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空間 第二十章 進(jìn)山

吃過早飯，張?zhí)街獣拮右宦暎缓髱еⅫS在附近山頭隨便逛了逛。要是有一只鷹就更好了，牽狗擎蒼，嘯傲山林，何等快哉。從村子南邊沿著環(huán)繞的山丘繞到北邊，臨近中午之時才慢悠悠順著大路往回走去。

路上碰見相熟的人，打個招呼，說幾句閑話。其實(shí)村民是很樸實(shí)的，只要你不去刻意侵犯他們的利益，他們是很友善、很易相處，也很容易滿足的。以前的張大帥雖然沒有壞到頭頂生瘡、腳底流膿而人人唾棄的地步，但也惡名顯著，許多村民壓根就不曾了解他，只是下意識地想要躲避，不想與其有過多的來往。經(jīng)過野豬的事情后，村民才對他的態(tài)度稍有些改觀，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好說那只野豬也是張?zhí)将C的，每家都分到了一兩斤豬肉，所以見面也能露出笑臉打個招呼。

來到唯一的小賣部里，只有一個小娃娃，要了一盒硬“猴王”五塊。張?zhí)教统鲆粡埼逶嬷档募垘牛⊥尥迍偨拥绞掷铮竺骈T里一個身材豐滿的中年婦女揭開簾子進(jìn)來，見狀，一把從娃娃手里奪過錢塞到張?zhí)降氖掷铮舐曊f道。

“你看小娃子不懂事，咱店里怎么能收大兄弟你錢呢，要不是大兄弟，我家那口子還不知道咋樣呢。這不還躺在床上，這幾天忙得不可開交，還沒來得及上門道謝呢，又怎么能收錢呢。”

女人口里的那口子就是王八斤。這家小賣部就是王八斤家里的，女人名叫韓翠花，是王八斤的的妻子，平時嘴尖牙利，薄薄的嘴唇像刀子一樣得理不饒人，在家里也是掌柜的，王八斤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典型的“氣管炎”。

這女人嘴雖像刀子，但為人卻不刻薄，也知道疼自家男人。管老公管得嚴(yán)實(shí)是一方面，卻不虐待，一天三餐不少一頓，一年四季王八斤也不曾受過凍。是真心感激張?zhí)健?p/> 張?zhí)接职堰f給小娃子，說道：“那個時候，不管是誰看見都會幫一幫的。”

小娃子看著老娘，沒有接錢。韓翠花將張?zhí)降氖滞苹厝ド鷼獾卣f道。

“大兄弟你這是瞧不起人了，我家那口子也是個命不是，還抵不過一盒煙了？”

張?zhí)娇嘈Γ@話說的，好像張?zhí)较訔壱缓袩煟胍裁锤S厚的回報似的，只好又將錢放回口袋里。臨出門還聽見韓翠花喊道“大兄弟，有時間來家里吃飯”。張?zhí)叫α诵]放在心上。村民也是有著農(nóng)民式的狡黠的，像這種一盒煙還一個人情，一聲吆喝就代表一頓飯。

經(jīng)過村中央的大場時，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躲在場邊三人都合抱不圓的大樹后面，不住向場中張望。

像這種大場，在山區(qū)農(nóng)村功用是很大的。由于山里大多都是坡地，現(xiàn)代化的收割機(jī)器進(jìn)不了地，夏天收小麥時，純平人割。割好捆綁整齊用架子車?yán)酱螓湀錾希焕σ焕Φ牧⑵饋恚热扛钔陼窀珊螅嗔擞猛侠瓩C(jī)拉著石磙碾幾遍，少了人推或拉著石磙碾。碾過的麥稈堆放在場邊，是一種方便好燒的柴禾，也有人會專門前來收麥稈，一堆也能賣上一兩百。碾下來的小麥粒，不能立時收倉入庫，還得在場上曬干，以防發(fā)霉。秋收后，玉米稈也圍起來堆放在場上，風(fēng)干后又是冬季的柴火。

來到大樹身后，小丫丫縮著身子偷偷入神的看著，沒發(fā)現(xiàn)張?zhí)降牡絹怼ｍ樦狙镜难酃猓瑘鲋惺且蝗盒『⒆樱嬷螒颉Ｍ暧肋h(yuǎn)不缺乏游戲，在成年人眼中幼稚可笑的事物，在小孩子看來卻是快樂的源泉，往往一件小事、一個小東西都能衍生一下午、一天甚至幾天的快樂。不被利欲熏心，不被聰明主導(dǎo)，才能輕易地獲得滿足和快樂，長大后被各種外物所主導(dǎo)，失去追求快樂的本心。

“怎么不去一起玩？”輕聲問道。

小丫丫猛地一哆嗦，轉(zhuǎn)過身來背緊緊靠在樹上，看到是張?zhí)讲潘上滦膩恚旖请S即地扁起來，眼眶里也開始充盈起淚水。

張?zhí)蕉紫律響z惜的吹了吹小姑娘的眼睛問道：“怎么了，誰欺負(fù)你了？告訴爸爸，爸爸去收拾他。”

小姑娘委屈的哽咽道：“他們說媽媽是啞巴，說爸爸是賭鬼，不和丫丫玩。”

“那你想和他們玩嗎？”

“想...”小姑娘停下幽咽，撲閃著晶瑩的大眼睛，猶豫著回答道。

“爸爸有法子讓他們和丫丫一起玩，只不過現(xiàn)在晌午了，先回家吃了飯，下午再來。”說著將丫丫架起來放在肩膀上。

吃過午飯，剛放下碗，丫丫就跑到張?zhí)礁皝恚敉舻拇笱圩⒁曋執(zhí)綍猓蜷_柜子取出一堆零食裝在她小肚子前面的口袋里，給她出主意，讓她送給每個小娃子一份。小姑娘傍晚回家的時候果然喜笑顏開，拉著張?zhí)降母觳膊煌５刂v述下午做過的各種游戲。張?zhí)接纸o她出了幾個主意，小姑娘聚精會神地牢記在心里。

第二天，張?zhí)皆缭缙鸫玻b了一把鐵锨放在空間里，想了想又裝了把砍柴用的砍刀，提上昨晚妻子準(zhǔn)備好的干糧，輕輕掩上門，踏著還沒有退去的暮色朝著山里進(jìn)發(fā)。

張?zhí)竭@次進(jìn)山純粹是為了掩飾即將要賣出去的藏紅花，不然，突然出現(xiàn)一大筆錢，不但對別人無法解釋，更無法對身邊的人解釋。進(jìn)山一趟，就可以將人們關(guān)注的焦點(diǎn)轉(zhuǎn)移到大山的神奇上，和對大山的探索中。給妻子的理由是，以前進(jìn)山見到過一種珍貴的藥材，但是當(dāng)時還沒有長成，所以留在現(xiàn)在挖回來，能賣很多錢，妻子不疑有他，用心為他準(zhǔn)備了干糧。

太陽沒出來時的大山比黑夜還要寂靜，蟲鳥絕鳴，夜里蒸騰起來的霧氣彌漫，和還在留戀的黑幕參合在一起籠罩著山頭、林里，只有深幽的谷地才能偶爾幸遇全景。時隱時現(xiàn)的景色使人宛若置身夢境中，看不清前途，也回顧不了來路。這也擱在張?zhí)剑枤獠煌⒛懶〉娜诉€真不敢獨(dú)自穿行在這仿佛能把人吞沒的明起山林。

呼吸著濕潤清新的空氣，張?zhí)侥_下越走越快。自當(dāng)?shù)玫缴衿娴目臻g之后，身體不斷被改造著，只是能感覺到力量、速度、反應(yīng)力和忍耐度都在日積月累的提高，還從來沒有全力將力量和速度完全發(fā)揮出來過。張?zhí)接蟹N預(yù)感，如果完全不加限制的釋放出來將會超越現(xiàn)代人所創(chuàng)造的極限，達(dá)到駭人聽聞的程度，所以一直忍耐著那種不爆發(fā)不痛快的欲望。

大清早，深山里也不怕驚世駭俗，放開思想對身體的鎖制。一股狂暴的力量從骨髓里迸發(fā)出來，想要將身體撐爆似的。身體自動調(diào)節(jié)，腿上猛地發(fā)力，腳下瞪出十多公分的坑，人如彈丸般彈射出去。有時如狗熊般每次落地都隨著砰砰的震動聲；有時卻宛如在林間攀爬跳躍的靈轅，像一股風(fēng)一樣刮過河溪與石澗。

張?zhí)浆F(xiàn)在的感覺很是奇異，仿佛靈魂出竅般，思想冷靜奇睿地注視著正在不多加速奔跑跳躍的身體。隨著力量的宣泄，心中暴躁的欲望逐漸平息。力量就像決堤的洪水，速度驟然又提高一大截達(dá)到極致，身體突然跳將起來，凌駕一切的速度攜著風(fēng)雷之勢向下沖去。一連串的殘影匯聚于一處，只聽“轟”的一聲，腳下的石子應(yīng)聲而裂，澎湃的力量順著雙臂迸發(fā)而出轟擊在拳口粗的樹干上。樹身不見晃動，但是當(dāng)拳頭離開樹身時，拳印處發(fā)出吱吱響聲，華蓋驟然傾倒。

張?zhí)胶鋈换剡^神來，只覺腦目清明，渾身舒暢，胸中積壓的煩躁早已不知去向，仿佛風(fēng)浪平靜的海洋，寬廣無際。

回頭望著被遠(yuǎn)遠(yuǎn)拋之腦后的一指山，初出的太陽光線還不太強(qiáng)烈，在其邊緣鍍上一層光暈，仿佛一把金色巨劍劃破夜幕的幃簾直插蒼穹。看了看時間，粗略的估計了一下路程，感到一陣不可思議，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竟然跨過三座山頭橫距十多里。山路可不同于平坦的馬路，十里山路相當(dāng)于三四十里平路，這還是不考慮山路的盤旋險阻在內(nèi)。可見其當(dāng)時完全爆發(fā)之時的速度。

心里不由想到，自己也算武功卓絕，算半個超人了吧？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神仙妖怪，還有小說中寫到的都市異能，如果有，那這個世界就太瘋狂了。想到這里搖了搖頭，把這些雜念甩出腦子，真是傻了，現(xiàn)在科學(xué)這么發(fā)達(dá)，早已證明世界上是沒有神仙鬼怪的，一切都是人們的幻想罷了。可是自己的空間作何解釋？張?zhí)綇膩聿皇莻€鉆牛角尖的主，實(shí)在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有沒有神仙暫時還不管自己的事，自己只要控制好日常的行為表現(xiàn)，不要太過驚世駭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