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揚拜占庭 第32章 奇襲赫拉特

根據(jù)當事人描述，身高已有六安娜尺的科勒阿迪歐斯騎色雷斯戰(zhàn)馬，身系著銅色扎甲，背負突厥式鹿皮箭筒，頭盔上豎著夸張的貂尾飾物，親自統(tǒng)帶二千名卡林西亞士兵，外加同等數(shù)量的鮑格米勒信徒，氣勢洶洶地來到波斯尼亞山崖上的修道院，要求對方做出選擇：

要么統(tǒng)一納稅給帝國，要么破滅院落，因為帝國馬上便不再許可修道院私產(chǎn)的存在。

但那群靜修會教士也都是桀驁不遜慣的，他們怒吼著沖動起來，抬著各色圣像阻攔卡林西亞軍隊，并稱在山上靜修時得到圣光神啟，獲得與上主對話的資格，上主稱卡林西亞親王和其父的暴虐只能維系三年又三個月，早晚得毀滅。

科勒阿迪歐斯大怒，持弓飛箭，一箭就把教士里的執(zhí)事長給射殺了，教士們許多人還木訥在原地，結(jié)果科勒阿迪歐斯又連射七箭，又射殺四人，而后驅(qū)馬持劍，上前劈砍驅(qū)逐教士們驚嚇得吶喊著四處跑散，得到親王鼓舞的士兵和鮑格米勒信徒也勇猛跟進，攻入了大修道院，將其劫掠焚毀，而后科勒阿迪歐斯宣布沒收修道院所有田地資產(chǎn)，所得的圣物和財貨貢獻三分之一給君士坦丁堡，三分之一賞賜給了士兵，三分之一賞賜給鮑格米勒派，讓他們在波斯尼亞修道院廢墟上建立自己的公社團體。

得到匯報的巴塞麗薩生氣于這個毫無教養(yǎng)而粗蠻的親王，“簡直就是頭瓦良格小熊崽子！就算是對付修道院，也要采取穩(wěn)健長遠的策略，而不是這樣的粗暴武力。”

就在安娜準備下達譴責書時，卻被赫利斯托弗悄悄壓下來，他對母親說，“若是責備兄長，便是否定先前父親的做法，是說父親做錯了，那樣帝國會徹底動蕩的。”

正在提筆的安娜只能重新擱置下來。

她兒子說的沒錯，治理這個國家其實無所謂對錯，但絕不能承認自己錯了，因為“帝王是不會犯錯的”，這句諺語絕不是諷刺帝王的自以為是，而是指出任何帝王都要顧忌自己的統(tǒng)治基礎。

接著安娜發(fā)出了要讓高文安心待在前線的快馬書信，稱帝國局勢已穩(wěn)定下來。

而書信剛剛度過海峽時，高文便進入到古爾族聚居地區(qū)。

皇帝此刻擁有三翼旅團，還有支炮兵特遣隊（以輕型火炮為主）及幾乎所有騎兵，卡貝阿米婭不放心，便又從小莫夫城下將五千信徒士兵帶回來，擔當高文的一翼。

古爾王伊茲.阿拉丁則帶著五千士兵前來“應戰(zhàn)”。

但所謂的“應戰(zhàn)”不過是掩人耳目的煙霧，實則雙方很快在處山峰下的營地秘密舉行了會晤。

伊茲.阿拉丁誠厚地給羅馬皇帝獻上了本族的特產(chǎn)鍛造精美堅固的一百副步兵箭手鎧、三十副騎兵鎧和馬鎧，十頭一等一的獵犬，還有一筐珍貴的綠松石。

看到綠松石，高文的眼眶明顯發(fā)出了光芒，但他忍下心性，咳嗽兩聲就將其退還給了古爾王，“何必如此？這次我們要聯(lián)手起來，對抗東方的侵攻軍隊，你的忠誠道義蘇丹和哈里發(fā)都已知道，所以要冊封你為大埃米爾、赫拉特總督、伽色尼的信士官長外帶哈里發(fā)右手。”

古爾王大喜，便主動要求引導高文的軍隊攻陷赫拉特城。

高文便詳細詢問了他，赫拉特的城防、兵員諸多問題，接著便放下心來，毫無芥蒂和懷疑，叫古爾王大膽去做，“未來攻陷伽色尼城，那里的所有都是你的。”

“我也渴望為不明不白死去的父親復仇！”古爾王伊茲斗志昂揚，和高文暢快締結(jié)了盟約。

而后伊茲.阿拉丁便假裝抵御高文失敗，帶著兩千名族人騎兵反手馳往赫拉特城。

若是說尼沙普爾為波斯和中亞的門戶，那么赫拉特便是波斯和天竺的樞紐，里面的居民足有十萬余（蒙古西征，托雷征服此城，號稱屠殺了一百七十萬居民，看來是夸張，但當時中亞各古城絕對比歐陸的大部分城鎮(zhèn)要龐大富庶得多，是不爭的事實。所以質(zhì)疑中亞無法提供軍隊后勤的觀點是站不住腳的，當年蒙古直打到歐洲和中東，當然是靠中亞地區(qū)提供給養(yǎng)的，不但有糧秣和戰(zhàn)馬，還有大批制造武器器械的工匠和仆從軍隊，不然你真的以為蒙古人的草原小馬是核動力的？相對應的以中亞為跳板和基地，也絕不是蒙古人才能做到的專利，任何個古代政權(quán)都可以），塔樓和城墻如山，內(nèi)里街坊如云，自來是伽色尼汗國的軍事、財賦重鎮(zhèn)所在，故而伊斯萊爾西征后依舊留下重兵外帶民團駐守，另外還有三千帳蒙古兵也在城內(nèi)協(xié)防。

不過古爾王這時候也展現(xiàn)他狡詐奇譎的一面，居然偽裝了伊斯萊爾的文書，說君士坦丁堡的大軍逼近，君王要求我軍入城助守，當城將還在將信將疑時，古爾王又用許多綠松石賄賂城中的商人和阿訇們，并到處散播假消息，說伊斯萊爾在波斯克爾曼遭到慘敗，其本人生死不明。

很快驚恐和猜疑的惡魔之卵，在人們心中孵化出來，最后他們還是打開了城門，放了古爾王進來。

結(jié)果古爾王立即帶騎兵沖入，占據(jù)了一段城墻和數(shù)座城門，和城中守將和蒙古兵激烈廝殺。

平明時分，高文的紅手旅團和守衛(wèi)者旅團趕到，各馳入一門，射擊軍士兵們到處拋擲契丹雪手榴彈，焚燒街坊，火焰和爆裂聲不絕，城中內(nèi)應細們也借機四出，有的帶路，有的則捕殺守兵軍官。

最終蒙古騎兵棄城而走，向伽色尼城的方向逃走。

而伽色尼汗在城中的守衛(wèi)將官不是投河自殺，就是被古爾王抓捕起來殺死。晌午時分，高文騎馬在安天御傘下，帶著禁衛(wèi)軍入城，屬下將官多要求皇帝陛下親自指認麾下鎮(zhèn)守此城，但高文卻很大度地說：“這座大城本就應屬于古爾王伊茲.阿拉丁殿下的，朕要信守當初的諾言。”

于是高文祝賀完古爾王后，便命令全軍在城外筑營，不得入城滋擾。

伊茲感激涕零，便將城中倉庫里的所有都拿出來，為高文提供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