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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東北軍 第五百零八章 日軍進山
雪后初晴,艷陽高照。
一座座連綿起伏的山巒仿佛踴躍著的野獸的脊梁骨,一棵棵被白雪包裹的樹木,一株株殘留著露水的小草,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fā)著晶瑩剔透的光芒,格外地惹人愛憐。
密林深處,是一幢幢低矮的,不易察覺的小木屋,星羅棋布、錯落有致地排列著,屋頂上都無一例外地鋪滿了草皮和樹葉,從遠處看,它們就是這片叢林天然的一部分,察覺不出任何的端倪。
一個容顏清麗,長發(fā)如墨的女人面對著窗戶,負手而立,任由凜冽的寒風(fēng)從她俏麗端莊的臉上刮過。
兩道細密的眉毛勻稱而秀氣,像是畫家小心翼翼地用毛筆點綴上去的一樣,看不出半點的瑕疵。
一雙美麗的眼睛出神地望著遠方,目光深沉而悠遠,其中有憂郁,有哀怨,有嘆息,更多的,則是一種異乎尋常的堅定。
就像一把鋼錐鉆進入目標(biāo)器物,就一定要把目標(biāo)鉆出個對穿的窟窿,不達不目的絕不收回。
這時候,一個身著白色棉襖的年輕人匆匆跑了進來,恭敬地看著女子,神色緊張地說:“善賢姐,不好了,日本鬼子來了?!?p/>
慌什么?”女子慢慢地轉(zhuǎn)過身子,柳眉輕挑,瞳孔中流露出一抹冷然。
來了多少人?”
來了約摸有兩千多人,還裝備了不少的擲彈筒和機槍
。”年輕人神色凝重地道。
傳令下去,以十到二十人的小股部隊輪番對鬼子進行襲擾,不得和他們硬碰硬,設(shè)法把他們引入?yún)擦种校僖豢谝豢诘爻缘羲麄儭!?p/>
是!”年輕人鏗鏘有力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日軍進山圍剿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雖然在人數(shù)和武器裝備上,敵人占據(jù)著絕對的優(yōu)勢,但這里山高林密,日本人不熟悉地形,只要自己的人不傻乎乎地硬碰硬地打,日本人一時半會兒間是討不到便宜的,只要將日本人引入這密林之中,日本人的兵力必定會分散,到了那時,再集中優(yōu)勢兵力,專挑日本人的小股部隊圍殲,就能讓日本人吃很大的虧,運氣好的話,還能將日本人的圍剿部隊全部吃掉。
況且,這次有了張學(xué)良提供的蘇制武器,在輕武器火力上,已經(jīng)和日本人不分伯仲了,甚至還稍微占點優(yōu)勢,所以,她更有底氣了。
想到張學(xué)良,她的心微微“咯噔”了一下,臉上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思戀與憂傷,那張輪廓分明,英俊儒雅的臉,那雙深邃如蒼穹,似乎能把宇宙的一切都囊括在其中的眼睛,像放電影一樣,一點一點地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少帥,你現(xiàn)在在哪里,新義州的那些鬼子,是你殺的吧?謝謝你?!?p/>
一滴溫潤著,帶著些許苦澀味道的水珠輕輕地落在地上,無聲無息。
她的眼眶,已經(jīng)微微地紅了。
樹林中槍聲大作,彈片橫飛,抵抗組織和前來圍剿的日本人已經(jīng)交上了火。
一個抵抗組織的戰(zhàn)士半蹲在一顆白楊樹后面,睜大著憤怒的眼睛,手中的沙沖鋒槍向來犯之?dāng)朝偪竦貒娚渲偌t色的火焰。
幾個托大的日軍頃刻間被打得血肉橫飛,身上的彈孔血跡斑斑,清晰可見。
八嘎!”一個肩扛中尉軍銜的日軍軍官揮舞著軍刀,厲聲喝罵道。
三挺殺氣騰騰的大正十一年輕機槍立刻被架了起來,接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機槍手立即單膝跪倒在地上,熟練地裝上彈匣,打開保險,扣動扳機。
噠噠噠!
輕機槍發(fā)出野獸般的咆哮聲,一道道熾熱的火焰從跳動的槍口噴涌而出,匯聚成一把血色利劍,將不少高達數(shù)米的大樹攔腰斬斷,子彈拋殼的聲音清脆入耳。
日軍機槍手面容扭曲,臉色猙獰,眼睛里流露出的,是一種猛獸追逐獵物時的嗜血與瘋狂。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槍聲從日軍分隊的側(cè)后方傳來,緊接著一條條血色長龍帶著撕裂空氣的張狂與剽悍呼嘯而至。
十多個日軍士兵的身上瞬間冒起陣陣血霧,一些倒霉的家伙甚至被直接削飛了頭蓋骨。
該死的!這是怎么一回事?”日軍中尉神色凝重地掃視著四周,焦躁不安的心已經(jīng)擰成了一團。
四周圍滿是參天的大樹和長及腰間的草,看不到半個敵人的影子。
而這槍聲,卻仿佛無處不在,隨時隨地都有自己的士兵中彈倒地
一種莫名的不安與恐懼頃刻間把他緊緊地包裹住,一股涼意慢慢地從他的背脊升騰而起。
那感覺,就像一只置身于陌生的草叢中的青蛙,四周都是目露兇光,向自己吐著信子,露出毒牙的毒蛇。
這老毛子的東西可真給力!就這么一下下,十多個日本鬼子就倒下了!”草叢深處,一個修長挺拔,眉清目秀,像后世韓劇中的男主角一樣帥氣的朝鮮年輕人樂哈哈地笑了起來,他的手里,是一挺正在向日軍噴射著奪命的火焰的捷克佳廖夫輕機槍。
就是,換做是以前,碰到這么一伙鬼子,我們還要打完一槍,最多兩槍,就要馬上跑路,哪像現(xiàn)在,這么一下下,就放倒了他們一大片?!绷硪粋€濃眉大眼的朝鮮族漢字也開懷大笑了起來,同時將一個裝滿子彈的單盤插入槍身。
這個張少帥還真是夠意思,一下子就給我們弄來這么多精良的武器,回想起我們以前,只有一些繳獲的三八大蓋和老式步槍,鬼子的大部隊以來我們就要漫山遍野地躲躲藏藏,哪能像現(xiàn)在一樣,這么痛快地揍他狗日的!”
一個刀條子臉,豹環(huán)大眼的朝鮮人一邊興高采烈地說著,一邊用手重重地按住扳機,拼命地向日軍傾瀉著一梭又一梭奪命的子彈。
洶涌的火力,雨點般落下的子彈,仿佛死神大爺手中收割人命的鐮刀,將不少日軍打得血肉橫飛,抱頭鼠竄。
真是奇了怪了!這些“抗日分子”的火力怎么忽然間變得如此強悍?”看著接連像被割到的麥子般倒下的士兵和密林深處構(gòu)成的一道道猛烈而密集的交叉火力,日軍中尉心頭大駭,事情,明顯已經(jīng)違背了常理。
抵抗組織依托山高林密,依仗自己熟悉地形,時?;麨榱?,對小股日軍分隊進行,襲擾,埋伏,甚至在林子深處和草叢中設(shè)立陷阱消耗些許日軍的有生力量,遲滯日軍的進軍速度和效率,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但是,抵抗組織遭到日軍的重重封鎖,武器彈藥,甚至糧食藥品都極其缺乏,其中連輕機槍都少之又少,所以雖然人生地不熟的日軍在密林深處討不到什么便宜,但付出的傷亡也不是特別大,因為缺少重武器和自動武器的抵抗組織即使占據(jù)著地利和人數(shù)的優(yōu)勢,也很難將裝備精良的小股日軍吃掉。
可這次,朝鮮人的火力卻十分的猛烈,似乎有著數(shù)量驚人的自動武器。
擲彈筒部隊!給我上!”氣急敗壞的日軍中尉目眥盡裂,鋒利的軍刀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圓弧,空氣被劃破的聲音凄厲而尖銳。
十多個日軍立即抬著50mm口徑的便攜式迫擊炮走了出來,每個人之間間隔一臂距離一字排開,然后裝填彈藥,發(fā)射!
咻咻咻!幾聲刺破空氣的尖嘯聲響起,一顆顆炮彈咆哮著破膛而出,帶著主人歇斯底里的瘋狂,狠狠地向目標(biāo)沖去。
一道道優(yōu)雅的弧線在半空中出現(xiàn),一聲聲巨大的爆炸聲接連響起。
山石飛濺,塵土四溢,強大的起浪和沖擊波更是把高達十多米大樹連根拔起。
一陣陣血霧冒起,一條條血淋淋的殘肢斷臂在空中歡快地飛舞著,密林深處的幾挺機槍歷時啞了下去。
該死的
!鬼子使用了擲彈筒!”年輕英俊的朝鮮戰(zhàn)士恨聲罵道,狹長的丹鳳眼里閃過一絲憤怒與仇恨,當(dāng)即提起機槍轉(zhuǎn)移陣地。
其余縱著輕機槍的朝鮮族戰(zhàn)士也紛紛立起身子,向不同地方向奔去。
他們知道,陰險狡詐的日軍已經(jīng)鎖定了他們藏身的大致位置,再繼續(xù)在這個地方待下去,遲早會像那些倒霉的戰(zhàn)友一樣,被鬼子的迫擊炮彈轟成碎片!
忽然,幾縷凜冽的寒風(fēng)掠過,臉上剛流露出一抹得意神色的日軍中尉又微微地緊張了起來。
因為,他隱約看到茂密的草叢間有似乎一個人影快速地上竄下跳,動如獵豹,狡若靈兔,仿佛白駒過隙,閃電臨空。
砰砰砰!
清脆的槍聲響起,那是德國毛瑟手槍點射的聲音。
先前還氣勢洶洶,殺氣騰騰的擲彈筒手立即像被抽空了靈魂的軀干一樣,睜大著空洞的眼睛,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
他們的眉心處,太陽穴上,都無一例外地多了一個帶血的窟窿,鮮血正“泊泊泊”地直流。
一個身形略顯瘦小,身著大佐軍官制服的中年人神采奕奕地騎在一匹棗紅色的東洋馬上,雙雙手拿著一副軍用雙筒望遠鏡,饒有興趣地觀望著密林深處。
聽著樹林里傳來的急促劇烈的槍聲和人中槍之后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抹愜意的微笑浮現(xiàn)在他白皙潔凈的臉上,一雙細長的眼睛透過金邊眼鏡的鏡片散發(fā)出一種很辣的,得意的光芒,就像一頭費盡千辛萬苦終于逮到了垂涎已久的獵物的食肉動物。
一把軍刀像個聽話的孩子一樣,穩(wěn)穩(wěn)地懸掛在他的腰間,象征著他身份的深紅色刀穗隨風(fēng)輕輕飄動著。
該死的抗日分子,我終于逮到你們了?!笨粗桥鋫淞松浯痰兜娜瞬綐尯湍且煌ν邝铟畹妮p重機槍,他不由得愜意地笑了。
這個人,就是駐扎在新義州的第十九師團的參謀長藤田進。
那天晚上的襲擊事件發(fā)生后,他奉命帶領(lǐng)一個聯(lián)隊的兵力去追剿“卑鄙”的抗日分子,一開始,他以為憑借精良的裝備和皇軍優(yōu)秀的戰(zhàn)斗素質(zhì),能很快地將對方拿下,所以,他十分的躊躇滿志。
但是沒想到,非但人沒追到,還白白死了三百多名帝國的勇士,就連田中師團長的獨子也慘遭毒手。
事后,悲憤至極的田中師團長老淚縱橫,狠狠地抽了他幾個耳光,還下令他切腹自盡。
一心想往上爬的藤田進當(dāng)然不會像那些腦子被洗得秀逗了的士兵一樣,激情澎湃地把刀子捅進自己的肚子,相反,他向師團長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錯誤,然后作出保證,下次一定戴罪立功。
這一次,他連擲彈筒部隊都帶上了,他相信,憑借人數(shù)優(yōu)勢和強大的火力,定能將那些可惡的“抗日分子”殺個片甲不留。
這樣一來,自己就戴罪立功了,以后表現(xiàn)再好一點,再立一些戰(zhàn)功,把軍刀的刀穗換成金黃色,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大作閣下。”就在他在憧憬著未來仕途的一帆風(fēng)順的時候,一個年輕的日軍士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寫在臉上的,是難以掩飾的緊張與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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