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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大秦 第三百五十七章【指南龜】
這個奇形怪狀的鐵箱子先是被內(nèi)中鐵塊帶得溫度急升,而后才漸漸冷卻了下來,眾人的心情卻是越來越火熱。
子與老人瞪大了雙眼看著白棟,剛才只有他仔細(xì)觀察過白棟,發(fā)現(xiàn)這小子腳下似乎是在踏定方位,那個鐵箱子的擺放也有講究;他是個修道求仙的癡人,心中自然不免多想,而且越想越是玄奇,天地奧秘、宇宙密碼什么的,一時縈繞心中......
過了足有一柱香時間,看看箱子和內(nèi)中鐵塊已經(jīng)徹底冷卻了,白棟才走過去打開鐵箱子,笑著對公輸直道:“木龜拿來。”
“木龜......”
臨來的時候,白棟就請公輸直做了個木頭烏龜,公輸直還曾為此奇怪,龜在這個時代是吉祥之物,送給小孩子做玩具、送給人做禮物都是可以,不過白棟還要他帶在身上,莫非是要送給這個貪婪的歐冶良?
不過以歐冶良的胃口,要送也該送個金龜玉龜什么的罷?一個木頭龜怕是不能令他滿意。不過白子做事向來匪夷所思,公輸直都習(xí)慣了,也沒有多問。
公輸直拿出的木龜不過一尺見方,趴伏狀、背上的龜紋剛好將龜板分成九塊,深合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戴九履一的九宮之?dāng)?shù),正是一只吉祥龜。只不過這只龜?shù)母共恐锌眨瓜逻€有一個套洞,剛好可以放在一根五寸長的圓木棍上,木棍的另外一頭卻是與一個正方形的木托連接在一起。
吉龜壽龜禮龜眾人見得多了,像這樣一只可以趴伏在木棍上的龜卻還是僅見。馬橋不禁摸了下鼻子:“白子。這是什么龜?”歐冶良也是望著白棟。這小子不快些驗證神鐵。卻拿出只奇怪的木龜做什么?又不是金玉做成的,難道在肚子下支根木棍兒就能當(dāng)成送給自己的禮物不成?
白棟笑嘻嘻地接過木龜,從鐵箱子里取出‘神鐵’放入中空的龜腹中,然后將木龜支在圓木棍上,將榫眼扣實了,這才將木龜連托盤舉在空中,松開了按住龜頭的另外一只手。
“動了......龜頭,不對......是烏龜動了!指向了南方!”
白棟的手剛剛松開。趴在圓木棍上的烏龜就轉(zhuǎn)動了一下,等龜頭指向南方后,這才停下不動。公子順早年做過地下的‘活計’,又在水上討過生活,練就了一雙‘神目’,按現(xiàn)代標(biāo)準(zhǔn)來算,估計得有2.0的視力,都能夠得上飛行員了。而且他久做水匪,對方位最是敏感不過,一眼就看出烏龜頭對的正是南方!
歐冶良死死盯著這只烏龜看了好半天。當(dāng)白棟開始懷疑他就是傳說中的‘綠豆’時,這貨一個箭步迅速沖到白棟面前。從他手中搶過了木龜,然后在劍廬中跑來跑去,一忽兒在北面、一忽兒在南方,眨眼間又試過了東西兩面,可無論他如何奔跑,那只烏龜總是會適時旋轉(zhuǎn),龜竟是永遠(yuǎn)望著南方!
看到這一幕白棟也暗暗松了口氣,人造磁鐵的方法他也是在中學(xué)物理課上聽老師講過,其原理就是利用地球磁場讓普通鐵塊磁化;鐵塊燒紅后,溫度將會高于居里點,鐵片中的磁疇便瓦解而成為順磁體,待冷卻后,磁疇又會重新形成,此時將鐵塊按照地球磁場的方向?qū)㈣F塊一頭指向午位、一頭指向子位,在地磁場的作用下,鐵塊中重新排列的磁疇就會具有方向性,故能指示南北。
為了保證不失手,白棟還特別用鐵箱子將鐵塊裝入,又在鐵箱兩頭開孔、連接吸磁針,造出的磁鐵就會更靈敏、更持久耐用;而且古代的磁場遠(yuǎn)較后世強(qiáng)大,又沒有各種各樣的電器磁場干擾,成功率就會更高,如果這樣還會失敗,那才是沒天理了。
“神奇,真是太神奇了!老師,你說白子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讓這只烏龜總是會望向南方呢?”
馬橋是個四肢發(fā)達(dá)的壯漢,腦袋未免就有些不夠靈光,第一時間居然不是去問白棟而是問自己的老師子與老人,弄得子與老人臉一紅,摸了摸胡須道:“此中必有天地奧秘,非可為外人道也......”
眾人聽得莞爾,這話說了等于沒說。歐冶良將木龜如獲至寶般抱在懷里,一溜兒小跑來到白棟面前:“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快告訴我!”
這貨激動的心臟狂跳,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他從這木龜中看到了巨大的商機(jī),這東西可是值錢的緊,歐冶家這是要發(fā)啊?
“慢,既然白子提出過條件,那就該只告訴我一個人,其余人可聽不得!”
見到白棟張口欲言,歐冶良頓時大急。劍廬里有這么多人,怎么可以說講就講?連忙阻止了白棟,然后不懷好意地望著眾人。
白棟微微皺眉,指南龜這種發(fā)明其實算不上發(fā)明,只能算是一種發(fā)現(xiàn),他還沒有這么厚的臉皮去向秦國申請專利;而且考慮到人類的科技發(fā)展,也沒想過要搞什么技術(shù)壁壘。不過歐冶良顯然是志在賺錢,若是自己當(dāng)眾說出其中的奧妙,這貨說不定真會反悔不去秦國了,也罷,就先滿足他的愿望,先將這個貪心的家伙弄去了秦國再說。秦人要雄霸天下,就必須有甲仗之利,沒有歐冶良這樣的大劍師可是不成的......
在白棟的要求下,跳蚤她們憤憤不平地離開了劍廬;白棟笑著看了看求知若渴的歐冶良一眼道:“其實也沒什么離奇的手法,像你那般化煉鐵塊之后,只要將這鐵塊放于子午方位一炷香的時間,便有了指示方向的效果......”
“就這么簡單?”歐冶良皺眉想了半天:“可這是為什么?”
“因為我們所在的世界上有一種神奇的力量,稱為磁場,通過化煉鐵塊。鐵塊就會被磁場影響。從而指示南北方向。不過一定要將其放置在子午位上。否則也是沒有作用的。其實用不用那個鐵箱子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不過有了這個鐵箱,會使成功率更高,效果更佳而已......”
“也就是你根本沒有做什么,就騙我去秦國?白子,這恐怕有些不公平罷?”
“是麼?可是我如果不告訴你其中的道理,憑你自行摸索發(fā)現(xiàn),不知要多久才成?歐陽先生。有時發(fā)現(xiàn)一個秘密是很不容易的,這需要智慧,如果不能通達(dá),就算你一輩子冶鐵煉劍也造不出這樣的指向神鐵。而且類似的發(fā)現(xiàn)我還知道很多,如果歐陽先生肯去秦國做軍械司的大掌爐,你我日后自然還有許多切磋的機(jī)會,比如是否可以將柔軟的煉鐵硬化、讓它變得比青銅更為鋒利耐用?是否可以煉制出一種新的金屬?讓它遠(yuǎn)遠(yuǎn)超越青銅和鐵?青銅器和鐵器時間長了都會失去原有的光澤,鐵器如果不時常擦拭還會生銹,我們是否可以煉制出一種永遠(yuǎn)不會失去光澤、不會生銹的金屬呢?我不相信歐冶先生會對這些不感興趣。”
“比青銅更鋒利,永遠(yuǎn)不會失去光澤、還不會生銹?”
歐冶良呆呆地望了白棟邊天。良久才深吸一口氣,面色竟然有些潮紅:“我答應(yīng)你去老秦!一定要去。誰也休想阻攔!”
“哈哈,我保證,歐冶先生若來老秦,我與君上必待先生為上賓;日后先生之名將傳播天下、遠(yuǎn)及后世,甚至超越歐冶家的先祖名匠!”
就如同后世的瘋狂科學(xué)家一樣,一旦有了更好的東主、更好的研究條件,更高的科研目標(biāo),國家之別和民族之情就都不算什么了,何況歐冶家本來就對戰(zhàn)火頻仍的越國沒有多少歸屬感,因此歐冶良是說走就走,對越國沒有絲毫留戀。
連人都是秦國的了,這劍廬中的材料成劍自然也就歸了老秦,歐冶良這次大方得很,不但桑娃子和跳蚤各得了一柄他親手煉成的寶劍,就連馬橋都得了一對鐵連枷。
這對連枷比馬橋先前用的狼牙棒可是好多了,通體都是用歐冶良淬煉過的精鐵鑄成,兩個錘頭看似不大,卻比同體積的青銅重了許多,隨時輕輕揮出,就可觸石成粉。馬橋興奮地耍了一套枷法,招法大開大合,竟與桑娃子走了三十多個回合也不落下風(fēng);當(dāng)然桑娃子也是愛他性格魯直,又愛惜剛得的寶劍,并沒有用出全力,不過也可見這對連枷的厲害。
有了指南龜后,白棟的航海計劃就正式提上了日程。現(xiàn)在只等第一只船隊所需的海船建成、水手學(xué)習(xí)基礎(chǔ)理論后即可出海;在白棟的金錢攻勢下,公輸家子弟估計再有兩個月就能造出所需的一艘主船和三艘用來販運鬼子祖先的‘豬仔船’,難題主要是在水手的培養(yǎng),一般的水手只需要進(jìn)行一系列的水上訓(xùn)練,能夠利用指南龜辨認(rèn)方向就成了,負(fù)責(zé)操舵、操帆的水手以及船長大副這樣的角色則需要統(tǒng)一學(xué)習(xí)定位經(jīng)緯度、結(jié)合經(jīng)緯度辨識海圖、以及應(yīng)對海上突發(fā)情況的方法,理論內(nèi)容由白棟帶來的書院優(yōu)秀學(xué)子教課,水上的實踐內(nèi)容則要拜托公子順這個曾在海邊混跡過,熟悉海性的水匪頭子了,另外歸未大夫手下也有善于水戰(zhàn)的將領(lǐng),有他們幫忙,要訓(xùn)練出一只可以遠(yuǎn)航日本島的水師也不算什么難事。
歸未大夫表現(xiàn)的很熱心,第一批水手組成除了子與老人的部分族人外,骨干力量則是部分白家老軍和公子順的手下;此外還必須要有登陸作戰(zhàn)欺凌鬼子祖先的‘海軍陸戰(zhàn)隊’,白棟準(zhǔn)備等徹底打通這條海路后,才逐漸從老秦精銳中挑選,如今卻是缺乏人手,歸未大夫主動為船隊提供了五百精兵。
這些都是水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同時又在越國內(nèi)戰(zhàn)中經(jīng)受過血火鍛煉的精銳越軍,對此白棟自然是笑納了,順便為越國王室捐助幾萬金,那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站在港口碼頭上,白棟望著成包的糧食和清水被運上整齊排列在港口內(nèi)的四艘海船,竟有些壓抑不住的激動;如果不是嬴渠梁一天三封飛鷹傳書要緊急招他回老秦,真想親自參與這次航海,第一個踏上那塊罪孽深重的土地啊......
不過以三哥嬴渠梁的穩(wěn)重,居然會一天三封急信相招,而且不肯在信中透露是何事,只怕真是有大事發(fā)生了,白棟也只能強(qiáng)壓住做一回先秦時代哥倫布的沖動。
“白子,糧食清水已經(jīng)按照你的要求備了雙份,足夠遠(yuǎn)航數(shù)千里,不過船艙空間有限,剩下的空間不如帶些活羊活豬,兄弟們到了海上也好吃個飽,你卻不讓多帶肉畜,弄了許多炒干的秋菘和豆子做什么?炒干的秋菘也是人吃的?豆子吃多了只會放屁,太難受了......”
子與老人和馬橋站在一旁遠(yuǎn)望海面,似乎有無盡的瑕想,公子順則在不滿地對白棟嘮叨,這次遠(yuǎn)航,子與老人是船長,他是白棟說得什么‘大副’,既然如此,子與老人既然不過問這些雜事,就該他做主嘛,可這位白子卻偏偏要如此強(qiáng)勢,一定要船隊帶上炒干的秋菘和無數(shù)豆子,這不是瘋了麼,那些東西有誰會愛吃?
“到了海上后,炒干的秋菘要多吃,豆子用清水泡出芽來,燉肉吃味道極佳,更要每天都吃才好。相信我,久在海上的人會很容易得一種奇怪的‘血病’,一旦染上,無藥可醫(yī)!常吃這些秋菘和豆芽,可以保證你們不會染上這種血癥!”
就算到了21世界,壞血病也應(yīng)該早早預(yù)防、卻很難根治,歐洲在大航海時代不知有多少水手因為長期缺乏維生素而染上這種病死亡,白棟要發(fā)展大航海,可不是要華夏人集體大送死,所以從一開始就要求航海者堅持服用蔬菜和豆芽。
公子順看了眼豎立在船頭的指南龜,點點頭道:“就聽白子的,我以后拿干秋菘和豆芽當(dāng)飯吃。”
白棟笑著看了他一眼:“也不用吃太多,豆芽吃多了也是會放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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