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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啟大明 第九章 風(fēng)流眼(十八)
“那位聶女俠的丈夫,只怕就是被下毒,然后因為有舊創(chuàng),沒到比武之日,身體經(jīng)受不住,就提前迸發(fā)傷勢。!頂!點!小說23.”
“這就是我叫你來的緣由。”
戚胖聽著苦笑:“先生,鉅子所說先生的大志,正是墨家非攻之道,吾等盡力佐輔先生,以竟大同,可以披肝瀝膽在所不惜。然吾等所擅的,終歸是殺人,而不是破案,卑職也只是七月十五,不是包龍圖手下的展昭啊!”
“我沒有打算讓你們?nèi)∽C破案,我要你提防著倭人搞鬼。”
戚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若是他們搞鬼,當(dāng)如何是好?”
“那就讓他們死。”丁一沒有什么猶豫,也沒有什么憐憫。
精通某種技藝的人,就算放下,每當(dāng)有機(jī)會提起,也總會流露出一種習(xí)慣性的從容:“讓他們死在比武的時節(jié)上,想來就是最好的回復(fù),先生可以為然否?”
丁一笑著點了點頭:“你隨我去。”
“卑職隨先生去,不如先生派卑職去。”戚胖看上去就是一個很樸實的年青人,只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也不樸實,甚至他連丁一都指派起來,“術(shù)業(yè)有專攻,先生雖文武無雙,尤擅殺人,但擅殺人,不見得便是好殺手。正如比武第一,不見得便生死交鋒就能活得下來。”
曹吉祥還沒開口阻擋,就見著丁一點頭道:“好,我隨你去。老曹。你領(lǐng)刑天、蘇欸……”
話沒說完,張玉就極為少見地開口,可以說從來就沒有這么做過。她在邊上截住丁一的話頭道:“先生可以詭道致勝,先生不可行詭道。若先生用詭道,不過奇正相合;而先生行詭道,則天下人皆惶惶,丁容城三字,安能取信于人?推行官紳一體納糧或是工業(yè)革命,乃堂堂之陣。正正之師,還望先生三思。”
截住別人的話,是很不禮貌的事情。尤其是在丁一所處的位置,以張玉的身份,更不應(yīng)該這么干,但她不得不這么做。如果讓丁一分派完了之后。她再來提出反對的意見。那就更為不妙,而且她記得丁一是說過,軍事民主化,在計劃定下來以前,不同的意見,盡可暢言。
曹吉祥在邊上連忙道:“老奴附議!”心內(nèi)卻就更為堅定,在忠國府里,自己是得盡量討好這位四奶奶了。因為張玉很高明。她沒有去勸阻丁一,說和戚胖同行。這樣風(fēng)險太大等等,而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她看出了丁一對倭人的敵意和仇恨,那么她就讓丁一自己去選擇。
這對于丁一來說,是不用選擇的事。
“你說得對,是我想差了。”丁一很誠懇地當(dāng)著眾人面前,向張玉長揖及地。
淳安這邊的事務(wù),自然就交由張玉去處理,畢竟丁一現(xiàn)在身上的事也是很多的,每日來往的戰(zhàn)報公文,從爪哇、呂宋、兩廣、云遠(yuǎn)、關(guān)外的各種軍備情況,還有梧州、英德等各處大小工場的進(jìn)度,在廣州的八大處、天津的留守處處理了之后,都要酌情把節(jié)略或是原件及辦理的章程,發(fā)過來給丁一過目的。
“先生任性了。”這是在眾人走后,張玉淡淡地批評。
丁一點了點頭道:“是,我任性了。”
“殺十一人,何足道?”這就是張玉心中所不解的事,十一個倭國的絕頂高手又如何?能比得上木骨都束的租界?還是比得上草原上的瓦剌太師也先的一條腿毛?所謂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她不明白丁一為什么會對殺這十一個倭國高手,會有著這么濃厚的興趣。
丁一被她這么問著,頗有點尷尬,摸了摸鼻子笑道:“倭國銀多……”
“先生不便述說,就當(dāng)我沒有問過。”張玉很敏銳地感覺到丁一的言不由衷。
“你要真實的答案?”
“先生不說,我便不問,先生若說,我便聽。”
“我要滅了倭國的強(qiáng)者,要讓他們永遠(yuǎn)記住,華夏絕對不是他們可以覷視的所在!要讓他們習(xí)慣,依附在華夏的腿邊取暖求生,要讓他們明白,誰,才是主人!”丁一說到后面,臉容已極猙獰。
這仍然不是張玉所能理解的執(zhí)念,不過她能感覺得到,丁一說的是真話。
他真的就是這么想的。
所以她也就沒有再勸下去。
因為與丁一相知,所以她比其他人更清楚,什么事是不用勸的。
“少爺。”這時去找劉姓地主傳信的劍慕回來了,卻是猶猶豫豫地開口向丁一說道,“小的以為,少爺若要教那些豪紳減租減息,卻是不能辦的。”他雖然好狐假虎威,又是不學(xué)無術(shù),但忠心倒沒有什么問題,就算是容城的時節(jié),丁一還不是這個丁一,整天被同窗欺負(fù),劍慕也沒出賣或是坑過自己少爺。
所以丁一聽著他這么說,倒就來了興致:“你仔細(xì)說來聽聽。”
劍慕是知道,丁一最壞的打算的,那就是在淳安,在浙江,弄出一個類似侯大茍的人物,然后把浙江弄成廣西一樣。他很不以為然,所以方才鼓起勇氣向丁一說道:“小的嘴笨,說不出什么道道,但若是少爺信得過小的,這事教小的去辦,不幾日便能見效,到時若是不妥,少爺再打小的板子就是。”
不是人人都隨口都可以列出個有執(zhí)行力度的章程,別說劍慕這半文盲,就是千百年后的職場上,要弄個商業(yè)性的微型項目報告,怎么也得一個小組弄得一兩天甚至開夜車的活計。
所以丁一也沒有因此就訓(xùn)斥他,反倒是好聲對他問道:“不得做違法亂紀(jì)的事。”
“這個自然!”劍慕倒是痛快地應(yīng)了下來,
不過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還請少爺下個令,讓鄧廷瓚陪小的一起辦這差事!”
“你說說要怎么辦。”丁一很好奇劍慕到底要干什么,怎么干。
但這書僮出身的半文盲劍慕,就算是去了龍騎營歷練出個百戶銜來,也實在不能說得清楚,說來說去,只是道:“小的教鄧知縣引見,表明了身份,省些口舌,然后聚了那些富商豪紳喝上幾頓,給他們說道說道。”
丁一不太放心,使人去將鄧廷瓚請了過來之后,仔細(xì)吩咐他:“若劍慕欲行不法事,則糾送有司問罪!”又從曹吉祥那邊調(diào)了一個班的士兵給鄧廷瓚做護(hù)衛(wèi),以防劍慕鬧出什么妖蛾子時,鄧明府壓他不住。
天臺山,西南連仙霞嶺,東北遙接舟山群島,山光景色向是文人騷客流連忘返之所在。
但這番比試,卻不是因為天臺山赤城棲霞、雙澗回瀾、華頂秀色、瓊臺月夜等等的美景,而是因為天臺派的萬年寺就在天臺山上;而紫陽派的紫陽道宮也在天臺山上。
道佛中人在這個年代,江湖上頗有聲名是有原因的,大體來說,一是他們不事生產(chǎn),又有香客供奉,窮文富武,營養(yǎng)跟得上又有時間,好武的人,自然就有了個先天條件;一是行走江湖的道人、和尚,多少會點障眼術(shù)、小戲法,老百姓不懂其中關(guān)竅,看了之后就覺得是神通,流傳開了,自然就成了傳奇;而更為重要的是,不少諸如《水滸傳》里的魯智深、武松這樣殺了人犯了案的,往往就會出家為僧為道,原本就是兇人。
所以倭國高手就選擇在天臺山上,挑戰(zhàn)江浙的江湖群雄。
他們的說法,是“先斬天臺,再焚太湖”。
紫陽派的數(shù)十名道士與天臺宗的和尚,此時便和數(shù)百江湖上的好漢,聚在天臺山的云錦杜鵑邊上。而與之對峙的,卻就是十一名倭國絕頂高手。
倭人都不太高大,但他們一個個都如鐵墩子一般,生得結(jié)實。
華夏這邊的江湖群雄臉色是很不好看的,因為三陣對上,勝負(fù)已分,一勝一平一負(fù),看上去似乎雙方平手,但除了那喚作山田的八右衛(wèi)門中了一刀之外,倭人并沒什么傷損,而華夏江湖這邊,除了輕松勝了一場的那位之外,其他兩人,一死一重傷。
“這場怎么可能算他們贏!他奶奶的,要不天臺宗的禪師,點到即止,那一禪杖早已把倭狗的腦袋都砸得稀巴爛了!”華夏江湖上漢子,氣得須發(fā)沖天,紛紛地叫囂著。天臺宗的和尚是點到即止,可是倭人卻沒有,絲毫沒有理會和尚的示意,一把手里劍就捅進(jìn)了和尚的眼睛。
倭人那邊楯岡的道順出來答話,他走到那古干如鐵的杜鵑樹下,抱著刀問道:“你們是說,死的贏了,活著的,倒輸了?”他的大明官話說得很生硬,不過卻已足夠溝通,“你們,許多人,一起上來,我們十一人,就全死了,我們就全贏了,是這樣么?”
一時之間,華夏的江湖群豪竟被他擠兌得無話可說。
比試緊接著開始,情況卻就愈來愈惡劣了。因為跳上場去的江湖好漢,都是心里急著為同道報仇,結(jié)果心浮氣燥,沒幾下就被擊敗了,三場下去,竟又是三條性命。
“道長,下一場,還得請紫陽派的高手上去鎮(zhèn)一鎮(zhèn)場面才行啊!”江湖上的豪客有見識的老俠,卻是對著紫陽派的道長這么低聲商量著,要是還讓那些倭人就這么贏下去,難道華夏江湖要用輪戰(zhàn)來拖垮對方么?這又不是軍陣,華夏的江湖豪雄,還沒下作到這地步。
紫陽派的道長聽著苦笑道:“這些倭人雖無恥,但手底功夫卻是極高明,貧道又哪有把握?老俠以為貧道是大明第一條好漢丁容城丁大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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