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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大文豪 第十七章 少女心思
周作仁離開聚會,回到位于北平八道灣胡同11號的家中。
此時他和魯訊還沒有決裂,兩兄弟居住在一起,關(guān)系頗為和睦。
魯訊在北京大學(xué)和北京高等師范大學(xué)講課,回到家中寫一寫雜文和小說。
吃過晚飯,兩人閑談,周作仁把今日從那位女學(xué)生那里抄來的詩作給兄長觀看,他對這些詩作極為欣賞。
魯訊看罷,頗為贊賞。
他對那些浪漫的情詩興趣不大,反而對《一代人》稱贊不已。
雖然全詩只有兩句話,卻意義深遠,頗有印度詩人泰戈爾的風(fēng)采,泰戈爾的詩作大多簡潔雋永,充滿哲理。
此時民國初建,國家前途未卜,前幾年袁世凱復(fù)辟稱帝,如今的北洋政府混亂不堪。
內(nèi)憂外患,命運多舛。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這首詩和這個時代是如此的契合,而標(biāo)題的《一代人》,正是用來點題。
我們這代人就算在黑夜里前行,也不能放棄希望,而是要去為國家尋找到光明的未來。
詩作內(nèi)容沉重,卻有著鼓舞人心的力量。
“這幾首詩作可以刊載到《晨報》上去。”魯訊肯定道,“有關(guān)新詩的爭論可以停止了,這是最好的范文。”
自從《新青年》雜志搬到上海后,《晨報》副刊就成了新文學(xué)作者活動的陣地。
“刊載自然是可以,可惜不知道作者是誰?”周作仁苦笑道。
“哦,怎么回事?”魯訊奇怪道。
于是,周作仁就把事情說了一遍,這些詩作只是詩人用來追求女孩子的無意之作。
魯訊聽過也只能苦笑搖頭,不知道說什么好。
“還是問問看,不刊載出來太過可惜了。”最后,魯訊如此說道。
周作仁也是這么認為的,私下流傳固然是一樁美談,可若是不能公之于眾,讓大家都欣賞到,殊為遺憾。
他已經(jīng)讓那位朗誦的女學(xué)生打聽消息了,嘗試著找到作者。
那位女學(xué)生回到家中,找到她的妹妹,讓她妹妹到學(xué)校尋人,就說是周先生的意思。
這位正在上中學(xué)的女孩頗為興奮。
這些詩作只在她們學(xué)校小圈子里流傳,如今竟然被大學(xué)教授看重,還是在文壇很有聲望的周作仁先生,這可是個大新聞,她一口應(yīng)承下來。
第二天,她就找到了馮程程,說明來意。
馮程程沒想到就算是離開了上海,還是擺脫不掉林子軒。
剛開始收到林子軒來信的時候,她很是厭惡,覺得林子軒像是無賴一樣糾纏不休,她早已擺明了立場,這人卻不知道進退。
她當(dāng)即就想回信痛斥一番。
不過信中的那些小詩挺有味道,她決定過幾天再委婉的拒絕。
然而林子軒的信件一封接著一封,每封信中都有一首詩歌,雖然算不上每天一封,但這兩三個月下來,她已經(jīng)收到了四五十首詩作。
林子軒自然記不得那么多詩作,有時候就隨便寫首后世的歌詞充數(shù)。
這些詩作瞞不了馮程程身邊的人,她的好友汪月琪每天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幫馮程程取信,然后等著看新詩,而且還會時常拿這件事打趣。
久而久之,馮程程也習(xí)慣了,若是那一天沒收到林子軒的信,反倒有些心緒不寧。
她雖然沒有給林子軒回信,卻也沒有明確的拒絕。
等到七月份從中學(xué)畢業(yè),她會回到上海,到那時再解決這件事。
她心中還是想上大學(xué),不過到底是在北平還是上海,她已經(jīng)沒有那么堅持了。
這些詩作通過汪月琪在女校的學(xué)生中小范圍的流傳開來,正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對這種情詩最沒有抵抗力,紛紛抄寫到本子上,奉為至寶。
馮程程沒有阻攔,心里還有些小小的自得。
她也喜歡這些詩作,不過如果不是林子軒寫的那就更好了,現(xiàn)在好像是她依靠他顯擺似乎,這讓馮家大小姐有點小煩惱。
當(dāng)然這煩惱中也有著小甜蜜。
今天突然有同學(xué)來找她,說周作仁先生想要在報刊上刊載這些詩作,想征求作者的意見。
這讓馮程程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不想和林子軒聯(lián)系,不過周作仁是大作家,在學(xué)生中很有影響力,她也很敬佩,倒是不好拒絕。
反正這些詩歌是寫給她的,不用再去問林子軒,直接發(fā)表就好,頂多是署上他的名字。
馮程程煩悶的想著。
可這樣做不大好,畢竟是私人信件,也不知道林子軒愿不愿意把詩作刊載到報紙上,何況大部分的詩作都是情詩,寫的比較出格。
真是夠煩的。
“你就給他寫封信問問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汪月琪慫恿道。
“還不知道是不是他寫的,或許是花錢雇人寫的呢。”馮程程沒好氣的說道。
“那正好,你一問就露陷了,他以后就不會再糾纏你了。”汪月琪建議道。
“那你以后也看不到新詩了。”馮程程取笑道。
“對啊!那還是不要揭穿他好了。”汪月琪郁悶道。
兩個小女生說笑著走在校園里,成為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
“不如這樣吧,你考驗一下他。”沒過多久,汪月琪出了一個主意,“學(xué)校正好要排演一出話劇,林少爺不是有才華么,你寫信讓林少爺寫一出話劇,順便說說詩作刊載的事情,這樣就不會顯得太刻意了。”
“他是懂得寫詩,又不是全才。”馮程程拒絕道。
“啊,你是在幫他說話么?”汪月琪詫異道,“你不是討厭他么?程程,你變心了。”
“不和你說了。”馮程程快走幾步,不讓汪月琪看到她羞澀的模樣。
當(dāng)天晚上,馮程程拿著筆在燈下寫信。
信中說學(xué)校要排演話劇,需要劇本,不知道林子軒能不能寫一出話劇,自己不勝感激,最后又說北平文壇的大家周作仁先生欣賞林子軒的新詩,詢問林子軒愿不愿意發(fā)表。
整封信語言平淡,說的都是正經(jīng)事,沒有一句牽涉到兒女私情。
馮程程把信讀了幾遍,確信沒有半句會引起誤解,才把信裝到信封里,準(zhǔn)備明日寄出。
數(shù)日后,她收到一個郵包,里面有一份稿子,稿子上寫著兩個字:《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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