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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 第25章 一夫當(dāng)關(guān)
金蟬沉喝一聲,單腳一跺,整座房間都瑟瑟發(fā)抖。
“嘭!”
那人疼呼一聲,倒飛出去,其后三五修士趕緊接住,卻都面色一變,劍斷人傷,一棒之威竟強(qiáng)悍如斯。
刑百侯看得真切,眼角不禁抽動一下,那人雖是資質(zhì)平平,但在軒中修行了近二十年,有著練氣化形中期境的修為,不想?yún)s連一招都接不下。
于斷言一臉驚詫的盯著大個子手中的狼牙金杵,初時還以為是一件未入品階的兵刃,這下看來卻是自己眼拙了,即便是自己的本命神兵——秋水,也不可能將許師弟的破魔劍一招擊斷。
又是一陣震顫,金杵一頭猛的落在地上,堅硬的地面頓時石屑飛揚(yáng),大個子猛的一扯衣襟,雙目如虎,瞳孔浮現(xiàn)一抹冰冷的暗金色。
“我們走!”
看也不看,房中神色不一的十?dāng)?shù)人,徑直屋外走去,金蟬輕吸一口氣,掄棒而行,虎視眈眈。
“這二人與盜庫賊人乃是舊識,拿下他們,必得重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于斷言一聲高喝,人群中頓時又有兩人沖了出來。
“嘭,嘭!”
“啊....!”
鈍器撞擊肉體的筋骨斷裂聲,再次響起,人群一陣騷亂,見得平日一同修行的師兄弟受傷,盡皆是血?dú)馍嫌浚直希@次再無人敢有絲毫大意,元力運(yùn)轉(zhuǎn),毫不留情。
不過這都無濟(jì)于事,大個子肌肉鼓起,手中金杵帶起道道光華,舞得虎虎生風(fēng),每擊中一人,無不是筋骨斷裂,再無戰(zhàn)力。
在金蟬的守護(hù)下,女子閑庭漫步般步入房屋,行至一處空曠院落,身后仍有數(shù)人勉強(qiáng)能戰(zhàn),步步緊隨。
“咻、咻、咻!”
數(shù)道凌厲的破空聲在耳畔響起,金蟬大喝一聲,全身金芒蕩開,宛若流光的箭矢好似撞在了銅墻鐵壁上一般,在半空中委頓落下。
位于刑百侯身側(cè)的數(shù)位弓手面色驚駭,他們都是山莊護(hù)院,修為雖是盡皆不高,但殺人的本事,卻是比尋常軒中修士高出不少,原因便是配備了這百步穿楊的天玄弓箭,此物乃是莊主拜托大楚王朝鑄器訪打造,即便是個普通人,身懷此物,對于尋常修士也是威脅極大,且數(shù)量眾多,乃是抵御外敵的一大利器。
婆羅山莊的天玄弓手足有三千之眾,全都是募集的身強(qiáng)壯漢,如軍士一般訓(xùn)練,配合陣列,齊聚三千足可威懾尋常二流修門,即便是破空境尊者也插翅難飛。
如今前來的,雖僅有一個小隊五人,卻沒想到,被這大個子如此輕而易舉的破開。
“小姐,小姐,不好了,那邊打起來了!”
小三兒邊跑邊喚,用妖獸皮毛做好的衣衫,今日方才取到,便迫不及待的穿在身上,果真一改往日的雜役風(fēng)范,將上本就不俗的眉目,倒也算得一俊俏男兒。
對于刑公子逼走青蠻兄弟一事,他也從煉丹師王師傅口中知曉了,不過,即便心中再是為青蠻不平,也是無濟(jì)于事,再者,小姐雖亦有過問,但刑公子一口咬定青蠻是畏罪潛逃,為了一個小藥童,她也不好過多的與自己親弟弟為難,由此作罷。
方才途徑刑百侯平日所待的別院,發(fā)現(xiàn)里邊人潮涌動,湊上去一看,不得了,數(shù)個軒中正式弟子,外加幾名天玄弓手,正一齊在夾攻一個身形魁梧的壯漢,看著有些面色,應(yīng)不是莊中之人,這般事,他一個下人,本是無權(quán)過問,不過礙于青蠻之事,他也對刑百侯暗暗恨上了,見得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站在那壯漢身后,一臉冷聲的望著刑百侯,當(dāng)下心思一轉(zhuǎn)便有些許明白。
刑小姐最是不喜刑百侯沉迷女色,如今竟還強(qiáng)搶女子進(jìn)入莊中,這還了得。
刑百玉乃是信佛之人,前些日與一云大師在婆羅寺中與主持大師言論佛法,頗有領(lǐng)悟,而今正在房中翻閱佛經(jīng),聽得屋外傳來咋呼聲,不禁皺了皺眉,“這小三兒怎的這么多事。”
起身推門而出,若非看在他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份兒上,早就將他再度貶為雜役了,秀眉為皺,道:“何事如此慌張?誰打起來了。”
一路跑來,小三略有些氣喘,大呼兩口氣,隨即將自己方才所見之事,添油加醋的述說一番,雖沒有明言刑百侯強(qiáng)搶女子入莊,但以刑百玉的聰慧又哪能聽不出其中道理,神色驀地一冷,轉(zhuǎn)身系上一大紅披風(fēng),手持盤龍鞭,英姿颯爽。
王坤強(qiáng)正一人在房中閑著無事,自青蠻走后,就連一個說話的人沒有,與青蠻交好的小三兒倒是比較機(jī)靈,本想著讓他來做自己的藥童,但一想,他如今是刑小姐的近侍,哪會有功夫來陪自己消磨光景,即便他愿意,刑小姐怕也是不允,只得作罷。
而因為青蠻之事,以前偶爾還能一同花天酒地的刑百侯對其亦是疏遠(yuǎn),連帶于斷言幾人對他也是不待見。
“誰呀?進(jìn)來。”
聽見一陣敲門聲,王坤強(qiáng)半躺在床榻上,也懶得起身,知曉多半是取丹弟子。
隨著“吱呀”一聲,果然是一名軒中弟子,亦算熟識,掏出一個青色小葫蘆扔過去,“吶,這次是十五顆,可是一顆不少。”
那人接過葫蘆一臉喜色,趕緊收入懷中,笑道:“王兄一臉倦容,近些日沒有歇息好?”
“唉..別提了,你也不是不知曉,我那小童子被人給逼走了,如今落下我一人,也沒個機(jī)靈的家伙來給我當(dāng)童子,整天忙的不可開交,好不容易歇息片刻。”
那人訕訕一笑,這事也是略有耳聞,不過牽連到邢公子卻是不好多說,一臉諂媚笑意道:“那王兄何不去煙雨樓解解悶兒..?”
他也是喜好此道之人,曾今也與王坤強(qiáng)多次去往,不過近日修行之事繁忙,倒是很少去了。
王坤強(qiáng)極為不雅的擾著腳丫,悻悻道:“你忘了,今日是刑蒼老歸來之日,若是教他知曉了,莊中子弟前往那煙花之地,還不有得我受的。”
取丹之人恍然,告辭一聲便要離去,忽的轉(zhuǎn)頭道:“對了,蘭亭苑今日好像生了什么事端,你要沒什么事兒可以去湊湊熱鬧。”
說著,不待王坤強(qiáng)說話,便帶上門離去了。
王坤強(qiáng)略一愣神,“蘭亭苑,那不是刑百侯平日里花天酒地的地方嗎?會生出什么事端?”
“不會又是惹上了哪位了不得的女俠吧?”
想了想,也就這個可能最大,這樣的事兒,以前也不是沒發(fā)生過,一年前便有一位生的極為貌美的女子被他哄騙到莊中,結(jié)果那女子來頭極大,乃是南宮密境九難仙尊的親傳弟子,一身修為更是了得,不及一甲子便達(dá)到了無為境,可把山莊鬧了個天翻地覆,最后,還是莊主親自出面調(diào)停此事,九難仙尊才網(wǎng)開一面,不再追究。
否則,即便婆羅山莊同心協(xié)力,也是無法承受南宮密境的怒火,事后,肇事者刑百侯也受到了極為嚴(yán)厲的懲罰,被罰往蒼巖洞中思過半載。
蒼巖洞乃是隸屬于婆羅山莊的一處禁地,關(guān)于那兒的傳言不下數(shù)十種,無一不是令人毛骨悚然,那兒幾乎與世隔絕,要從其中活下來,可并非尋常修士能夠做到。
對于刑百侯完好無損的走出蒼巖洞,莊中之人無不驚詫,眾說紛紜,說是有其老爹刑蒼仙尊的暗中庇佑,才得以僥幸生還,或是有一件極為強(qiáng)大的異寶神兵,至少也是玄級巔峰品階。
不過,至蒼巖洞歸來之后,刑百侯也未有多少收斂,仍舊我行我素,加之莊中能說得上話的長老亦常年不在莊中,剩下一些,即便有些實力,也不想在如此一個敗壞門生之人身上耗費(fèi)心神,規(guī)勸于他,久而久之,便得更加無法無天,或也僅有其親身姐姐,刑百玉能夠壓得住他。
“是去呢,還是不去呢?”
蘭亭苑終究是他的地方,若是情形并非自己所料那般,勢均力敵,而是一邊倒,那自己貿(mào)然前去,豈不是教刑百侯看笑話,他斷然不會相信自己是去好心相助了。
而此時,蘭亭苑中亦是劍弩拔張,從各處聽得消息,云集而來的莊中子弟逐漸增多,大多都是前來相幫之人,不過還有更多修士弟子,聽得消息后并未前來,其中有不少對刑百侯的行事作風(fēng)嗤之以鼻,還有一些是與他素?zé)o來往,自然不會前來。
此次生事之由,大家都心知肚明,自然不會有太多人前來攙和,只要不是外人前來上門挑釁,或是妖邪之輩現(xiàn)身,都不會貿(mào)然前來。
饒是如此,蘭亭苑中前來幫扶刑百侯之人亦是不少,天玄弓手本著護(hù)莊之責(zé),有十人奉命而來,目的不是為了幫助刑百侯捉拿那女子二人,只是防范他二人出手傷人,禍及其他,方才射箭阻攔的幾名弓手也已被抽調(diào)而去,定然是要受些責(zé)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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