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仙王途 第五百一十八章 講學(xué)

“今天要講什么？”馬車駛出莊子，壽陽公主便問道。

呂楊坐在馬車中，想了想道：“先賣個關(guān)子，一會兒殿下自然知曉！”

跟隨在馬車旁，騎著一匹白色小駿馬的管家韓雪梅笑道：“奴婢聽說昨天晚上太書院就已經(jīng)熱鬧得不行，侯爺在太書院講學(xué)的消息一經(jīng)放出，整個皇朝都轟動了！”

“還有這樣的事？”呂楊微微一呆，有些意外。

“呵呵，侯爺就是太低估您自己的影響力了！”韓雪梅笑道。

壽陽公主深以為然，將馬車的車簾掀開，嘟著小嘴道：“純陽，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太矯情？看看吧，神都不少儒生對你可是趨之若鶩，但是你呢，好像對他們完全不屑一顧，這可不是好現(xiàn)象，怎么著你也要擺出一副親民的姿態(tài)，莫要讓他們覺得你高高在上！”

呂楊沉默一會，嘆息道：“人的影兒樹的皮，沒有想到出名也是一種累贅，不過我這青年宗師這一回算是擺出一個好的姿態(tài)了吧？”

“算是吧！”壽陽公主點(diǎn)點(diǎn)頭，對呂楊答應(yīng)在太書院講學(xué)頗為滿意。

“呵呵，這還是太子殿下邀請的，我倒是不好拒絕太子殿下的盛情！”呂楊自嘲道。

“在咱們神都，位高權(quán)重者多了去了，譬如皇帝、皇子、王爺，還有圣人、宗師等等，若是豁出臉面來求你，你能好意思拒絕？”壽陽公主呵呵直笑，對于這些情況，她是知之甚深的，可以說在神都，一切交際都要講人情，一個人一旦出了名，便會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找上門來，處理好了，名望、財(cái)富、進(jìn)階之機(jī)自然滾滾而來，處理不好，便會落得一個傲慢、桀驁不馴的印象，極損名望。

名望不佳，在大匡什么事情都不太好辦。

這幾年，呂楊的名望蹭蹭蹭往上漲，連他自己都沒有料到他的名望到達(dá)了何種高度。接下來，只要好好經(jīng)營，不做出一些昏聵之事，呂楊注定會成為一代宗師，名望長盛不衰。

“雪梅，今天太書院會有多少人前來聽我講學(xué)？”呂楊問道。

“回侯爺，神都上百所書院，以及辰州各地趕來的儒者，估計(jì)有數(shù)萬人！奴婢昨夜接到消息，說是太書院昨天夜里就已經(jīng)有儒生在書院啟明殿前露宿了！”

“為什么要露宿，難道太書院沒有客房嗎？”

“侯爺不知道嗎？太書院的客房早就滿了，聽說太子殿下帶頭第一個住進(jìn)了太書院的天字一號客房，而且太子還到處通知神都各大書院的儒生前來聽侯爺?shù)闹v學(xué)！”

“……”呂楊沉默一會，道：“太子殿下還真是看得起我！”

壽陽公主嘆息道：“太子便是如此，對于學(xué)問最是熱衷，他若是能夠?qū)φ露鄮追中乃迹镜钅菐孜恍珠L豈會如此肆無忌憚？”

“恐怕太子殿下這才是真正的睿智，殿下聽過無為而爭這句話吧？”呂楊道。

“不會吧？”壽陽公主詫異。

“能在太子之位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坐了十幾年，豈能簡單了？”呂楊呵呵一笑。

“嗯，說得是，不過這對本殿沒有什么直接的利害關(guān)系，本殿如今拿個王爵之位不是問題，等到兩河流域全部定鼎，我這個壽陽王就算是功成身退了！”

壽陽公主滿臉笑意，想了想又道：“純陽，你來兩河流域助我一臂之力吧，前些日子沒有你在身邊，本殿發(fā)現(xiàn)兩河流域的平定困難無比！”

“殿下如今手握大軍，麾下將才比比皆是，難道平定兩河還有困難嗎？”呂楊詫異。

“兩河流域的情況比你想象的還要復(fù)雜，呵呵，本殿也是調(diào)往兩河之后才發(fā)覺的，無怪乎原來的南征大軍推進(jìn)困難了……說起來，本殿當(dāng)初聽了你的話，將焰獄大荒原作為戰(zhàn)區(qū)，那絕對是最正確的事情！”

“好吧，若真到了那個程度，臣倒是想要往兩河走上一趟！”呂楊說著，感覺馬車減緩下來，馬車外熱鬧無比。

將車簾掀開，便看到大道上太書院已經(jīng)遙遙在望，可是前方人潮涌動，不少儒者已經(jīng)將太書院的大門給堵了。

“前面是怎么回事？”壽陽公主道。

韓雪梅連忙道：“殿下，果然是人太多，把書院的們都堵住了！”

“……”壽陽公主無語了，等了一會，吩咐道：“走側(cè)門吧！”

馬車打了個彎，走上一條小道，行了一盞茶的功夫，從太書院的側(cè)們進(jìn)入，在太書院中拐了七八個彎，來到啟明殿的后院。

太書院的副院主喬玄看到壽陽公主和呂楊到來，連忙迎上來道：“哎呀，壽陽殿下、南海侯，你們可算是來了，外邊前來聽講的儒者怨聲載道，啟明殿前已經(jīng)人滿為患，外面還有很多儒生進(jìn)不了，正把書院都給堵了！”

呂楊神識展開，發(fā)現(xiàn)啟明殿附近全都站滿了人，而在啟明殿前的廣場上，一張張蒲團(tuán)上已經(jīng)坐滿了人。

“他們并不知道我要講什么，為什么還要趨之若鶩？”呂楊搖搖頭。

喬玄搖搖頭：“南海侯過謙了，現(xiàn)在整個大匡誰不知道南海侯的《丹道》和《周易》？”

“他們想要聽我講丹道和周易？”呂楊微微詫異。

“難道南海侯不是要講這些嗎？”喬玄好奇。呂楊沉默，想了想點(diǎn)頭：“是也不是！”

喬玄疑惑，轉(zhuǎn)頭看向壽陽公主，后者也有些好奇，現(xiàn)在大匡皇朝最熱門的便是丹道，除此之外，便是周易。

周易分《易經(jīng)》和《易傳》兩部分，《經(jīng)》包括六十四卦象，卦辭和爻辭，闡述天地萬象之變化，非常深邃。

《傳》由《彖上、下》、《象上、下》、《文言》、《系辭》、《說卦》、《序卦》、《雜卦》等組成，闡述天地間的至理，同樣非常深邃。

自從呂楊陸陸續(xù)續(xù)傳出周易之后，便為九州儒者們所推崇，最初研究周易的是黃宗羲、陸蒼等儒者，后來白龍?zhí)稌旱娜逭咭矠橹朊裕詈髠鞯搅松穸迹趲煛⑹ト思娂娧芯俊?p/> 周易絕對是越是研究，越是讓人感覺皓首窮年研究不盡的學(xué)問。

人生和智慧有盡頭，而天地至理無有窮盡，它超越人想象的極限，所以古往今來，能夠真正研究天地至理的人少之又少，但凡是能夠真正領(lǐng)悟到鳳毛麟爪真諦的，都已經(jīng)是天人之流。

呂楊相信，縱然是天人之流，也還為了追求更加高遠(yuǎn)更加神秘的天地至理而不斷探尋。

“用不用將場所移到別處？”壽陽公主遲疑道。

“不用！”呂楊擺擺手，身形一縱，人已經(jīng)高高躍起，落到啟明殿之巔。一道浩浩蕩蕩的圣道之氣從頭上沖起，直上天空，然后展開，化為一畝大小的云蓋，將整個啟明殿上空都覆蓋住，仿佛給啟明殿打了一把扇。

“啊……來了，來了，是呂純陽！”

太書院鬧哄哄，所有儒者均抬頭望著云蓋，那是呂楊以圣道之氣凝聚的云蓋，云蓋之下，呂楊盤膝坐下，座下自然而然以圣道之氣凝結(jié)成一團(tuán)蓮花狀的蒲團(tuán)。

書院副院主喬玄露出苦笑，心想這算怎么回事，下面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講壇了，可是不合適，看來今天只能讓呂楊在高處進(jìn)行講學(xué)了。

喬玄躍上啟明殿之巔，落到呂楊身邊，朝下方亂哄哄的人群壓壓手，揚(yáng)聲道：“都肅靜，肅靜……”

整個太書院很快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抬頭看著喬玄。

“大家都肅靜，南海侯馬上就要開講了，因?yàn)閳龅氐木壒剩瑳]有料到會有這么多的儒者前來聽講，所以今天只能讓南海侯在高處宣講了，爾等請遵守秩序，莫要交頭接耳，打擾講學(xué)，好了，沒有進(jìn)場的儒者，請尋個安靜之處坐下，書院外之人，可落座于各殿之上！”

聽到喬玄公這么說，不少還在書院外的儒者已經(jīng)顧不得斯文了，他們紛紛縱身躍上一座座大殿的殿頂，外繞著啟明殿端坐下來。

若是平時，這等行徑自然是有辱斯文，但是現(xiàn)在，有了太書院副院主喬玄公的允許，那就不是有辱斯文，而是變通。

啟明殿前，太子殿下和一眾儒者搖搖頭，頗為感慨道：“失策了，沒有想到這一次竟會聚集這么多同道，看來神都的儒生對于南海侯都很好奇呀！”

太子身邊幾位均是鴻儒，還有一位是宗師，他們今天均是陪同太子前來聽講，聽得太子感慨，宗師道：“南海侯現(xiàn)在如日中天，年紀(jì)輕輕便為宗師，這等殊榮便是我等都要嫉妒，只是不知道這位年輕宗師今日要論什么道，若是能夠講一講周易，我等也算不虛此行了！”

“周易時下已經(jīng)被幾位圣人推為群經(jīng)之首，明顯和太道圣人的先天五太書處于同一高度，這等殊榮讓人震驚，真不敢相信，那周易是一位年輕儒者所作……”

“只怕今日講學(xué)，圣人都會關(guān)注！”太子殿下說著，其他人則凜然。

書院安靜下來，呂楊看到，今日來聽將的大多都是宗師一下的儒者，大半以上是神都各個書院的儒生，當(dāng)然了，大儒、鴻儒也不在少數(shù)，對他們來說，學(xué)無先后，達(dá)者為先，前來聽一位炙手可熱的新晉宗師的論道并不丟臉。

“南海侯，可以了！”喬玄轉(zhuǎn)頭朝呂楊鄭重地揖了一禮。

“有勞喬玄公了！”呂楊回禮。

喬玄躍下殿頂，落到壽陽公主身邊，道：“殿下，看來這啟明殿廣場要擴(kuò)建了，日后若是還有這等盛況，人人均落于殿頂，我太書院情何以堪？”

壽陽公主笑笑：“喬公所言極是，這樣吧，本殿先捐助五千兩紋銀！”

“那就多謝殿下慷慨了！”喬玄立刻眉開眼笑，雖然說太書院不缺錢，但是有人捐贈，他自然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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