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不咳嗽 第八章 紅木大炮

“我艸，這么粗一根菲律賓烏木，這得多少錢啊！”炮彈的問題基本解決了，還得有炮管。看著溫家的幾個兄弟把一根直徑半米多的硬木鋸成一米多長的短節(jié)，洪濤心如刀絞！這玩意要是放在后世，估計一根木頭就換一門真正的大炮了。不過這種刺激他已經(jīng)慢慢習(xí)慣了，這幾艘船上都有不少名貴硬木，很多滑車和小配件都是紫檀雕刻出來的，下次要是再穿越，洪濤打算把自己綁在這些船上，必須帶著船一起穿，全尼瑪是錢啊！

這個年代沒有鏜床，無法鉆大口徑孔洞，溫家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把硬木樁一破兩片，分別鑿出兩個半圓的槽，打磨光滑，然后再用咬合榫槽把兩片炮筒子和在一起，外面用一圈又一圈的銅箍箍死。當?shù)谝婚T木炮造好之后，洪濤帶著幾個工匠在河邊試射了一次，效果很不好，炮筒可以箍死，但是炮尾很難密封，漏氣。對于這個問題，溫七提出一個解決辦法，不要把木樁整體刨開，只需要刨開一多半就可以了，尾部直接挖，然后把炮身用銅箍固定，這樣炮的尾部是個整體，可以做厚實一些，再箍上銅箍，應(yīng)該可以好用點。

這就是勞動人民的智慧啊，按照溫七的辦法做出來的新木炮，果然不漏氣了，配上早就生產(chǎn)出來的開花彈，可以射擊到百米多左右。準頭嘛，還湊合，散布點在10米方圓吧，有了軟木托裝在球形炮彈后面，不光可以分清裝彈前后、更好的密封炮管，還不影響炮彈的飛行軌跡，反起到了穩(wěn)定尾翼的作用，這點有點像羽毛球的原理。

炮彈的威力呢？洪濤覺得也很一般，差不多150毫米口徑的炮彈殺傷半徑只有5米左右，這還是靠里面裝填的那些碎鐵片完成的，如果光靠這個炮彈殼子，殺傷力更低。但還真別說，這玩意動靜足夠大，煙霧也足夠壯觀，自打洪濤開始在河岸邊上試炮，打擊了半年多也不見少的猴子立馬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之后再也不來了。估計它們是進行了集體搬遷，嫌這里的噪聲太大，嚴重影響睡眠。不光猴子沒了，其它野生動物也跑了，這下營地里的人又不太樂意了，再想打打獵換換口味可就難嘍，還得往更遠的地方跑。

150毫米！這放在后世要算重炮了，大家可能要問，你這是不是在吹牛啊！其實這里有個誤解，后世的炮彈都是整體的，而且是筒狀，目前的炮彈就是一個圓球，兩者之間的裝藥量、裝藥種類不可同日而語。而且吧，在科技不太發(fā)達的時候，造大一點的炮管反倒可能，你要讓洪濤造一門20毫米機關(guān)炮，打死他也造不出來。再說了，這是一門臼炮，炮管短的可憐，只能發(fā)射榴彈，不能直射，再不讓口徑大一些，那這種炮還有存在的必要性嗎？

有了炮彈和木制臼炮，是不是就能生產(chǎn)出來，裝備到船上海戰(zhàn)了？還是不成，經(jīng)過幾次試驗之后，洪濤基本放棄了把這種臼炮裝上船的企圖。它太不穩(wěn)定了，一共三門樣品炮，一門只發(fā)射了不到十次，木料上就出現(xiàn)了開裂；一門已經(jīng)發(fā)射了幾十次，依舊好好的；另一門還算湊合，打了二十多發(fā)試驗彈才退休。總體上說，膛壓還是有點高，這個沒辦法，發(fā)射幾十米霰彈所裝的火藥和發(fā)射一顆大鐵球到上百米遠之外肯定是不一樣的。這玩意在技術(shù)上沒法彌補，只能等待這里的鐵匠們摸索出用青銅鑄造炮身之后再說了。

不過這幾個月里洪濤也沒白折騰，木質(zhì)臼炮雖然不適合大規(guī)模裝備，卻可以當做訓(xùn)練器材使用，先讓水手們簡單的熟悉熟悉如何使用前裝炮，一旦能把青銅炮造出來了，這些水手直接就能當炮手，或者幫著洪濤去訓(xùn)練新人，可以省掉大量的時間。

還有一個收獲就是開花彈，雖然沒搞出真正的火炮，這些造出來的空心大鐵球只能當訓(xùn)練彈用，但是它的鑄造、退火工藝都沒白費。不光不能費，還得時不時的再制作一些出來，在實踐中逐漸讓那些鐵匠自己去摸索更好的工藝，爭取能把外殼做得更薄更耐壓，那樣就能裝填更多火藥了，直接增加了爆炸威力。而且從這種開花彈的原理上，洪濤還搞出了更適合弩箭發(fā)射的燃燒彈，就是在細竹筒里灌上重油和混合油，用蠟封口固定在弩箭桿上。

再制作一種和開花彈定時軟木塞引信差不多的弩箭引信，它也是軟木棍做的，只是尖端裝藥量加大一些，延遲時間和弩箭飛行速度重新校正一下。使用的時候只需要按照不同的距離，把軟木棍剪短到合適的長度，然后摳破竹筒上的蠟封，把這個軟木塞塞進去，點燃之后發(fā)射即可。

這種弩箭不用再被動等待火箭去點燃了，它會被軟木塞尖部的火藥炸開并點燃，就像是一個大個的煙花。不過它炸開的不是炫目煙火，而是黏糊糊、黑乎乎的重油火焰。為了提高重油的燃燒成功率，在經(jīng)過多次試驗之后，洪濤還往竹筒里先倒入一些混合油，再塞上軟木棍引信，基本是百分百燃燒率了。不過這種燃燒彈必須發(fā)射前臨時添加混合油，否則那些混合油把軟木塞浸濕之后，就會加快爆炸速度，很可能飛到一半兒就自己爆了。

折騰完了武器裝備，洪濤不得不把注意力重新又轉(zhuǎn)回到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上來。已經(jīng)五個月了，按照他授意開辟出來的大片甘蔗田里還是一片一米多高的小苗，絲毫看不到甘蔗的蹤影。難道說自己從真臘那邊帶回來的甘蔗有問題？不應(yīng)該啊，自己嚼了好幾根，甜得很！或者說種植甘蔗的方法不對？也不應(yīng)該啊，美國人就是把發(fā)了芽的甘蔗砍成小段兒，然后平著埋進土里的，難道說美洲甘蔗和亞洲甘蔗不一樣？

這個問題沒人能幫洪濤解答，金河灣的農(nóng)民沒有種過甘蔗的，奴隸們大多都是沿海的漁民，種水稻都得現(xiàn)學(xué)，更別說甘蔗了。咋辦呢？還得去找羅有德！能自己琢磨的洪濤一般都自己琢磨，實在琢磨不出來，只能找羅有德去請教明白人。宋朝有紅糖，那必然有榨糖業(yè)，有榨糖業(yè)，那就必然有種植甘蔗的，找個蔗農(nóng)來問問就什么都清楚了。如果有必要，綁幾個、騙幾個到金河灣定居也不是不可以。

另外，洪濤還得去向羅有德顯示顯示自己的實力。現(xiàn)在羅有德已經(jīng)在臨安開了第六家香油店，據(jù)說用香油做的蠟燭已經(jīng)被朝廷當做宴會指定照明設(shè)備采購，并已經(jīng)開始在臨安進行小規(guī)模批發(fā)業(yè)務(wù)了。他已經(jīng)不是原來那個瓊州羅家的庶子，而是一個春風得意的商業(yè)巨頭，每個月的鯨油銷量可以達到十噸左右，用宋斤算的話近一萬六千斤，每斤賣五百文，就是八千貫之多，再加上肥皂和蠟燭，月銷售額就能突破萬貫了。羅有德占了寰球宇宙開發(fā)有限公司三成股份，還有一成的營銷費在手，一個月就能收入四千貫。

南宋朝是標準的高福利高工資，宰相的月工資差不多有5、600貫錢，據(jù)說相當于后世的3、40萬美金，和美國總統(tǒng)差不多。也就是說羅有德的月收入頂一個南宋宰相或后世美國總統(tǒng)小半年的收入，應(yīng)該算是一步跨入了富商階層。雖然還不敢說是身家百萬貫的頂級富商，但照這么干下去，他很有希望達到，因為鯨油的銷量才算剛剛打開，離普及還遠，更談不上熱銷。

面對一個突然成功的富商，洪濤覺得自己不能太低調(diào)，商人大多都是勢利眼，總喜歡用實力評價別人，包括他們的合作伙伴。一旦你的實力離他過遠、或者他認為你實力不濟的時候，他們就會動很多歪腦筋。這也是洪濤一直強調(diào)的那個平衡，在合作過程中，雙方最好的狀態(tài)就是平衡，千萬不能出現(xiàn)等級差異，否則很難長久合作下去。

可是如何去向羅有德展現(xiàn)自己的實力呢？總不能把銅錢全裝船去給他看吧，再說了，洪濤和疍家人分到的錢大部分都換成了生產(chǎn)和生活物資，真要比錢的話，搞不好還真沒有羅有德多。洪濤才不會傻傻的去和羅有德比現(xiàn)金流，他要用一種更隱晦、更震撼的方式讓羅有德不敢輕視自己和疍家人，同時也給羅有德更多的信心，對自己的信心，讓他能安心和自己合作，至少短期之內(nèi)別有什么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