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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邪 第五百一十九章:精兵重重,殺氣騰騰
源源不斷開拔過來的精兵把這座本不出名的小酒樓重重困住,一層又一層,代表著森然的軍紀(jì)制度。無數(shù)兵器舉起,鋒芒點點,冰冷而無情。
莫軒意在這一邊,江草齊則在另一面。
附近的平民百姓早疏散開來,不許靠近,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免得遭受了無妄之災(zāi)。
至于四周的街道通路,則全部被兵甲給封鎖住了。舉目看去,都是鎧甲與武器,如同一片蒼莽的鋼鐵森林。而在旮旯角落處,一個個弓箭手埋伏在那兒,俱是彎弓搭箭,蓄勢待發(fā)。
沒有人出聲,場面安靜得讓人感到十分壓抑,甚至窒息。
猛地間,正面街道的兵甲潮水般讓開,轟轟轟,鐵蹄踐踏,一隊彪悍的騎兵奔騰而至。騎兵身上黑黃交錯的條紋清晰地表明了他們的身份:玄武親衛(wèi),陳三郎的侍衛(wèi)軍。
帶頭開路的,正是親衛(wèi)統(tǒng)領(lǐng)洪鐵柱,全副盔甲,手執(zhí)一桿熟銅大棍,長達(dá)一丈,碗口粗細(xì),重八十一斤。他曾用過多般武器,最后還是覺得棍子趁手,能完美表現(xiàn)出他的天生神力。
其后面一桿大旗飄揚,旗下正是陳三郎,他也罕見地穿上了一副爛銀甲,顯得英氣颯爽。
那邊莫軒意微微一皺眉,他卻不希望陳三郎親自督陣,雖然這樣能極大激發(fā)起將士們的熱血和斗志。但正所謂千金之軀不垂堂,以身犯險,絕非兒戲。萬一有什么閃失,可就百死莫贖。要知道酒樓內(nèi)的正主兒都還沒露臉呢,一個個,都是絕頂高手來著。雖然不可能以一敵萬,但在亂軍中襲殺卻是看家本領(lǐng)。
別忘了,這是城內(nèi),礙于地形空間的限制,城中兵雖多,但不可能全部屯結(jié)于此,能有個千把人,已經(jīng)相當(dāng)擁擠了。
不過既然陳三郎來了,就表明了他的決心,不可能再改變主意,勸說之類,毫無意義。
“三郎……”
不遠(yuǎn)處的樓上,許珺輕呼出聲,不無擔(dān)心。
旁邊許念娘輕咳一聲:“珺兒,三郎現(xiàn)在只得一州,日后征戰(zhàn),不知還要面對多少兇險。這是他選擇的路,很多事情無從躲避?!?p/>
許珺重重一點頭。
適逢亂世,連選擇都變得奢侈,若在太平年間,只怕三郎會是一個衣衫翩翩,吟詩作對的文人才子吧。但現(xiàn)在,一切都不同。想了想,忍不住問:“爹,如果那些人如你所說的那么厲害,他們不是早有機會突圍逃走嗎?為何要等到現(xiàn)在,只讓些手下送死,一直沒有別的行動?”
“逃走?”
許念娘嗤笑一聲:“他們既然進(jìn)來,就不會再逃出去的?!?p/>
許珺一愣,不明所以。
許念娘解釋道:“山寨以個體武力取勝,他們要征服州郡,取而代之,別無辦法,只有武力?!?p/>
許珺一怔:“你的意思是說,他們要正面對抗,然后擊垮三郎?”
“不錯,這個辦法雖然笨了點,但直接粗暴,如果達(dá)成,更加有效。以我對夏侯的了解,他選擇這個方式一點不奇怪。”
許珺聞言,還是有些難以理解,覺得夏侯尊的選擇瘋狂而無腦,大可不必。
許念娘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帶著一絲溺愛:“若三郎在雍州根基淺薄,不得人心,那殺掉他,便可接管一切;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行不通,只得換一種方式,就是堂堂正正擊敗三郎,從而震懾雍州,成為新的主宰?!?p/>
這么一說就透了。
許珺釋然過來,冷哼一聲,暗暗捏起了拳頭:若不是身懷六甲,她只怕都會下去,留在陳三郎身邊了。
酒樓內(nèi),夏侯尊安坐如山,神色堅毅。
最開始被告知消息走漏,行蹤暴露時,西門輔有些急促,要夏侯尊撤退,但夏侯尊不為所動,西門輔便知道他決定了不會走。其實在入城之前,諸人便商討過多種方案,沒想到夏侯尊直接選擇了最為激進(jìn)的那一種。也許,是山寨等待了太久;也許,夏侯尊不愿意再在討論中浪費光陰;又也許,覺得本方的武力,可以解決所有問題……
既已決定,多說無益,跟隨便是。
他們自出生開始,就一直被灌輸著一股理念:復(fù)國之事,大于生命;皇室之命,赴湯蹈火!
核心人員如此,外圍的人也勇于效命。當(dāng)酒樓被圍,西門輔第一道指令便是讓郭掌柜等率領(lǐng)數(shù)名外圍打手沖出去試探虛實。外面刀槍如林,出去的話等于送死,但他們還是頭也不回——因為抗命的下場,也是死!
對于他們被長槍弩箭擊殺的情景,酒樓上的諸人看得非常清楚,數(shù)張臉容不動聲色。
木桌之上,六個大碗擺開,碗內(nèi)盛滿烈酒,包括夏侯尊在內(nèi),六人圍坐著——這些人并非山寨全部,還有幾人散落在州郡其他地方,此刻無法及時趕回。
但整個山寨最為核心的力量,基本都匯聚在此了。一行十?dāng)?shù)騎,不遠(yuǎn)千里而來,在城外轉(zhuǎn)悠了一圈后,便早早潛入州郡。這時,許念娘還沒有畫出畫像呢。
整個雍州,重點在于州郡;整個州郡,重點又在州衙;陳三郎坐鎮(zhèn)州衙。
夏侯尊自知己方人少,許多方案難以施展開來,即使可行,但要耗費的時間頗多。當(dāng)下天下大勢,如火如荼,機會稍縱即逝,夏侯尊絕不愿意拖拖沓沓,坐失良機。
因此,自從進(jìn)去州郡后,他內(nèi)心便只有一個主意:正面擊垮陳三郎,取而代之!
行蹤暴露屬于一次意外,但無傷大雅,只是提前那么一兩天罷了。本來這樣的方案便無需做太多的準(zhǔn)備,最為重要的基礎(chǔ)早便妥當(dāng):他們的武力,代表一切。
夏侯尊居上首,手舉一碗酒,沉聲道:“復(fù)國大業(yè),當(dāng)從今日起。各位兄弟,建功立業(yè)的時候到了!”
諸人齊刷刷站起,各端大碗,異口同聲:“謹(jǐn)遵國主號令,萬死不悔!”
擲地有聲,一飲而盡,各有氣勢徒生。
氣本無形,但可觸感,夏侯尊目光灼灼之下,立刻感受到一道道殺氣騰騰而起。
這一天,不但是他,其他的人,也是期盼已久了。
“殺!”
一聲令下,大碗砸地,發(fā)出清脆響亮的破碎聲,鏗然可聞。
“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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