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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 第五百一十六章 祠堂
竇昭聽著暗暗嘆氣。
做人做到宋翰這個份上也算是一種悲哀了!
她說給宋墨聽。
宋墨冷笑,道:“他這是咎由自取,怨得了誰?如果當(dāng)初他把母親的事告訴我,我又何至于這樣的對付他?不,就算他一時害怕,不敢說出母親的事來,我和父親反目后,他看到我占了上風(fēng)之后再告訴我,我也不會追究他。偏偏他卻只拿了只言片語來誤導(dǎo)我,被我發(fā)現(xiàn)我之后還諸多狡辯,你敢說他沒有一點(diǎn)小心思?”
只怕是主意良多!
竇昭苦笑。
宋墨長長地吁了口氣,溫聲道:“我們別說他了,說起他我什么心情都沒有了。我已跟順天府的黃大人說好了,明天一早父親就可以和苗家的人去辦手續(xù)了。等開了祠堂,宋翰立刻給我滾出去……”
滾出去之后呢?
竇昭看著宋墨冰霜似的面孔,很聰明的沒有問下去,由著宋墨扶著她上床歇了。
或許是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竇昭睡得格外香甜,等她睜開眼睛的時間,已是日上三竿,宋墨也不在了身邊。
她不由嗔怒:“你們怎么不把我叫醒?”
苗若素和棲霞等暫時住頤志堂,今天還要開祠堂了!
當(dāng)值的是若朱。她笑道:“不是我們不想把您叫醒,是世子爺說,您這幾天操勞了,讓我們別把您吵醒了。”又道,“國公爺和苗家的人去了順天府還沒有回來,二太太用了早膳就去了棲霞姑娘的房子,兩人在湖邊一面說話,一面散步,已經(jīng)走了一個早上了。”
兩人想必都有很多的感慨。
竇昭由若朱服侍著用了早膳,又去看了看在后院和小丫鬟玩翹翹板元哥兒,這才去了后花園。
遠(yuǎn)遠(yuǎn)的。苗若素就看見了竇昭。她低聲和棲霞說了幾句話,棲霞朝這邊望了望,和苗若素一起走了過來。
竇昭問她們倆人:“你們以后有什么打算?”
宋家的人雖然不多,可她們一個是宋翰的妻子,一個是宋翰的仆婦,竟然在祠堂上指證宋翰。名聲也完了,她希望能盡力地給她們保護(hù)。
苗安素笑道:“昨天晚上我哥哥身邊的小廝來找過我。把世子爺?shù)脑挾几嬖V我,能這樣離開英國公府,已是我天大的福份,其他的,也不敢強(qiáng)求了?!庇执蛉さ?,“從前我什么都沒有,還嫁進(jìn)了英國公府,現(xiàn)在我有田有房的,還有世子爺和夫人的庇護(hù)。難道過得還不得從前不曾?”
她倒很樂觀。
棲霞則想繼續(xù)回真定的崔家莊生活:“十三爺對莊子里的人說我丈夫是因?yàn)樽o(hù)衛(wèi)表小姐去世的,大家都對我非常的照顧,我也習(xí)慣了那里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p/>
不僅如此,大家從來沒有因?yàn)樗墓褘D身份而瞧不起她,幾位年長的婦人還常常勸她再找一個。而且村頭杜寡婦家那個做貨郎的兒子每次走村串戶回來,都給她帶些色彩鮮亮的絲線。這次聽說夫人要她回府,他還以為她不回來了,跟在他的馬車后面,一直把她送出了真定縣……
想到這些,她臉色微熱,飛快地朝竇昭脧了一眼,見竇昭正和苗若素說話。并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她吁了口氣,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定。
武夷跑過來找她們:“夫人,二太太,棲霞姑娘,幾位老爺和舅老爺都來了,世子爺請您們過去?!?p/>
好戲要開鑼了!
竇昭笑著由武夷帶著去了祠堂。
宋家的幾位老爺和陸家的幾位舅老爺坐在在祠堂的大廳,她們這些女眷則在大廳旁邊耳邊等著。
不一會,宋宜春和宋墨一前一后的進(jìn)了祠堂。
眾人都站起來和宋宜春、宋墨寒暄。
宋墨態(tài)度溫和,宋宜春卻像誰欠他三千兩銀子不準(zhǔn)備還了似的,板著和臉和眾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坐在了中堂的太師座上,道:“我叫大家來的意思先前也跟大家說了,”他說著,目光在陸家的人身上掃了掃,“今天請諸位來,是做個證人,以后有人問起來,也知道宋翰從此以后不再是宋家的子孫了?!比缓笏抗庖怀?,喝道“把宋翰帶上來”。
宋翰快要瘋了!
竇昭把他關(guān)在柴房,好吃好喝地服侍著,卻沒有一個人和他說句話,即沒有宋宜春的喝斥也沒有宋墨的質(zhì)問,大家好像忘了有他這個人似的,他就是想為自己申辯幾句也沒有人聽,他不知道接下來等候自己的將會是什么。一會兒想下一刻柴房的門會不會吱呀一聲地響,父親陰沉著臉站在門口,冷冷地朝著他說“隨我來”,而宋墨卻只能忍氣吞聲地看著他跟著父親離開。一會兒又想柴房的門會不會被人踹開,他像死狗似的被人拖了出去,那些人一面毫不留情地任地上的礫石劃破了他的衣裳,一面猙獰地道著“今天您可吃好喝好了,下頓您就得去閻羅殿里用膳了”的話……
所以當(dāng)夏璉帶著幾個婆子拿著端著熱水拿著衣裳走進(jìn)來的時候,他撲通一下跪在了夏璉的面前,抱著夏璉的大腿就哭了起來:“不是我干的,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是冤枉的……你讓我見我哥一面,只見一面……”當(dāng)他看見夏璉不為所動,面上帶了些許的譏諷時,忙改口道,“求你給我爹爹帶句話,我不會虧待你的,你也知道,我爹爹很喜歡我的,如果讓他知道是誰害了我,他雖然不能把害我的人怎樣,可收拾那些下手的人卻是輕而易舉的事……這是我們家的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自古以為卷入了奪嫡之事的臣子都沒有好下場,你們也是一樣……”
難怪大家都說二爺和世子爺不是一個母親生的。
世子爺那么堅(jiān)忍剛毅的,怎么會有這樣的一個胞兄?
夏璉強(qiáng)忍著才沒有一腳把宋翰踢到一旁去。
“二爺誤會了?!彼蓝Y恭敬地道,“是國公爺要見二爺,世子爺這才命我?guī)诉^來服侍二爺梳洗的?!?p/>
“你說什么?”宋翰又驚又喜,道,“我爹要見我?”
“是??!”夏璉不禁嘴角微翹,露出個笑容來。“二爺還是快點(diǎn)收拾妥當(dāng)了隨我去見國公爺,也免得大家等著著急?!?p/>
如九死一生中看到脫困希望。
宋翰連聲說著“好,好,好”。
夏璉扶都懶得扶宋翰一下,扒開宋翰的手,徑直走了出去。
幾個婆子笑盈盈地上前服他脫梳頭更衣。
宋翰滿心歡喜。也顧不得幾個婆子是他不熟的生面孔,道:“幾位媽媽從前都在哪里當(dāng)差?可知道我爹爹現(xiàn)在哪里等我?我哥哥可否和我爹爹在一起?”
幾個婆子只笑。不說話,手腳非常的利落,一看就是慣服侍人的。
宋翰也知道家里的規(guī)矩嚴(yán),不再多問,隨著那幾個婆子好生捯飭一番,走出了柴房。
外面的天空碧藍(lán),像被水洗過一樣,讓人看著就有種舒暢的感覺。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卻看見夏璉身邊跟了七、八個五大三粗的護(hù)衛(wèi)。
宋翰的笑容一下子凝結(jié)在了臉上。
夏璉卻像沒有看見似的。笑著:“二爺,請跟我來!”轉(zhuǎn)身朝著樨香院的方向去。
宋翰的臉上重新有了笑意,對簇?fù)碇淖o(hù)衛(wèi)也沒有剛才那么排斥了。
他們轉(zhuǎn)過正廳,繼續(xù)往前走,上了一條兩旁植滿了柏樹的青石板甬道。
宋翰一下子停住了腳步,露出幾分驚恐:“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去祠堂!”夏璉不以為意地笑道。“國公爺和世子爺都在那里等著二爺呢!”
“等我?”宋翰目光游離地打量著四周,“等我做什么?”
“好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夏璉道,“至于具體是什么事,小的就不知道了?!?p/>
宋翰有些猶豫。
夏璉笑道:“二爺,這里離祠堂不過十來丈遠(yuǎn),有什么事,你見了國公爺問一聲不就知道了嗎?惹是因此而去晚了惹惱的國公爺。反而不好?!?p/>
他的語氣十分溫和,還帶著些許勸慰味道,讓宋翰安心不少。而且他被護(hù)衛(wèi)簇?fù)碓谥虚g,就算是想跑,也得能行才是??!
宋翰隨著夏璉去了祠堂。
他一進(jìn)門就看見了面色陰郁的宋宜春和神色漠然陸家的大爺陸晨。
再看宋墨,竟然坐在陸晨的下首。
宋翰心里“咯噔”一下。
找他說事,不去書房卻來祠堂,而且還叫了陸家的人來……
他忙朝宋宜春的下首望去。
宋茂春等或低頭喝茶,或斂瞼獨(dú)坐,沒有一個人和他打招呼的。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不,不,不。”宋翰朝后退,“我沒有和遼王勾結(jié),是父親讓我去香山別院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事到如今,這個孽還胡說八道,難怪竇氏說只能先發(fā)制人地將他遂出家門了。
宋宜春氣不打一出來,狠狠地瞪了站在旁邊的曾五一眼。
曾五一個激靈,忙上前就捂住了宋翰的嘴:“二爺,這可是宋家祠堂!您可不能信口開河,不然宋家的列祖列宗會不高興的?!?p/>
宋欽看著只皺眉。
不管宋翰犯了什么錯,曾五一個家仆,怎么能這樣對待宋翰?
他嘴角微翕,正想斥訓(xùn)曾五幾句,誰知道弟弟宋欽卻拉了拉他的衣袖,悄聲在他耳邊道:“別管,小心引火上身?!?p/>
宋欽心中還有些猶豫,幾個粗壯的仆人已上前手腳麻利地將一塊帕子塞到了宋翰的嘴里,把他按到了地上。
姐妹兄弟們,送上今天的更新。
ps:不知道有探親假的妹子們是不是都已經(jīng)順利地回到了父母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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