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據(jù)三國 第五十回 南燁祝融統(tǒng)南中 馬超興兵報父仇(18)

曹洪雖說拼命攔住馬超要救曹操,可是二人的實力差距擺在那里。二三十合之后,曹洪便感覺一陣陣頭暈?zāi)垦：罄^乏力,不復(fù)先前之勇,只憑一股執(zhí)念支撐。心中暗道:我命休矣！雖是如此他卻并不后悔,依然死戰(zhàn)不退。

馬超被曹洪阻攔了數(shù)十回合,此時已然不見了曹操蹤影,一腔怒火便都發(fā)泄在曹洪身上,槍招越來越猛,一槍快過一槍。就在曹洪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忽然耳邊一陣勁風(fēng),一支雕翎羽箭直射馬超。

“叮”馬超聞聽風(fēng)動,一擺長槍打落雕翎。他武藝過人,眼前對手又是已然力盡的曹洪,自然耳聽八方留有余力對付暗箭。等馬超注目往羽箭來路一看,便見夏侯淵引數(shù)十騎殺到。

原來曹操跑出一段之后正遇夏侯惇、夏侯淵兄弟,于是便命夏侯惇保護(hù)自己,遣夏侯淵領(lǐng)兵來救曹洪。馬超獨自一人,恐被曹將圍攻,于是棄了曹洪撥馬而回,夏侯淵救下曹洪也不追趕,引著曹洪回見曹操。

多虧了曹仁與眾謀士死守住了大營,曹操這一敗雖然折損了上萬人馬,卻并未傷筋動骨,不少士卒都分散逃回了大營。曹操見曹洪被夏侯淵救回十分欣喜,感嘆道:“那日我若殺了子廉,今日必死于馬超之手也！”言罷重賞曹洪,收拾敗軍堅守營寨,深溝高壘不許出戰(zhàn)。

馬超見曹操守營不出每日引兵前來搦戰(zhàn)。曹操傳令軍士堅守,如有亂動者斬。曹營眾將道:“西涼之兵盡使長槍、投標(biāo)

不利遠(yuǎn)戰(zhàn),當(dāng)選強(qiáng)弓硬弩迎之。”

曹操道:“你等只見長槍、投標(biāo),莫非未見其鐵盾護(hù)身強(qiáng)弩之末未必能敵。如今戰(zhàn)與不戰(zhàn)皆在于我,非在馬賊。馬賊雖有長槍,安能刺入營壘諸公且堅壁觀之,待賊自退。”

眾將聞言不再獻(xiàn)計,私下議論道:“丞相征戰(zhàn)向來奮勇當(dāng)先,緊湊謀劃,便是一時失利也不曾畏懼。如今怯戰(zhàn)死守,莫非敗于馬超割須棄袍之故”

營中議論傳到曹操耳中,曹操只是微笑,荀彧、荀攸兩位謀主也笑而不語。曹操笑問道:“文若、公達(dá)因何發(fā)笑”

荀彧笑道:“主公示賊以弱,以驕其心。賊人尚未中計,營中諸將先中計矣！”

荀攸則道:“如此最好！可見主公之計成矣！”

曹操大笑道:“文若、公達(dá)果然知我！”

過了幾日,細(xì)作來報:“馬超又添二萬生力兵來助戰(zhàn),乃是羌人部落。”

曹操聞報不憂反喜,諸將奇怪問道:“馬超添兵,丞相因何歡喜”

曹操笑問眾將道:“馬超兵馬從何而來”

眾將聞言更奇,答道:“自是從西涼而來。”

曹操笑道:“兵馬既非從天而降,我何憂也”

眾將不明其意,便私下去問荀彧。荀彧笑道:“丞相之意是兵馬不會憑空而至,此處添兵,西涼必然減兵。丞相欲得西涼之地,而西涼偏遠(yuǎn),羌人難服,若羌兵囤聚西涼嚴(yán)守險要,征討絕非一時之功。如今皆來聚在一處,其眾雖多,人心不齊,易于離間,一舉可滅。”

荀彧說完,眾將恍然,心中安穩(wěn)不少。三日后細(xì)作又報,潼關(guān)上新添軍馬。曹操接著歡喜,還在帳中設(shè)宴作賀。此次諸將心中有數(shù),也陪著曹操一同發(fā)笑。

曹操不知荀彧私下為眾將解說,見眾將皆笑便問道:“諸公發(fā)笑可是有了破敵良策”

樂進(jìn)道:“如今主公大軍在此,馬賊馬賊亦全部屯在關(guān)上,其后必然空虛無備。若得一軍暗渡蒲阪津,先截賊西歸之路,主公再兵發(fā)河北從后擊之,叫馬賊兩不相顧,勢必危矣。”

曹操道:“文謙之言,正合我意。”于是便命樂進(jìn)引精兵五千,和韓浩一道同去河西,伏兵于山谷之間,靜待良機(jī)。

二將領(lǐng)兵去后,曹操又命曹洪安排船筏,準(zhǔn)備親自北渡渭河,留曹仁守寨。這邊曹操大軍一動,馬超便得了細(xì)作回報。

馬超聚集眾將道:“曹賊不攻潼關(guān),亦不敢與我等平地爭鋒。此時使人準(zhǔn)備船筏,必是欲渡河北襲我之后。我當(dāng)引一軍沿河拒守北岸,令曹兵不得渡,待其糧盡曹兵必亂,那時我等渡河而擊,曹操可擒矣！”

韓遂跟著馬超沒怎么出力便得了長安,占了潼關(guān),殺得曹操大敗,心中暗害馬超的心思也淡了,反而有些輕視曹操,開始盤算如何殺了曹操盡占其地。此時聽馬超要沿河據(jù)守,韓遂誠心出謀道:“不必如此！賢侄豈不聞兵法有云:‘兵半渡可擊。’待曹兵渡至一半,賢侄領(lǐng)兵擊之,曹兵皆死于河內(nèi)矣！”

馬超道:“叔父之言甚善！”說罷命人日夜打探曹軍動向。

曹操舟船齊備便整兵渡河,他也是用兵的老手,豈能不知半渡而擊于是分兵渡河,先遣三成人馬過河開創(chuàng)營寨,曹操自己則在南岸坐看軍士渡河

馬超見曹兵過河扎營曹操帥旗不動便問韓遂道:“曹操分兵而渡,如之奈何”

韓遂觀望了一陣道:“賢侄一可領(lǐng)兵襲河北扎營曹軍,二可引兵同時渡河襲曹操大營。破了河北營寨,曹操來日還可再設(shè)。假若殺了曹操,河北營寨全無用處矣！”

馬超一聽韓遂之意便知是建議自己渡河斬曹操,他心中也確實想早殺曹操報父仇,于是便領(lǐng)兵繞路同時渡河。

曹操聽細(xì)作來報,說是馬超渡河,便急忙令大軍迅速過河,曹操親自引虎衛(wèi)百人,按劍坐于南岸帥旗之下,只為了吸引馬超注意力,好讓自己人馬可以過河。

馬超雖說繞道渡河,可他麾下皆是騎兵速度很快。等他繞到南岸,曹軍人馬只有八成過了河,還有兩成正在排隊,曹操自己也沒渡河。馬超見狀二話不說,揮軍直奔曹操而來。

曹操眾將認(rèn)得馬超,紛紛叫道:“后邊白袍馬超到了！”曹軍士卒更是將馬超視為殺神,見馬超兵到,蜂擁下船。船筏數(shù)量有限承載不下,軍士便爭相上船,互相拉扯,喧嘩不止。

曹操為了穩(wěn)定軍心依然不下船渡河,只是在河邊按劍指揮士卒,并命虎衛(wèi)將搶船士卒砍殺。眾士卒見主帥尚未渡河,心中稍安,又見虎衛(wèi)殺人,慌亂立減恢復(fù)了一些秩序。那些沒能上船者不敢再拉拽船筏,船上一批士卒這才安然渡河。

此時曹操身后人喊馬嘶之聲漸漸逼近,岸邊船上一將躍身上岸,高呼道:“馬賊至矣！請主公下船！”

曹操一看來將正是許褚,原來南岸邊一直停著一艘小船,由許褚守候,方便曹操隨時渡河。曹操回頭一看,馬超距離自己還有百余步,心中也是害怕,可是臉上卻不見慌亂,口中依然喊道:“賊至何妨”

許褚也是粗中有細(xì)之人,否則做不得曹操親衛(wèi)。他對曹操的性情十分了解,知道曹操嘴硬是為了鼓舞士卒,而不是真的不怕馬超。許褚也有主意,用粗壯猶如常人大腿一般的手臂一夾曹操,便要拖著曹操下船。

曹操身材矮小,被許褚夾在腋下就跟夾個孝兒差不多。不過曹操并不生氣,反而心中暗贊許褚聰明。因為如此一來他就不是舍棄士卒而去,而是被護(hù)主心切的許褚挾持,沒人能指責(zé)他的不是。

許褚上岸夾了曹操不過片刻之間,可就在這片刻工夫卻異變突生。一名落水士卒竟然爬上了許褚為曹操預(yù)備的坐船,并揮刀割斷了纜繩想要駕船而逃。等許褚夾著曹操返回岸邊,船已離岸一丈有余。若不是還有其他落水士卒扒著船邊爭相上船,恐怕小船已然走遠(yuǎn)。

曹操見坐船離岸頓時嚇得魂飛天外,再也沒了先前的鎮(zhèn)靜,原本就白凈的臉色此時更是慘白一片。之前他能坐而不亂都是因為留有后路,此時后路已斷,曹操豈能不怕

許褚見狀氣得怒目圓睜,睚眥欲裂,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腋下的曹操渾身顫抖。有道是主憂臣辱,主辱臣死。沿河兩岸的曹軍只聽許褚一聲大吼,飛身而起,竟然夾著曹操奮力一躍跳上了坐船。

小船被從天而降的二人一砸頓時晃了三晃,搖了三搖。偷船的小卒當(dāng)時腳步虛浮摔倒在船上,扒在船邊爭相搶船的士卒也把扶不住紛紛落水,反觀許褚卻如腳下生根一般,穩(wěn)穩(wěn)站在了船上。

曹操“飛”到船上,心中暗道一聲:“好險！”剛才被許褚夾著騰云駕霧的時候,他的心都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此時被許褚放下,才不由感嘆許褚勇武猶如鬼神。

許褚將曹操放在船上之后二話不說上前一步,便將那偷船的曹兵小卒從地上提了起來。那小卒親眼看著許褚飛上船來,早嚇的抖如篩糠不能言語。許褚只聽到“滴滴答答”的水聲在小卒懸空的腳下響起,也不知是他身上浸濕的河水順著褲腳流下,還是尿水嚇的流了出來。

怒氣全滿的許褚哪里還顧得上小卒為何滴水流湯左手提著小卒身子,右手一抓小卒發(fā)髻,雙手用力一擰,就聽“嘎巴”一聲,小卒的頸椎當(dāng)時扭斷。許褚還不過癮,又?jǐn)Q了兩扣,直接將小卒的頭顱擰了下來,血水噴了一船。曹操若不是閃在許褚身后,恐怕也要濺一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