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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 第八十章 先取苗神客
姜醫(yī)士一行人離開之后,劉大娘母女和馬橋回到房中,免不了很緊張地探問一番,楊帆胡亂應(yīng)付過去,幾人幫著清掃了房間,又給他做好了明天早上的飯菜,這才紛紛離去。
以往這時候,旁人可以走,依著馬橋的性子,卻總會賴下來與他多聊一陣,不過今天馬橋居然也走的甚是干脆,說是老娘又研究了一樣賺錢的小玩意兒,要回家?guī)椭苫睢?p/>
楊帆心中有事,也未察覺馬橋的反常和眼神中時而露出的一抹怪異。等到幾人走后,楊帆靜下來,才思索起彩云和姜醫(yī)士這些人的來意。他們所說的理由,楊帆是有些不太相信的,他們的診病過程,更加令人匪夷所思。
那位不著調(diào)的姜神醫(yī),似乎對他的傷勢并不是太在意,當(dāng)然,這也可以說是他醫(yī)術(shù)高明,這些傷勢確實(shí)不放在他的眼里,可是他居然會在乎眉毛頭發(fā)是否能盡快長好,尤其是以荒誕的火毒理由,強(qiáng)行檢查他的下.體……
楊帆一開始甚至懷疑這些不速之客是天愛奴派來的,那位神秘的女子,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似乎是無所不能的形象深入楊帆心中,可是因?yàn)檫@位姜神醫(yī)古怪的行為,卻又使他放棄了這一想法,天愛奴這樣一位年輕少女,豈會授意姜醫(yī)士干出這等荒唐行為?
這件事的來由毫無頭緒可循,楊帆自然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便把此事拋在了一邊,這些只是小事,只要能確定對方對他沒有惡意,事情就總有揭開的一天,倒不必刻意去探問究竟,他現(xiàn)在所要考慮的,還是屠村血案兇手的問題。
楊明笙臨死前說出了兩個名字:丘神績、苗神客。
他在洛陽磋砣了近一年的時光,眼下距真相終于踏出了重要的一步,他相信丘神績和苗神客即便不是真正的幕后元兇,亦已相差不遠(yuǎn)了。
丘神績這個名字,他聽說過,市井間關(guān)于丘家父子的的傳說很多。
丘神績乃大唐開國功臣丘行恭之子。丘行恭于隋末天下大亂時聚眾起兵,后來依附了李世民,頻立戰(zhàn)功。在與王世充一戰(zhàn)時,李世民的坐騎“颯露紫”中箭,丘行恭把自己的座騎讓與李世民,手執(zhí)大刀馬前開路,殺出重圍,從此成為李世民寵信的大將。
貞觀十七年的時候,代州都督劉蘭成被告發(fā)謀反,判以腰斬,丘行恭負(fù)責(zé)監(jiān)刑,竟然一時興起,當(dāng)眾挖出了劉蘭成的心肝烹食下酒,引得世人一片驚駭,為此受到李世民的責(zé)備,此后便稍有疏遠(yuǎn)。
丘行恭生有四子,丘神智、丘神績、丘神福、丘神鼎。其中以第二子丘神績最具乃父之風(fēng),丘行恭的四個兒子里面也只有他繼承了乃父的一身武功,如今依舊擔(dān)任武職,現(xiàn)任左金吾衛(wèi)大將軍。
這丘神績比起其父更加驍勇,也更加殘忍,他任左金吾大將軍時,曾奉命前往巴州監(jiān)視廢太子李賢,丘神績趕到巴州,便立即勒逼廢太子李賢自盡,回京后卻說是因?yàn)檎`解了太后的旨意。
百官嘩然,紛紛彈劾,武后見眾怒難犯,便把他貶為疊州刺史,但是沒多久,就又讓他官復(fù)原職了,人們這才知道,所謂丘神績逼死太子,實(shí)為武后懿旨。人常說虎毒不食子,武后連軟禁之中的親生兒子都舍得殺,實(shí)是亙古少有。
去年,李唐宗室王爺越王李貞、瑯琊王李沖等反武后,丘神績奉詔平叛,等他率兵趕到時李沖已死,無叛可平,博州官吏素服出迎,向朝廷投降,丘神績便下令把乞降的官員全部殺光,又抄滅其家,受害者逾千余家,其酷厲可想知。
故而,丘神績雖是武將,卻與周興、來俊臣、索元禮等人并列,排為四大酷吏之首,名聲噪于京城。這樣一個人,要說是他干出屠村血案,實(shí)在是尋常的很,然而楊帆卻不能確定楊明笙臨終所言是否屬實(shí)。
還有,那個苗神客,到底是什么人?
楊明笙絕望地說出的那兩個名字的時候,苗神客的名字是排在丘神績前面的,那種時候,生死存亡、烈火焚身,一個人是無暇多加思考的,他說出的話就會最直接。這時被他排在前邊,第一個說出來的人名,必然是在他心中看來,比接下來的人更加重要的人物。
比丘神績更加重要的人物,自己卻根本不曾聽說過,這個人能是什么人?
楊帆輕輕撫著受傷的肩頭,暗暗思忖道:“看來,得好好打聽打聽這個人的身份。一切,待我傷愈后再說。”
楊帆正想著,房門忽然又叩響了,有人問道:“楊二,可在房中?”
楊帆聽那聲音,似乎是蘇坊正的聲音,不覺有些驚訝,這么晚了,他來干什么?
楊帆坐起來,揚(yáng)聲道:“可是蘇坊正嗎?請進(jìn)來?!?p/>
門兒吱呀一聲,蘇坊正走了進(jìn)來,轉(zhuǎn)到里屋,見楊帆正要坐起來,連忙上前道:“唉,你身上有傷,不要動了,躺著,躺著,老夫就是來看看你?!?p/>
蘇坊正坐在榻邊,詢問了一番傷情,便從懷里掏出幾吊錢來,對楊帆道:“楊二,你是為咱坊里出公差受的傷,坊里頭自然不能不聞不問,叫人家背后里戳脊梁骨,說我姓蘇的不地道。
這些錢,是街坊鄰居們湊了一些,老夫自己也拿了一些,你且拿去安心養(yǎng)傷,再買些吃食補(bǔ)補(bǔ)身子。坊里的事情你不用擔(dān)心,老夫已找了人來頂你的差使。”
楊帆道:“多謝坊正,我這傷養(yǎng)上個把月時間也就好了,到時再為坊里做事,這些時日,確實(shí)不宜勞動,只好麻煩坊正安排他人了?!?p/>
蘇坊正打個哈哈道:“不不不,等你傷好了,也不由在坊里做事了。咱們這小廟,哈哈哈……”
楊帆微微變色道:“坊正這是要辭了某的差使么?”
蘇坊正趕緊擺擺手道:“噯,你可千萬不要誤會,老夫是那種人么?你放心,只要你還愿意做這個坊丁,你自然可以隨時回來,老夫歡迎之到。只不過……”
蘇坊正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笑瞇瞇地道:“你呀,否極泰來,攀上了貴人,這等差使,我怕你是再也不會干嘍。”
楊帆心中一動,忽地想起了下午突然出現(xiàn)的彩云姑娘和那位姜醫(yī)士,連忙忙道:“蘇坊正,不知這話是什么意思,在下什么時候攀上了貴人,我怎么不知道?”
蘇坊正打個哈哈道:“有些事,來日你自然明白,老夫現(xiàn)在卻不好說的太多??傊?,你到咱修文坊時日雖短,可街坊鄰居的住著,大家都很和睦,像是一家人一樣,不管你將來如何發(fā)達(dá),可不要忘了咱們吶,哈哈!”
蘇坊正說著,便站起身道:“好啦,我就不多坐了,你歇息吧,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隨時跟我說,老夫幫你安排?!?p/>
蘇坊正說完就笑瞇瞇地離開了,丟下楊帆一個人更是納罕:“貴人?我?guī)讜r接觸過什么貴人,蘇坊正何至于對我如此眷顧?”
楊帆思來想去,不覺又想到了天愛奴身上。
本來,因?yàn)榻t(yī)士詭異的舉動,他已經(jīng)否定了這個想法,可是與他有過交集,又能請得到見錢眼開的姜醫(yī)士登門,貌似只有這位身份神秘、神通廣大的女子了。至于說姜醫(yī)士檢查他的身體……
楊帆突然想起了西域平民女子選婿時會試婚,而豪門女子選婿時會先遣女奴與意中人同房,以確定其沒有隱疾再締結(jié)良緣的事情,難道天愛奴是要……
這樣一想,楊帆心中怦然一動,不覺有些心猿意馬起來。和天愛奴在一起的那段時光,雖然他一直裝傻充愣的,可是那無疑是一段很有趣、很值得回味的生活。那個身份成謎,無所不能的小丫頭,已然悄悄走到了他的心里。
楊帆此時當(dāng)然還沒有成家立業(yè)的打算,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仇人報仇雪恨,再找到阿妹妞妞,至于其它的,他還年輕,大可一步步地來,現(xiàn)在的他即便有條件,也不會讓家室羈絆自己的身子。
可是陡然想到有一個很漂亮、很可愛的姑娘,有意委身于他,那種感覺還是說不出的……舒服。楊帆正舒服著,房門又叩響了,一個細(xì)聲細(xì)氣兒的聲音道:“二郎在家吧,奴家進(jìn)房來了。”
“小東姑娘?”
楊帆大吃一驚,趕緊鉆回被窩,閉上眼睛,變成一副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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