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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內(nèi)當官 第四十二章 設計黃勝
就在這時,里面的靳戰(zhàn)東大吼了一聲:“這里有個女人。”林楓和李雅蓉急忙沖進了廚房里,只見一根下水管道上正反綁著一名嘴上纏著膠帶的女人,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看樣子這應該就是丁茹萍。
林楓等人急忙七手八腳的把她從下水管道上解了下來,撕去嘴上的膠帶;林楓用手試了試她的呼吸,李雅蓉急切地問道:“她怎么樣了?”
林楓一邊嘆氣一邊搖頭,不用說,丁茹萍已經(jīng)死了;所有的線索忽然之間全都斷了,雖然明知道汪慶源一伙有重大作案嫌疑,可沒有證據(jù),一切都是白搭。
為了不打草驚蛇,林楓叫靳戰(zhàn)東匿名打電話到刑警隊報了案,然后驅(qū)車返回了縣公安局;回去的路上,林楓默默地抽著煙一言不發(fā),李雅蓉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也沒有去打擾他,靳戰(zhàn)東則只是專心致志的開他的車,除了林楓的安全,別的問題不是他該考慮的。
到了公安局門口,林楓對靳戰(zhàn)東道:“東哥,你先送雅蓉姐回去,我需要單獨想想最近發(fā)生的這些事兒。”說完他下了車,獨自一人回到了辦公室。
現(xiàn)在可以肯定的是,張東海留下的那份東西對汪慶源來說絕對是致命的,否則他不會下這么大血本來拼命找出那個東西,現(xiàn)在知情人一個接一個死去,那份東西十有八九已經(jīng)落到了汪慶源手里,而他絕不會允許這樣一份對他有致命威脅的東西存在,拿到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兒就是徹底毀了它,而沒有了證據(jù),自己卻是半點也奈何不了他。
怎么辦?林楓一支又一支地抽著煙思索著,不知不覺間,整整一包云煙只剩下了兩三支;就在這時,林楓腦中忽然靈光一現(xiàn),對呀!汪慶源既然要殺人滅口,那他周圍的黨羽為什么就不會成為他滅口的對象呢?屈大力、黃勝這些人既然要擾亂張東海被殺一案的偵查方向,那就說明他倆是知道汪慶源要殺張東海的,難道他們就不怕步了張東海的后塵嗎?也許可以在這上面做點兒文章;想到這里,林楓會心地笑了。
第二天晚上,林楓借口研究張東海和丁茹萍的案子,把屈大力和黃勝二人留在公安局討論到深夜,直到凌晨一點鐘才放二人離去;屈大力見天色太晚,就在自己辦公室隔壁的休息室睡下了,黃勝則駕駛著一輛桑塔納警車回家去了;當他把車開到自己家樓下時,剛一下車,幾名手持砍刀的男子就把他給圍上了。
“你們是什么人?”黃勝嚇得半死,驚恐萬分地望著這幾個滿臉兇光的男子;其中一名男子冷笑道:“黃勝,別怪兄弟幾個手黑,要怪就怪你自己知道得太多了。”
黃勝恍然大悟,“你們是汪慶源派來的人?”
那名男子沒有回答,舉刀就朝黃勝的頭上劈了過去;黃勝畢竟也是從警多年,眼見這一刀就要到跟前了,轉(zhuǎn)身一個側(cè)翻,就從桑塔納警車的引擎蓋上滾到了車子的另一邊,那邊的男子見狀舉起刀來,黃勝眼疾手快,一腳踢在他小腹上,那名男子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黃勝抓起他掉在地上的砍刀就是一陣亂舞,嚇得沖過來的幾名男子連忙閃到了一邊,黃勝則趁此時機撒腿就跑。
“抓住他!砍死他!”那幾名男子舉著刀就朝黃勝逃跑的方向追去,黃勝為了逃命,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雙方的距離越拉越大。
追了大約兩三百米,那幾名持刀男子忽然停了下來,其中一名男子笑道:“差不多了,讓他跑吧。”說完他掏出了手機,“喂!朱司令嗎?您交代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對,嚇得他夠嗆,跑得比兔子還快;好,我們馬上返回部隊。”原來這幾位都是林楓叫朱正義派來的漢江軍分區(qū)的士兵。
既然汪慶源要殺人滅口,那么現(xiàn)在擺在黃勝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一是主動投案自首,揭發(fā)汪慶源一伙的罪行;二是遠走高飛,從此隱姓埋名的過一輩子;林楓知道,以黃勝多年的從警經(jīng)驗來說,他會選擇第一條路。
原因很簡單,隱姓埋名的過一輩子不現(xiàn)實,且不說獨自一人背井離鄉(xiāng)的去外地怎么生活,現(xiàn)在網(wǎng)上追逃這么厲害,真要哪天一不小心給逮回來,黃勝是必死無疑;可選擇第一條路就不同了,首先投案自首依法就要從輕處理,而一旦檢舉了汪慶源一伙的罪行,那就是有重大立功表現(xiàn),最起碼黃勝這條小命是保得住的;孰輕孰重,相信黃勝判斷得出來。
事情果然如林楓預料的一樣,第二天一早,黃勝就來到了林楓的辦公室,林楓很熱情地招呼他坐下,然后遞了自己的煙給他。
黃勝皺著眉頭狠狠吸了幾口煙,似是下定了決心,忽然面容嚴肅地對林楓道:“林局,我今天是來投案自首的。”
林楓聞言故作吃驚,“哦?你要投案自首?”
黃勝點點頭,嘆了一口氣,道:“林局,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自己的戰(zhàn)友、對不起咱們昌田縣公安局,更對不起人民警察這個光榮而神圣的稱號。”
“黃勝同志,究竟是怎么了?”
黃勝的眼眶微微泛紅,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呆滯地看著林楓,似是想起了許多往事。
“林局,我先從頭說起吧;我1984年從警校畢業(yè),一直在石銅鎮(zhèn)派出所工作,雖然我自己很努力,可因為沒有后臺,所以一直就是一個普通的民警,從沒有當過一官半職;大約三年前的一個深夜,當時的屈大力還是刑警大隊的大隊長,他喝醉了酒,獨自駕著一輛警車途經(jīng)石銅鎮(zhèn)時發(fā)生了交通事故,把一位當?shù)氐拇迕窠o撞死了;因為農(nóng)村的交通事故都由當?shù)嘏沙鏊幚恚夷翘煺弥蛋啵晕揖徒邮痔幚砹诉@起事故;屈大力到了派出所后,求我看在同事的份上放他一馬,還說我工作能力強,不應該窩在農(nóng)村派出所干一輩子,說他是縣委汪書記的人,只要他這次平安無事,以后就能讓我搭上汪書記這條線,平步青云自不在話下等等;我猶豫再三,最終昧著良心判定了那位村民負事故的主要責任,屈大力賠了他家屬三萬塊錢就把案子給結(jié)了;之后不到一個星期,我就從石銅鎮(zhèn)派出所調(diào)到了城東派出所,第二年競爭上崗,我直接就當上了城東派出所的副所長,半年以后又提為了城東派出所所長;直到今年四月,刑警大隊大隊長雷鳴因為刑訊逼供被檢察院抓了,我又接替他成為了刑警大隊的大隊長。”
“原來是這樣。”林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黃勝同志,你能主動向組織交代問題,這很好,相信組織一定會對你做一個公正的處理;不過我很好奇,是什么驅(qū)使你告訴我這些?”
黃勝的眼中頓時充滿了無可奈何的恐懼,“林局,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脅。”
林楓繼續(xù)著他吃驚的表情,“什么?有這種事兒?你快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
“林局,我這幾年幫著屈大力干的昧良心的事兒太多了,但不過都是一些小案子,我就不細說了,但有兩件案子我必須得說。”
“哪兩件案子?”
“第一件就是雷鳴同志的案子,相信林局你也有所耳聞;其實這個案子雷鳴同志收集的證據(jù)很充分,也根本沒有刑訊逼供,可因為涉及到縣委書記汪慶源的兒子汪雄波,汪慶源就讓檢察院的崔俊裕給雷鳴捏造了一個刑訊逼供的罪名把他關(guān)了起來,而我則成了這起案件的主要負責人;屈大力指示我一定要保證汪雄波的安全,因為這個,我把送檢的精液換成了別人的,所以DNA對比的結(jié)果根本就不是汪雄波,而后我又指使刑警大隊的曾曉軍、顏成、朱光亮三人分別去給那三名傷者做工作,一是讓他們承認調(diào)解賠錢處理,二是通過誘供和威脅等方式迫使他們做了偽證,證明死者是自己逃跑時摔倒的;接著我又讓技術(shù)科的科長馬南起編造了一份尸檢報告,以便和那三份筆錄形成證據(jù)對比;最后我又告訴汪雄波和他的同伙,讓他們拒不承認強奸和打人的事情,于是這樣一起刑事案件不明不白地就成了治安案件,而我也把雷鳴同志收集的證據(jù)給銷毀了。”
林楓聽到這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痛心疾首地道:“黃勝,如此誣陷自己的戰(zhàn)友,把一起性質(zhì)惡劣的刑事案件顛倒黑白的弄成了治安案件,害得受害人有冤難平,害得自己的戰(zhàn)友身陷冤獄,你良心上真的就能安嗎?”
黃勝此時已經(jīng)留下了眼淚,道:“林局,自從三年前我昧著良心幫了屈大力那時起,我就沒有睡過一天安穩(wěn)覺,常常在夜里被惡夢驚醒,夢到自己被抓了起來,夢到自己被槍斃;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呀,一步錯步步錯,除了緊緊貼著汪慶源和屈大力,我別無選擇啊。”
看著淚流滿面的黃勝,林楓心下不住嘆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個黃勝要不是自己設計于他,還不知道跟著汪慶源和屈大力在這條黑道上走多遠呢;掏出紙巾,林楓遞給了黃勝,然后問道:“你剛才說兩起案子,除了這起,另外一起案子是什么?”
黃勝擦干了臉上的淚水,答道:“另外一起就是這次張東海一家被殺一案,其實殺死張東海的幕后主使正是汪慶源;張東海被免了職,威脅汪慶源要幫他到國稅局或地稅局去當局長,否則就要用他收集到的材料去控告汪慶源,汪慶源急了,這才急忙找我和屈大力去商量,他還跟我和屈大力說,他要是完了,我們兩個誰也別想跑,沒辦法,我和屈大力只得同意干掉張東海。”
“你談一下具體案情,兇手是什么人?怎么進的屋?又是怎么弄死張東海一家的?”
“兇手是屈大力找來的,一共有三個人,這三個人以前都被屈大力抓過,這次屈大力給了他們一人十萬塊錢,讓他們干掉張東海;這三個人我都不知道他們的真名,只知道他們在城西一帶混,是喝過血酒的拜把兄弟,綽號叫大豬、二豬和三豬;他們是從張東海家的正門進去的,二豬以前是個慣偷,對開防盜門和保險柜都很在行;進去后張東海一家都在睡覺,三個人一人一刀,就把他一家三口全干掉了,然后我和屈大力就去了現(xiàn)場,我們五個人就在屋子里找張東海收集的那份材料,結(jié)果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后來二豬又把保險柜打開了,結(jié)果還是沒有,最后屈大力讓他們?nèi)齻€先離開,而我和他則在屋子里布置了一個入室盜竊的假現(xiàn)場,假裝張東海一家是在竊賊入室盜竊被發(fā)現(xiàn)后被害的。”
這時林楓見他的煙抽完了,又遞了一支給他,黃勝點上火猛吸幾口后繼續(xù)道:“除此之外,前天晚上刑警隊接到報警,順義鄉(xiāng)財政所所長丁茹萍被人捆綁在家里用煤氣毒死了,其實這件事情也和屈大力有關(guān),因為這個丁茹萍據(jù)傳是張東海的情婦;我們在張東海家沒有找到材料,就調(diào)取了張東海的通話記錄,發(fā)現(xiàn)他和丁茹萍聯(lián)系得很緊,于是屈大力就叫大豬他們?nèi)齻€去了丁茹萍家,把丁茹萍綁了起來,在她家里找材料,沒想到還真在她家的衣柜里把材料找到了;事后大豬他們怕丁茹萍認出他們,就把她用煤氣給毒死了。”
案情其實林楓已經(jīng)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只是今天親耳聽黃勝說出來,還是讓他感到觸目驚心;汪慶源一伙行為之卑劣、手段之歹毒,簡直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如此的視人命如草菅,這幫人如果不繩之以法,天理何在?公義何在?
既然材料已經(jīng)被汪慶源找到,那么現(xiàn)在汪慶源一定把它給銷毀了,看來要想將汪慶源一伙鏟除,只有盡快找到大豬三人的下落,只要他們?nèi)齻€落了網(wǎng),汪慶源一伙的末日也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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