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梟 121 遇見同行

(女生文學(xué))

“有勞百戶大人久候，這飯菜都涼了，請大人起筷吧。”吩咐完手下，蔡閻王諂媚著對陸?zhàn)┥秸f。

陸?zhàn)┥侥闷鹂曜樱]有馬上夾菜，隨口問道：“蔡將軍，沒什么事吧？”

“沒事，沒事，大人的馬匹已經(jīng)派人去照料，小人還吩咐手下給商隊的兄弟也送去酒菜，一切都安排得妥當，請大人安心用餐吧。”蔡閻王故意把“一切”二字拖長音，以示自己已領(lǐng)會了陸?zhàn)┥降囊馑肌?p/> “不錯，不錯”陸?zhàn)┥竭@才滿意地點點頭，夾了一塊肉丟進嘴里，淡淡地說：“本官很看好你。”

蔡閻王有些受寵若驚地說：“謝百戶大人，對了，那個不懂事的手下受了八十軍棍后暈了，小人已令人把他扔回營房，大人你看......”

為了討好眼前這位百戶大人，蔡閻王哪里還管那個被打的是自己的心腹手下，這個時候，估計老婆都可以賣。

陸?zhàn)┥綋]揮手，大度地說：“也不是什么大事，受點小教訓(xùn)就算了，算他運氣好，要是在鎮(zhèn)撫司，嘿嘿，讓他嘗嘗刮刮樂的滋味，保證他終生難忘。”

寒一個，八十軍棍打下去，一條小命都懸了，沒打死算他身體強壯，也就是長期操練的士兵才有這樣的體質(zhì)，換作普通的老百姓早就掛了，可是在這是百戶大人眼中，只是一點小教訓(xùn)，難怪錦衣衛(wèi)兇名在外，一聽到“刮刮樂”。蔡閻王忍不住好奇地說：“大人，什么是刮刮樂。”

“這個本官開發(fā)新玩意。就是把犯人手腳的血管綁住，一來可以麻木犯人的神經(jīng)，減輕他的痛楚，免得痛死或流血過多致死，再用滾燙的油淋在他的皮肉上，淋一次就用刷子掃一次，把燙熟的肉掃去，讓犯人看到自己的手腳慢慢露出森森的白骨。那害怕的表情別提多有意思了，還怕他不開口？要是手腳都刮光了肉，還是不肯松口的，在他的肚子和后背再刮，嘿嘿，有意思吧？”

饒是蔡閻王也是一狠人，可是一聽到這刮刮樂。整時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一想到那些從人身上的皮肉，再看看盤子里的肉菜，一時間忍不住有些反胃感覺，差點沒吐出來，身子不自覺坐得離陸?zhàn)┥竭h一點。在他眼中，已經(jīng)把這位百戶大人列為絕不能得罪的人物。

里面的蔡閻王吃不知肉味，而在關(guān)前的趙余慶感到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了，原來的沖突已經(jīng)非常尖銳，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沒想到陸?zhàn)┥揭怀鲴R，先是十分霸道地教訓(xùn)了那個為難商隊的小隊長。然后大搖大擺地進到里面商談，也不知他和蔡閻王說了什么，事態(tài)馬上來個大逆轉(zhuǎn)。

那個小隊長被人叉出來，扒下褲子當著商隊眾人的面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了八十軍棍，那可是真打，屁股都打得血肉模糊，還沒受刑到一半就暈過了，就是暈也不能幸免，繼續(xù)打完，一棍下去，血肉紛飛的樣子，讓不少人看到心都寒了，打完后，又有士兵給商隊的人送來酒食，還主動幫忙照顧馬匹，處理過關(guān)之事，趙余慶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是：陸?zhàn)┥降降渍f了什么讓那蔡閻王性情大變。

簡直就是神轉(zhuǎn)折。

雖說陸?zhàn)┥竭€沒有出來，不過并不妨礙一行人過關(guān)，那紫天關(guān)的大門，一早就大開，那負責交接的隊長說了，商隊隨時可以過關(guān)，趙余慶怕遲則有變，這是蔡閻王的地盤，匆匆扒了幾口，就下令商隊過關(guān)。

哪里沒飯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過了再說。

一眾手下，包括糾察隊的隊員也知輕重，一個個齊心協(xié)力，經(jīng)過半個時辰的努力，整支商隊終于順利通過四川的最后一道關(guān)卡：紫天關(guān)，順得過關(guān)后，趙氏一族的人面上都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有山東茶商的前車之鑒，這是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結(jié)果。

趙余慶吩咐商隊繼續(xù)前進，而他帶著趙氏一族的兩個弟子還有私衛(wèi)，就在道的轉(zhuǎn)彎處等待，陸?zhàn)┥竭€沒從紫天關(guān)出來呢，聽那些守關(guān)的士兵說在吃宴，陸?zhàn)┥降乃叫l(wèi)隊也一直紫天關(guān)等著，于情于理，趙余慶也要在這里等。

剛坐下不久，族中弟子趙軍騎馬小跑著趕過來，離趙余慶還在近二丈就一躍下馬，急步走到趙余慶面前一臉吃驚地說：“族叔，我要向你匯報一個緊急情況。”

“什么緊急情況。”出了紫天關(guān)，趙余慶的臉色從容了很多，聞言不緊不慢地說。

“剛才有馬夫說，牽馬時，商隊中多了不少馱滿貨物的馬匹，剛才侄兒數(shù)了幾次，足足多了一百匹，打開一看里面全是茶磚，是上等的陜川茶，出門時有馬夫?qū)σ材切┦仃P(guān)的士兵說多了馬，可是那些士兵一臉不耐煩地說讓你牽著就牽著，這是他們將軍送給貴客的，在紫天關(guān)不敢跟他們爭辯，只好牽了出來，剛才為了清點清楚，所以才誤了一些時間。”

什么？多了一百匹馱貨的馬？

趙軍說完，繼而擔心地說：“族叔，你說那蔡閻王是不是想栽臟給我們，說我們偷紫天關(guān)的財貨呢？”

趙余慶剛開始也是這種想法，不過轉(zhuǎn)而一想，這個可能性也不大，要說陷害，剛才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再說蔡閻王也不必大費周章又是替馬喂草料，又是給眾人送上酒菜，還有一點，這么多人守關(guān)，還讓一個商隊偷了這么多物資，不是顯示守關(guān)將士無能嗎？再說演戲有必要把自己人打得只剩一口氣。

栽贓的機率很低。

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陸?zhàn)┥教嫠幚硭澞聛淼拇尕洠苍S是出了高價，所有蔡閻王才對一行人以禮相待，二就是陸?zhàn)┥奖尘疤螅褪遣涕愅跻卜浅＜蓱劇?p/> “這事不急，等陸縣令回來，我們再從長計議，軍兒，你吩咐馬夫，把那一百匹多出的馬和我們商隊的馬暫且分開。”趙余慶經(jīng)驗豐富，聞言稍加思索，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是，族叔，侄兒馬上去處理。”

趙軍聞言，馬上聽令行事，在趙軍走后不到一刻鐘，從紫天關(guān)又走出一支小型的馬隊，朝自己的方向走來，趙余慶眼睛還不錯，一眼就認出騎馬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陸?zhàn)┥剑候T在高頭大馬上，一臉的春風(fēng)得意。

趙余慶不敢怠慢，連忙迎上去，連忙問道：“大人，你沒事吧？”

“事？我有什么事？”陸?zhàn)┥叫χf：“有勞趙老族長擔心，陸某沒事，只是多吃了幾杯，有勞老族長久候。”

“大人，那蔡閻王請你喝酒？”

陸?zhàn)┥近c點頭說：“不錯，本來不想吃的，不過那姓蔡的再三邀請，正好肚子餓了，也就吃了再走，趙老族長，你們沒吃飽？”

還真是吃宴啊，趙余慶心里暗暗吃驚，聽語氣，好像還是蔡閻王求他吃飯的，這得多大的面子，本想問一下陸?zhàn)┥降目可绞悄膫€，不過一想到這是人家的秘密，要是他想說，早就說了，沒必要留到現(xiàn)在，，猶豫了一下，還是佯裝不知，只是有點疑惑地說：“大人，那守關(guān)的士兵突然送了一百匹馬，指明是給大人的，那些馬上馱滿茶貨，大人，這怎么辦？”

“那就收下吧，別人送禮，我們要是不收，別人還以為我們不給面子呢。”陸?zhàn)┥捷p淡描寫地說。

“是，就依大人的吩咐。”

趙余慶并沒有多問，陸?zhàn)┥郊热徽f收下，那就沒問題了，不過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這一百匹馬，包括馬背上馱的貨，都歸陸?zhàn)┥剿校綍r在算帳時分清楚就行。

現(xiàn)在越來越看不透陸?zhàn)┥搅耍怀鍪謩t已，一出手就讓人大吃一驚，不過這樣最好，合作伙伴越有能耐對自己越有利，現(xiàn)在只是試水，如果有這關(guān)系，那還不是財源滾滾嗎？

“好了，我們抓緊時間趕路吧”陸?zhàn)┥降卣f。

心里有了想法，陸?zhàn)┥介_始感到時間不夠用了，現(xiàn)在那些對手都在努力中，不是在戰(zhàn)斗中壯大，就是在戰(zhàn)斗中成長，就是一時挫折，也能讓他們收獲經(jīng)驗，可是自己三百糾察隊的戰(zhàn)績僅僅是殺了二十多個暴民，還是在私衛(wèi)隊率先沖鋒的情況下取得，都已經(jīng)輸在起跑線上了。

趙余慶自然沒有意見，聞言連忙點頭說：“好，抓緊時間趕路。”

兩隊人匯在一起，催馬繼續(xù)追趕前面已經(jīng)遠去的商隊，出了四川，就到了鳥思藏宣慰司，這里的山地形復(fù)雜，游牧民族多，茶葉對他們來說是必須品，需要提防有人見財起異心，還得提防衛(wèi)所之人，有時候，兵比賊還可怕。

追上馬隊后，陸?zhàn)┥矫屑m察隊員加強戒備，把探馬加倍，到了晚上更是設(shè)雙哨，防止有人趁夜劫貨，一路風(fēng)餐風(fēng)宿露、小心翼翼，終于在六月的下旬，趕到一個名為烏嶺的地方駐營，據(jù)趙余慶說，這里離康定不過三十多里。

就在眾人在一個靠近水源處準備扎營的時候，無意中發(fā)現(xiàn)有另一支商隊就在河的另一邊扎營，兩個營地相距最多也就是一里地左右，不過看規(guī)模，比起自己的規(guī)模不逞多讓。

還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