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能源強國 第九十五章 顧問

蘇城見林永貴比較關(guān)心這個問題，就如實道：“今天聽他們說，要到管道油壓降低，才能發(fā)現(xiàn)儲油管道泄漏，我就想了一個辦法，也許能用溫度感應(yīng)器來解決這個問題。好處是減少泄漏量,發(fā)現(xiàn)及時,估計泄漏三到五分鐘，就能發(fā)現(xiàn)泄漏點。麻煩的地方就是額外費用了，溫度感應(yīng)器不值錢，可以從國外進口，或者在國內(nèi)定制，但是必須聯(lián)接到電腦上，需要設(shè)計一款軟件。”

“總費用大概多少？”

“幾百萬吧?！碧K城聳聳肩，道：“如果國內(nèi)沒有，從國外買就貴了。”

這個時間，電子行業(yè)還屬于高精尖，基本沒有便宜貨，國內(nèi)的電子廠更是牛氣十足，生產(chǎn)任務(wù)排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不過，他們也是牛氣時間最短的廠子，到了21世紀，許多老式的機械廠都活下來了，一些國家級的電子廠反而死掉了。

林永貴沒把幾百萬看在眼里，只繼續(xù)問道：“溫度感應(yīng)器會不會被油耗子破壞？如果用線連著，砍掉不是沒用了？”

“可以放在儲油管道內(nèi)，分段安裝就可以了。從管理的角度來說，只要溫度感應(yīng)器出現(xiàn)，就應(yīng)該檢查。比起現(xiàn)在的防護方式，采用溫度感應(yīng)器以后，工作量會大大減少的?！?p/> 林永貴“唔”了一聲，頷首道：“不錯，聽起來很實用，你怎么想到的？”

“靈機一動?！碧K城嘴上說著，心里說道：這是你們過幾年就會采用的方法。

“蘇廠長怕是考慮很久了吧?！宾膰_突然說話，道：“我前面問蘇廠長，這個方法具體是什么，他怎么都不肯說，還是林書記面子大，竹筒倒豆子的就出來了?！?p/> 蘇城知道他是在給自己打掩護，暗道：老瞿雖然是個暈車蛋子，腦袋倒是清醒。

他善意的笑了一下，卻道：“我還真的只是一個想法。這項工作不簡單，首先要聯(lián)系幾家研究機構(gòu)，做出符合標準的溫度感應(yīng)器，例如適應(yīng)油田乃至儲油管內(nèi)的環(huán)境，然后再請國內(nèi)或國外的電子廠代工，再就是安裝和維護的工作。另外，配套的軟件系統(tǒng)也很重要，要非常準確方便的顯示溫度感應(yīng)器的位置……”

“這還是沒想好??！”林永貴大笑，轉(zhuǎn)瞬試探性的道：“既然如此，這項工作就交給大華實業(yè)吧，究竟什么價格，你們再和預(yù)算處的談?！?p/> 蘇城連連擺手，道：“林書記，我剛剛收購了濟南動力機廠，現(xiàn)在真的抽不出時間了?！?p/> 林永貴沉吟了一下，道：“大華實業(yè)要是不做的話，這個溫度感應(yīng)器就不好做了?！?p/> 瞿國達也覺得困難，道：“如果外包給其他公司，做交鑰匙工程，聯(lián)系研究機構(gòu)，請代工廠，安裝和維護都方便，要是我們自己整，光是聯(lián)系國內(nèi)萬廠商比較價格的事情，就頭疼的很?！?p/> 國企的體制決定，任何需要人做判斷的地方，就會增加成本。這一方面是利益作祟，一方面是水平不夠。很多領(lǐng)導(dǎo)并非專業(yè)出身，那他判斷成與敗，是與否的標準就是人了。許多人都以“看人”著稱。但是，“看人”絕對是非經(jīng)濟的。

蘇城依舊婉拒。80年代的電子產(chǎn)品的產(chǎn)能極低，找電子廠就免不了求人，蘇城既不想求人，也不愿浪費外匯在這方面。

瞿國達想讓蘇城來做，以期盡快見到成品，又幫腔道：“蘇廠長，您有什么要求提出來唄。咱們油田，每年因為輸油管開節(jié)點，損失太多了……”

“這個是電子方面的東西，我是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我的建議，還是找一位有銷售和采購經(jīng)驗的同志，再賠一位懂專業(yè)的同志搭檔。”蘇城對于溫度感應(yīng)器的興趣不大，作為一種應(yīng)用產(chǎn)品，它缺乏延伸性，也許一次性能賺百萬元，但也就只能賺百萬元而已，而且還會有不間斷的維修任務(wù)，為此投入的精力與回報實在不成比例。若是專門建立一家公司以省心的話，人工費用也會慢慢吃掉利潤。

國企可以靠一件商品生存20年，私企是萬萬不能的。

林永貴見蘇城確實不愿意，道：“如果大華不接單，你就來給我當(dāng)顧問。你還是大華實業(yè)的廠長，那就還有一半的企業(yè)干部的身份?！?p/> 蘇城不好直接拒絕，就道：“我盡量，不過，就怕忙起來的時候找不到?！?p/> “給你配個BP機?！绷钟蕾F大筆一揮，就寫了張條子，遞給了蘇城。

紙條上寫著：為工作方便，為蘇城同志解決尋呼機一臺。

蘇城稍猶豫了一下，將條子收了。他雖然有錢，但這卻是書記的一番好意。而且，無論他做不做顧問，也免不了被咨詢問題。

瞿國達羨慕的道：“好家伙，蘇廠長，您這是廳級待遇！”

蘇城調(diào)侃道：“您才是廳級待遇，有菲亞特開?！?p/> 林永貴聽到，毫不猶豫的道：“再給你解決一輛小車，就按廳級待遇走。我給機動處打電話。”

有車開自然好。蘇城明知道是糖衣炸彈，還是吞了進去。

出了書記辦公室，瞿國達堅決自己開車，先陪蘇城去領(lǐng)了BP機。

126號段的數(shù)字機，雖然新鮮，但實在不能引起蘇城的興趣，他就是用不慣這家伙，才始終沒有買。倒是楊主任身上佩著一個，永遠都沒有一個安寧的時候。

辦好手續(xù)，瞿國達堅定的掌握著方向盤，又帶著蘇城去看車。

80年代的汽車，是絕對的計劃分配產(chǎn)物。無論是北京212，夏利、菲亞特，或者日本的皇冠，都在計委的掌握中。做生意的老板有錢也不能買，必須將車掛靠在某個單位名下，一旦壞事，那車是絕對要不回來的。

油田是個副省級的大單位，而且有外匯，每年分到的車輛并不少，像是夏利一類的國產(chǎn)車，基本不算難事。到了機動處，就能看到車庫內(nèi)外停著整排的菲亞特126。這是風(fēng)靡東歐的車型，由于簡單嬌小，因而能用較少的外匯補充國內(nèi)轎車產(chǎn)量的不足，也是比較時髦的車了，含稅1萬剛過的價格，適合改革開放后先富起來的人群。

雖然它比以后的奧拓車還要小，但許多廳級干部還是喜歡選這種車。

瞿國達塞給蘇城兩包紅塔山，道：“你身上還有煙吧，給處長和辦事員一人塞一包，然后見人就發(fā)煙，爭取弄一臺新車?！?p/> “能有多大差別？”

“多大差別？那要看林書記怎么打電話的，以咱們油田的環(huán)境，3年的車就夠舊了，但比6年的車還是好的多。”

蘇城了然，從兜里掏出兩包中華，笑道：“我隨身都有炸藥包?！?p/> 牡丹就算是手榴彈了，但要綁在一起用才有效果。紅塔山是烈性炸藥，但要看堡壘的厚度。最好的還是中華煙，憑票供應(yīng)，無堅不摧。

瞿國達豎起大拇指，道：“兩個炸藥包，最好捆在一起用，炸昏了處長就行。底下的科長給紅塔山?！?p/> 蘇城依言采納，進了辦公室。

機動處的處長起身迎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略假。他不僅管著車輛分配，還管著車輛調(diào)配和所有的駕駛員。93，94年以前的駕駛員地位很高，車輛又值錢，水漲船高下，他這個機動處的處長也好像能與組織部和人事廳平起平坐了。

不過，當(dāng)蘇城將兩只炸藥包放在他手上的時候，處長的笑容立刻被炸開了：“歡迎，歡迎，蘇廠長的名字是如雷貫耳啊，今天才見到真人。”

雙手相握，處長的態(tài)度熱情的很。

他捏了一下中華煙的包裝，探明軟硬后，笑容更熱的道：“我陪您去挑車。林書記的意思是，車隨便挑?！?p/> 蘇城暗道：車隨便挑，活就不一樣了。這個人情還真是不小。看來，油耗子真把油條整的難受，否則，林書記根本不會管這樣的事。

瞿國達在他耳后小聲說：“車庫往里，有好車?！?p/> 蘇城頷首。

處長親自帶路，邊走邊介紹，這是兩包中華煙的余波。

老上海，伏爾加、夏利、菲亞特、……蘇城有了指導(dǎo)，自然不會停留，一直見到桑塔納，仍然沒有停步。

處長于是就笑，道：“蘇廠長，咱們主要的車，都在這里了?！?p/> 蘇城干脆將瞿國達給的兩包紅塔山都塞給他，道：“今天來的急，改日再見面，我那里有茅臺30年原漿，絕對省部級待遇……”

這處長也不敢真的收賄賂，笑嘻嘻的將紅塔山踹進西裝里，就道：“蘇廠長客氣的很。咱油田，其實好車少的很，書記坐的也就是皇冠，里面主要是進口車?！?p/> 他推開車庫門，就見一排七八輛車停著。

最顯眼的是兩輛一代切諾基，緊貼著它的是標志505，這個時代媲美皇冠和奧迪100的豪華車。

不過，最漂亮的車當(dāng)數(shù)雪鐵龍，靠在最里面。流線型的外形，即使放到20年后，似乎也能稱得上時髦，對現(xiàn)在的中國人來說，則顯的有些前衛(wèi)和先進，有點像是港式動作片里的外國車。

處長跟著蘇城，輕聲道：“法國車，雪鐵龍CX，你看現(xiàn)在是趴著的，啟動以后，車上的液壓懸掛，就把車給頂起來了，停車的時候，又可以自動降低車身?！?p/> 蘇城搗搗瞿國達，問：“會不會太時髦了？”

“開車還怕時髦？”瞿國達壓著嗓子道：“這可是雪鐵龍，汽車里的皮爾卡丹，趕快拿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