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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之尊 第四十七章 意外之“喜”
一座普通的院落內(nèi),生長著一株株粗壯雄偉的菩提樹,樹冠亭亭如蓋,帶來一片蔭綠。
這就是少林寺內(nèi)以研修佛法,體悟禪心為旨的菩提院,向來與專心武事的達(dá)摩院并稱,而且院內(nèi)長老,個個武功恐怖,超脫了凡俗層次,并不比達(dá)摩院眾僧稍差,幾可稱之為在世羅漢。
究其原因,在于少林乃佛門一脈,大部分神功都要求一顆剔透禪心,越是佛法精深,勘破紅塵,越能悟道得真,突飛猛進(jìn)。
菩提院一間只有十來個蒲團(tuán)的禪房內(nèi),一位形如枯木,眉須皆落的老僧敲了一下面前的木魚,聲音空寂地道:“玄悲師侄,為何硬要收那真定為徒?”
豐神俊朗卻滿身憂郁的玄悲尚未開口,旁邊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就悠然道:“玄悲師侄,老衲不反對你收真慧為徒,雜役院和武僧院的執(zhí)事僧都言他專心一致,暗合佛法真意,顯是身居宿慧,可那真定,在雜役院時就性子跳脫,機(jī)心甚重,到了武僧院又恃強(qiáng)凌弱,不合慈悲之意,如此心性,安能得我少林嫡傳?”
最先開口的無眉枯槁老僧跟著說道:“真定立有大功,可嫡傳之事,須得心性為上,不說聰慧淳樸,毫無機(jī)心,至少不能飛揚跋扈,恃強(qiáng)凌弱,按老衲之見,不如讓他挑選一門絕技的蓄氣篇,以作獎賞。”
對雜役院和武僧院眾位僧人,菩提院、達(dá)摩院的長老們都會暗中觀察,再結(jié)合執(zhí)事僧給的評語做判斷,以免嫡傳所托非人。
當(dāng)然,這也只能最大程度地避免叛寺背佛之事,歷代以來,始終少不了紅塵游歷后墮落**的僧人,也少不了長于表面功夫,實則心性極差的劣徒,就像達(dá)摩院之中,就有好幾位性格偏執(zhí)的高僧,只不過對于已得嫡傳的弟子,少林都盡量以佛法感化糾正,以挽迷途之輩。
因為常常皺眉,玄悲的眉心眼角都隱見皺紋,他望著前方虛空道:“諸位師伯師叔,真定在武僧院內(nèi)并非恃強(qiáng)凌弱。真量慣來橫行演武大廳,時常欺凌他人,真定所為,乃路見不平之舉,雖手段有錯,然心性無過。”
他是半途出家,習(xí)慣上的用詞偏近于武林豪俠。
而在座僧人,都是“無”字輩的高僧,故而他稱呼師伯師叔——寺內(nèi)“空”字輩還活著的僧人不到一掌之?dāng)?shù)。
“以暴制暴,豈是我佛真意?”慈眉善目的老僧搖了搖頭。
無眉枯槁的僧人則不喜不怒地道:“玄悲師侄,何不緩一緩,再讓真定于武僧院內(nèi)磨礪一段時日,盡量將他的性子磨平。”
玄悲轉(zhuǎn)頭看著這老僧,恭敬地雙手合十:“真定年紀(jì)幼小,易受沾染,又是跳脫的性子,不能一味打磨,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還請無思師伯允弟子之求。”
枯槁無眉的老僧正是菩提院首座無思,乃方丈空聞首徒,玄悲正兒八經(jīng)的師伯——他的師父乃空聞幼徒無空,在他入寺前就因妖物重創(chuàng)而坐化。
慈眉善目的老僧沉下臉道:“不能經(jīng)受打磨,談何研修佛法?玄悲師侄,你到底為何硬要收他為徒?”
又是之前的老問題。
玄悲眼觀鼻,鼻觀心,卻是不開口不回答。
無思敲了一下木魚道:“無想師弟,收徒乃自身之事,我們無需多言,玄悲師侄,日后須得擔(dān)起這份責(zé)任。”
言外之意就是,若你弟子犯下大錯,你這強(qiáng)行收徒的師父也得因此而受罰。
玄悲緩緩點頭:“弟子知曉。”
…………
看著茂密清凈的菩提樹,孟奇有點激動又有點忐忑,因為仗著有菩提院獎勵,自己沒在輪回世界兌換主修功法,若愿望成空,那自己的發(fā)展預(yù)期就會大大停滯,難有飛躍性的進(jìn)步,下次輪回任務(wù)將非常危險。
正常而言,不管是暴雨梨花針補(bǔ)齊、血刀刀法、靈芝補(bǔ)氣丸和阿難破戒刀法第一式補(bǔ)全,都應(yīng)該排在主修功法之后的!
若沒有菩提院的獎勵打底,孟奇大概會選擇主修功法加阿難破戒刀法第一式補(bǔ)全,大不了讓江芷微等朋友搜集點普通毒針,自己琢磨著裝填。
看了看菩提樹,又看了看旁邊專心致志走路的真慧,孟奇泛起一絲疑惑:“若說是來領(lǐng)取獎勵的,為何要讓小師弟一起?”
這個疑惑正是他忐忑的源頭。
“小師弟,你最近有做什么?”孟奇忍不住開口詢問。
真慧老實巴交地板著手指:“早課,挑水,早膳,識字,午膳,練武,晚膳,打坐,聽故事,睡覺,師兄,我做了這些事情,嗯,還有罵戒律院。”
“不是問這個。”孟奇無語望天,“你知道為什么讓你來菩提院嗎?”
真慧目光炯炯地看著孟奇:“師兄,你知道?”
他看起來也想知道答案。
“好吧,我也不知道。”孟奇掩面道。
推開院門,兩人在引路沙彌的率領(lǐng)下,進(jìn)了一間禪房,里面有著兩位僧人,皆是黃色僧袍紅色袈裟的高僧,一位外貌年近不惑,卻儒雅俊朗,只是渾身洋溢著憂郁的氣質(zhì),正是孟奇見過的玄悲,一位形如枯木,滿臉皺紋,眉毛胡須皆已寥落。
“師祖,師叔,真定和真慧帶來了。”沙彌行禮之后就退了出去。
“老衲乃菩提院首座無思。”聽到形貌枯槁的老僧如此說,孟奇趕緊帶著真慧莊重行禮。
無思表情平淡地道:“真慧,玄悲欲收你為徒,你可愿意?”
啊?孟奇大吃一驚,旋即安心,原來找真慧來,是因為他被玄悲看中了,與自己的獎勵無關(guān)。
唉,這家伙看似傻呆,竟老是被高僧看中……孟奇略有點羨慕和嫉妒,不過這樣的情緒很快平復(fù),一是與真慧關(guān)系極好,真心地為他高興,二是自己乃藏有大秘之人,根本不適合拜師,還是得一門絕技,混在武僧里“泯然眾人”好,等找到機(jī)會,就離開少林。
真慧呆呆的臉上先是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接著泛起喜悅和猶豫,跪拜在地道:“弟子愿意,但有一個請求。”
“別人拜師都是千恩萬謝,哪有提要求的?”對真慧這心性淳樸的孩子,無思并未著惱,反而笑罵了一句。
玄悲也沒有生氣,輕輕頷首:“你亦是誠實率真,不知是何請求?”
“求師父也收真定師兄為徒。”真慧沒有抬頭,聲音顯得有些沉悶。
啊?孟奇再次震驚,接著感動油然而生,雖然自己對真慧很好,頗為關(guān)切,時常“教導(dǎo)”,但主要還是因為自身想排解莫名穿越,獨在異鄉(xiāng)的愁緒與輪回世界帶來的壓力,要說完全真心實意,連自己也不信,可想不到,真慧這么看重自己,回報的如此真誠!
玄悲嘴角勾起,狀似微笑,憂郁的氣質(zhì)消散了幾分:“你倒是兄弟友愛。”
聽到他的話,孟奇回過神來,“幽怨”地看著真慧,小師弟,我知道你一片好心,可是,可是師兄我一點也不想拜師啊!不要好心辦錯事!
看了看真慧,他又滿眼懇切地望著玄悲,不要答應(yīng),千萬不要答應(yīng)!
“真定,你的渴求,我能感受到,既然真慧如此求肯,那我就勉為其難答應(yīng)吧。”玄悲順?biāo)浦劬痛饝?yīng)了下來,臉上笑容雖淡,卻沒有一點陰霾。
無思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玄悲的笑容輕輕嘆了口氣,入少林以來,玄悲師侄就少見笑容啊。
不用勉為其難!孟奇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不過這種情況下,他也不可能拒絕,畢竟事有反常必為妖!
一百個武僧里面,最多有一個能抗拒長老收徒的“誘*惑”,而且還是因為有更好選擇。
管他呢,反正自己會找機(jī)會離山,有師父教導(dǎo),說不定還能縮短時日!孟奇破罐子破摔地想道,于是跪拜而下:“弟子拜見師父。”
一番準(zhǔn)備后,就在菩提院中,孟奇和真慧正式拜師,觀禮者有菩提、達(dá)摩兩院多位長老和僧人,也有戒律院、雜物院執(zhí)事僧“登記”,以明確孟奇和真慧身份的變化。
當(dāng)玄空代表戒律院走進(jìn)菩提院,看到跪拜于玄悲身前的孟奇和真慧時,整張臉都變色了,黑得仿佛能滴出水,聲音有點顫抖地問著別的僧人:“他們是要拜師?”
得到肯定答復(fù)后,他神情恍惚,懊惱充塞心頭,早知道玄悲師弟已經(jīng)看中了真定和真慧,自己何必耍小手段讓真定錯開挑選弟子的日子!如此一來,平白被記恨!
孟奇看到玄空這幅樣子,心情突地大好,對拜師之事不再那么排斥。
哼,咱就是這么小氣的人!
還算隆重的儀式后,孟奇和真慧正式成為了少林嫡傳弟子,而且還是方丈一脈。
…………
“既然成為我的弟子,那就可以挑選一門絕技作為主修功法,日后若是禪心通明,得佛法真意,未嘗不能轉(zhuǎn)修‘摩柯伏魔拳’和‘大夢真經(jīng)’,同時,亦有機(jī)會修煉‘易筋經(jīng)’,觀‘如來神掌’第三式之真意傳承。”拜師之后,按照慣例,玄悲先給孟奇和真慧“展望”了美好前景。
當(dāng)然,真有機(jī)會得觀神掌,修煉“易筋經(jīng)”的,嫡傳弟子里,百中無一。
孟奇聽得略微激動,但好歹也是出生入死過幾次的人,明白后面的只是“畫餅”,真正重要的是從七十二絕技里挑選出來的主修功法。
嗯,像我這種根骨清奇的人,師父一看就會知道我適合無相劫指、拈花指等瀟灑飄逸的武功,唉,但我必須讓他失望了,我是如此專心一致在金鐘罩或金剛不壞神功上……孟奇苦中作樂,自我安慰地想著。
“真定,你選擇金鐘罩。”玄悲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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