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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君王 章四四 血性
薛定此言一出,老者頓時震動,薛武也為之動容。狼王手段殘暴,積威日久,觀瀾城乃至東海人族大家族往往都是敢怒而不敢言,遇事則遂行明哲保身之道。只要事情不落到自己頭上,就不聞不問。
而狼王或是顧忌著張不周,也未曾把事情做絕。對于各大家族,種種打壓時時會有,但基本不會觸動各家的根本。不過基本每年都會有一兩個家族被他找種種借口連根拔起。
這也是各家警覺之處,一眾家主都是積年老狐貍,如何不知道這是狼王釜底抽薪之計,旨在一點一點將人族勢力連根拔起。可惜近年來張不周經(jīng)年閉關(guān),根本就見不到他人,大小事情一概不理。如是大權(quán)自然就慢慢落到了狼王手里。
老者臉有怒色,不住道:“異想天開,異想天開!”
薛定冷笑,“這算什么異想天開。只要眾家聯(lián)合一致,狼王哪是我們對手?這么多年了,你們這些老家伙還忍得不夠嗎?”
“混帳!竟然如此和長輩說話,出去這些年,連起碼的禮儀都不知道了嗎?”
薛定冷道:“沒了血性,要禮儀何用?”
老者氣得須發(fā)皆顫,一旁的薛武道:“小弟,此事事關(guān)重大,須得從長計議,不能意氣用事。沖動的后果,我們薛家承擔(dān)不起!”
薛定道:“我不是沖動。趙夜,就是現(xiàn)在的千夜,他的實力如何當(dāng)年我們就領(lǐng)教過。現(xiàn)在他的過往經(jīng)歷我們也都知道了。這樣的人敢于正面挑戰(zhàn)狼王,必然是有把握的!”
“可若是他失敗了呢?”老者道。
“凡事都有成功失敗,只看機會大小。如果事事都要萬無一失時才肯動手,那還能做成什么?這些年來,我們薛家又干成什么了,人族世家又干成什么了?狼王在動手的時候,可沒說定要萬無一失。”
老者氣得全身顫抖,不住道:“混帳,混帳!”
薛武在一旁默不作聲。在這種情況下,他不說話,實際上就是站到了薛定的一邊,贊成了他的想法。
老者重重一拍桌子,怒道:“你們一個兩個都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沒有薛家能有你們的今天?”
薛定不顧薛武的眼色,冷笑道:“薛家三十年前有多少產(chǎn)業(yè),現(xiàn)在又有多少產(chǎn)業(yè),大家都心知肚明。幾位長老把薛家經(jīng)營成這個樣子,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老成持重?也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這個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老者一掌將桌子拍得粉碎,大怒喝道:“給我滾,滾出去!以后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你!”
薛定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然后揚長而去。
等薛定走后,老者忽然露出疲態(tài),不禁嘆道:“我們過去那樣做,真的錯了嗎?”
薛武勸慰道:“那時狼王勢大,無人可制。我們薛家木秀于林,必須韜光養(yǎng)晦,方能得存。就算是讓出去一些產(chǎn)業(yè),只要薛家還在,薛家的人還在,日后就能東山再起。”
老人點頭,“這話才是正理,可惜小定這孩子太過急躁。他要是能有一半像你就好了。”
薛武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就在這時,一名隨從急匆匆趕來,道:“大老爺!三老爺他召集了一部分私軍,又聯(lián)合了祝家和王家,說是要去拿捕狼王指名要的犯人!”
老者騰地站起,失聲道:“什么?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三老爺封鎖了消息,大老爺又一直在議事。小的是找了個機會,才趕緊過來報訊。剛剛?cè)蠣斠呀?jīng)帶著人出去了。”
老者臉色鐵青,怒道:“真是混帳!為個家主之位,連薛家上下安危都不顧了。這次回來,我定要和老三好好算一下這筆帳!”
那隨從道:“要不要派人去把三老爺追回來?”
老者緩緩坐下,搖頭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就是追上了也是無用,老三這是......這是想分出去啊!”
薛武這時道:“我去看看。”
“你也叫不回你三叔的。”
“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救他一命。”
觀瀾城內(nèi),千夜正信步走出一條商業(yè)街。這條街上商行林立,盡是大商家,經(jīng)營什么的都有,琳瑯滿目,論實力還在南青城之上。
千夜在每個商行里都轉(zhuǎn)了轉(zhuǎn),并未有什么能看得入眼的東西。以他現(xiàn)在的眼光,想要的東西已經(jīng)不是普通商行能夠找到貨源的。
此刻九級的葬心就放在安度亞空間內(nèi),而宋子寧此次帶來,供千夜平時使用的那把名為光芒,屬于七級,亦是帝隊制式的最高級別。經(jīng)過原初之翼加持后,光芒的威力達到七級頂峰,接近八級。這樣的威力,在神將以下的戰(zhàn)場中已經(jīng)夠用了。
至于武具,東岳自不必說。所以現(xiàn)在能夠打動千夜的,惟有大型浮空艦的專用設(shè)備,但是這類設(shè)備往往需要到專門的船廠去訂,城內(nèi)商行少有經(jīng)營。
走出商業(yè)街時,千夜耳朵忽然一動,又捕捉到熟悉的腳步聲。這個人已經(jīng)跟了他兩條街,跟蹤和隱匿技術(shù)相當(dāng)嫻熟。在人來人往的商業(yè)街中,如果不是千夜感知極度敏銳,察覺到有同一個腳步聲始終跟在自己身后,說不定也會把他忽略過去。
既然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自己,千夜就離開商業(yè)街,專門向偏僻地方走去。這類地方便于對方下手,千夜也想看看究竟是誰在打自己的主意。
片刻功夫,千夜就走入一片地矮破舊的城區(qū)。這里街道狹窄,兩邊全是胡亂搭建的破舊棚戶,地面上到處都流淌著臟水,各種腐爛惡臭氣息撲面而來,令人欲嘔。
從門縫窗隙中,一雙雙眼睛都在暗中觀察著千夜,絕大多數(shù)不懷好意。幾個躺坐在自家門口的漢子則一邊把玩著,一邊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千夜,暗自評估著動手的收獲和風(fēng)險。
不遠(yuǎn)處忽然響起女人的哭叫,緊接著就是幾記耳光和喝罵。轉(zhuǎn)眼間,一個赤膊壯男拖著一個女人,從千夜面前的橫巷中走過。他轉(zhuǎn)頭瞪了千夜一眼,罵道:“看什么看?沒看過打女人嗎?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眼睛!”
罵聲未止,千夜忽然出現(xiàn)在面前,輕輕一腳踹了過去。
剎那間那壯漢如炮彈般射出,連續(xù)砸穿了數(shù)座棚屋,飛到另一條小巷里,這才通的一聲落地,如一灘爛泥再也不動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周圍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一下子全部消失,幾個把玩的男人也都不知去向。
千夜看也不看倒地的女人,直接從她身上跨了過去,繼續(xù)向前。
等千夜走遠(yuǎn),那女人忽然爬起來,飛一樣地逃入旁邊的屋子。
棚區(qū)中央有個小廣場,原本是蔬菜雞魚的市場。此刻市場里商販都不知去向,只留下滿地沒有來得收拾的攤。廣場一片寂靜與荒涼,有如鬼域。
千夜走入廣場,面帶冷笑,站定不動。
“好!有膽色!”對面響起一個粗豪聲音,一個身披青色戰(zhàn)甲的中年大漢闊步走出,與千夜遙遙相對。
隨著這大漢的現(xiàn)身,無數(shù)家丁護院紛紛從巷道中涌出,還有人包抄了千夜的后路,將小廣場圍了個水泄不通,上百個黑洞洞的口對準(zhǔn)了千夜。
千夜負(fù)手而立,淡道:“陣勢還挺大。”
那大漢手持一柄鐵,重重在地上一頓,頓時讓整個小廣場都為之一震,然后喝道:“你就是千夜?”
“正是。”
“很好,你干下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現(xiàn)在狼王指名要人,你跟我走一趟吧。”
千夜淡然道:“要是我不肯走呢?”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今日我們薛、祝、王三家聯(lián)手,在這觀瀾城內(nèi),你休想逃脫!”
千夜冷笑,道:“這么說,你們?nèi)沂菆?zhí)意要與我為敵了?看你們都是人族,怎么就這么甘心當(dāng)狼王的走狗?”
那大漢臉色微紅,隨后惱羞成怒,道:“你懂什么?狼王乃是張?zhí)焱貅庀拢瑥執(zhí)焱醪攀俏胰俗孱I(lǐng)袖。我們效忠的張?zhí)焱酰皇抢峭酰 ?p/>
千夜失笑,“你這話要是敢在狼王面前說一遍,我倒還真會佩服你。”
大漢一張臉脹得通紅,氣得要命,卻說不出話來。
這時旁邊有人解圍:“薛三爺,和他廢什么話,直接拿下解送狼王不就成了?我們?nèi)艺昧€大功!”
薛三爺當(dāng)下抬手,正待下令,忽然響起薛武的聲音:“住手!”
薛武出現(xiàn)在一座小樓樓頂,道:“三叔,大伯讓你立刻回府!”
薛三爺臉色一沉,道:“大哥老糊涂了,你怎么也不明白?現(xiàn)在狼王要的人就在眼前,若是放他跑了,以后狼王怪罪下來,我們薛家拿什么扛?小武,你既然來了,那就助我一臂之力,若是不的話,以后就等著狼王的追殺吧!”
這個威脅實實在在,薛武臉色難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千夜終于開口,道:“薛武,你若與我為敵,那我就會將薛家連根拔起。另外,你就那么甘心當(dāng)狼王走狗?”
薛武面色陰晴不定,顯然內(nèi)心極度掙扎。
薛三爺見勢不妙,大喝一聲:“動手!”
剎時間廣場上聲轟鳴,無數(shù)和原力彈如雨點一般射向千夜。一發(fā)射過后,眾家丁就扔下,抽出刀劍,向千夜撲去。三家中的高手早就搶先一步,十余道身影瞬時沖到千夜身邊,掄刀揮劍,向千夜斬去。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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