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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 第427章 反擊、伏擊
了?。?p/>
兩軍越來越近,兩百步,一百步,六十步,五十步。
五部落騎兵一聲如雷巨吼:“大唐!大唐!大唐!”
呼喊著這個時代最強大的帝國的名號,五部落的胡族騎兵們也立即士氣大增。哪怕是強盛早不如往昔的大唐帝國,也依然是這些內附大唐,生活在大唐邊疆之地的胡人們所敬仰敬畏的帝國。喊出帝國的名號,讓他們心中仿佛注入了一股激昂的戰(zhàn)意。
為大唐而戰(zhàn),用刀與劍,血與汗,來換取大唐賜下的功名富貴,這是每一個胡騎最期待的夢想。拿大唐帝國的賞賜,住在大唐帝國的疆土上,要是能得到帝國的官職,甚至娶一個帝國的女子,這是讓每個胡騎夢寐以求的期待。
現(xiàn)在,沙陀族這些狂傲的沒邊了的狼崽子作死,正是展示各部族勇士力量的時候。以前沙陀人一直是帝國下面各部族中最勇猛的騎兵,每次帝國征召,都是這些該死的沙陀人最得重用,每次他們跟著大唐帝國吃肉喝湯,他們只能啃一點骨頭。
拓跋思恭等部族首領已經(jīng)在大唐生活習慣了,他們向往帝國的生活,不愿意再過那種野蠻的日子。該死的沙陀狼崽子,都得到了李唐皇室的賜姓,成不了鄭王后裔,居然還不滿足。要是他拓跋思恭,也能獲得李唐天子賜姓,成了李唐皇族一份子。改名成李思恭那有多好。
帶著這樣的夢想,六胡血戰(zhàn)開始。
雙方還沒有接觸。就已經(jīng)是紛紛在馬上展示著他們精良的騎射之術。
萬箭齊發(fā),兩軍前排不斷有騎兵倒下,可沒有一個人畏懼恐慌。
這是勇士的戰(zhàn)爭,沙陀族面對著以往這些身后的小弟,充滿了藐視,以往為唐征戰(zhàn)的時候,這些胡騎總是劃到他們沙陀人轄下,聽從他們的指揮?,F(xiàn)在。居然敢來挑戰(zhàn)沙陀戰(zhàn)士的勇猛,就得讓他們付出代價。
拓跋思恭等人對往日的頭領卻絲毫不懼,沙陀人自尋死路挑戰(zhàn)大唐帝國,現(xiàn)在正是他們表現(xiàn)自己,以爭取在帝國中取代沙陀人的地位。
這是群狼爭奪狼王的戰(zhàn)爭,沒有畏懼,沒有退避。有的只是你死我活,誓死不休!
兩軍沖擊不到二十步,拓跋思恭大吼一聲:“換長矛!”
不斷靠近沙陀騎兵的前排黨項騎兵立即將弓換下,換上了騎戰(zhàn)長矛。八尺長矛在手,拓跋騎兵們開始壓低身子,右手端平長矛。胳膊夾緊著矛桿。
雙方的身影越來越清晰,終于兩支騎兵猛的撞上了對方,一片馬嘶人叫,長矛斷裂,騎士落馬慘叫聲響起。憑借著巨大的沖擊力。騎兵們的拼斗往往只有一招。誰的長矛先刺中對方,那么巨大的沖擊力。就能將馬上的騎士直接洞穿,捅落馬下。
騎兵對沖也許是最慘烈的戰(zhàn)斗,沖在前面的騎兵,往往捅死了對方,可他也馬上被其它騎兵捅死。在這些劇烈的沖撞下,只要一不小心落馬,就必死無疑。騎戰(zhàn)之中,除了死亡,幾乎沒有重傷員能活下來。
只一瞬間,碰撞的雙方就倒下了上百精銳騎兵。
雙方后續(xù)的騎兵依然在繼續(xù)沖鋒,絲毫不懼不亂。沒有游走,沒有追逐,有的只是最簡單,也最慘烈的相互沖鋒。在無數(shù)唐軍的注視下,六胡騎兵拼死血戰(zhàn),展示著他們最兇悍頑強的一面。
鎮(zhèn)國軍的一千騎兵并沒有沖上去加入戰(zhàn)團,他們在張承業(yè)的帶領下,一千騎兵打著五千人的騎兵在戰(zhàn)場的另一側不斷的奔馳,馬尾巴上綁著樹枝,揚起無數(shù)的煙塵,中間高高的鎮(zhèn)國軍李璟的帥旗大纛若隱若現(xiàn),讓沙陀人緊張不已,不得不在有的兵力之中還抽出一部份兵馬來防備側翼李璟騎兵的隨時加入戰(zhàn)團。
于琄所率五部落胡騎人數(shù)上達到一萬五千騎兵,擁有絕對優(yōu)勢,雖然他們疲憊,可沙陀兵比他們更疲憊。雖然幾十年來,沙陀人一直是大唐帝國內附各胡族之中戰(zhàn)斗力最強大的一支,但是五部落聯(lián)合起來,并不輸給他們多少。
“不要和他們游斗,直將一路沖殺過去,與大營中軍匯合!”于琄看到沙陀人已經(jīng)抽出了不少兵馬加入到了攔截的騎兵中,李嗣源李嗣昭這個時候得了援兵,反而不再強攔,而是開始游斗起來。
見到沙陀人為他們所震懾,五胡騎兵更加的興奮,再次爆發(fā)沖天的巨吼:“大唐!大唐!大唐!”就如同饑餓的狼群,更加兇猛的撲向了前方的沙陀人。
李克用也沒有預料到,這五部落的騎兵居然如此為大唐賣命,他忘記了他們朱邪氏幾代為大唐征戰(zhàn)賣命的過往,只是恨這些胡騎太傻。憤怒之余,李克用親自率騎兵殺來。
沙陀騎兵血戰(zhàn)五部落騎兵,殺的天昏地暗。
唐軍大營中的步兵們見到援軍到來之后,原本的絕望早已經(jīng)變成了驚喜。鄭從讜見到來援的騎兵如此強悍,不由的哈哈大笑,手中玉具劍向前一揮,大喝道:“諸將何在!”
各將應命,鄭從讜劍一揮:“擂響所有戰(zhàn)鼓為大軍助威,吹沖鋒號角,傳本帥命令,全軍反擊,殺盡叛軍!”
嗚嗚的號角不斷激昂響起,咚咚的戰(zhàn)鼓動聲也雄昂震動起來。
前線剛剛還在苦苦支撐的唐軍將領們,紛紛跳起,揮劍向前大吼:“出擊,出擊,出擊!”
“殺死沙陀狗!”
絕境還生的唐軍們此時士氣激昂,全身的疲憊、饑餓也都暫時的一掃而空,提著長矛、橫刀、盾牌,如潮水一般的從殘破的大營之中奔騰涌出,暴發(fā)出一陣陣喧天的吼聲殺向沙陀人。
李克用的騎兵剛擋住了五部落騎兵的沖擊,身后本來已經(jīng)被的奄奄一息的唐營步兵又沖了出來,直接讓李克用腹背受敵。這個時候,情況已經(jīng)漸漸對沙陀軍不利,特別讓李克用擔心的是,在戰(zhàn)場的一側,鎮(zhèn)國軍李璟的旗幟正在那里飄揚,無數(shù)的煙塵中,一支騎兵正在那里。
他對李璟十分忌憚,雖然李璟入晉以來,并沒有和他們打過幾場什么像樣的戰(zhàn)爭。可李璟卻是所有唐將中最讓他忌憚的,因為其它的唐將,基本上都與他交過手,且都被他擊敗過。唯獨這個李璟,卻相當?shù)慕苹?,既像是一只狡猾的狐貍,更像是一條一直隱藏在草叢中準備給他致命一擊的毒蛇。
李璟用兵,喜歡取勢,以勢奪人。每次都是不動則已,動如雷霆。就如眼下的戰(zhàn)場,李璟的幾千騎兵一直擺在戰(zhàn)場一側,始終不肯加入戰(zhàn)場,這使得李克用反而得分出一部份兵馬來隨時應付。戰(zhàn)場上飄揚的那面旗幟,就如同一把縣懸在他頭上的利劍,永遠無法知道他什么時候會落下來,因此,也就一直威脅著他。
“克用,形勢對我們越來越不利,不如暫時退往善陽城中休整一二。”李友金見情況不利,連忙趕到提議,“眼下唐軍糧草已經(jīng)被我們燒了,昨夜一戰(zhàn)唐軍也是損失慘重,現(xiàn)大既然把唐軍于琄和李璟的騎兵都吸引回來了,我們就退回城中吧?!?p/>
李克用沉吟了一會,沉吟之時,他的那只獨眼一直盯著戰(zhàn)場側翼的那面李璟帥旗。最終,他還是顧忌著李璟的騎兵,只得決定收兵回城。
收兵的號角聲響起,沙陀軍出城做戰(zhàn)的一萬五千騎兵,此時還剩下了一萬騎兵,三千騎兵和兩千步兵戰(zhàn)死重傷,留在了戰(zhàn)場上。
功虧一匱啊,雖然李克用估計他們至少殺死了倍數(shù)以上的唐軍,但最后還是沒能擊潰這四萬唐軍步兵。雖然心有不甘,但眼下于琄和李璟都到了,李克用也不敢犯險繼續(xù)打下去。
沙陀人雖然撤退,可不愧是百戰(zhàn)精銳之師,他們撤退有條不紊,井然有序。五部落騎兵本還想趁敵撤退之機,直接將沙陀人殺潰,結果最后反而因為過于冒進,反被李克用突然殺了一記回馬槍,打的沖在最前面的赫連和拓跋部抱頭鼠竄,差點崩潰。
鄭從讜連忙傳令,讓五部落不得追擊,就此放過了李克用收兵。
李克用見唐軍不再追擊,便率一萬騎兵飛速往善陽城下趕去。兵馬到達城下,城上守軍見李克用回城,連忙打開城門,放下吊橋。
前軍騎兵已經(jīng)進城,李克用一路親自殿后,此時卻還在后軍。騎在馬上,李克用滿腦子混亂,正想著要如何破解眼下局勢,突然聽的前面一陣喊殺之聲響起。
不由的臉色劇變,連忙抬頭望去,卻見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善陽城的南門居然一片混亂,喊殺四起。
“大人,大事不好,善陽城被李璟奪了,剛剛鎮(zhèn)國軍假扮我軍守在城上,放我前軍進入,然后突然用巨石堵住城門,現(xiàn)在前軍薛志勤和三千騎兵完全被堵在城中了?!崩钏迷床唏R而來,一臉蒼白,驚恐的報道。
“什么!”李克用眼前一黑,差點從馬上栽落,“這怎么可能?李璟明明還在數(shù)十里外的唐軍大營,卻怎么可能悄無聲息的偷了我們的城池,還在這里設伏誘了我們三千兵馬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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