不過那時,趙云沒有露面罷了。
原因很簡單,無非是不想引起太大的爭端,畢竟眼下張飛保護(hù)劉備前往了襄陽與蔡瑁商議軍情,只留下趙云把守樊城,勢單力孤,而張遼一方,卻有兩位武神、一位準(zhǔn)武神,即便趙云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以一敵三啊。
與其撞破對方的行跡,給樊城的百姓帶來危險(xiǎn)與不安,倒不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盼望不要出現(xiàn)意外。
畢竟在趙云看來,武神一級的強(qiáng)者,多半是不屑于弱者交手的,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張遼等人落腳的茶樓內(nèi),卻有一個憋著一肚子火的莽夫……
想到這里,趙云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魏延,心中頗有些無可奈何。
倘若前來樊城刺探軍情的是其他人,或許他趙云多半不會放在眼里,但是眼前的張遼、張頜與高覽三人,明顯不是普通的人物。
擁有封閉對手五感能力的武魂、高覽,擁有隱匿于影子能力的武魂、張頜,再加上范圍內(nèi)隔絕氣息、禁錮魂力的武魂、張遼。
在新野夜襲張遼大營時,趙云都與三人交過手,即便是單打獨(dú)斗,也不見得有多少勝算,又何況以一敵三?
雖說是見魏延有危,抱著救人一命的打算出手阻止,但是眼下該怎么收場,卻叫趙云犯了難,畢竟他并不認(rèn)為張遼等人會在被人撞破行跡的情況下乖乖離開。
果不其然,即便是見到趙云出面,張遼也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退一步說,在一番客套寒暄過后,他甚至沒有再看趙云一眼,而是將注意力落到了魏延身上。
“小子,方才你可是想用干戚之舞?”
“唔?”見張遼一口道破了陳驀教自己的絕招,魏延顯得頗為震驚,瞪大眼睛望著張遼,一臉莫名其妙地問道,“你……你怎么知道?”
見自己敬仰的武神趙云用大將軍來稱呼面前那個比自己大不了一兩歲的家伙,魏延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張遼笑了笑,心情似乎很是暢快。
要知道干戚之舞可是呂布的絕招,隨后呂布教會了陳驀,陳驀又教會了張遼,可以說,普天之下,只有他們?nèi)齻€掌握有這門招式,而如今,竟然出現(xiàn)第四個會這門技藝的家伙,這豈不是證明,陳驀就在荊州?
畢竟,以呂布對張素素的忠誠,是絕對不會去教一個敵方的小子武藝的,當(dāng)然了,也不會是他張遼,這樣一來,教眼前這個小子武藝的人,便只有當(dāng)年的征西將軍陳驀了……
想到這里,張遼不禁有些激動,畢竟他與陳驀雖非親兄弟、但勝似手足,三年未見,張遼心中豈會不記掛那個被自己稱呼為驀哥的男人,他并不知道,陳驀曾經(jīng)去過一次許都。
“他在哪?”
“什么他?”望著氣勢迫人的張遼,魏延心中一緊,竟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張遼聞言皺了皺眉,還以為是魏延故意不想說,這令他頗為氣惱,加強(qiáng)語氣又重復(fù)了一遍。
望著眼前煞氣遮天的張遼,感受著他那股強(qiáng)大地?zé)o法言喻的壓迫力,魏延不禁咽了咽唾沫,即便是素來膽大的他,心中也不禁升起了幾分恐懼。
“閣下莫要欺人太甚!——此乃樊城,非是爾等軍營!”見張遼如此咄咄逼人,趙云心中亦是惱怒,說話間,他身旁的戾氣隱約有蠢蠢欲動的跡象。
豈料張遼僅僅只是看了趙云一眼,眼神一凝,頓時,趙云就感覺自己全身的戾氣被禁錮住了,難以再調(diào)用絲毫。
“這里沒你的事!——若是趙云手癢要與我等切磋一下武藝,張某也樂得奉陪!”張遼的話中,滿帶著威脅的口吻,多半他是清楚張飛不在城中。
正所謂形勢強(qiáng)于人,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趙云也不得忍氣吞聲,畢竟武神的力量他再清楚不過,在對方?jīng)]有武神級人物的情況下,在堅(jiān)固的城墻,也阻擋不了武神的腳步,倘若他張遼三人當(dāng)即發(fā)難,平心而論,趙云沒有能夠阻止他們的自信。
不過話說回來,趙云也是頗為好奇,好奇張遼口中說的他,究竟指誰。
“他在哪?——那位教你武藝,傳授你的男人……”張遼又一次問道,神色比起方才更為急迫,然而趙云卻隱隱從中聽出幾分莫名的意味來,畢竟張遼的話中,充滿對那個男人的尊敬。
就在這時,卻見憋紅了臉的魏延怒聲喝道,“老子就不告訴你!”顯然,在張遼的強(qiáng)大氣勢下屢屢失態(tài)的魏延,終究是惱羞成怒了。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清楚張遼與魏延實(shí)力差距的張頜、高覽、趙云、黃忠等人。
以區(qū)區(qū)不到萬人敵的實(shí)力,敢對武神級的強(qiáng)者叫板,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啊。
趙云心中苦笑一聲,不動聲色地拿回了自己的銀槍,只待張遼發(fā)難時予以反擊,但是不得不說,他心中沒底。
此刻趙云唯一希望的,便是劉備與張飛速速返回樊城,畢竟如果有同為武神的張飛在旁相助,多少能增添幾分擊退張遼等人的勝算。
而魏延一旁的黃忠,亦是從身上的衣衫扯下一塊布來包扎受創(chuàng)的手臂,顯而易見他抱著什么打算。
然而出于眾人意料的是,張遼身上那強(qiáng)大的氣勢,突然退地一干二凈,只見他上下打量了幾眼魏延,微微搖了搖頭,似笑非笑說道,“膽識倒是不錯……”
言下之意,就是說魏延除了膽識,其他都不怎么樣。
“果然是在荊州啊……”轉(zhuǎn)頭望了一眼周圍,張遼長長嘆了口氣,忽然轉(zhuǎn)過身去,拍了拍高覽的肩膀,淡淡說道,“走了,兩位!”
別說張頜與高覽傻眼了,就連趙云與黃忠亦是一頭霧水。
方才還一副仿佛要擇人而噬的兇狠模樣……這就走了?
望著張遼離開的背影,魏延莫名其妙地問道,“這家伙到底誰啊?”
“還沒猜到么?”沒好氣地?fù)u搖頭,黃忠捂著受傷的右臂,壓低聲音說道,“此人便是你之前口口聲聲說要超過他的張遼、張文遠(yuǎn)!”
“什么?!”魏延面色大變,在面色連番變換之后,忽然,朝著遠(yuǎn)去的張遼喊道,“張文遠(yuǎn),你給老子站住!”
一時間,趙云與黃忠面色大駭,就連正準(zhǔn)備走向城門的張遼三人亦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只見在趙云與黃忠苦笑不跌的表情下,魏延提著手中砍刀走前一步,遙遙指著張遼說道,“我要與你打一場!”
“……”張遼等三人面面相覷,愣了半響,張遼才抬起手指向自己,滿臉愕然地說道,“與我?”
“正是!”魏延將手中的砍刀插入地面,斬釘截鐵地說道。
還沒等張遼開口,他身旁的張頜冷笑說道,“就憑你?”不得不說,張頜依舊為自己方才莫名其妙傷在黃忠手中一事耿耿于懷。
抬手阻止了張頜與高覽二人,在二人莫名其妙的神色下,張遼上下打量了一下魏延,搖搖頭,淡淡說道,“你不是我對手,再去練個幾年吧!”
他說的是實(shí)話,然而聽在魏延耳中卻仿佛成了譏諷,氣地他面色更為難堪。
“不打過如何知道?!”
“文長,休要再說了……”
“這位小兄弟……”黃忠與趙云忍不住出言相勸,在他們看來,張遼能這樣離開,簡直就是莫大的喜訊,又何必要再去招惹對方呢?
在黃忠與趙云又急又驚又氣的目光下,張遼淡淡一笑,問道,“原來如此……不過,為何如此執(zhí)著要與張某交手?”
此時的魏延,尚不清楚陳驀與張遼的關(guān)系,聞言皺眉說道,“老子的師傅說過,老子不可能超過你……老子就不信這個邪!”
“哦?”張遼聞言面色微微一變,隨即嘴角揚(yáng)起幾分莫名的笑意,似笑非笑說道,“既然如此,看在你師傅的份上……出招吧!”
魏延聞言,握緊了手中的兩柄砍刀,繼而,突然右腳一墊,沖向張遼,在即將貼近張遼時,他手中略微下斜的砍刀,一柄上撩、一柄下劈,攜帶著濃濃的戾氣,就仿佛是狼咬合時的獠牙般。
這分明是陳驀凝縮平生所學(xué)而有所領(lǐng)悟的招式,
這個招式是……
張遼的眼中微微閃過一絲驚意,隱約間,他仿佛從眼前的魏延身上看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影子。
果然是驀哥!
微微一笑,張遼側(cè)身避開,伸手在魏延脖子后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可憐魏延尚未徹底掌握陳驀所教的招式,被張遼這一掌打下,頓時失去了平衡,一頭撞在街上的一家店鋪上,只聽咔嚓一聲,那家店鋪前一根粗達(dá)一寸之余的木柱,頓時被魏延手中的雙刀絞得粉碎,仿佛當(dāng)真是被狼的牙齒咬斷一樣。
“哈哈哈!”望著魏延一頭撞進(jìn)店鋪中,極為狼狽地鉆出來,即便是心中余怒未消的張頜,也不禁哈哈大笑,戲謔說道,“你這算什么?惡狗撲食么?”
戲弄?dú)w戲弄,其實(shí)趙云、高覽、黃忠等人在旁瞧得真切……
“非招式之過……”趙云微微嘆了口氣,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黃忠微微嘆了口氣,皺眉望了一眼遠(yuǎn)處的張遼,見他負(fù)背右手,似笑非笑地望著魏延,似乎并沒有下狠手的意思,便也絕了上前插手的打算。
畢竟在他看來,魏延這個小子生性狂妄,倘若能遇到一些挫折,反而是對他有利,至少,在今日之后,這小子多半不會再如此膽大妄為地去挑釁武神級的強(qiáng)者。
見陳驀所教自己的招式?jīng)]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還被張頜恥笑,魏延又羞又氣,吐出嘴里的灰塵,又朝張遼沖了過去。
一道漆黑的劍氣,堪堪擦過張遼的肩膀,令他不禁有些驚訝,畢竟這個招式,有點(diǎn)類似于他張遼的,都是在壓制住對方之后再施展劍氣傷敵的招式,因?yàn)檫@樣可以令對方難以防范。
只可惜魏延哪里能夠領(lǐng)略這個招式的真正用意,隔著好遠(yuǎn)釋放,這不免有些本末倒置。
此后短短一炷香的功夫,魏延幾乎是用盡了他從陳驀那學(xué)到的招式,但是卻未能起到任何作用,除了他尚未理解這些招式的真正用途,更重要的一點(diǎn)是,那畢竟是陳驀結(jié)合自身?xiàng)l件所創(chuàng)的招式,說白了,一系的殺招,其實(shí)應(yīng)該是配合的,在近距離下的攻擊殺招,而魏延一來沒有貪狼的武魂,二來又不知應(yīng)當(dāng)在近距離下施展,是故,又豈能起到什么作用?
不過,從某個角度來說,倒是能夠證明一點(diǎn),那就是魏延的悟性,確實(shí)不如張遼,至少后者知道將陳驀所教自己的招式修改、改良,改良到適合自己的程度,而魏延,卻只知道照搬照抄。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經(jīng)驗(yàn)豐富與匱乏所致吧。
“鐺!”
終究,魏延手中的雙刀被張遼隨手一揮利劍劈地粉粉碎,因?yàn)閺堖|看出,魏延在見一直無法傷到自己后,心情逐漸變得急躁而焦急,已失去了武人最基本的冷靜,再打下去,恐怕也只會叫這小子丟更大的臉罷了。
好歹是作為師兄,張遼多少替魏延留了幾分面子。
望著神色呆滯、一臉渾渾噩噩的魏延癱坐在地,張遼輕笑之余,不禁搖了搖頭。
“小子,你叫什么?”
“老子……我叫魏延、字文長!”很顯然,魏延心中那份狂妄早已在方才被張遼打地體無完膚,哪里還有臉再像平日那樣,出言不遜。
“魏延、魏文長……”張遼輕輕念叨了一句,記住了這個名字,隨即又瞥了一眼魏延,見他神情沮喪,微微皺了皺眉,故意譏笑說道,“這種實(shí)力還想與我交手,真不知你那師傅是怎么教你的……”
“你說什么?!”魏延聞言大怒,怒聲喝道,“要?dú)⒕蜌ⅲ菀栉規(guī)煾担 ?p/>
張遼聞言一樂,早前他已經(jīng)肯定,教授魏延武藝的,必定是自己那位三年前下落不明的驀哥,如今見魏延對那位驀哥極為尊敬,張遼倒也頗為喜歡這個莽夫。
“你這種無名之輩,張某不屑?xì)⒅ 闭f出一句漂亮話,張遼瀟灑地轉(zhuǎn)身離開,畢竟,他哪能真的去殺魏延。
然而魏延卻不知張遼這是好意放他一馬,還以為對方真是看不起自己,心中大怒,握緊拳頭怒聲喊道,“總有一日,我魏延會超過你的……張文遠(yuǎn),你給我等著!”
“……”沒走幾步的張遼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望了一眼魏延,嘴角揚(yáng)起幾分莫名的笑意,似笑非笑說道,“穿著一身兵勇的裝束,可沒有什么說服力啊……”說著,他頓了頓,用莫名的口吻沉聲說道,“戰(zhàn)場見吧!——希望下次碰到時,你不再是籍籍無名的小卒……”
“啊!老子一定會成為將軍……不!成為大將軍!——張文遠(yuǎn),你給我洗干凈脖子等著!”魏延惡狠狠地說道。
“嘿!”微微一笑,張遼轉(zhuǎn)過身去,隨意地?fù)]了幾下右手,朝著城門而去。
“張某拭目以待!”
見張遼一副不將自己放在眼里的神色,魏延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也是,誰叫他打不過張遼呢,唔,應(yīng)該說,連交手的資格都沒有。
然而在旁的趙云,心中卻升起了幾分疑慮。
他方才看得真切,張遼從始至終都只是與魏延游斗,好幾次手下留情……
莫非這兩人其實(shí)相識?
想到這里,趙云略帶幾分懷疑地望了一眼魏延,然而再見到他滿臉怒色之后,終究打消了懷疑。
應(yīng)該是與那張遼所要找的人有關(guān)吧……
那個教授了魏延武藝的男人……
趙云暗自猜測著。
出于眼下正是用人之際的考慮,趙云當(dāng)即破格提拔了魏延與黃忠,并且,鑒于黃忠準(zhǔn)武神的實(shí)力,趙云本想親自向主公劉備推薦的,但是卻被黃忠婉言拒絕了,畢竟,了然一身的黃忠,對于功勛已沒有當(dāng)年那么執(zhí)著,他之所以會在樊城,無非也只是放心不下魏延這個小子罷了,畢竟這小子武藝平平,惹事的工夫可是不差,你看,剛到樊城沒幾天,就敢與武神叫板,即便是在明知對方實(shí)力的情況下,還要自己去撞墻,這種蠢蛋,天下能有幾個?
一番商議之后,趙云只得破格提升魏延為小都統(tǒng),請黃忠作為其副手,其實(shí)在他看來,兩人的職位應(yīng)該對調(diào)一下才是,不過鑒于黃忠不在意,趙云也沒有多說。
兩日后,劉備與張飛從襄陽返回樊城,當(dāng)聽說在他不在樊城的期間,竟然有兩位武神潛入樊城刺探軍情,亦是后怕不已,要知道在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下,張遼、張頜、高覽三人,足以將整座樊城攪得雞犬不寧。
在聽說了趙云的稟告后,劉備當(dāng)即召來魏延、黃忠二人,除了安撫之外,他也頗為好奇張遼所要找的人,猶豫之下,魏延便將他在樊城城中撞見陳驀、但是陳驀卻不承認(rèn)是他師傅一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樊城竟還有此等人物?”聽罷魏延所言,劉備心中頗為意動,當(dāng)即請魏延、黃忠二人將陳驀請來。
而與此同時,在距離樊城百來里遠(yuǎn)的地方,正有一人扛著一柄長達(dá)丈五、似槍似戟的長兵器,緩緩地走在道路上。
“那幾個小家伙還真是有意思……區(qū)區(qū)一個樊城,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伴隨著一句極為冷酷的話語,那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副與陳驀酷似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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