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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時代 第二百六十章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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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青其實特反感。x.c≈om
因為章明是賈璋柯的老師,之前小小的碰過一面,談不上有交情,結(jié)果冷不丁扔過來一個寧皓。
新的《電影管理條例》一通過,國內(nèi)那幫款爺全慫了,生怕挨罰。老賈、樓燁、王曉帥他們還好,起碼名聲混出來了,能摟到外國資金,小導(dǎo)演就妥妥苦逼了,沒條活路可走。
現(xiàn)在怎么著,找不著款爺,把我當(dāng)冤大頭了?
還有老賈,即便倆人感情好,對他此次的做法也頗為不爽,那意思忒明顯了:反正你都禁了,不差這一遭。
你以為我愿意被禁啊!我不是一點點的,稀里糊涂到了這地步么?我無所謂,我淡定自若,我不吊電影局,那特么是因為我沒有選擇好伐?
所謂無欲則剛,有時候真是被逼的,換個說法也這概念:破罐破摔。
當(dāng)然了,他并非不滿自己的狀況,反而非常滿足,但這樣的滿足,只存于內(nèi)心,存于和范小爺?shù)亩罕热兆樱嬗趬蚧ǖ氖杖耄嬗跓o波的生活。
我如此想法,問題,你們卻不能巴巴的給我蓋個章:,自由,個性,反抗,追求藝術(shù),熱愛事業(yè),甚至提攜新人。
這是我么?我都不認(rèn)識。總之,我是自己喜歡做現(xiàn)在的事情,并不是你們認(rèn)為“我必須喜歡做現(xiàn)在的事情。”
好吧,吐槽歸吐槽,本子還是要看的,因為他真的很喜歡電影。
那劇本叫《香火》,現(xiàn)實題材,講一個和尚為了修廟到處化緣的故事。和尚端正,不愿開光騙錢,遭遇連番挫折后。終于忍不住忽悠到了錢財,結(jié)果卻等到了一紙文件:政府要拆廟。
范小爺先翻了一遍,不感興趣,利索的給男朋友寄了過去。她沒啥態(tài)度,一臉富婆相,反正錢也夠,工作室?guī)だ镞€有二百來萬,加上倆人的存款,估摸能到五百萬了。投個小成本電影,簡直毛毛雨啦!
褚青卻不行。他得仔細(xì)考慮。
當(dāng)初投拍《今年夏天》,那是女朋友在里邊,說死了都得挺,可《香火》算什么?拜托!他又不是國企、民企、電視臺,他掙得都是血汗錢,花五毛就少五毛。
所以,第一步,他就找來了關(guān)金鵬和陳果幫忙參詳。
倆人讀過劇本,意見比較統(tǒng)一。這東西挺好,有情懷,有誠意,尤其是陳果。身為現(xiàn)實主義題材電影的大咖,他簡直愛死了這故事。
做為電影人,技術(shù)不足,可以彌補。意識不夠,可以磨練,若是缺了誠意。那一輩子的靈魂就丟了。寧皓在這點上,無疑跨過了三位前輩的門檻。
第二步,便是研究發(fā)行,以及能否盈利的問題。
這就更一致了,國內(nèi)上映想都別想,只能送去參展,貌似德國佬挺中意此類片子的。如果導(dǎo)演實力夠格,混幾個小獎亦非奢望。
于是,褚青又聯(lián)系寧皓,讓他寄些作品看看。寧皓便將以前拍的幾部mv,還有師范大學(xué)的畢業(yè)作《星期四,星期三》送了過去。
很快,香港那邊回復(fù)了消息,并附劇本修改意見,又跟他談了談拍攝想法,方方面面極其細(xì)致。他沒覺著龜毛,反倒認(rèn)為對方倍兒專業(yè),比天上人間那款爺強多了,有種得遇武林神話的敢腳,張真人,掃地僧,獨孤求敗什么的。
而第三步,最為重要,即規(guī)避風(fēng)險。
片子的出品方,肯定不能寫工作室的名頭,那純屬找死。阿關(guān)便提了個建議,在香港注冊一家小公司……
哎呦呦!
褚青覺得相當(dāng)靠譜,可自己沒有香港身份證,也不懂得操作,就先標(biāo)上了阿關(guān),又死乞白賴的拽進(jìn)陳果,三人投了點錢,一家苦逼兮兮的破公司就成立了。三個貨躲在幕后裝boss,拎來一哥們當(dāng)經(jīng)理,負(fù)責(zé)到處引雷。
人家開公司都為了洗錢,他們開公司為了洗電影,忒心塞。
等《香火》的項目商定,已經(jīng)好幾個月了,褚青花錢建組,拍攝一概不管,盈利全收,寧皓只拿導(dǎo)演酬勞。
至于啥時候開機,得看寧皓的時間,他屬于在校生,不愿意曠課,要么暑假,要么寒假,自行決定。
褚青沒想著出演,一是時間不確定,二是避免亮相,省得刺激到某些人的菊點,對寧皓亦是種保護(hù)。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暫且不提。
今年的元旦,褚青過得還算充實。
頭天晚上,也就是12月31日,大鼻子歌神邀他去看自己的跨年演唱會,然后叫了一幫子好友開趴,老高老高的樓,整面墻的大落地窗,剛好能看到維港的煙花秀。
跟群莫名其妙的明星,一塊新年倒數(shù),10,9,8,7,6……他覺著是件齁傻齁傻的事情。
他折騰了整宿,在滿身疲憊中迎來了2002年的第一天,那也沒想別的,趕緊回家睡覺,因為夜里還有演出。
話說褚青最近很郁悶,他有點被栓住的敢腳。
舞臺劇這個形式,就是跟觀眾死磕的過程,面對面,聲對聲,底下人眼睜睜盯著,稍有一絲失誤,瞬間暴光。
你想啊,18場戲,隔天一場,全下來就是三十多天,必須得全情投入,基本干不了別的。他從拍完《愛君如夢》,足足四個月沒接戲了,犯了癮頭,偏偏找不著解藥,心里老沒著沒落的。
成天的摔!摔!摔!
不過也有收獲,至少他的肢體動作比以前放得更開,更自如。躲在面具后的臉,構(gòu)思著各種模擬場景,配合稀奇古怪的表情,或犯賤的摔倒,或淫蕩的摔倒,或蠢萌的摔倒,或變態(tài)殺人狂般的摔倒……想怎么耍就怎么耍,反正別人看不到。
除了這些,他還明白了一個真理:任何偉大的喜劇演員,都不認(rèn)為自己在搞笑。
褚青縱然離偉大還遠(yuǎn),征途卻已開始。
一天天的苦捱,轉(zhuǎn)眼到了一月末。
《錫錫啤啤熊》總算結(jié)束,托他的福,不僅沒賠本,還小賺了點,詹瑞文封了個紅包給他,聊表心意。
而《愛君如夢》早就下線了,最后統(tǒng)計票房,是一千七百多萬,在2001年度票房總榜中排在第九位,冠軍自然是周星星的《少林足球》。
根本沒得賺啊,華仔,阿梅和吳君茹的片酬就占了多半,內(nèi)地發(fā)行又不可能,只能靠臺灣以及日韓三地的外埠收入,慢慢回流。
這便罷了,讓他驚奇的是,片方居然替他報名了本屆金像獎的最佳男配角。《藍(lán)宇》那邊絕對ok,如果這邊再入圍的話,就會出現(xiàn)一個人同時競爭男主男配的場面。
好吧,有時候真搞不清狀況,他到底是紅,還是不紅?thisa
天幕,辦公室。
“砰!”
麥少棠將一摞文件排在桌上,明顯控制不住怒意,問道:“華仔,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劉德樺反問。
“少裝糊涂,你為什么沒簽字?”
“我覺得沒到標(biāo)準(zhǔn),就沒簽嘍!”
“沒到標(biāo)準(zhǔn)?”
麥少棠猛地?fù)]了揮胳膊,大聲道:“亨達(dá)證券已經(jīng)答應(yīng),肯包銷8000萬港幣!現(xiàn)在又是新年首月,好時好景,公司這時上市售股,一定大勢利好!”
他氣到失態(tài),指著對方道:“就因為你當(dāng)場反水,你知不知道,我們損失了多少?”
“啪!”
一直和和氣氣的劉德樺也忍耐不住,拍了下椅子扶手,起身道:“公司明明未到上市標(biāo)準(zhǔn),如果強行上市……”
他頓了頓,道:“不管怎樣,我不能騙歌迷的錢!”
“你!”
麥少棠根本受不了這種天真想法,開口就要駁斥,但張了張嘴,又放棄,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點了根雪茄。
丫入主天幕,本來就為了炮制出一家主營娛樂的上市公司,他對自己的操縱手段極其自信,何況還有劉德樺的絕佳名氣助攻,炒作一番,立馬可以售股套現(xiàn)。
這種公司的下場,壓根沒好結(jié)果,熱鬧一時,刷幾天行情,然后妥妥撲街,苦逼的可是股民。
華仔就是顧忌這個,才不敢貿(mào)然簽字。
麥少棠的生財大計被斷,自然暴怒,但倆人之前畢竟有過蜜月期,交情不錯,他不好赤果果的決裂,緩了緩情緒,繼續(xù)勸道:“華仔,我安排天幕和東方娛樂同期上市,集資8000萬啊,按此估算,天幕的估值能達(dá)到3億六千萬!我們各有一半股權(quán),頃刻升值到1億六千萬,你好好想想,做哪行一年能有6千萬回報?莫要意氣用事啊!”
劉德樺也壓下波動起伏,篤定道:“麥先生,我主意已定,你不必多講。天幕可以上市,但絕對不是現(xiàn)在。”
麥少棠連道了兩聲,夾著雪茄擺擺手,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我先告辭。”
說著,快步出了辦公室。
華仔看著他出門,心情郁郁,不由深吸了一口氣。他曉得后果,自己的合約都簽在天幕,涉及事項眾多,金額巨大,雙方真要鬧上法庭,那就不是小事了。
甚至搞得傾家蕩產(chǎn)也有可能。
(晚上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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