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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途 0359 醒來
袁冠奎心下感嘆,這個地方很好,很享受,讓人紙醉金迷,盡享人間尤物。
但這還不是自己消受得起的。
剛剛迎賓小姐說得不錯,自己還在拼命打拼事業(yè),沒工夫也沒資本樂享其成。而自己對成全忠心耿耿,也并非是為了泡幾個妞而已。
這樣下去,不僅成全要廢掉,自己更會廢掉。成全即便無法繼承家業(yè),也還是有金山銀山讓他躺著吃,而自己不過是去海外度過金的失勢銀行職員罷了。
自己可以做狗,但要做兇狗,俊狗,能咬人的狗,而不是只會搖尾乞憐,等著主人施舍的哈巴狗。
“你走吧?!痹诳鼪Q心已下,將手移了回來,盡管很留戀這樣一對完美酥嫩的乳房,但人生不只這些。
“你……不滿意我?”小妹驚道。
“滿意?!痹诳撓挛餮b,仍在沙發(fā)上,卷起襯衫的袖管,拿起一瓶酒,高舉過頭,“但不是現(xiàn)在。”
隨后,他一口將酒悶下,沒喝干的,通通澆到了自己腦袋上。
小妹驚訝地捂住了嘴。
“我后面的話,不是針對你的?!痹诳]目,深呼吸。
幾秒鐘后,他爆發(fā)了平生最霸氣的一吼。
“都給我滾?。。。。。。 ?p/>
即便是滿是醉意,沉迷于肉林中的成全都被這一吼驚醒,三個小妹更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袁冠奎。
袁冠奎一把拉起自己的小妹,向外猛力一推:“滾?。?!”
隨后,他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走到成全身前,雙臂用蠻力將兩個小妹同時扯了起來:“滾!?。?!”
小妹被扭得疼了,只當(dāng)這人瘋了,都躲到了門口。
袁冠奎一不做二不休,抄起酒瓶,朝桌子上就是一砸。
酒瓶碎裂,只留下了銳利的玻璃鋒。
袁冠奎舉著酒瓶沖三個小妹吼道:“不想毀容就滾!”
“?。。?!”一個小妹尖叫一聲,奪門而出。
另外兩個也才反應(yīng)過來,倉皇而逃。
“你……他媽……瘋了?”成全不可思議地望著袁冠奎,“老子請你來這里,你玩老子?”
正所謂酒壯慫人膽,現(xiàn)在的袁冠奎,唯有放手一搏。
“現(xiàn)在不是玩的時候。”他將酒瓶仍在地上,頭一次以如此自信的姿態(tài)望向成全,“你一輩子就打算這么玩下去了?”
“他媽的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我!”成全憤而起身,逼到袁冠奎身前,這一句話足夠激發(fā)他全身的怒火,“怎么?看不上我了?看不上我就滾!少他媽教訓(xùn)我?!?p/>
“我滾了,就再沒有人了。”袁冠奎舉目四望,“你打算孤身醉死在這里么?!”
“那又如何!!”成全青筋暴起,在袁冠奎的激將之下,在酒精的催發(fā)之下,青筋暴起,甩臂大罵,“我就死在這里好了??!誰他媽還需要我!!全他媽求著我死呢吧!??!”
“不錯,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如死了好了?!痹诳p笑道,“怎么,再來點粉?玩的更HIGH,死的更快。”
“來啊!我怕?!”成全嘶吼道,“來多少我吸多少!”
“廢物,怪不得這般下場?!痹诳鼡u了搖頭,“我真不該過來?!?p/>
廢物兩個字,深深刺在成全心頭。
小時候,自己個子矮又內(nèi)向,被人欺負(fù),是個廢物。
后來家境改變,同學(xué)們開始討好自己,但成全知道,他們心里還是瞧不起自己,不過是有錢罷了,只是個有錢的廢物,靠家里的廢物。
出國上學(xué),自己父親捐助了學(xué)校,那些辛辛苦苦得到OFFER的人,也在暗中嘲笑自己,連論文的單詞都拼不對,是個富家子廢物。
學(xué)成歸來,成為銀行的首腦,用盡全力要將銀行發(fā)展起來,然而天公不作美,一連串的事情發(fā)生,被林強(qiáng)直面迎擊,被陳行遠(yuǎn)算計……
自己再次成了公認(rèn)的廢物。
成全的一生,都在與“廢物”兩個字戰(zhàn)斗,他什么都有了,只要證明一件事——
自己不是廢物!
然而現(xiàn)在,這兩個字從他唯一的朋友口中吐出。
憤怒,絕望,傷心,不甘,委屈。
說不清多少情緒頃刻間爆裂開來,揉為一股滔天的怒意與決絕。
成全的大腦已經(jīng)是一片混沌,陷入癲狂的邊緣。
廢物,廢物,廢物……
這些字不停地在他腦中盤旋,有林強(qiáng)的聲音,十月的聲音,陳行遠(yuǎn)的聲音,成強(qiáng)的聲音,袁冠奎的聲音……
“我……我……”成全瞳孔充血,邪勁兒噴發(fā)而出,瘋狂一臂沖袁冠奎扇去,“我他媽的不是廢物?。。?!”
這說不清是一拳還是一掌,總之瓷瓷實實地砸在袁冠奎臉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然而袁冠奎卻巋然不動,受了一擊之后,只靜靜轉(zhuǎn)回頭來。
“拳頭都這么無力,廢物?!?p/>
“滾你媽蛋?。?!”成全又是瘋狂地一拳。
袁冠奎這次受了不小的打擊,險些摔倒,但他的雙腿依然穩(wěn)穩(wěn)沒動,再次強(qiáng)硬地直起身子,以不屑的語氣嘲諷:“廢物?!?p/>
“?。。。。。 背扇偭艘粯?,用盡渾身的力氣,全部的怒火,畢生的憤恨,化為一拳。
咯……
這一次,袁冠奎被直接轟倒在地上。
成全站在原地,看著一動不動的袁冠奎愣愣喘著粗氣。
將一切發(fā)泄出來,他才漸漸有了理性。
“我……我做了什么……”成全茫然地站在原地,“冠奎……冠奎……”
“沒……沒事……”袁冠奎身體動了一下,用盡全力支撐起自己,轉(zhuǎn)過頭來。
看著成全,他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這就對了,這才是你,這才是我認(rèn)識的成全?!?p/>
“冠奎……”
“你不想,這樣打他們么?”袁冠奎頂住頭部的暈眩與陣痛,拖著身體靠到沙發(fā)上,望著成全,不甘地嘆道,“狂妄無理的林強(qiáng),你不想這樣給他一拳么?不識時務(wù)的十月,你不想這樣傷她一次么?完全不理解你的成強(qiáng),你不想這樣向他證明么?成全,你從來就不是廢物,只是你沒有盡力,像剛才那樣,全力一擊,誰人能擋??。?!”
成全呆呆望向自己的拳頭,上面有些血跡,不知道是自己的拳頭破皮了,還是打傷了袁冠奎:“冠奎,我明白,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辦法了?!?p/>
袁冠奎不知自己哪來的才思,再次亢奮高歌:“沒有沒辦法的時候,林強(qiáng)一介布衣尚可呼風(fēng)喚雨,陳行遠(yuǎn)寒門苦修且能執(zhí)掌大權(quán),成全,你比他們都有條件,都有辦法?!?p/>
“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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