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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四百一十八章 他是誰
徐灝不愿見一個男姐,哪怕長得比女人還女人,薛文和王驥見狀就陪他在附近隨便走走,祝伯青和江登云則起了興致,隨著那侍兒走過穿堂,上房門掛著一條月白色門簾,兩邊高高掛起,房中圖書四壁,擺設(shè)頗為雅致。
蔣云鳳已經(jīng)迎至門前,請二人進(jìn)去坐下。祝伯青見他穿了件藕色宮衫外褂,內(nèi)襯純白羅衫,下系玉色羅裙,露出產(chǎn)自遼東的淡紅繭絲寬鑲底衣,一對蓮鉤宛如新月,真是花容月貌,腮邊兩個微渦。
祝伯青暗道一聲果然名不虛傳,笑問道:“尚未請教小字?”
蔣云鳳說道:“賤字芳君。”也問了二人姓字鄉(xiāng)貫,笑盈盈的道:“聶家兩位姐姐想是認(rèn)識的?”
江登云說道:“同居一城,如何不認(rèn)識?她家現(xiàn)在因出了件事,回到揚(yáng)州了?!?p/>
蔣云鳳輕笑道:“我也接著信了,兩位姐姐回來后不再開門,是以不便相會。倒是常見她們來信提及二位是當(dāng)世的才子,不要問了,你鐘情之處,我也略知一二?!?p/>
祝伯青有些不好意思,感慨笑道:“談?wù)勄槭怯械?,就是我有些不明白何以是情,何以是鐘情??p/>
蔣云鳳說道:“情之一字,你我心印而已。一人有一人之情,非身處其境者不知,你今日問我何以為情?你就是你,我原非她,亦難以解釋清楚。”
江登云拍手道:“芳君能領(lǐng)略到情妙之地,也算是位情中魁了?!?p/>
三人正在說笑,只見那侍兒進(jìn)來道:“外面有位劉老爺,說是杭州下來的,要見見姑娘?!?p/>
蔣云鳳皺眉道:“什么劉老爺。誰耐煩見人,你去回掉他就是了?!?p/>
侍兒解釋道:“外邊已經(jīng)回過姑娘不在家,他定見不肯走,坐在那里火。”
江登云說道:“芳君不可為我們惱了人,你若不去見他,料想是不肯走的?!?p/>
蔣云鳳沒奈何的吩咐他道:“玉梅,你好好伺候著兩位少爺。我還有話問他們呢?!闭f完,起身飄然而去。
江登云瞅著玉梅頗為可人,問道:“你今年十幾歲了?”玉梅道:“十五歲了?!?p/>
“可識得字么?”
“姑娘閑時教著我認(rèn)字,不過我的記性不好,時常忘記了,惹姑娘訓(xùn)責(zé)?!?p/>
江登云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道:“你家姑娘平日與什么人來往?”
玉梅說道:“來往的不過詞客騷人一班名士,若是紈绔子弟,任他揮金如土。正眼也不看他一下?!?p/>
祝伯青贊道:“果然名下無虛,頗有聶氏姐妹風(fēng)范,江南最有名的四個人,我已見了三個,可惜蘇盼兒遠(yuǎn)在金陵,不能一見?!?p/>
玉梅說道:“我聽得姑娘說。趙姑娘這個月中旬就要來揚(yáng)州了呢,也就是這幾日了。”
忽然有人進(jìn)了屋,前面是劉蘊(yùn)和田文海二人。蔣云鳳跟在后面,祝伯青和江登云無奈起身,拱拱手道:“幸會!劉兄何以也到了揚(yáng)州?”
劉蘊(yùn)哈哈大笑道:“此言太欺人了,這種好地方,兩位賢弟來得,為兄就來不得?”
回頭對玉梅說道:“你去叫照備酒席來,我的東道,請兩位好友?!?p/>
祝伯青焉能和他一起吃酒?說道:“弟等尚有點(diǎn)小事,不能奉陪,改日再聚吧。”
劉蘊(yùn)忙用手?jǐn)r住?!皼]有的話,我不來你們不走,我來了就走。不是明擺著惡嫌于我?縱有天大的事,都不能走?!?p/>
田文海也幫著挽留,祝伯青和江登云到底年輕面嫩,脫不了身只得勉強(qiáng)坐下,想著稍微坐一坐就走。
很快擺上酒來,劉蘊(yùn)叫換了桌圍,讓二人上坐,蔣云鳳陪坐一旁,又點(diǎn)了來喜和文燕兩個相公,來喜坐在劉蘊(yùn)身邊,文燕坐在田文海肩下。
蔣云鳳起身敬了酒,大家談?wù)務(wù)f說,祝伯青又要告辭,劉蘊(yùn)作色道:“伯青老弟,難道我不配陪你吃酒么?好歹都要終了席。”
祝伯青見他動氣,也不想撕破了臉皮,忙道:“既然兄高興,那小弟不走了?!?p/>
劉蘊(yùn)喜道:“這就對了,咱們自家兄弟不要拘束,不要學(xué)那拘拘泥泥的?!?p/>
酒過三巡,有了四五分醉意的劉蘊(yùn)被妻子壓制的狠了,打著化解前嫌的旗號豈能不好生放縱一下?拉著賽過女兒的來喜絮絮叨叨的鬧個不停。
起先祝伯青和江登云低頭悶坐,那蔣云鳳不愿意陪越來越惡形惡狀的兩位俗客,掉轉(zhuǎn)身同祝伯青說話,江登云見狀把椅子挪了挪,坐過來聚在一處談心。
劉蘊(yùn)原形畢露也顧不上他們了,握著來喜的手,說道:“你給我做個干女兒吧,我明日裁兩套衣料,打兩樣飾給你,算個見面禮?!?p/>
來喜人小鬼大,聽了一頭滾在他懷里,笑嘻嘻的道:“干爺,你不要哄我?”
劉蘊(yùn)捧著他的臉,笑道:“乖乖,我從來不騙人?!闭辶司婆c四喜一遞一口的吃。
祝伯青皺起眉頭,心說劉蘊(yùn)身為官員,丁憂在身堂而皇之的招妓實(shí)在太過膽大,就算是御史難道就不怕被其他同僚知道了上書彈劾?
那邊田文海把文雅摟在懷里,笑道:“他們都認(rèn)了相好,我同你也結(jié)個交情吧?!?p/>
文燕瞅著他說道:“我是不配。”一眼看見田文海無名指上的一個金戒指,除下來道:“送我好了,就算交情禮了?!?p/>
帶在自己指頭上伸給他瞧,文燕笑道:“剛剛合手,比打了給我的還巧呢。”
田文海心里著實(shí)肉疼,也沒有法子,只得干笑道:“我送你這點(diǎn)東西算個什么?”說著,一手伸到文燕胸前摸他那平平無奇的胸膛,又低下頭來嗅他的臉。
文燕嬉笑著抬手勾住田文海的脖子,把嘴靠到他唇邊,當(dāng)面咂嘴咂舌的玩耍。田文海喜好男風(fēng),此時身子早已酥了半邊,玉梅站在旁邊看不下去了,忿忿的走了出去。
祝伯青見不得這些丑態(tài),低聲道:“咱們走吧?!?p/>
剛要起身,只見玉梅又進(jìn)來說道:“外面有位姓徐的公子,說來找祝少爺?shù)??!?p/>
祝伯青趕緊說道:“快請進(jìn)來?!?p/>
劉蘊(yùn)一聽是徐灝當(dāng)即打了個激靈。手忙腳亂的推開來喜,整理衣衫滿臉堆笑,搶前一步親自打起簾布。
徐灝第一個走了進(jìn)來,笑道:“原來是劉兄,在這地方見面,咱們老大不說老二,心照不宣吧?!?p/>
劉蘊(yùn)彎著腰賠笑道:“那是自然,徐兄請上座?!?p/>
玉梅察覺出來人身份不一般,點(diǎn)了四周壁燈。送上來三副碗筷,燃了一籠熏香。
薛文皺眉坐在角落里,王驥很是厭惡的跟了過去,一口酒都不吃,只有徐灝笑吟吟的談笑風(fēng)生,酒到杯干。
蔣云鳳瞅著這位被眾人尊敬的徐公子人品風(fēng)流。語言爽朗,心里贊嘆不已,剛想傾心結(jié)納。忽聞外面一片喧鬧之聲,似有無數(shù)的人打了進(jìn)來。
一桌子人都站了起來,唬的蔣云鳳連忙躲入內(nèi)間,劉蘊(yùn)眨眨眼想起了官身,也跟著躲了進(jìn)去。
唯有徐灝端坐不動,從外面闖進(jìn)來四五個彪形大漢,上身赤膊,一個個穿著薄底快靴,青布裹腿,相貌甚是兇惡。
為之人說道:“了不得。這是什么地方?敢公然聚飲。兄弟們,打他們一頓送到縣衙去?!?p/>
祝伯青怒道:“你們這些人是什么意思,難道吃酒是犯法的么?就是犯法也要說個明白。怎好不分青紅皂白的動手。”
那人喝道:“放你的屁!還講不犯法,白日夾妓飲酒,你可知道不知道?”
薛文和王驥都走過來護(hù)在前面,徐灝不想混亂之中傷了兄弟,說道:“把人都給我扣下?!?p/>
話音剛落,徐季沐守幾步?jīng)_了進(jìn)來,同時左手接住那人臂膀,右手往肋下一送,嘩啦!人立即破窗而出。
眾人大喊道:“反了反了,這些外鄉(xiāng)人敢打大哥,打死他們?!?p/>
四五個人一起動手,徐季和沐守不忙不慌,來一個扔一個,一口氣打翻了七八個人,其余都在門外虛張聲勢的亂喊,一個不敢進(jìn)房。
祝伯青和江登云從未見過打群架,不住的抖,那為大漢火冒三丈的爬起來,拎起一根棒子跑了進(jìn)來。
砰!硝煙彌漫,結(jié)果被徐灝一槍點(diǎn)在了腿上,大漢倒在地上沒命的喊叫。房外眾人見屋里這伙人如此彪悍,頓時叫道:“有理說理,不可動手?!?p/>
王驥失笑道:“中看不中用,早知有理說理,何苦挨了槍子?”
親衛(wèi)徐季懶得和他們廢話,既然少爺已經(jīng)開了槍,也掏出自己的短槍沖著地面砰地一聲勾動扳機(jī),又指著大漢的腦門,問道:“我們與你毫無嫌隙,是誰命你們的來的?實(shí)話實(shí)說,不然一槍打死你?!?p/>
大漢捂著腿哀告道:“好漢息怒,想老爺們初到此地,又帶著此等火器可見是官面上的人,而且又無仇怨,我們何苦尋這是非?只因有位劉御史說與祝江二位公子有仇,叫我們來糟蹋他們的,給了我等三十兩銀子,說鬧出禍來有他抵擋。好漢若不信,就是與諸位老爺同席的那個人,都是小的有眼無珠,不該聽信他的話,只求高高手饒了我們吧?!?p/>
祝伯青和江登云俱都勃然大怒,徐灝卻不出意外的笑了笑,揮手示意放人走。
薛文一腳跨進(jìn)內(nèi)間,指著劉蘊(yùn)大罵道:“我與你初會,你叫人尋事,難道我薛文是好惹的?”
劉蘊(yùn)在里面早急得要死,他哪知徐灝走了還會回來?嚇得面上失色,支支吾吾的道:“這著從哪里說起,我和薛兄初次見面,豈敢如此?不、不不可相信那班小人之言?!?p/>
蔣云鳳擔(dān)心薛文打了劉蘊(yùn)連累自家,忙上前勸解,祝伯青和江登云也怕薛文鬧出事來,同時進(jìn)來攔住。
薛文大罵一頓,劉蘊(yùn)羞愧滿面,匆匆對著徐灝深施一禮,帶著田文海急沖沖的跑了,自覺無顏留在揚(yáng)州,連夜雇艘船返回杭州去了。
祝伯青后怕的道:“好險,如果不是徐大哥及時回來,今日我和登云可就要出大丑了。”
王驥微笑道:“公子得了消息,是以返回為你們擋災(zāi)。”
祝伯青和江登云恍然大悟,感激的朝徐灝鄭重道謝,而薛文說道:“我聽聞過劉御史睚眥必報(bào)的脾氣,又受了辱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就算礙于你們的徐大哥,恐怕也會暗中動手腳,好比這次遭遇。”
王驥沉吟道:“馬上即將鄉(xiāng)試,以劉蘊(yùn)身份或許會做個考官?!?p/>
徐灝起身扔下了一錠金子,笑道:“我懶得和劉蘊(yùn)較真,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自會有人為你們出氣。至于此次鄉(xiāng)試,只要你們倆能考出真才實(shí)學(xué),不用擔(dān)心劉蘊(yùn)的小手段。嗯!就勞煩你們薛哥哥做個主考官吧。”
蔣云鳳在一邊都聽得呆了,堂堂御史竟不放在眼里?說話間就能定下一位主考官?那這氣度不凡的徐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就算是藩王也沒有這般本事,傳言當(dāng)今圣上身寬體胖,他不可能是皇上。
姓徐?這一刻蔣云鳳眼睛一亮,已然是猜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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