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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月無邊 第二百五十一章 盧縈成大官了
第二天盧縈揣著奏折,坐著馬車,朝著宮城駛?cè)ァ?p/>
因還是清晨,露水打濕了青石板,連青石與青石之間鉆出來的嫩草,也綠油油顫巍巍地頂著露珠,天地之間清新透了。
這個時候朝這個方向走的,幾乎只有朝臣,盧縈的馬車所到之處,引得人不停看來。
走著走著,一個微沉而清冽的聲音傳來,“盧文這是去哪里?”
盧縈一怔,抬起頭來。
策著馬與她并肩而行的,居然是左將軍耿秉,此刻,這個俊美的將軍睜大一雙眼,以一種不可置信的表情盯著盧縈細瞧。
在對上她的目光時,他策馬小走兩步,靠近了盧縈,低下頭湊向她后,他壓細聲音說道:“聽說你得到了陛下的賞識,位列朝臣?”他說到這里,語氣都澀了幾分,微微蹙眉,耿秉壓低聲音不客氣地說道:“劉疆身為太子,怎地連輕重也分不清,任由你胡鬧到這個地步?”
眼前這個盧文,她不會忘記她自己是個女兒身吧?都玩到朝堂上去了,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
盧縈微微挑眉,她靜靜地看了一會耿秉后,這才輕聲回道:“我要替家父正名,要替我的弟弟得到范陽盧氏族長之位……那些享著福,在洛陽城上飛揚跋扈的人,不過區(qū)區(qū)支系,他們今日的榮光,還是我父親和爺爺用自己的血淚鑄就的。憑什么他們在這里享受,我與我弟弟卻淪為草芥?那本來就是我弟弟的,我搶也要替他搶來!”
她這是解釋了她出現(xiàn)在朝堂的原因了。
耿秉盯了她半晌,突然長嘆一聲。過了一會,他嘆道:“你執(zhí)意如此,好生自持吧。別到時捅破了天!”
盧縈見他也不反對了,當(dāng)下?lián)P唇一笑。她本來俊美至極,這一笑便如清風(fēng)拂面,云霞流醉,說不出的風(fēng)流美好。耿秉直是看閃了眼,怔怔地看著她,他生平第一次,竟生出一抹悵然來。
當(dāng)盧縈的馬車進入宮門后,眾朝臣已經(jīng)絡(luò)繹來到。耿秉早已走開。在眾臣依次進入大殿時。在殿中沒有席位,也沒有得到陛下許可的盧縈,只得站在一側(cè)侯旨等傳。
站在這金殿之前,白玉階下,盧縈雖然微低著頭。表情與眾臣一樣,有著一種對皇權(quán)的敬畏。可絡(luò)繹入殿的大臣們,就是感覺到這有名的美男子身上,有一股別樣的風(fēng)流味兒。不由的,這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佬們,也都轉(zhuǎn)頭朝盧縈瞟了那么一眼半眼。
在一陣陣安靜的腳步聲中,盧縈眼前一晃。卻是一人走到了她身前。
盧縈抬頭。
這一抬頭,她對上了陰澈那蒼白而精致俊美的面容。
陰澈在看著她,他的眸光中隱有笑意,揚著唇。他低聲說道:“阿縈,這陣子不時有大臣提到你……一朝風(fēng)光無人不知,你這次可玩大了。”說到這里,他忍住了笑。還朝盧縈眨了眨眼。
恰好這時,一襲王子袍服的劉陽走了過來。他遠遠看到陰澈和盧縈兩人,便溫文一笑,喚道“阿澈。”
陰澈見是他,連忙行了一禮。
劉陽走到他身邊,笑道:“一起入殿吧。”說到這里,他轉(zhuǎn)向盧縈,朝著她打量時,劉陽眉眼帶笑,他溫和友好地說道:“是盧文啊,要不要一起入內(nèi)?”
盧縈恭敬地施了一禮,說道:“不敢,臣還是等陛下傳喚吧。”
劉陽笑道:“盧卿應(yīng)是不會等太久。”剛說到這里,他看到一人,連忙恭敬地施禮低頭喚道:“皇兄。”
一襲太子袍服的劉疆淡淡恩了一聲,瞟了盧縈一眼后,提步朝殿中走去。
劉陽等人跟了上去。
望著那些消失在金光中的身影,盧縈想道:我在漢陽繡花求生計時,真沒有想到會有今天。
盧縈這一等,足等了一個時辰,直到早朝接近晚聲時,一個太監(jiān)尖哨的聲音在殿外響起,“宣――盧文入殿!”
太監(jiān)的聲音在穹形殿中遠遠傳蕩開來時,盧縈踩著方步,沉穩(wěn)悠緩地朝大殿中走去。
殿極大,陛下遠遠倨坐在的視野的盡頭,兩側(cè)站著朝臣。在盧縈一步步走來時,他們轉(zhuǎn)頭看來。
站在這里的人,任哪一個都是跺一跺腳,便天下風(fēng)云變色的人物,任哪一個,都是積威多年,威壓無比的人物。盧縈走了幾步,便深刻地體會到,為什么進了這里的人,都佝著背,實在是這種有形有質(zhì)的目光,給人的壓力太大了。
轉(zhuǎn)眼,盧縈來到殿前,她施了一禮,朗聲說道:“臣盧文見過陛下。”她站起來后,從袖中拿出一封奏折,雙手奉上,朗聲說道:“這是臣在長安開封兩地市集收集的物價表,今呈于陛下。”
一個太監(jiān)走過來,把她的奏折拿了過去。
劉秀接過奏折翻了翻后,把它放在一側(cè),看著盧縈問道:“盧卿到了長安開封,可有所得?”
盧縈朗聲回道:“臣以為,市集管理,核定物價,間不容發(fā)。臣這次一清查,發(fā)現(xiàn)同是一地,也多有市集混亂之事。如長安西集,百姓喜食的羊肉,便被一些小人把控。其每斤售價,比東南北三集都要高出一倍有余。左近百姓若要食肉,還不能避開西集前往其余三集購買,如購買了又被管理西集的浪蕩子遇到,往往一頓暴揍。據(jù)臣打聽,西城附近的百姓往往數(shù)月食不到一頓肉。”
盧縈只是舉了一個小例子,可大殿中還是響起了嗡嗡聲。
劉秀聽了后,從一側(cè)拿過盧縈的折子,認(rèn)真地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他把奏子一放,慢慢說道:“盧卿這奏折寫得不錯,一目了然。”他示意太監(jiān)拿給丞相。
在眾臣傳閱盧縈的奏折時,劉秀端詳著眼前這個俊美的少年。不一會,他提聲喚道:“文愛卿。”
一個中年略肥。頦下三絡(luò)長須的大臣走了出來。
“以卿看來,盧文當(dāng)授何職?”
文姓大臣深施一禮后,朗聲說道:“臣以為,盧文雖然年才,卻實有才干,陛下廣納天下英才,自當(dāng)厚之。臣以為可仿盧文在東宮所言,設(shè)立市集監(jiān)察司,列大司農(nóng)之下。盧文可為市集監(jiān)察司司丞一職。”丞是副職,按這文姓大臣的說法,這個新立的市集監(jiān)察司,盧縈上面還得壓個頂頭上司。
不過這也是合乎情理一事。甚至可以說,為了她的建議而整個國家新立一個部門。這已是一飛沖天的盛寵。
劉秀沉吟片刻,目光瞟過劉疆后,突然說道:“盧卿既有大才,自當(dāng)破格重用,便依文卿所言,在大司農(nóng)下設(shè)立市集監(jiān)察司,盧文可為司令。”
劉秀這道命令一出。大殿中嗡嗡聲大作。
有所謂三公九卿,三公向來是虛職,九卿這些掌實事的職位,在朝中是舉足輕重。而九卿中的大司農(nóng)。是掌管天下財政收支的,更是重中之重。劉秀直接在大司農(nóng)下面設(shè)下一個司,然后以盧文為這個司的一把手,這豈止是重用?這是大大的重用!
一時之間。便是那些老成持重之人,也嗡嗡地議論起來。
在議論聲中。劉秀笑道:“疆兒。”
劉疆走出隊列,朗聲道:“兒臣在。”
“你手下的這個盧文,才干不錯,朕得借用幾年了。”
這是直白白地向劉疆要人了。盧文本是劉疆提拔出來的,劉疆身為太子,按道理不管盧文才干如何,都是他太子的蓄備人才。可現(xiàn)在,劉秀卻直接開口把盧文要了去。
原來嗡嗡不已的大殿中,一下子安靜下來。在安靜中,劉疆朗聲道:“盧文本是大才,能得父皇看重,是他的福份。”
劉疆退下后,一個大臣走出隊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奏折,朗聲說道:“臣楊沿有參!”
太監(jiān)接過奏折時,那大臣朗朗的聲音繼續(xù)在大殿中傳響,“臣參荊州翁氏,逼良為娼,侵占民田……”
在那大臣朗朗的唱聲中,盧縈想道:荊州翁氏?不就是那個逼著我與他賭睡女人,然后被我捅穿了他們秘密購糧上百萬擔(dān)的家族嗎?看這架式,這家族怕是要連根拔起了。
盧縈卻不知道,她遠去開封長安這陣子,整個洛陽城和荊州,都已對此事傳得沸沸揚揚,而隨著劉秀對荊州翁氏的徹查,不知有多少家族牽連在內(nèi)。幸好劉秀仁慈,他不愿意擴大影響,便只拿著荊州翁氏的一些小事做伐。至于現(xiàn)在,也是到了調(diào)查得差不多,要對荊州翁氏收網(wǎng)的時候了。
這時,那大臣的聲音還在朗朗傳來,“荊州秘密購食數(shù)百萬擔(dān),為錢銀之利而資濟滇地蠻夷,實有不臣之心……”
聽到這里,盧縈不由想道:原來荊州翁氏購糧這么多,是要與滇人做買賣啊?這樣說來,如果那個姓翁的不曾挑釁我,只怕也能悶聲發(fā)大財。
她卻不知道,現(xiàn)在的洛陽,可是一談到“盧文之賭”就噤若寒蟬了的。
直在殿中折騰了近一個時辰,盧縈和眾臣一起退了下來。剛剛成為朝中新貴的盧縈,一出殿,便被好幾個大臣給圍上了。
劉疆大步走出,在經(jīng)過談笑風(fēng)生的盧縈身側(cè)時,他回過頭來瞟了瞟。
此時,一道金光正好穿過重重宮墻,照在了盧縈臉上,身上,襯得這個俊美的少年越發(fā)意氣風(fēng)發(fā),人美如玉。劉疆看著渾身如發(fā)著光的盧縈,看著她少年得志,強行隱藏著那洋洋得意的俊俏模樣,心中一蕩:這下要是令她變回女兒身,她只怕會抱著我的大腿哭個三天三夜,直到淚淹東宮了。
一眼瞟到劉陽也向盧縈走去,劉疆挑了挑眉,壓住唇角的譏笑和心中的得意,衣袖一甩,步履生風(fēng)地走向?qū)m門。
最后三天了,我這個月應(yīng)該是有史以來最勤快的一個月吧?幾乎是天天都有兩更。大伙的粉紅票扔過來沒有?清一清個人書屋,都月底了,再不扔我,難道你們還準(zhǔn)備叛變?nèi)咏o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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