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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 第一六六章 好吃的櫻桃糖,我最愛吃
窗外不知何時(shí)又飄起了雨,雨霧朦朧,絲絲縷縷,像一幅沒有盡頭的水墨煙雨圖。一場秋雨一場寒,秋天的雨是帶著幾分邪氣的,雨下得不大,卻讓人心慌,從頭涼到腳。
沈玲伊坐在紅木圓桌前,身上的衣裳是那種界于藍(lán)綠之間的顏色,和窗外灰藍(lán)的天空一樣,似是含著水氣,她的一雙美眸也是含著水氣,帶著秋雨般的冰涼。
“這位小姐,我便是這里的掌柜,請問小姐有何吩咐?”崔小眠一把甜甜的童音,從容不迫,這是我的地盤,你敢動(dòng)我一下試試!
菊花站在沈玲伊身后,手里拿著把團(tuán)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這樣濕涼的天氣本不用扇子,但卻能將衣上發(fā)上的香氛送出去,帶起香風(fēng)一片,所以太太小姐們不論春夏秋冬都會(huì)讓丫鬟拿把扇子站在身后做人肉道具。
沈玲伊聞言笑著對菊花道:“你看這孩子是越長越招人喜歡了,這小嘴兒多甜啊,難怪他師父這般疼他。”
崔小眠忽扇著大眼睛,滿臉呆萌地看著沈玲伊。
“咦,小姐以前見過我嗎?”
沈玲伊一雙妙目上下打量著崔小眠,笑得如春風(fēng)化雨般溫馨:“崔小眠,年方十二,賀親王自幼撫養(yǎng)長大的徒兒,三年前走失,今年春天才回到京城,說的可對?”
崔小眠小雞啄米似的不停點(diǎn)頭:“小姐說得都對,您認(rèn)識(shí)我?guī)煾竼幔俊?p/>
“自是識(shí)得,我們見過的,小公子不認(rèn)識(shí)我了嗎?”
崔小眠更加呆萌:“原來您就是玫瑰阿姨,師父說我小時(shí)候您最疼我了,您別生師父的氣了,他雖說有了師娘,可心里最記掛的還是您。”
對不起了,玫瑰美人。反正你在阿瑟,沈玲伊的玉臂伸不到你那里,再說你和賀遠(yuǎn)真的爬過床啊。
沈玲伊的笑臉絲毫未變,小東西一定是故意的。
“什么玫瑰。還薔薇呢,你這孩子胡說些什么?我家小姐身份高貴,怎會(huì)有那般香艷的名字?”
噗,玫瑰這名兒怎么了,比你那菊花可洋氣多了。
崔小眠委屈地眨著眼睛,小嘴扁了扁,嘟噥著:“你又不說自己是誰,人家怎么知道。”
沈玲伊對菊花使個(gè)眼色,不讓她繼續(xù)說下去。看看崔小眠,沈玲伊笑了:“你能聽到我說話?”
崔小眠心中一凜。耳朵的事賀遠(yuǎn)能瞞過王府的人,卻瞞不過沈玲伊。那些來治病的太醫(yī)中,說不定就有樂平公主的人,太醫(yī)歷來都是宮斗的重要人物,很多電視劇里都是這樣的。
“能聽到啊”。崔小眠眼珠子瞪得溜圓,滿臉得意,“我的耳朵以前是有病,連太醫(yī)都治不好,可是志覺大師給我治好了。”
沈玲伊聞言果然一怔:“原來如此。”
她又笑道:“我是你師父的表妹,家母便是樂平大長公主,你要叫我一聲姑姑。你小時(shí)候。我曾經(jīng)接你過來玩兒。”
崔小眠搖搖頭:“師父說我生過病,病好后耳朵聾了,也不記得以往的事了,師父沒同我說起過您,所以小眠不記得。”
沈玲伊的眼睛瞇起,像利箭一般死死盯著崔小眠的眼睛。這雙眼睛帶著稚氣,清純得如同三月里的春水。
她伸手入懷,掏出一只精致的水晶瓶兒,那瓶子晶瑩剔透,瓶內(nèi)裝著的是一顆顆鮮紅奪目的丹丸。
“這是你小時(shí)候最愛吃的櫻桃糖。姑姑給你多帶了一些。”
說著,她讓菊花將那瓶紅色藥丸拿到崔小眠面前:“嘗嘗吧,看看還是小時(shí)候的味道嗎?”小東西你才十二歲,不過就是個(gè)小孩子,即便再聰明再世故再會(huì)演戲,看到這藥丸你也要原形畢露。根據(jù)她得到的情報(bào),崔小眠嘴饞,還會(huì)自己下廚,整日零嘴不斷,而且最愛吃糖。
崔小眠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貪婪地看了看那瓶“櫻桃糖”,咽了咽口水,道:“師父說了,小眠堂堂男子漢,不能像小時(shí)候那般吃糖了,多謝姑姑美意,還是......還是姑姑自己留著吃吧。”
沈玲伊的臉上掠過一絲冷笑,小孩就是小孩,只不過這樣一試,他就露餡了,不過這孩子倒真是會(huì)演戲。
“你師父不在,姑姑給你保密,想吃就吃吧,姑姑不會(huì)告訴你師父。”沈玲伊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崔小眠還能活著回來,那么厲害的百蟲散竟然沒有毒死他。中了百蟲散的人,看不出任何中毒的征兆,更別說那是從一個(gè)八歲小孩嘴里說出來,因而沈玲伊自信除了崔小眠沒人知道中毒的事。傳說那孩子曾被三皇子的手下送到百里玉明那里看過病,無功而返,從此下落不明,但她不敢確定,一個(gè)八歲小孩,對那件事能知道幾分。
賀遠(yuǎn)找回崔小眠,沈玲伊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要?dú)⑷藴缈冢龥]有動(dòng)手,貿(mào)然出手只會(huì)讓賀遠(yuǎn)懷疑到自己頭上,小孩子說出的話本就沒有人相信,更何況涉及到的人是她沈玲伊。
沈玲伊的眼里含著笑,像母親看著孩子,溫暖得令人舒服。
可能是她的眼神太過親切,太過讓人信賴,崔小眠真的接過那只水晶瓶,拔下塞子,用倒出一顆鮮花的糖豆兒,那糖豆紅得可愛,讓人看到就想放進(jìn)嘴里。
崔小眠把糖豆放在手心,糖豆在雪白的小手里微微滾動(dòng),她沖著沈玲伊淘氣地笑笑,伸出鮮紅的小舌頭,把糖豆兒舔進(jìn)嘴里。
糖豆兒很脆生,崔小眠嘎崩崩地嚼完,咂咂嘴兒,對沈玲伊討好地問道:“姑姑,這糖豆兒真好吃,我再吃一顆行嗎?”
沈玲伊還是那份表情,臉上的笑意更濃也更加溫暖:“當(dāng)然行,這一瓶都是你的。”
崔小眠兩眼放光,小孩子臉上藏不住心事,她滿臉都是笑,急急拔開瓶口的木塞,一顆連一顆地吃了起來,她吃得很快,好像怕別人和她搶一樣,不到一會(huì)兒,水晶瓶便見底了,她正想繼續(xù)吃,沈玲伊忽道:“小孩子吃多糖豆會(huì)牙疼,余下的就先不要吃了。”
崔小眠在心里偷笑,真正的百蟲散顏色略淺,原想趁機(jī)把你手里的百蟲散全都吃光,讓你從此不能再用那個(gè)害人,可你偏偏舍不得,整整一瓶全是假的,你還真是小氣。
崔小眠最受不了有人摳門兒,所以她沒聽沈玲伊的話,把那最后那些也倒出來嘎巴巴地嚼著吃了,尼瑪,這制糖師傅水平有限,比起嫵兒差得遠(yuǎn)了。
整整一瓶櫻桃糖全都吃完,崔小眠還覺不過癮,她忽然伸出舌頭,口齒不清地喊道:“姑姑,好古(苦)啊,這腸(糖)變起(質(zhì))了,古(苦)齒(死)了!”
可能是太苦了,崔小眠竟忘了規(guī)矩,她一把搶過擺在沈玲伊面前的茶碗,把沈玲伊喝過一口的茶水猛喝兩口,但茶一入口,她就噗的一聲把茶水噴了出來,要喝沈玲伊這賤人喝過的茶,崔小眠的做嘔不是裝的,全是真的不能再真,所以她沒有浪費(fèi),把那口茶連同胃里涌上來的胃液全都噴到沈玲伊的臉上!
沈玲伊的臉色變了變,忽地站了起來,正欲說什么,就見崔小眠就是一陣干嘔,她嚇得花容失色,連忙閃到一邊,菊花連忙用帕子給她擦臉,崔小眠吃了整整一瓶櫻桃糖,就連口水也是粘搭搭充滿櫻桃和胃液的芳香,沈玲伊幾乎又暈過去。
好在這次崔小眠只是嘔了幾下,便捂著肚子喊道:“姑姑,我要去茅廁,肚子痛要屙耙耙。”
說音剛落,就是一個(gè)臭哄哄的響屁放出來,熏得沈玲伊連忙捂住鼻子。
崔小眠奪門而出,去茅廁了,雅間內(nèi)只留下沈玲伊和菊花面面相覷,沈玲伊的俏臉雖然擦干凈了,但是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尚有殘留,總之她的鼻端聞到的全是那股甜乎乎酸溜溜的味道。
“小姐,您看要不要等那孩子回來?”
“不等了,啊......”
這次輪到沈玲伊干嘔了,好在富家千金吃得少,不像崔小眠那樣胡吃海塞,也只是用帕子掩了嘴,吐出幾口香唾。菊花連忙掏出鼻煙壺,給自家小姐嗅嗅,沈玲伊這才長舒一口濁氣。
忽覺臉上似有蚊子叮咬,她用手拂了一下,罵道:“這是什么破酒樓,竟然還有蚊子,我們快些走,那孩子大病不死,估計(jì)真是壞了腦子。”
“可不是嘛,那么小的孩子就算說謊,咱們也能看出來啊,您看他雖比別的小孩伶俐些,可也就是個(gè)孩子,更何況吃起糖來沒有一絲兒的害怕,應(yīng)是全都不記得了。”
這時(shí)沈玲伊的臉上又有一點(diǎn)癢,她不疑有他,又拂了一下,對菊花道:“這蚊子煩死了,快些走吧,再也不要來了。”
待到崔小眠五谷輪回之后,渾身舒適無比地回到剛才的雅間時(shí),沈玲伊和菊花已經(jīng)芳蹤不見,空氣中似乎還有些淡淡的香味,崔小眠吸吸鼻子,果然不是美人醉芳秋,沈玲伊,當(dāng)年你為了混淆視聽,讓我說了也沒人信,真是費(fèi)盡心思。
已經(jīng)坐到馬車上的沈玲伊,忽然打了個(gè)噴嚏,臉上又癢了,馬車?yán)镉譀]有蚊子,怎么還會(huì)癢,她讓菊花幫她看看,可是什么都沒有。
一一一
(梨樹文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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