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攻略 九十一 誰是陰人?

一個晚上蘇寧被蘇小妹纏著學(xué)這學(xué)那，蘇寧是真的驚嘆不已，蘇小妹在數(shù)學(xué)和管理方面的天賦實在是讓人驚訝，她是一個天生的女強(qiáng)人，放在現(xiàn)代，絕對是一個女強(qiáng)人的存在，給她足夠的支持，她能夠一個人支撐起一個大集團(tuán)，而且絕對是井井有條。

蘇小妹對數(shù)字特別敏感，尤其是目前大唐還不存在的阿拉伯?dāng)?shù)字，現(xiàn)在世界上也沒有這樣成熟的阿拉伯?dāng)?shù)字，但是蘇小妹在毫無基礎(chǔ)的前提下卻是一點即通，觸類旁通，舉一反三，讓蘇寧大為驚訝，短短不到一個時辰，蘇小妹已經(jīng)基本掌握了小學(xué)階段的四則運(yùn)算，可以進(jìn)行相當(dāng)程度的數(shù)**算了……

回想起自己小學(xué)初中高中那悲催的數(shù)學(xué)成績，N多次不及格，蘇寧不由得有些郁悶，有些人就是這樣的讓別人不爽，這就是天賦啊……

至于管理，蘇寧其實也沒什么經(jīng)驗，當(dāng)年做廚房小霸王的時候完全靠的是堅硬的實力和霸氣的作風(fēng)，才能震懾住那些老鳥，不過現(xiàn)在酒樓里面的廚子都是蘇府的家奴，忠誠和服從不用擔(dān)憂，蘇寧親自調(diào)教的廚子們還是比較靠得住的，至于那些招待人的博士和明面上的酒樓管理人，蘇寧也做了一些決定，總體而言就是全體蘇府化。

酒樓蘇寧決定交給蘇小妹去管理，但是限于年齡和身份以及性別，所以蘇寧決定蘇小妹作為幕后的掌管著，一般不出面，而明面上的代表者，蘇寧還是決定把牛耿抬出去，沒辦法，牛耿和四大護(hù)衛(wèi)比起來，長得最好，相貌最端正，穿上正常的服飾也較為像樣，而且牛耿的頭腦還是比較靈活的。

讓牛耿在嘴巴上鼻子下養(yǎng)上兩撇小胡子，帶上帽子，穿上平民服飾，往那兒一站，還真有幾分奸商的模樣，四大護(hù)衛(wèi)對著牛耿指指點點，上下打量，不停的竊笑，蘇寧則是滿意的點點頭，蘇小妹不能直接出面，牛耿就是重要的代言人，同時還肩負(fù)著保護(hù)酒樓和蘇小妹的重要任務(wù)，蘇寧對他是寄予厚望的。

牛耿對于無法繼續(xù)貼身保護(hù)蘇寧感到遺憾，同時表示一定會謹(jǐn)遵蘇寧之命令，盡全力保護(hù)蘇府之重要成員蘇小妹以及蘇府之重要財產(chǎn)酒樓，提出嚴(yán)正保證，拼掉這條老命也要保全蘇府之安全，蘇寧大怒一巴掌打下去，這么年輕就喊老喊死的，到時候可不給找媳婦兒！

蘇寧真的舍不得牛耿死，他不是爭霸眾，沒有爭霸之野心，所以也沒有必須要搜羅那么多的人才，那些人才都是偉大的李二陛下的，他搜羅了不是赤裸裸的有謀反的野心嗎？這樣一來史上無名但是有一定才能而且忠心不二的家臣就是必須要有的了，這個時候的家臣就和日本的家臣一樣，那還是小日本兒從咱們這兒學(xué)過去的~

四大護(hù)衛(wèi)是滾刀肉，軍伍里面出來的漢子，還是比較適合做肌肉男，牛耿雖然也是軍伍里的漢子，但是和四大護(hù)衛(wèi)比起來是唯一一個有點腦袋的，立刻就被用出去了，唉！沒人才啊！連小妹都要親自上陣了！

把這個問題拋到腦后，人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好房好地卻是搶來的；除了李承乾作為太子難以出宮，蘇寧決定把其他三位董事一塊兒找來，一起去平康坊選擇好地段，昨日蘇寧讓王朝和馬漢到平康坊去打聽了一下，那里還真是寸土寸金，而且沒有聽說有什么地方需要出售的，尼瑪，難怪東莞不哭！

蘇寧估計自己的分量不夠，所以拉上幾個人一起去比較有底氣，順便帶上些新做的蛋糕去看一看李靖老頭兒和李世績，正好也好久沒有看過他們了，休沐日的時候蘇寧帶著禮品就開始了拜訪活動，先是李靖老頭兒家，一進(jìn)門就給李靖老頭兒來了個下馬威，說自己這么些天都沒有去拜訪一下，是不是把自己給忘了，當(dāng)了伯爵就了不起了？

蘇寧只好不停地賠罪說是因為在弘文館讀書又要忙很多事情這些天才有了些空當(dāng)，這才有時間出來拜訪一下，李靖這兒還是第一站，這話一說李靖老頭兒就笑逐顏開了，但是那個著名的紅拂女張初塵卻不愿善罷甘休，史書上說紅拂女八十余歲還像十八歲那般天真爛漫，但是在蘇寧看來，卻是有些反胃，一大把年紀(jì)了，長得也不是娃娃臉，還裝嫩！

李伯瑤在一旁不知所措，李靖在一旁面色尷尬，這兩個男人都給紅拂女收拾的妥妥帖帖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紅拂女才是現(xiàn)在代國公府的主人，當(dāng)然蘇寧也不是吃素的，蘇寧最喜歡吃肉了，于是立刻開大，大手一招，四大護(hù)衛(wèi)立刻抬來一個食盒，食盒打開，誘人的香甜氣息充斥了整個客廳，紅拂女立刻熄火，非常高興的抱著蛋糕走了，看的李靖和李伯瑤一愣一愣的……

“三明啊，你也不要見怪，紅拂她就是這個性子，這么些年了，也沒有變過。”李靖老頭兒覺得很不好意思，自家娘子這個模樣為難小輩，也的確是有些不好，蘇寧笑著擺擺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不都是如此嗎？”

把李伯瑤拉了出來，蘇寧又帶著李伯瑤一起去了李世績的府上，李世績的府邸和李靖這個老窮鬼差不多，這讓蘇寧有些贊賞，李世績在外面的關(guān)系絕對比李靖要多得多，但是和李靖一樣，明哲保身的技術(shù)還是非常高超的，扮豬吃虎的能耐也很厲害，否則如何可以一直到死都是穩(wěn)如泰山的地位還不用自污？

要知道，饒是程咬金那樣的妖精在永徽年間還需要靠故意打敗仗來自污名聲以求自保，李世績卻可以一直保持著被朝廷倚為長城的地位，若不是李敬業(yè)，李世績的家族肯定比程咬金的家族更為牛叉，可惜……

李世績倒是比李靖更為隨和，也沒有什么下馬威的事情，李世績的夫人也比李靖的夫人正常的多了，沒有什么出格的舉動，但是蘇寧也感受到了一種淡淡的隔離感，李世績雖然讓李震出來與自己結(jié)交，但是并未真正和自己推心置腹達(dá)到了李靖的那種程度，李世績是個政治軍事雙料不倒翁，所以，蘇寧也明白李世績的舉動是為了什么……

不過這也不能怪人家，誰叫大唐的政局不夠穩(wěn)固呢？李二陛下威望正隆，誰也不敢觸動他的逆鱗，明哲保身才是正道，蘇寧這些日子的動靜有些大，李世績所能做到的最高程度也就是放出李震給蘇寧安安心，但是李世績絕對不能像李靖那樣出全力為蘇寧做后盾。

夠了，這就夠了，能夠得到這位眼光長遠(yuǎn)的大神的部分庇佑也就夠了，什么時候能夠得到李世績的傾力加盟，什么時候蘇寧的政治能力也就過關(guān)了，畢竟沒有一個人會愿意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一個初入官場還沒有得到正式官位的小毛孩子身上的，李靖是個例外，他已經(jīng)無法更進(jìn)一步了。

大家寒暄了一會兒，蘇寧對李世績把近來的生活做了一個簡短的講述，當(dāng)然略過了很多重要的環(huán)節(jié)，只是表示自己天天在弘文館刻苦讀書，埋頭學(xué)業(yè)，所以非常忙碌，沒有時間來給李叔叔拜訪一下，所以怠慢了，還請李叔叔原諒，李世績對于大唐帝國明日的嬌嫩花朵表示了高度的贊揚(yáng)，對于蘇寧寄予了充分鼓勵。

之后蘇寧也沒有多做停留，他知道李世績也不希望他做過多的停留，所以把李震領(lǐng)出來之后，就直接去了長孫無忌的府上；其實在和長孫沖交往的過程當(dāng)中，蘇寧覺得后來很多人對于長孫家的評價有些過了，長孫無忌并非是陰人，相反，長孫無忌在李二陛下面前非常正直，他是從年幼時就認(rèn)識了李二陛下，如果他是一個陰險小人李二陛下不會看不出來，而他在朝堂上的表現(xiàn)也體現(xiàn)出來，雖然不至于到了魏征和孔穎達(dá)那個地步，可是比起他們，長孫無忌也是不遑多讓的。

查閱了史書，蘇寧對于長孫無忌算是有了一個比較中肯的看法，他絕對不會和五姓豪門那一類的聯(lián)合在一起，因為作為漢化鮮卑人，長孫無忌不可能被五姓豪門所接受，所以這個時期關(guān)隴貴族集團(tuán)的主要敵人以五姓豪門為首的山東豪門絕對是長孫家族的敵人，長孫家族之?dāng)⊥鰟t是在五姓豪門被武則天打擊崩潰之后，武則天需要鞏固權(quán)力而付諸的舉動。

當(dāng)然士族的力量非常強(qiáng)大，隋唐君王大多致力于打擊門閥勢力，可惜隋祚甚短，唐太宗完成了一個開頭，武則天完成了一個表面，牛李黨爭加劇了庶族和士族的斗爭，一直到黃巢起義和朱溫的白馬大屠殺以及五代十國的混亂之后，庶族的瘋狂報復(fù)使得士族子弟被幾乎殺絕，七宗五姓最終蕩然無存。

然而對于勝利者武則天而言，一切不順和她意思的都是叛逆，李敬業(yè)就是，褚遂良也是，長孫無忌作為李治的舅舅自然也成為了武則天的重點打擊目標(biāo)，作為山東世家之首的五姓豪門基本崩潰之后，深知見好就收的武則天的目標(biāo)自然轉(zhuǎn)向了內(nèi)部政敵，也就是以長孫無忌為首的主張廢除武則天地位的一派人物，他們的理由很簡單，很中肯，武則天先侍唐太宗，乃是李治庶母，子如何可以娶庶母為后？如果僅僅只是一個小妾一個小小妃子也就算了，可那是皇后！

更何況武則天的野心和政治手腕長孫無忌等人非常明白，而武則天也明白，朝堂諸臣當(dāng)世男兒之列，唯有長孫無忌可以和她一較高下，一較高下的結(jié)果自然是長孫無忌失敗，武則天徹底沒有了對手，成功登基，改唐為周，長孫無忌的失敗也就是預(yù)示著武則天勢力的勝利。

所以對于武則天而言，長孫無忌絕對是一個重量級的對手，可是值得注意的是，不論是太宗時期還是高宗時期，長孫無忌都未能掌握實權(quán)，長孫無忌地位高崇，但是權(quán)力幾乎沒有，他所依仗的就是和李唐皇室的血緣關(guān)系，更兼開國功臣的巨大威望，才得以成為武則天的對手，否則一個位高權(quán)輕的開府儀同三司哪里值得武則天的在意？褚遂良不就是一道圣旨完蛋了嗎？

所以很多人說長孫無忌是個大陰人實在是有些冤枉他了，他絕對忠于李唐皇室，或者說是李唐皇帝，無論是李世民還是李治，所謂的長孫無忌陷害李道宗、吳王李恪的事情，不難看出這是李治的意思，李治絕非庸人，只是性格比起唐太宗而言稍微偏弱了，不那么強(qiáng)勢，但是威脅到他的皇位的他絕對不會手軟，長孫無忌只是為李治出謀劃策而已，沒有李治的同意和直接操作，長孫無忌沒有權(quán)力對皇族下手。

在和長孫無忌的交談之中，蘇寧只是感覺出來長孫無忌是個非常聰明的人，懂的急流勇退，懂的明哲保身，識大體，長孫家族也絕對不是什么豪門大族，不過是個興盛不過三代的勛貴家族而已，沒那么大的權(quán)力，長孫無忌本人也沒有什么對于權(quán)力的渴望，他的身份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問題，對于重視名望的長孫無忌和長孫皇后而言，那是得不償失的舉動，所以長孫無忌辭掉了宰相的職位。

比起李世績那種淡淡的隔膜，長孫無忌對于蘇寧則是更為親密一些，蘇寧也立刻就聯(lián)想到李世績得以在武則天和李治的手上善終，一直到李敬業(yè)起兵反抗，而長孫無忌則是被武則天收拾掉了；所以蘇寧覺得，對于長孫無忌的信任，可以超過李世績一點點。

長孫無忌對于蘇寧和長孫沖的交往非常贊同，很是高興，對于蘇寧對長孫沖的影響還有蛋糕贊不絕口，直言我兒得一諍友；可以說李世績還在考驗蘇寧，絕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不到滿意絕對不輕易把籌碼壓在蘇寧身上，而長孫無忌則是繼李靖之后第二個明確表示可以支持蘇寧的勛貴。

李世績聰明，太聰明了，聰明的讓蘇寧不敢接近，雖然得了李世績的幫助可以保全自身，但是情感上，始終是差了那么一點兒，蘇寧更覺得，如果多了一份對權(quán)力的渴望，李世績，才是大唐皇朝真正的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