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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兒不為奴 第一百六十三章 攻守(二)
尸山白骨滿疆場,
萬死孤城未肯降!
寄語路人休掩鼻,
活人不及死人香!
“有明之季,士林無羞惡之心。居高官、享重名者,以蒙面乞降為得意;而封疆大帥,無不反戈內(nèi)向。獨(dú)閻、陳二典史乃于一城見義。向使守京口如是,則江南不至拱手獻(xiàn)人矣。”
——悼閻應(yīng)元、陳明遇、馮厚敦三公
這一輪炮城頭上看得清楚,就這八門炮怕是至少殺傷了數(shù)十綠營兵,炸毀了數(shù)輛盾車,連帶掃斷了不知多少具云梯,望著陷入混亂的綠營兵,聽著他們發(fā)出的慘叫聲,城上的太平軍將士立時興奮得歡聲雷動,就連那剛才還在兩腿直哆嗦的新會青壯也是一下有了心氣,高聲叫起好來。
開炮時,葛正就站在紅夷炮跟前,炮聲冷不丁一響,頓時將他耳膜震得生疼,直以為自己就此聾了,等到見到炮子在清軍當(dāng)中炸響,也顧不得耳中的嗡鳴聲還在,重重一拍大腿,喜笑顏開的沖炮手們叫道:“狗日的,打得好,打得好!打,給老子接著打,把這幫狗娘養(yǎng)的炸上西天∠∠,m..co∷m!”
“賞,賞,重賞,仗打完,老子給你們重賞,真金白銀,真金白銀...”
高興壞了的葛正倒是忘了他手中哪有什么銀錢,那銀子都在公庫堆著呢,不過這會誰還顧得了這茬呢。
遠(yuǎn)處的周士相也是點(diǎn)頭示意,暗道漢軍旗的這幫家伙果然是操炮的好手,幾發(fā)炮子打出去端得是正中人群,看來日后對這幫家伙還不能一殺了事,得讓他們發(fā)揮自己的用處,否則倒是可惜了,畢竟太平軍底子太薄,如這等會操炮的“技術(shù)”兵少之又少。
也是頭一次看到自家兵馬開炮的宋襄公也是老懷欣慰,挼著下巴不多的幾根胡須喜道:“這炮打得好。打出咱太平軍的威風(fēng),打出士氣來嘍!”
料到城上太平軍會開炮的綠營盡管早就做了心理準(zhǔn)備,可真等炮子打過來,眼瞅著四周同伴募不丁就被炮子砸爛,那場面不由他們不膽顫。
砸得都瞅不出人樣的尸體,重傷未死的哀號,再加上飛得到處都是的木頭渣子,連上那些斷臂殘肢,正在沖鋒的綠營兵們立時陷入了混亂。
“沖,向前沖!”
混亂中。有老到的綠營軍官提刀喝喊起來,很快,就有老兵越過了那些還在傻站的新兵,發(fā)瘋似的朝城下沖去。
幾門紅夷炮給綠營造成的傷亡雖大,但對于沖鋒的兩千綠營兵而言卻也算不得什么,沒用多久,調(diào)整過來的營兵們就繼續(xù)向前沖去。
城頭上太平軍的火炮全部打響,沒有留手。新會城依江畔平原而建,東門前更是一馬平川地形。兩千多綠營兵集中此處向城墻猛攻,固然可以達(dá)到人多勢眾之效,但在火炮的打擊下同樣也是傷亡慘重。
一聲聲的炮響后,城頭上竟有銅炮啞火。呆怔的漢軍炮手一臉恐懼的望著舉起刀的兩個刀手,不住的解釋,唯恐那什么也不懂的刀手把自個宰了。真要是存心不放那也沒什么說的,可這炮是真啞了火。為這人頭落地可就真冤枉了。
有炮打得次數(shù)多了,炮膛通紅,藥子放都不能放。強(qiáng)行放下立時就是炸膛。不得已只能提水來冷卻,水不夠的解開褲子就尿,待炮膛冷卻后再用鐵鉤小心清理,這才能再次發(fā)射。
東門幾近集中了城中半數(shù)火炮,如此密集的炮擊讓攻城的綠營兵苦不堪言,尤其是沖到里許地后,城上突然砸下的散子炮堪比厲鬼,一炮下來竟是能收割十幾二十條人命。
“散開!散開!快散開!”
有綠營軍官發(fā)現(xiàn)城上打的是散子炮后,嚇得趕緊喝令手下散開,要不然一炮打過來,也不知要死多少。
“不許撤,不許撤!”
此次攻城的綠營兵是廣州綠營一部及廣州府轄綠營兵,廣州綠營還好,畢竟是省城綠營,膽識都還算有,內(nèi)中老兵也多。廣州府轄各縣綠營兵卻有不少都是新征的兵,哪里見識過冒著火炮奪城的場面,炮擊沒多久,這些新入營的兵就害怕起來,開始下意識的往后跑。不過沒跑幾步,就被后面上來的老兵們給推翻在地,然后拉著他們向前沖。
碰上老兵的還好,碰上軍官的則直接就被一刀了事。這當(dāng)功夫,軍官們哪里顧惜人命,又哪一個不是手上沾著上百條人命的,又如何會對逃兵手下留情。真要是手下留情,后面的旗兵可不是瞎子,事后能有自己的好!
在軍官們的彈壓下,營兵們止住后退之勢,又在軍官的喝令下紛紛散開,如此一來,倒是叫城上的炮子落了不少空。有經(jīng)驗(yàn)的軍官在判斷城上火炮射擊間隙,然后趁著城頭火炮忙著換藥裝彈的空隙率部上沖。
在付出數(shù)百人的傷亡后,綠營沖于沖到城下,離城墻不到里許地。距離太近導(dǎo)致笨重的紅夷炮根本無法調(diào)整炮口,周士相見狀,果然下令紅夷炮不需調(diào)整,只嚴(yán)陣以待,待發(fā)現(xiàn)漢軍旗上來便立行開炮,以便隔斷漢軍旗和綠營兵的聯(lián)系。此辦法放在后世就是炮火隔斷,讓敵軍的前鋒和主力不能相連。
紅夷炮打不到,其他小炮卻是能夠著。“轟轟”聲中,幾十門小炮將藥子如下雨般打在城下。呼嘯的炮聲中,一顆顆鐵球向綠營兵射去。那鐵球砸落地面,瞬間又跳了起來,如慧星尾巴一般掃過,將當(dāng)面的綠營兵砸成一灘灘爛泥。鐵球在戰(zhàn)場上跳下又跳起,每跳一次,便是一條人命。一顆鐵球余勢未消,再跳一下,重重地砸在后面一個營兵的腦袋上,那鐵球鑲嵌入他的頭內(nèi),腦漿流了一地。一顆鐵球也不知如何彈跳,竟然直接從一營兵的肚子中穿過,瞬間帶走所有血肉骨頭,露出一個空蕩蕩的大圓洞“噗哧噗哧”的冒著鮮血。
城下的綠營軍官們也顧不得傷亡慘重,嘴里罵罵咧咧的指揮部下靠到城下,有幾輛盾車趁亂竟是要沖到城門下。別看那些盾車離得近,要想正中它卻是很難。
眼看一輛盾車被幾個披著雙甲的營兵要推進(jìn)城門洞里,城樓上的七八個太平軍立時將一塊巨石吃力的搬起,然后使勁向下砸去。那盾車避讓不及,被砸中的時候迅速分裂,一根支木不偏不倚剌中一名營兵,透胸而出,那營兵如被釘在那一般,掙扎著,卻是怎么也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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