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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動山河 一一九七章 盡力而為
素寒芳心神一凜,可當(dāng)回過神后卻是不以為然,螓首微搖:“我不如此以為,那任山河,不會做此愚蠢之事。既然敢這么做,就必有依仗。”
這些人難道還沒有吸收教訓(xùn)?縱觀這位蒼茫魔君近年來的所作所為,無一不是算計深遠(yuǎn)。
滅太霄,攻劫含,然后攻破星始宗,布局將那魔舍離誅滅。看似雜亂毫無章法,可一步步,都是有其目的,也最終使正道諸宗損失慘重,自己卻是大獲其利。
那是一個能夠?qū)⒛犭x這樣的魔道大孽,也能布局?jǐn)貧⒅耍M能以尋常之規(guī)測度?
她不信,這任山河會突然腦袋發(fā)昏,將自身置之于必死的險地。
只是現(xiàn)在,她一時還猜不到那位蒼茫魔君,在暗中到底是何等樣的布局,又是有何圖謀。
“師妹原來是這么以為的?對那任山河,如此高看?不過說的也有道理,那任山河絕非是無謀之人。只是,這對我等正道而言,這也是難得的機(jī)會,不可錯過——”
說到此處時,那姹陽仙子忽然心中微動,輕聲笑道:“方才觀師妹你獨(dú)自失神,面現(xiàn)悔意,可是為當(dāng)年任山河之事而后悔?恨當(dāng)日在山海集外,將那任山河阻攔?嘖嘖,我現(xiàn)在真為那冰顏師妹可憐。話說回來,師妹你其實(shí)無需如此。那任山河與蒼茫魔主乃是一體,說不定那個時候,任山河只是故作姿態(tài)而已。誰知他到底是什么時候入魔?”
素寒芳不禁蹙眉,懶得搭理這姹陽的言語,直接轉(zhuǎn)身走入到船艙之內(nèi)。她與這姹陽仙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愉快交流,既是如此,自然避而遠(yuǎn)之為上。
她卻是在后悔,只是悔當(dāng)年未曾勸阻住冰顏師姐,也未能拿出足夠的耐心,幫助任山河壓制心魔,而并非其他。也后悔自己,因顧忌甚多,未曾深入查探那人元草案的究竟。
至于任山河與蒼茫魔主之間關(guān)系,幾位仙人演算,早有了定論。
那位真正入魔,成為平等圣子,繼承蒼茫神位,是在被赤神宗逐住之后,前往劫含之時。
此界正道大劫,魔臨此界,都是由他們親手造就。就一如幾千年前的血尊任糜,被逼入魔道,成為元始圣子一般。
只是如今的這位,無論是聲勢,還是展現(xiàn)出的天資謀略,都勝過當(dāng)年的任山河百倍。
自己造的苦果,終需由自己來品嘗。
不過姹陽倒是有一句說對了,如今正道諸宗,確不會錯過這次的機(jī)會。尤其是星始宗,近在咫尺,必定會拼上一切,也要阻止住那蒼茫魔主在望乾山開辟神國。
不過素寒芳并不看好此戰(zhàn),在那任山河的神域之中,所有修士的實(shí)力,都需受到壓制。哪怕是天仙修士,這他神國之中,也最多如靈仙一般。
在她眼中看來,這神國更似一個陷阱。就有如是一頓藏著劇毒的美味佳肴,在誘使著他們咬鉤上當(dāng)。
船艙之內(nèi),亦有諸多雪陽宮門人,在遠(yuǎn)眺望乾山方向的動靜。當(dāng)察覺到素寒芳到來之后,不由都神情凜然,低頭俯首。
素寒芳卻是眼神微黯,以前的雪陽宮門人,對她是親熱有加。然而這幾年中,哪怕是那幾個最親近的師姐妹,對她也是敬畏居多。只有敬與畏,卻再少有看見同門眼中的愛戴之情。
她只是,做了一些自認(rèn)為該做的事而已——
心緒悲涼,素寒芳卻半點(diǎn)都不曾外漏,不過卻在此時,她心中突現(xiàn)警兆。下意識就抬手一抓,而后手中就多了一枚玉晶。
蹙起了眉,素寒芳目光銳利如刀般掃望著周圍。這枚玉晶,必定來自眼前諸人之中的一位,不過她方才,卻未有任何的感應(yīng),直到著玉晶臨身時這才察覺。
而這些雪陽宮門人,無一位修為能及得上她。顯然對方,是為此特意做了些準(zhǔn)備,也花了不少功夫,這才能瞞過她與諸人的耳目。
做出這鬼鬼祟祟的舉動,用這見不得人的伎倆,此時到底有何圖謀?
半晌無果,素寒芳一聲輕哼,把意念掃過那枚晶。僅僅數(shù)息,她先是俏面之上血色盡失,而后是壓抑不住的怒意以及惶然。
怒原城萬氏,至今仍在經(jīng)營人元草——
并非只是這短短幾字,內(nèi)中還有樁樁件件的證據(jù),甚至還有萬家之人將剛出生的嬰兒奪走,煉制成人元草的過程影像!
這等慘無人道之景,讓她怒生無明,憤恨如狂。而之所以惶恐,是因這怒原城萬氏家族,正是她那師姐萬殤雪的本族——
同樣在距離望乾山不遠(yuǎn)處,無明立于罡風(fēng)云層之中,眼神茫然的以靈目神通,看著那正在成形中的蒼茫神國。
而就在他的身側(cè),正有一團(tuán)魂火飄搖不多。內(nèi)中的男子聲音,厚重空遠(yuǎn)。
“無明師弟,你別跟我說,到現(xiàn)在仍不后悔?”
若此時赤神宗幾位靈仙在此,必可認(rèn)出這聲音,正是昔年坐鎮(zhèn)赤神宗長達(dá)七千年的上仙無珩:“你這是把我赤神宗這數(shù)萬年以來最出色的弟子之一,親手推向魔道。”
那語中是含著說不盡的惋惜,尤其是今日這一戰(zhàn),頗有令人目不暇接之感。
那攻滅天星宗之戰(zhàn)也還罷了,不過是借助內(nèi)應(yīng)之力,算不得什么。可之后將魔舍離引出誅殺的情景,卻讓他為之驚艷。
如此人物,也只有離塵本宗,那幾位同樣驚才絕艷的金仙真仙,才能與之比擬。
若是就此遁入魔道,那就真正可惜了——
這樣的人物一旦真正墮落,那么對于星玄界而言,必是莫大災(zāi)劫。
“我只是沒想到,他會選擇成為一位魔神。”
無明的臉色,此時亦是難看之至:“哪怕是被那阿鼻平等王強(qiáng)迫,哪怕是有什么不得已之處,他也該跟我說。”
“跟你說?”
無珩冷笑著嘲諷:“他該怎么跟你說?按照你我推演的結(jié)果,他接任蒼茫魔主神位的時間,恰是他第一次血祭平等王時。難道要跟你實(shí)話實(shí)說,然后程受那不可測的惡果。驅(qū)逐,封禁,甚至被直接誅滅?”
即便換成是他,也會謹(jǐn)慎思量,而不是貿(mào)然對無明吐露真情。
無明默然不言,只是仰頭望天,眼神茫然。
事已至此,還有何好說的,哪怕后悔,也已為時已晚。他也的確是已經(jīng)心生悔意——
那無珩悠悠一嘆之后,不再繼續(xù)逼迫,而是把話題轉(zhuǎn)向了眼前:“在此處開辟神國,我們這位師弟,好生膽大。我觀他目的,似是又瞧上了某一位大敵,故而以神國為誘。想必?zé)o需多久,此處就將群魔亂舞了。不知今次這一戰(zhàn),你是準(zhǔn)備袖手旁觀,還是插手助他一臂之力?”
“自然是盡力助他!不但要幫,還要傾盡全力。”
無明回過頭,看了北方一眼。赤神宗沒法對同為正道星始宗的出手,不過來自北地的那些群魔,他卻可代為阻截。尤其是元始魔宗的那一位,他定不會給這位,插手蒼茫神國的機(jī)會!
不止自己這具本體,還有那身外化身,門內(nèi)與附庸的幾十位靈仙,此時也在奉他之令趕來。
這一場正魔大戰(zhàn),赤神宗豈能缺席?
“果然,你就是這性情——”
無珩的語氣,卻含著幾分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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