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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婦從良記 第一八四章 販賣消息
就在賢王府與城安伯府相互尋著自己的理由,指望著對方開口的當(dāng)口,京城眾人見北蠻人早已離去,賢王府與城安伯府卻遲遲不見有所動作,均覺得驚訝。
對于六皇子與沈秋君這一對,則無人理會。
再說自己當(dāng)日不是穿的紅嫁衣出嫁算不得數(shù),可人都抬到六皇子府拜了天地,如今也已有一個多月的光景了,以六皇子向來不吃虧的性子,就是假成親也必是真洞房,所以沒人閑著沒事去關(guān)注她二人。
不過賢王與城安伯府上的這檔子事,眾人便免不了嘀咕兩句了。
有人說:賢王仁義,李瑤琴貞烈,如此也算是天作之合。
就有人反駁道:伯府嫡女做妾,算哪門子的貞烈,定是賢王挾恩圖報(bào)。
旁邊人則反對說:定是城安伯府為攀權(quán)貴,賣女求榮。
一時眾說紛紜,對這兩家各有褒貶。
而定國公府的林夫人在一次宴會上,趁著酒興也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
說實(shí)在林夫人雖也看不太上城安伯,卻對李夫人評價頗高,那日又親見李瑤琴的沉穩(wěn)和孝心,故對李瑤琴也是生出幾分喜愛的。
后來李瑤琴因?yàn)樘又剩瑐鞒鲐懥抑闪司┏潜娕拥陌駱樱址蛉烁酉矚g她的不畏強(qiáng)權(quán)的性格,可是當(dāng)北蠻太子提名要李瑤琴時,林夫人對她的喜愛就迅速降了溫。
一次還可以說是意外,這接連出現(xiàn)各種情況,就不得不說,只怕是這姑娘本人不妥當(dāng)吧,要不,京城那么的大家閨秀怎么就她老出事呢。
再加上此次,明顯是賢王助她避了禍。這如今北蠻人只怕早就離開了大齊境內(nèi),怎么城安伯府還不來退親呢,可見之前一切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林夫人此時并不知兒子對李瑤琴一片癡心,再加上自家與賢王又走得近,自然免不了偏袒些,乘著酒興,說道:“此中事非早就一目了然了,賢王仁義,助了李氏一把,如今事已了。城安伯就該上門道謝,并提出口頭約定作廢,如今看來卻是那李家想賴上這門親事了。至于那李氏,既然是貴女就算是做人繼室也比做妾強(qiáng)啊,竟一點(diǎn)也不吭了,枉費(fèi)了那貞烈之名。這樣看來,倒是只配做人妾室。誰家瞎了眼才跑去求娶為妻呢。”
幸好不過是親友相聚,看林夫人的樣子,便知她喝得多了,忙忙讓人端了醒酒湯來,又因她在此間地位最高,大家不管心內(nèi)如何想。口中皆一片附和之聲,又事關(guān)賢王與城安伯,故也沒人敢多嘴說出去。
倒是林夫人醒了酒后。不由后悔自己不該因酒過量,又被眾人抬著,一時就失了察,說話孟浪刻薄了,幸好都是信得過的親友女眷。想來也不會傳出去,經(jīng)此一事。再不敢在外隨意多喝酒了。
不過林夫人沒想到的是,再過不多久,她就會被狠狠打了嘴,以至于看到當(dāng)日酒席上的親友,就臊得抬不起頭,對讓她顏面掃地的李瑤琴也沒個好臉色。
對于京城的那些議論,賢王也是有所耳聞的,但總歸大多是貶城安伯府攀附權(quán)貴,對于他則大多都是說:為了維護(hù)李瑤琴的面子,才等著李家上門退親。
賢王便也不放在心上,坐等美人入懷。
城安伯早在做此盤算時,就已經(jīng)料到會有今日的議論,不過是些吃不到葡萄的人在酸罷了,未來皇帝的岳丈不是誰都能做的。只要女兒嫁去王府,不幾年生下兒子來,那些議論自然就銷聲匿跡了,等賢王做上皇上,到時不知有多少人眼紅呢。
眼看著又過了一些日子,城安伯府仍是沒動靜,沈麗君終于坐不住了。
沈老太太也看出城安伯是真想結(jié)這門親,便只好依計(jì)行事。
先是老太太身子不舒服,沈侯夫妻只得依了僧尼的話,在各處庵堂做三天善事。
沈麗君接著就在賢王備了案,要去城安府拜訪,看可否借機(jī)商討一下婚期,賢王惺惺作態(tài)了一番,便同意了。于是沈麗君讓人投帖子給李夫人:聽說府上菊花開得正好,想要過府賞景。
李夫人便明白這定是沈麗君來相看的意思,只是自家女兒乃是伯府千金,可不是隨意什么人家就能買去做妾的,便勸李瑤琴到那日避一避。
李瑤琴知道沈麗君向來不待見自己,這次估計(jì)也是心里有火來發(fā)泄的,再說自己身上無品級,到時還不定怎么跪拜受折辱呢,便點(diǎn)頭同意。
到了那日,沈麗君一大早就來到了城安伯府。
李夫人忙忙接了進(jìn)去,一時茶畢,沈麗君笑道:“不知能否見瑤琴妹妹一面,早就想和她親近親近呢。”
李夫人忙笑道:“今天是不得見了。瑤兒前些日子想要為她哥哥祈福,今日正是個好日子,前兩日說交待了庵廟,昨日齋戒沐浴,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沈麗君臉上明顯看出了失望神色,說起話來,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這越發(fā)驗(yàn)證了李夫人的猜測,等沈麗君提到婚期之事,李夫人正色道:“這事自然要交由禮部和欽天監(jiān)來辦理,臣可不敢妄議。”
這話不假,沈麗君此次問婚期明顯是按著納妾的規(guī)矩辦事,但側(cè)妃卻是由禮部請示皇上后正式冊封的,兩者差別極大,讓女兒做側(cè)妃已經(jīng)夠委屈的了,李夫人決不能再此事上糊涂,到時做了妾,一家子都沒臉在京城呆了。
沈麗君本就是另有打算的,故此也不放在心上,又請李夫人陪著游玩一會,這才告辭而去。
回到府里見到賢王,也只道:“李夫人似是不太高興,另外婚期之事由著禮部和欽天監(jiān)來辦。”
賢王倒是點(diǎn)頭道:“情理中的事,倒是我考慮不周,這事確實(shí)該報(bào)給皇上,再交由禮部來辦才對。”
沈麗君忙笑:“我早就想到了,只是想著最近外面議論紛紛的,怕她聽到郁結(jié)于心,才想要去安慰一番的。不過,此事這上報(bào)親事,還不易操之過急,怎么也要先和城安伯說妥當(dāng)了才行。”
賢王認(rèn)為言之有理,一時又感慨道:“今生有你這位賢妻,真是上天厚愛于我。”
時隔幾年,因?yàn)槟菐讉€妾,如今再加上李瑤琴之事,沈麗君再聽此言,心里已沒有太大感觸了,不過仍是一臉幸福地偎依在賢王懷中。
這些都是后話了,翻過來再說李瑤琴一大早出了府,她院里的粗使丫頭們做完活,便都閑了起來,趁著主子不在,有去尋秀妹說話的,有借機(jī)跑到前邊看賢王妃的。
這時李瑤琴院素來穩(wěn)重的丫頭素兒看到一名喚小晴的丫頭鬼鬼祟祟地向二門上走去,不由心中生疑也跟在后頭,一路走到角門。
看那小睛竟是常到角門的,竟不用打點(diǎn),那婆子直接笑嘻嘻地放她出去了。
素兒便走到那里遞了個銀角子給那婆子,問道:“那不是小晴嗎,院里姐姐們也沒差她做什么,怎么就上了街?”
婆子接了銀角子,笑道:“她就是個饞嘴的丫頭,定是去買零食吃去了,隔不幾天就要買冰糖葫蘆吃呢。”
素兒聽說,出門后看到城安伯府角門小巷子里果然有不少賣零嘴的,那賣冰糖葫蘆的極為顯眼,旁邊正好就站著小晴。
好容易將眼前來買糖葫蘆的孩子們打發(fā)走,小晴就與那人走到一處偏僻處,素兒見了忙小心跟了過去貼墻站著。
只聽小晴說道:“今日可真是遂了你家爺?shù)男脑噶耍壹倚闳チ顺菛|的天水庵做法事去了。”
那男子喜道:“可是真的?”
小晴冷哼道:“我騙你做什么!遂了你家爺?shù)男脑福湍阌惺裁搓P(guān)系,瞧把你喜的。”
男子笑道:“北蠻人指名要的人,又被賢王爺生生奪了去,可見定是個天上有地下無的美人兒,我也不敢有什么奢望,只求能得見美人一面,就心滿意足了。”
小晴越發(fā)冷笑道:“只怕讓你失望了,說真格的,你姑奶奶我真正裝扮起來,也不比她差,不過是她命好,投胎到了富貴人家罷了。”
男子顯然不信,卻又輕浮地說道:“小晴姐姐自然長得美,到時你家秀嫁給我家爺,以小晴姐姐的姿色,說不得就是位姨娘呢。”
小晴聽了,不由拿帕子掩了口咯咯笑了起來,又伸手道:“少在那里說好聽的,趕緊把銀子拿來,我偷著出來,可不容易呢。”
那男子便將一包銀子放到小晴手中,小晴忙揣到懷里,那人便大步離去,回去報(bào)信去了。
素兒知道小晴是個身懶嘴攙的丫頭,卻沒想到她竟然被人收買要害秀,不由氣得面色發(fā)紅,看到小晴轉(zhuǎn)過來,便叫住她,一把將銀袋奪過來,說道:“好一個丫頭,不過才三五兩銀子,就敢賣主,你信不信我今天去告訴管事去。”
小晴本還嚇了一跳,見是素兒,臉色便傲然起來,冷笑道:“我一個月臟活苦活地干著,才得二百錢,素兒姐姐一個月八百錢自然不差錢,咱們這里烏鴉別說老鴰黑,姐姐也別裝那正經(jīng)人,都是拿著秀的消息往外賣的,誰不知道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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