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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 042 各懷鬼胎
季諾維也夫興奮起來了,他像打了興奮劑一樣,狂躁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滿腦子的都在計算著各種可能。
“格里高利同志,我們是不是立刻給魯?shù)履蚧匦牛俊睘跷魅~維奇小心的問道。
原本他以為季諾維也夫會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但是事實上大餅?zāi)槺人胂笾幸艹磷狻?p/>
“不!”季諾維也夫立刻制止了他,凝重道:“我們必須要沉住氣!至少不能讓魯?shù)履蛞詾槲覀兒苤保∥覀儽仨氉屑?xì)的思考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有想通了,我們才能去見魯?shù)履颍駝t,我們將不可能有第三次機(jī)會了!”
烏西葉維奇覺得季諾維也夫有些矯情了,都這個時候還考慮個屁啊!如果魯?shù)履蛞呀?jīng)占領(lǐng)了克林姆林宮,再加上即將到來的卡列金援軍,他實在看不出繼續(xù)開展武裝斗爭會有什么前途。
在這種情況下,能夠體面的,安全的找到一條保全黨,保全同志的生路,就算是城下之盟也必須捏著鼻子認(rèn)了。
“你不懂!”季諾維也夫高深莫測的對烏西葉維奇搖了搖頭,“如果情況真的對魯?shù)履蛲耆欣遣粫谶@個時候放出談判的風(fēng)聲的。他只會對我們斬盡殺絕!絕對不會留情的!”
“您是說?”烏西葉維奇皺了皺眉頭,問道:“您的意思是說,魯?shù)履驅(qū)嵲谔搹埪晞荩揪蜎]有攻陷克林姆林宮?”
“我沒有這么說!”季諾維也夫撇了撇嘴,“以他們的實力拿下克林姆林宮應(yīng)該不是問題!”
烏西葉維奇疑惑道:“那您剛才又說……”
季諾維也夫看了他一眼。似乎覺得烏西葉維奇有些白癡。竟然連這么簡單的問題都找不到答案。難怪在黨內(nèi)的地位就是這么回事。按照季諾維也夫以往的脾氣,才懶得跟這樣的蠢貨浪費時間,可是現(xiàn)在,烏西葉維奇是他在莫斯科唯一指望的人了,而且在剛才最不利的環(huán)境下,這貨對他也是不離不棄。
所以季諾維也夫決定給他一個機(jī)會,讓他好好的長長見識:“我認(rèn)為魯?shù)履蛑栽谶@個時候?qū)ξ覀冡尫耪勁械男盘枺蛑挥幸粋€。他遇到麻煩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具體是遇到了什么麻煩。但是我能大概猜出,可能是戰(zhàn)況對他們并不是完全有利,可能是他們在進(jìn)攻冬宮的戰(zhàn)斗中損失慘重。以我對安德烈.彼得洛維奇的了解,這個卑鄙的小子雖然人品不怎么樣,但是能力還是很強(qiáng)的,就算他沒有守住克林姆林宮,也不會拱手將克林姆林宮交給魯?shù)履颍 ?p/>
說到這,他微微一頓,似乎是在做最后的細(xì)致的分析。很快他就接著說道:“我估計要么魯?shù)履虻牟筷犜獾搅酥卮髠觯淳褪枪ハ菘肆帜妨謱m之后。并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烏西葉維奇茫然的問道:“魯?shù)履蛳胍裁矗俊?p/>
“軍火!”季諾維也夫悶悶的在心中罵了一聲蠢貨,“克林姆林宮里有大量的軍火,魯?shù)履蚩峙率谴蛩阌眠@些軍火來武裝他的部隊!”
“您分析得太好了!”烏西葉維奇萬分欽佩的說道,不過他欽佩的樣子只能讓季諾維也夫感覺更加郁悶光老子一個人厲害有什么用,手下的都是飯桶,能成什么事兒?
當(dāng)然,季諾維也夫并沒有把這種傷人的話直接說出來,他只是提出了另一種可能:“當(dāng)然,這只是一種可能!還有可能是,他們的援軍出了問題,恐怕無法按期趕到。沒有援軍,他自認(rèn)為無法徹底的消滅我們,這才準(zhǔn)備重新開始談判。說實話,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更大一些!”
其實季諾維也夫并不是覺得后一種可能性更大,而是他更愿意后一種可能性變成事實。前一種可能性如果是真的,就算李曉峰丟掉了克林姆林宮,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責(zé)任。甚至他還可能是革命的大功臣。
季諾維也夫怎么會希望自己的死對頭好過,他巴不得李曉峰喝水嗆死、出門被車撞死、呆在家里被雷劈死才好。所以他更希望是敵人自己出了問題,這樣李曉峰撈不到一點兒好處,而他自己將成為挽救黨挽救革命的大救星。
當(dāng)季諾維也夫yy著自己成為大救星,意氣風(fēng)發(fā)揮斥方遒的收拾列寧和托洛茨基的幸福場景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冒了出來,烏西葉維奇很傻逼的問道:“格里高利同志,既然新的談判可能又是敵人的緩兵之計,我們沒道理傻乎乎的再次上當(dāng)吧?”
季諾維也夫在心里嘆了口氣,對烏西葉維奇的政治智商實在是無語了,這個蠢貨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翻身的機(jī)會,管他是不是什么緩兵之計,先通過談判恢復(fù)咱們的地位再說。至于談判會不會真的有結(jié)果,那以后再說!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就是趕緊回到舞臺上去,免得被真的邊緣化了!
季諾維也夫的想法很簡單,就算是魯?shù)履蚴沟氖蔷彵嫞膊贿^是虛與委蛇,只是利用這個傻瓜恢復(fù)自己的地位,能用談判取得成果更好,至不濟(jì)也不會被現(xiàn)在坐冷板凳更差吧?
“你去通知魯?shù)履颍驼f我打算跟他坐下來談一談,告訴他我很有誠意,打算用和平的方式解決當(dāng)前的危機(jī)!”
對于季諾維也夫的吩咐,烏西葉維奇很有疑慮,他支支吾吾的說道:“可是革命軍事委員會并沒有授權(quán)給您,沒有同意您跟魯?shù)履蚪佑|!是不是我們應(yīng)該先通知革命軍事委員會,在取得他們的同意……”
季諾維也夫真相一腳踹死烏西葉維奇,這二貨實在是太蠢了,尼瑪。通知了革命軍事委員會。那西洋鏡不就拆穿了。若是讓革命軍事委員會的那群混蛋知道了有這種好事,最大的可能就是撇開我們單獨跟魯?shù)履蛘勁校綍r候我們就只能繼續(xù)被遺忘了!
“可是,如果讓革命軍事委員會發(fā)現(xiàn)了……”
“相信我,那群白癡發(fā)現(xiàn)不了!”季諾維也夫努力的在為烏西葉維奇寬心,實際上大餅?zāi)樉褪窍胱詈筚€一把,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他才不會放過。
在10月28號的早晨。兩撥自以為是、各懷鬼胎的人坐到了一起,不明真相的魯?shù)履蚴菧?zhǔn)備用強(qiáng)硬的手段迫使季諾維也夫就范,而大餅?zāi)槾虻母强帐痔装桌堑闹饕狻?p/>
“格里高利先生,我完全不明白你為什么會想要見我!”魯?shù)履蛳褚粋€真正的勝利者一樣,趾高氣昂的出現(xiàn)在季諾維也夫面前,傲慢的說道:“你是打算親自向我求饒,同意立刻放下武器無條件的投降嗎?”
魯?shù)履虻膽B(tài)度氣得季諾維也夫牙癢癢,但是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斗氣的時候,一時的痛快哪里比得上前途重要,為了前途。他咬牙忍了。
“我只是為了爭取和平而來!”他不痛不癢的說道。
“和平!”魯?shù)履蜞托α艘宦暎^續(xù)挖苦道:“和平對于你們這些亂黨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黃粱美夢而已。為了俄羅斯的安寧。只有將你們統(tǒng)統(tǒng)丟進(jìn)監(jiān)獄,俄羅斯才會迎來和平的曙光!”
“您說得太片面了!”季諾維也夫努力的想要維持自己的尊嚴(yán),至少不能讓魯?shù)履虬阉缘盟浪赖模岸砹_斯的未來到底在何方,誰也不敢肯定。您能保證你們社會革命黨一直都能夠占據(jù)上風(fēng)?難道打敗了我們,你們就所向無敵了?”
季諾維也夫的話說的模棱兩可,當(dāng)然他的本意只是用含糊的語言去試探魯?shù)履虻牡拙€。但是這話到了魯?shù)履蚨淅铮屯耆灰粯恿恕K唤碌剑y道布爾什維克已經(jīng)知道他跟孟什維克和立憲民主黨分道揚鑣了?難道他們知道自己的計劃?
魯?shù)履蚝傻耐局Z維也夫,似乎打算從大餅?zāi)樕险业揭稽c兒蛛絲馬跡,但是越看他就越覺得沒底,這個該死的大餅?zāi)樤趺丛娇丛接X得奸詐,就像一頭老狐貍呢?
季諾維也夫當(dāng)然是一頭老狐貍,在他丟出了那句試探的話之后,看似漫不經(jīng)心渾不在意,實際上卻是仔細(xì)小心的觀察著魯?shù)履虻谋砬椋绻數(shù)履虮砝锶缫唬娴南袼憩F(xiàn)出來的那么有底氣,那么這場談判恐怕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可是,季諾維也夫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敏銳的覺察到了,眼前的魯?shù)履蚝苡悬c色厲內(nèi)荏的意思,雖然有底氣但是底氣卻不是那么足,甚至在他看似傲慢的外表下面,隱藏著的是一個急躁的心。
魯?shù)履驗槭裁磿痹辏吭诩局Z維也夫看來,只有一個可能是合理的,確實發(fā)生了讓魯?shù)履虿坏貌患痹甑氖拢@件事對他很不利,所以他才迫切的重啟談判!
季諾維也夫一下子就鎮(zhèn)定了,再也不像剛才那么沒底,甚至他覺得這次的談判真的可以取得成果。所以他朝魯?shù)履蛭⑽⒁恍Γ笆虚L閣下,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拋棄成見,坐下來耐心的談一談!不是所有的問題都只能由武力來解決,不是嗎?”
魯?shù)履蛴l(fā)的狐疑了,他不知道季諾維也夫到底知道了點什么,但是他總覺得眼前這個人很奸詐,很狡猾,一雙賊眼似乎能看穿一切。本能的他不想坐下來,但是面對著卡列金帶給他的壓力,他不得不坐了下來。
當(dāng)魯?shù)履蜃碌哪且豢蹋局Z維也夫心中的那一塊大石頭可算是落了地,只要魯?shù)履蜃铝耍蔷瓦M(jìn)一步驗證了他的猜測,這說明對方確實是打算談判。
“我們只不過是憐惜俄羅斯人民的鮮血!”
魯?shù)履虼蟾乓灿X察到了自己的氣勢下降得太快,如果再不給自己打點氣,后面的談判可能會很被動,他可不想給布爾什維克占太大的便宜,所以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就自己的“軟弱”做出合理的解釋,并同時發(fā)出新的wēixié。
“但是,如果你們指望利用我們的善意玩花樣搞陰謀。我很負(fù)責(zé)任的告訴你。格里高利先生。只要你們企圖搞鬼,那么我們伸出一根小手指就能碾死你們!哼!這絕不是wēixié!”
季諾維也夫?qū)@種表態(tài)嗤之以鼻,這種施加壓力的手段也太上不得臺面了,當(dāng)哥么是三歲的孩子,是嚇大的?你們他奶奶的壓根就沒有什么善意,如果不是迫于無奈,能坐下來跟我耍嘴皮子?裝逼要遭雷劈的!
當(dāng)然,這些不屑季諾維也夫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可不想激怒魯?shù)履颍瑲庾吡藢Ψ綄λ稽c兒好處都沒有。而且談判也是要講究策略的,一味的施加壓力,一味的示強(qiáng),有時候只會適得其反,更何況季諾維也夫并不覺得自己可以跟魯?shù)履蚪邪濉_@種時候服軟示弱才能推動談判繼續(xù)開展。
“我們相當(dāng)有誠意!”季諾維也夫攤了攤手,“對于這些無謂的流血和犧牲,我們感到痛心。每一個俄國好兒郎應(yīng)該把他們寶貴的生命用在更關(guān)鍵的wèizhi,用來保衛(wèi)祖國,而不是自相殘殺!”
這話讓魯?shù)履蚴娣瞬簧佟Kp輕哼了一聲,又恢復(fù)了先頭的驕傲。“你們能明白這一點就好!”
季諾維也夫又一次在心中鄙視了魯?shù)履蛞谎郏贿^嘴上卻說道:“那么現(xiàn)在我們都已經(jīng)了解到了對方的誠意,我們是不是可以進(jìn)入正題了?”
魯?shù)履虬谅狞c點頭,大大咧咧的說道:“我們的條件是,你們布爾什維克立刻停止一切軍事行動,停止繼續(xù)煽動市民,交出一切武器,并將帶頭發(fā)動叛亂的罪魁禍?zhǔn)捉唤o當(dāng)局審判!”
季諾維也夫又鄙視了魯?shù)履蛞谎郏@種苛刻的條件連他都不會答應(yīng),更別提那些激進(jìn)的家伙了,所以他搖了搖頭道:“這種條件很不合理,我們完全無法接受!”
魯?shù)履蚶湫α艘宦暎f道:“我可不是來求你們答應(yīng)的!”
季諾維也夫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就站了起來,看樣子似乎打算扭頭就走,魯?shù)履蛲耆珱]有想到他竟然會這么強(qiáng)硬,頓時就急了:“你這是什么意思?”
季諾維也夫攤了攤手道:“沒有什么意思,只是覺得市長先生你不像是來談判的,而是來wēixié我們的。前面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們是有誠意用和平的方式來解決當(dāng)前的危機(jī)的,但是市長先生您卻并沒有這種誠意!既然如此,我們還有什么可談的?”
魯?shù)履驉瀽灥谜f不出一句話來,原本他以為只要施加了足夠大的壓力,就能迫使布爾什維克就范。但是哪里想到,他一開始就被季諾維也夫看出了心虛,三五句話就把他的如意算盤攪亂了。現(xiàn)在要么他收回苛刻的條件,繼續(xù)談判,要么直接宣布談判破裂,等著被孟什維克和立憲民主黨羞辱。
思考再三,他決定忍一忍退一步,他叫住了季諾維也夫,怏怏的說道:“這只是我們的條件,你們有什么條件也可以提嘛!”
季諾維也夫微微一笑,重新坐了下來,實際上剛才他比魯?shù)履蚓o張得多,賭這一把的時候他也覺得心驚肉跳,不過現(xiàn)在,這把賭得很值得,他成功的迫使了魯?shù)履蜃尣健?p/>
“我們的條件很簡單,立刻就地停戰(zhàn),讓后雙方組成談判委員會,深刻的交換意見,達(dá)成一個我們雙方都能接受的條件……”
“慢點!”魯?shù)履蜈s緊打斷了他的話頭,問道:“你們的意思是,先實現(xiàn)停戰(zhàn),然后再開啟談判?”
“沒錯!”季諾維也夫點點頭,“我們認(rèn)為只有在和平的環(huán)境下才能真正的解決一切問題和分歧。”
“這不可能!”魯?shù)履驍嗳痪芙^道,“只有先達(dá)成協(xié)議,才能停戰(zhàn)!我說過了,你們不要試圖搞花樣,我們才不會中緩兵之計!”
“這不是什么緩兵之計!”季諾維也夫耐心的說服道,“立刻停戰(zhàn)是對人民的生命和財產(chǎn)安全負(fù)責(zé)。只有先停止了無謂的流血犧牲,才能夠讓我們雙方看到和平的難能寶貴……”
季諾維也夫長篇大論了一番先停戰(zhàn)的政治和軍事意義,其實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明白,這些都是扯淡的。之所以他要求先停戰(zhàn)再談判,完全是出于維護(hù)自己政治利益的要求。
首先,他并不能代表布爾什維克,如果就這么跟魯?shù)履蜻_(dá)成了協(xié)議,回去之后革命軍事委員會不認(rèn)賬,那也是白搭;
其次,就算革命軍事委員會認(rèn)賬,但是這幫人如果陰他一把,黑掉所有的功勞,他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而先停戰(zhàn),他就好同革命軍事委員會溝通,可以顯擺自己的功勞和價值看到?jīng)]有,危急的關(guān)頭,是我季諾維也夫制止了敵人,救你們于水火。這時候你們難道不該醒悟,難道不明白只有我季諾維也夫才能將你們帶上光明的道路嗎?
說白了,先停戰(zhàn),就是季諾維也夫的一塊敲門磚,就是他恢復(fù)自己地位的救命稻草,不管最后談判能不能談得成,首先,他得先抓住了這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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