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行天下 第三章:心魔

和格斯他們啟程開始，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五天左右，這期間郝啟一直都在觀察著格斯與卡斯嘉，以及每天晚上來襲的那些幽靈鬼怪們，越是觀察，他發(fā)現(xiàn)的問題越是多。頂點小說２３

首先，這個世界是沒有天道或者大道的，也就是沒有那種泛意識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某種因果律，類似于先創(chuàng)造出某些結(jié)果，然后再來決定產(chǎn)生這結(jié)果的原因，其中的奧妙郝啟也是看之不破，就如同自然而然該是如此一樣。

打個簡單的比喻，就如同一本小說，或者一本漫畫一樣，作者總是有著自己的想法與構(gòu)思，這構(gòu)思，或者說大綱對于書中的角色來說就是因果，先決定了果，再來描述達成果的因，而對于書中的角色來說，就是無數(shù)的偶然達成了那個結(jié)果，但這偶然其實是必然，可能發(fā)生的一定就會發(fā)生，結(jié)果決定了起因罷了。

在郝啟的觀察中，這一路上的人，物，事都有這種趨向，那就是某種肉眼不可見，普通人不可察覺的流動在其中，混亂又有規(guī)律，簡單卻又復(fù)雜，若非郝啟已經(jīng)是虛擬超脫，恐怕他身在其中都無法發(fā)覺這些奧妙。

而格斯與卡斯嘉，包括了小妖精巴克，他們就處在這種流動的核心里，不說類似光之鷹那樣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圍繞著他們旋轉(zhuǎn)，但是至少他們的一舉一動正在影響著周邊的一切，而且影響程度隨著時間還在不停的加劇，如同一個大漩渦一樣，將許多的關(guān)鍵人物都席卷其中。

比如，郝啟就發(fā)覺，隨著見過格里弗斯之后，格斯這些天越來越暴躁，而就在昨天，他睡著醒來時，甚至一瞬間中對卡斯嘉發(fā)出了殺意，雖然這殺意極其短暫，但是這非常不正常，因為這殺意并非是來自于格斯內(nèi)心，更仿佛是被什么強加上去的一樣，殺意之后，格斯立刻就出現(xiàn)了愧疚，悲傷，后怕等等情緒。

郝啟看過原著，所以知道這殺意或許是來自未來格斯會得到的一件鎧甲，名為狂戰(zhàn)士鎧甲的裝備，那是一件充滿著魔性的裝備，類似于郝啟前世關(guān)于妖刀村正一樣傳說的裝備，是可以影響穿戴者心智的一件裝備，這是郝啟本來的想法，但是看了目前格斯的狀態(tài)后，郝啟對此產(chǎn)生了一些新的想法。

或許這件狂戰(zhàn)士鎧甲并非是妖刀村正那樣的東西，更可能有著某種類意識，甚至本身就是因果律的產(chǎn)物，因為從時間上來說，現(xiàn)在的格斯壓根還沒見過那件鎧甲，但是這鎧甲卻已經(jīng)影響到了他，讓他產(chǎn)生了類似心魔一樣的東西。

這本質(zhì)上就是一種因果律，而且還是一種極為高深的因果律，可以跨越時間線的因果律，未來格斯是一定會穿上這件鎧甲的，無論中途如何，這都是他未來的必然，同樣的，他也很可能變成骷髏騎士那樣的所謂冥府魔道的存在。

所謂的冥府魔道，這個在原著中直到郝啟穿越時都沒有任何解釋，是那個骷髏騎士與一名女巫見面時所提到的東西，郝啟自己也對這個所謂的冥府魔道有一些猜測，其中一個猜測就是走在復(fù)仇道路上的掙扎者，類似現(xiàn)在的格斯那樣，但是僅僅如此的話，最多也就是成為類似格斯一樣的強大戰(zhàn)士，依然是普通人。

但是那骷髏騎士明顯不是普通人，他非常強大，強大到足以壓制使徒，甚至在短時間內(nèi)與神之手過招，而去他知道非常多的隱秘，連神之手都稱呼他為王，而去從劇情中來看，他似乎與神之手有著大恩怨，很可能是類似格斯一樣的恩怨，甚至他也知曉因果律，還數(shù)次破壞了神之手的因果律。

這樣的存在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他必然具備超凡屬性，是和那些使徒，和那些神之手等同的存在，但是他又不是神之手那一系列的，所以……在郝啟的推測中，冥府魔道，很可能是另一派的超凡力量。

在這個世界中，郝啟認(rèn)為可能存在的超凡力量有著四個派系，其中兩個是顯性的超凡派系，神之手及其下屬的使徒是一個派系，也是原著中篇幅最多的派系，其次則是巫女和妖精的派系，這個派系相對來說也是涉世極深，這兩個派系是最為顯性的超凡派系，而另外兩個派系則是幽界下方的一些大能，比如之后會加入格斯隊伍的那個小巫女，她使用的那些咒語中就有體現(xiàn)，無論是防御性法術(shù)，還是攻擊性法術(shù)，都有這些幽界大能出現(xiàn)的痕跡。

最后一個，郝啟猜測很可能就是冥府魔道的派系，這個派系最為神秘，到目前為止只有骷髏騎士與狂戰(zhàn)士鎧甲兩個存在可以證明這個派系的痕跡，而且從骷髏騎士的行事，以及這狂戰(zhàn)士鎧甲的蠱惑來看，這個派系的風(fēng)格可能相當(dāng)殘酷，而且很可能與神之手一方是敵對關(guān)系。

不管如何，格斯未來的命運已經(jīng)被注定了會與這些超凡力量牽扯不清，這是一種他想逃都逃不掉的命運，也是這個世界中的最主要世界觀，因果律。

而格斯走向這條未來的根本其實有兩個，一是格里弗斯成為神之手，獻祭了除他和卡斯嘉以外的所有鷹之團成員，更是在成魔時強奸了卡斯嘉，這刻骨的仇恨讓格斯永生不忘。

另一個則是卡斯嘉，卡斯嘉為了躲避現(xiàn)實的記憶，而將自己封閉了起來，成為了毫無記憶留存的空白兒，而格斯對卡斯嘉的感情無比深厚，被現(xiàn)在的卡斯嘉用陌生的眼光看著他，這已經(jīng)足夠傷他的心了，更何況卡斯嘉還會對他露出厭惡的表情與眼神，而對格里弗斯則露出仰慕的目光，這種對比尤其讓他發(fā)狂。

正是這些種種，引導(dǎo)著格斯向著那預(yù)定好的未來越走越近，而在這種偶然中其實帶著必然，比如他必然會穿戴上狂戰(zhàn)士鎧甲，必然會與妖精巴克相遇，必然會走上尋找妖精之鄉(xiāng)的道路是一樣的。

而就在這幾天里，郝啟就見識到了這種因果律的必然性，在原著中，要達成之后的各種事情，格斯必須與現(xiàn)在空白的卡斯嘉關(guān)系糟糕才行，甚至必須要讓這個卡斯嘉畏懼乃至是恨他，因此才會引發(fā)出后面的劇情，以及這個隊伍中別的人物的加入。

這個世界明明沒有天道或者大道存在，但卻仿佛又一雙無形的手在操縱著一切，而且郝啟很是在意原著中的某些話，使徒和神之手都說過……他們是依照（夢想）而誕生，所以他們的使命就是追求自己的（夢想），這讓郝啟心中有了一些推論與想法，再聯(lián)想到這個世界主旋律的因果律，郝啟的這種想法就更加深刻了。

或許，這個世界……

郝啟并沒有阻止格斯的心魔滋生，因為這并非簡單的他本身意愿，也并非單純的外界灌輸，而是由自身的想法混雜著外界的引導(dǎo)，從而產(chǎn)生的心魔滋生，更簡單的說法，這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夠面對與解決的問題，旁人若是幫忙，比如郝啟就可以用醍醐灌頂?shù)姆椒ㄖ苯忧逑此男闹谐恋黼s質(zhì)，郝啟現(xiàn)在就可以做得到，事實上，依照他現(xiàn)在的境界，更不可思議的事情都可以做到，但這些都算是外力。

雖是可以延緩，但是心魔出自己心，越是延緩，未來爆發(fā)時越是難熬，越是靠外力幫忙，未來要度過時就越是艱難，在原著中，格斯與幼女女巫兩人在妖精鄉(xiāng)中，靠著妖精王的幫助進入到了卡斯嘉的內(nèi)心，企圖將卡斯嘉的意識解救出來，這明面上時解救卡斯嘉，其實何嘗不是格斯的自我救贖之路呢？這就是他在度自己的心魔啊，雖然不是心劫，更不是點亮心靈之光，但是這心魔的度過，卻可以讓格斯有了生存下去的勇氣，這是旁人根本無法援手幫助的東西。

所以郝啟現(xiàn)在就眼睜睜的看著格斯一步一步惡化著，對待卡斯嘉的狀態(tài)也越來越粗魯，雖然他很快就清醒了過來，但是這種狀態(tài)不停累積著，很快的，他有一次差點就入了魔，在夜晚戰(zhàn)斗時，他居然差點一劍斬向了卡斯嘉，幸好他自身掙脫了出來，又有郝啟一彈指阻擋了巨劍一下，所以格斯才可以及時收住了巨劍，否則卡斯嘉絕對會被一劍兩段。

從那之后，格斯刻意與卡斯嘉保持了距離，但是他本就深愛著卡斯嘉，怎么可能說保持距離就保持距離啊，偶爾真情涌動時，他也是想和卡斯嘉親昵的，但卡斯嘉雖是懵懂，卻更能夠感覺到人心，格斯幾次對她動了殺意，特別是之前揮動長劍時更是嚇到了她，讓她對格斯更是產(chǎn)生了懼怕的感覺，所以對于格斯的偶爾親昵，她反倒是懼怕躲閃，而這就更導(dǎo)致了格斯的心魔涌動增長了。

如此這樣，直到隊伍出發(fā)的第十一天時，格斯的精神已經(jīng)繃到了極限，雖然現(xiàn)在有了郝啟的加入，每天晚上的戰(zhàn)斗時他可以輕松很多，但是到了夜晚，特別是幽靈鬼怪聚集起來攻擊他和卡斯嘉時，那怕郝啟包辦了這些幽靈鬼怪，他和卡斯嘉也絕對不可能睡著，精神都是繃得緊緊的。

若是格斯一個人也就罷了，現(xiàn)在他還要關(guān)心卡斯嘉，還要克制自己時不時對卡斯嘉的殺意，這樣付出的體力與心力是他一個人旅行時的兩倍都不止，這樣熬了十一天后，他終于是困極了。

當(dāng)簡單的庇護所造好后，格斯就坐在火堆前有些打瞌睡，而卡斯嘉這個時候雖然沒有如原著里那樣被格斯捆著，也沒有如原著里那樣畏懼格斯得不行，但是很明顯的，她對于格斯帶著很深刻的畏懼，甚至有種莫名的仇恨。

（就是這時了，隊伍里別的成員也將到達，我還是不干涉的好。）

郝啟早就發(fā)現(xiàn)遙遠外一處背山凹地里有幾個強盜，再看著現(xiàn)在的格斯與卡斯嘉，他就知道這里應(yīng)該是原著中某個劇情發(fā)生的地方，而就是這個劇情，讓格斯他們遇到了貴族男女二人，他們將會加入這個隊伍，郝啟并不打算阻止這件事，因為這些人本就該是格斯的伙伴，也正因為有這些伙伴，原著中格斯才可以帶著卡斯嘉去到妖精鄉(xiāng)，而非死于戰(zhàn)場，可以說，這些人將會為格斯帶來些許溫暖，是他自鷹之團后極少能夠感覺到的溫暖。

“我去打只大獵物，今天好好吃一頓?！焙聠⒑鋈婚_口說道。

格斯楞了一下，卻也不覺得意外，這一路行來，吃的方面郝啟是包了的，基本上沒有他抓不到的獵物，而且郝啟可是自帶吃貨屬性啊，食物方面尤其讓格斯與卡斯嘉滿意，甚至連巴克都對郝啟熱情不已，這全是喂出來的結(jié)果。

郝啟開口后，巴克就對格斯說道：“格斯，你繃的太緊了，現(xiàn)在離天黑還早，不如睡一會怎么樣？有什么情況我來幫忙看著。”

格斯本來想要拒絕，但是他現(xiàn)在精神確實困到了極限，再加上還有郝啟在，那怕是郝啟要去獵捕野獸，但是以郝啟的實力也可以在極短時間內(nèi)回返，所以他沉吟了一下，就點頭對巴克說道：“沒想到我居然還會麻煩你……那就麻煩你了，我稍微睡一下?！?p/> 巴克立刻對格斯敬了一個軍禮的樣子，接著揮舞起他的木棍子，開始在周圍走動飛舞起來。

格斯就對著郝啟感激的點了一下頭，看著郝啟遠去，他這才慢慢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