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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門 第174章 老娘的考驗(yàn)
一件事情已經(jīng)驚動了國家部委,并且牽動兩個省的省市縣三級的諸多部門,出臺了那么多的文件,花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結(jié)果才短短一年多點(diǎn)的時間,竟然又死灰復(fù)燃了,王鵬覺得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如果說,一件事情連制度都約束不了、民憤都觸動不了,那么還有什么能徹底解決這件事情?
要是放在一年前,王鵬遇到這樣的情況,肯定馬上會沖出去,直接去現(xiàn)場看個究竟,然后或是拼著一己之力去抗?fàn)帲蚴墙M織受害的村民去討說法。
可是現(xiàn)在,眼前的事實(shí)告訴他,有的人就是膽大妄為,為了自己的私利,完全可以不顧下游手足的生活,而且這種膽大妄為的行為非但沒有引起重視,還被人利用制度的缺陷,堂而皇之地縱容著,王鵬就算直接去現(xiàn)場面對面地抓住這些人,明天還會有同樣張三李四的人冒出來。
“怎么一直不說話?”江秀輕輕推了王鵬一下。
蕭鵬飛與江麗都是見過當(dāng)初王鵬怎樣為這件事情奔走的,所以很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剛剛?cè)寄蛔髀暤乜粗丝搪牻銌柾貔i話,蕭鵬飛接過來說:“他是難過呢。”
“就是!”江麗馬上搶過去說,“姐,你都不知道,王鵬為三澤鎮(zhèn)污染的事,奔上奔下的費(fèi)了多少勁,還為這事差點(diǎn)被打入冷宮。可是,到頭來,還是這副老樣子,換誰都要難過啊!”
江秀看江麗一眼說:“我看你就一點(diǎn)不難過嘛。”
“什么話呀,”江麗不滿地白了江秀一眼,“我和蕭站長是麻木了,但不代表我們不會難過。”
王鵬拉回了自己的思緒,朝他們笑了笑說:“這是個頑固的毒瘤,看來我還不是一個好的手術(shù)醫(yī)生,需要回去好好反省反省,等想清楚了再來為它動手術(shù)。”
江麗聞言一把拉住王鵬的手問,眼睛晶亮地問:“你是說,你會回去想辦法?”
盡管這只是一句簡單的問話,但是王鵬卻很感動,江麗是真心希望可以根治這個頑疾啊!他朝著江麗點(diǎn)點(diǎn)頭說,“我沒有被困難嚇退的習(xí)慣,既然這個方法不靈,換一個方法倒是可以的。”
蕭鵬飛肥厚的手掌一下拍在王鵬的肩上,高興的說:“我就知道,只要你在,你一定會想辦法!”
正說著話,柴榮走了進(jìn)來,四個人才發(fā)覺,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了下班時間。[`小說`]
王鵬這才對江秀姐妹倆說:“晚上去石泉吧,正好帶你們見見我媽。”
江麗聽說要去見王鵬的媽媽,就抿嘴偷笑著用手腳撞了一下江秀,在她耳邊小聲地耳了幾句,惹得江秀立刻滿面通紅,追著要打她。
到石泉正好是飯點(diǎn),秦阿花見兒子帶了三個人回來,趕緊重新燒火忙活起來。
江秀姐妹倆都沒有來過農(nóng)家,所以看到什么都新奇好玩,東摸西看的,只到看夠了,才想起來不能讓秦阿花一個人忙活,趕緊一起擁進(jìn)灶披間里要幫忙。
秦阿花冷眼旁觀,知道這倆女孩一定是城里人,不是會做家務(wù)的人,所以聽說她們要幫忙,嘴里謝著就把她們倆往堂屋里推。
江秀見搭不了手,就出來與王鵬他們一起說話聊天,倒是江麗,一溜煙又跑了進(jìn)去,圍在秦阿花的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同時幫著遞個碗拿瓶醬油的。
等坐下吃飯的時候,問題來了。
鄉(xiāng)下用的都是井水,一桶水打上來,一樣樣?xùn)|西洗過來,沒有浪費(fèi)的。時間一長,水是不浪費(fèi),難免洗出來的東西就或多或少有點(diǎn)沉垢,王鵬他們習(xí)慣了也就從來不當(dāng)一回事。他在鄉(xiāng)里、縣里上小飯館倒是會記得幫女生用熱水燙下碗筷什么的,但到了自己家里,都是平時用慣了的東西,自然也就不會嫌臟。
江麗從高中就在學(xué)校住宿,獨(dú)立生活慣了,也沒什么講究,柴榮就更不用說了。唯獨(dú)江秀,看著油膩的碗和筷子,秀眉攏成了一堆,便想趁著大伙不注意,用包里的紙巾來擦一擦。
不擦還好,一擦之下,江秀渾身就起了雞皮疙瘩,那紙巾一抹就黑啊,這得積了多少年的老垢了啊!她心里暗暗嘆息,就憑這么臟兮兮的東西,怎么把王鵬養(yǎng)得帥氣又聰明的?
嘆歸嘆,她擦得就更加專注了,全然忘了自己原來是想偷偷擦的。
秦阿花看見江秀在用紙巾擦碗,忙就過去說:“碗沒洗干凈嗎?我來擦吧。”說著就拿過江秀手里的碗,用桌上的一塊黑乎乎的抹布就擦上了,江秀的臉立馬就白了,求救似的看著王鵬。
王鵬知道這不能怪江秀,本來城里的生活習(xí)慣就不同,但他也不能怪老娘,祖祖輩輩都是這么過來的,也沒見誰因此活得短命了,反倒是鄉(xiāng)下有句俚語常說“吃得邋遢做得菩薩”,說得大體就是這個意思。
看到江秀向自己求救,王鵬一下難住了,如果不讓老娘擦這個碗,無疑會傷了老娘的心,可如果任由老娘用這只碗給江秀吃飯,估計她一粒也趴不下去,估計還會怨怪自己。
正在左右為難之際,江麗站起來走到秦阿花身邊,從她手里拿下碗來遞給江秀,然后摟著秦阿花的肩道:“王媽媽,我姐自己長了手,你就讓她自己擦嘛!你還是帶我去廚房,咱們一起把菜端出來,我得餓得眼睛發(fā)綠了。”
秦阿花被哄走,江秀這才拍著自己的胸口小聲問王鵬:“你們一直都這么吃的啊?”
王鵬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輕對她說:“今天委屈你了,鄉(xiāng)下地方?jīng)]法像城里那樣講究,也沒這意識。你看在我阿媽是長輩的份上,就忍一忍,嗯?”
王鵬決定還是讓江秀忍耐一下的好,畢竟老娘辛苦了一輩子,他不能委屈了老娘。
江秀看他一眼,又望著秦阿花與江麗正端上來的菜碗,咬著自己的唇,半天說不出話來。王鵬輕輕牽起她的手,緊緊地捏在自己的手心里,頭俯在她耳邊小聲說:“除了我阿媽面前,其他地方,你要怎么懲罰我都成,聽見沒有?”
江秀雖然對王鵬家里的狀況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這種生活習(xí)慣上的事情,她過去從來沒有想過,一下子撞上了,她一時半會兒還真調(diào)適不過來。可王鵬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覺得自己除了忍耐一下,也真沒有其他辦法了,只好略帶委屈地撅著嘴,算是聽了王鵬的話。
一頓飯下來,江麗、柴榮和秦阿花都是有說有笑的,只有江秀因?yàn)橐妥约簝?nèi)心的潔癖抗?fàn)帲缘煤苌俨徽f,竟然還吃出一身的汗來。
收拾完桌子,王鵬被秦阿花叫到井臺去洗碗,蹲在秦阿花身邊,王鵬悄聲說:“阿媽,對不起!江秀從小錦衣玉食從大的,沒到過鄉(xiāng)下地方,和我們的生活習(xí)慣不同,并不是有什么其他意思,你千萬別跟她計較。”
秦阿花卻無奈地?fù)u搖頭說:“二毛,你當(dāng)阿媽七老八十了,這點(diǎn)事都看不來?”她嘆口氣繼續(xù),“你阿爸走了,能幫你把關(guān)的,就剩下阿媽了。要說比起上次那個什么小寶的,這個女娃啊,雖然面上是清冷了點(diǎn),但也算是懂得克制的,有什么事也都寫在臉上,沒什么特別的心計。”
王鵬聽到這番話,眼睛都瞪大了,難怪當(dāng)初何小寶說老娘有一套,他現(xiàn)在才知道這話是一點(diǎn)都不假!
他朝秦阿花眨了下眼睛問:“阿媽,你老實(shí)告訴我,剛才你是不是故意拿那塊抹布擦的碗?我記得咱們家擦碗的布沒這么黑啊!”
“噓!”秦阿花趕緊回頭朝堂屋里說話的三人瞄了一眼,“小聲點(diǎn),王二毛!要是被這女娃聽見了,你就雞飛蛋打了,到時可別怪你老娘。”
王鵬心里替江秀覺得冤枉,嘴里卻嘿嘿地笑出聲來,“你干嗎要這么做啊?”
秦阿花輕哼了一下,得意地說:“我兒子是什么命?出將入相啊!這媳婦我怎么能不好好地好了,就點(diǎn)頭娶進(jìn)門來?你們以后可是要一起過日子的,她如果連這也忍不得,以后讓她不能忍的事恐怕還多了,那怎么辦?”
王鵬到這時完全是服了老娘,這何止是有一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王鵬覺得老娘擁有的完全是一種樸素的政治智慧,相當(dāng)具有實(shí)踐意義。
“走吧,回屋去跟他們聊天說話,這里用不著你。”秦阿花推了兒子一下。
王鵬笑,“剛剛是你叫我來的。”
“阿媽這是讓你過來聽聽我怎么想,不聽明白,你今天回去睡得著?”秦阿花居然也拿自己兒子開涮。
王鵬站起來對著秦阿花長揖一下道:“阿媽,謝謝!”
回到屋里,那三人竟已經(jīng)嗑了一地的瓜子殼,見他進(jìn)來,江秀忙招手,“王鵬,這瓜子很香呢,城里吃不到這么香的瓜子。”
王鵬心里忽然就一暖,老娘看人眼光應(yīng)該很準(zhǔn)吧,江秀雖然心里覺得委屈,不但忍了下來,還一點(diǎn)沒生氣,也許,這就是他天注定的姻緣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查找本書!叨狼寫的好看嗎?沒看完的您可以把::如果您喜歡叨狼寫的《》,請把加入書架,方便以后閱讀.如果你對有什么建議請給管理員發(fā)短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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