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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水 第二十六章 再見移情(下)
這一夜,琉璃睡得仍然不安穩(wěn),卻不再是噩夢了。縱然不相信他只要她一人的話,但心里仍然甜得很。哪怕只一天,只有一時一刻,他有這個真心真意就行了。人的一生太漫長了,有太多無可奈何,逼得我們不斷的妥協(xié)。所以,哪怕將來他做不到,她也并不會覺得他騙她,只是形勢比人強(qiáng),她的夢想是無法實(shí)現(xiàn)的而已。
而既然知道蕭十一在設(shè)計伊莉米拉,就算心中仍然有些不舒服,琉璃卻已經(jīng)能比較開放的看待問題了。蕭十一也很貼心,因?yàn)楝F(xiàn)在可以單腿走動,干脆白天在外,晚上仍然回主院睡書房。這時候他們之間的氣場又奇怪了起來,因?yàn)榱鹆Ш鋈粫邼耍姷绞捠粫r會有些不自在,偶爾還臉紅。蕭十一呢,只要琉璃在場,眼睛就管不住似的往她身上飛。他們此時還沒有成就好事,卻很些蜜里調(diào)油的感覺了。若說以前還假裝秀恩愛,現(xiàn)在卻純粹得很,搞得兩人在一起坐的時間久些,都會動情似的。
也正是到了這時候,深宮諜影事件,也慢慢擺到明面兒上來。
“溫宏宣加崔淑妃。”兩人分別把自己這些日子推測的幕后人寫在紙條上,結(jié)果兩下里一對照,居然所寫所思是一模一樣的。
“你的理由?”蕭十一贊賞琉璃的聰明,但仍然忍不住問。
“不要小看女人。”琉璃笑了笑,“我或者沒你聰明,但女人天生有男人所沒有的優(yōu)勢,那就是……我們叫它第六感。人有五感,它是第六個,沒有人能解釋,反正就是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所以,我說不出理由,就覺得是這兩個人搞鬼。”想起那日她仰望棧橋時。溫宏宣高高在上的冰冷模樣,讓她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驚。
其實(shí),也不只是感覺。但她不能告訴蕭十一,她確認(rèn)溫宏宣。是因?yàn)橛X得只有他才會明白蕭十一對她的真感情,也只有溫宏宣才懂得她和姐姐一樣,胸中有俠氣,做不來那些見死不救的事。所以,溫宏宣必定算準(zhǔn)了直接對付她不行,但她會救人,那時就無法自保。然后,再借機(jī)傷了她,蕭十一必定會出手相救。只是,他大概想不到蕭十一這么狠。寧愿摔得重傷,也沒有暴露他是武功高手的秘密。所以當(dāng)時她就覺得,這計劃膽大到異想天開,卻又以心細(xì)如發(fā)做為基礎(chǔ),不是一般人想得出的。
蕭十一說過。溫宏宣喜歡她。一度,她也這么認(rèn)為的。可是,假如這也算喜歡,那喜歡這兩個字就是很可怕的。溫宏宣毫不猶豫地拿她冒險,喜歡中就帶了陰狠之意,根本不純粹。從否定的角度來說,那就不是喜歡。而是占有欲。
但溫宏宣在宮里行事,沒有內(nèi)應(yīng)是不成的。想想當(dāng)年崔淑妃給她和蕭十一下藥陷害的那件事,雖說是溫凝之協(xié)助的,但最后事情平得那么順,半點(diǎn)蛛絲馬跡也沒留下,倒很像溫宏宣在善后。如果他之前就和崔淑妃有來往。這次聯(lián)手不是很正常嗎?只是誰能想到,溫小狀元郎為了那個貪婪自私,實(shí)際上沒什么成算的爹,隱藏得有多深啊。
至于這兩個人為什么會聯(lián)播,又為什么這么做。自然是為了伊莉米拉公主擇婿。
崔淑妃表面變賢惠了,卻肯定不想在她和蕭左之間再立個美人兒,自然是希望公主看上別人。誰讓蕭十一長得這么招人,又這么可恨呢?不算計他,又算計誰?他娶了公主,得到蕭左的妒恨,好不容易暫時安全的局面又緊張起來。蕭十一頂著雷,誰最得利?自然是被掐著脖子的溫宏宣。說不定,他從此還有了談判的籌碼。那種強(qiáng)勢的男人都喜歡掌握主動,只握著她水琉璃其實(shí)是霍琉璃的秘密,根本是不夠瞧的。同時,崔淑妃還報復(fù)了她,畢竟沒有女人喜歡丈夫娶個平妻來氣自己。至于月嬪,也是蕭左寵妃,自然能順手滅了最好。
人員的走動,看似無序,實(shí)際上是可以操作的。比如,找個自己的人,硬拉著月嬪走在她的附近。再安排個暗器能手,悄無聲息的隱在暗處。那天回來后,她檢查過手臂和膝彎處,有幾顆細(xì)細(xì)的紅點(diǎn),顯然是被細(xì)針一類的暗器傷過。那暗器要么是后面連著線的,打完她就抽回去,要么是冰針一類的,出手后能化為無形。只是冰針在那種天氣想要保存,恐怕身上要帶著特殊的盒子類。因?yàn)橐呀?jīng)入冬,衣服都穿得厚,這并不是個難達(dá)到的條件。
“你的理由是什么?”琉璃反過來問蕭十一。
事后,他們都沒調(diào)查當(dāng)天發(fā)生的事,全采用了推理法,免得打草驚蛇。讓對方以為他們都覺得是個意外,其實(shí)是最好的結(jié)果。如今他們被人推到明處,自然再重回暗處才是。
“我的理由嗎?”蕭十一笑得老謀深算,像只最漂亮的九尾妖狐,“我早就推測有人要拿我頂包,解決自身面臨的麻煩,干脆就配合些,自己送上門。”
“所以那天你穿得那么騷包?”琉璃哼了聲。
“我是將計就計嘛。”蕭十一眨眨眼睛,無辜得很,“若是我不中計,怎么引得伊莉米拉纏上我,我又怎么指引她心靈的方向呢?而既然我猜到自己是替罪羊,身為羊只的,怎么也得注意那些狼是不是?恨我的,恨你的,還自以為了解我的,又覬覦你的,想來想去,人選也不多哇。我全部注意起來,大網(wǎng)撒下去,好歹能撈條小魚。”
原來,他不是推測法,他是驗(yàn)證法。早懷疑,早留意,萬一出事,結(jié)果自證。
“不過事情總有意外,我沒料到他們要傷你以引出我。”蕭十一還是笑著,神色卻變得冰冷異常,“主意打到我頭上就罷了,可我不能容忍他們動你。不過鑒于你正對老溫家使壞,我先忍著好了,暫時不驚動敵人。”
“你也在使壞好嗎?干嗎說我一個人。”琉璃不服。
蕭十一笑得色色的,“我們一起壞好不好?往后,我還有更壞的對你。”
琉璃的臉,騰一下就紅了。自然明白他說的“壞”是什么意思。青天白日的他就那什么蟲上腦,她一個現(xiàn)代姑娘,居然讓個古代男給調(diào)戲得無所適從起來。
進(jìn)了十一月,霍紅蓮一年一度的祭日就要到了。和往年一樣。溫凝之大影帝的年度表演即將華麗開始,他的臉上開始出現(xiàn)悲傷和懷念的模樣。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他也不累得慌。
蕭十一的腿仍然不能走路,不過據(jù)說斷骨愈合良好,再加上皮肉傷好得更快,內(nèi)傷基本上恢復(fù),除了因?yàn)閭顒庸且话偬斓拿耖g諺語而不能左腿落地外,完全不耽誤他拄著拐杖在王府各種竄來竄去。
因他上次舍身救琉璃,貴族間對他的風(fēng)傳又變了變。都說他是真的喜愛自己的王妃,雖然經(jīng)常鬧個小別扭,再犯個小桃花外,總體上還是夫妻情深。不過嘛,最近失必兒國的伊莉米拉公主似乎看上臨山王了。于是又多了好多人等著看熱鬧。
溫倚云忘記上次被小鷹的凌虐之苦,借著霍紅蓮祭日后,溫凝之就要風(fēng)光搬回已經(jīng)修葺和布置完畢的寧安侯府之機(jī),頂著替父親和大姨娘收拾東西的借口,頻頻來琉璃這邊幸災(zāi)樂禍的探口風(fēng),哪想到琉璃“大度”得很,根本不介意公主天天追著蕭十一。溫倚云占便宜未果。看熱鬧未成,最后悻悻離開,到處跟人家說,臨山王夫妻哪有外人說得那樣好,互相之間都不在意的。結(jié)果沒人信她,大家覺得她這人沒腦子又嘴巴壞。連自己義姐的是非都說,她努力拓展的人際關(guān)系不但沒寬,還又窄了好幾分。
所以說這叫什么?這叫自作孽,不可活。倒霉的王七還以為會借上光,哪想到更加倒霉了不止兩倍。兩口子看不到未來,只好節(jié)衣縮食過日子。惡性循環(huán)似的,人品就更加不堪。他們二位的存在,在外人看來,成了完美溫侯的惟一缺點(diǎn)。
蕭十一主動說要替溫侯籌辦霍大將軍紅蓮的六周年大祭,態(tài)度誠懇。之前他捐資重修寧安侯府,大把撒銀子,很是博得了溫凝之的好感,因此也就沒有拒絕,只囑咐他身體要緊,在旁邊吩咐人就行了,不用事事親力親為。
而蕭十一忙活這些,成天粘著他的伊莉米拉公主自然也跟著。沒幾天,蕭十一畢竟“身子還弱”,因受了寒而發(fā)起燒來,于是伊莉米拉公主就替他完成職責(zé)。再幾天,蕭左接到失必兒國這位可愛公主的上書,說自己已經(jīng)找到如意夫婿。
若古代大趙的東京都有眼鏡,那可算是眼鏡跌碎了一地。因?yàn)楣骺吹娜瞬皇峭饨缫恢绷鱾鞯呐R山王蕭十一,而是寧安侯溫凝之!
溫凝之是鰥夫,死了兩任正妻,今年已是不惑之年。可伊莉米拉公主才十七歲,花朵一般的年紀(jì),出身高貴,從未婚配。雖然溫侯保養(yǎng)得好,氣質(zhì)又佳,看起來才三十許,畢竟也是老牛了啊。你說這位番邦公主,怎么就看上他了?
琉璃聽到這個消息,嘴巴也是張了半天沒合上。自上次兩人解開誤會,她也沒問蕭十一要干什么,雖然隱隱有些猜測,但聽到事實(shí),仍然是震驚。伊公主對蕭十一是一見鐘情,似乎堅(jiān)定得很,但對溫凝之又再見移情,似乎更加堅(jiān)定。
這到底,是什么路數(shù)?
…………66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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