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謠 第一百九十五章 柳月樓

扶桑京都著名的景點“碧海銀灘”拐彎處，矗立一棟數(shù)百年歷史的磚木混制酒樓。時間將近凌晨一點，沙灘上沒幾個游客，酒樓內(nèi)也沒幾位食客，冷冷清清。

滿江紅獨據(jù)“柳月樓”二層窗戶邊的一張桌子，上面大大小小盤碟里擺放生魚片，海鮮，酌料，湯，茶，橫七豎八擱著幾個空酒瓶。

之所以到這里吃酒，是因為龍?zhí)靷魇凇渡颀埦呸D》時順帶講過一句話，京都柳月樓的料理相當不錯，應龍?zhí)靡筮€教了柳生家族的長子柳生靜云一招“亢龍有悔”。

品清酒，賞明月，微風徐來。

江哥兒思緒飄飛。

呵呵，怪怪的，貌似倭寇柳生靜云馬馬虎虎與自己扯得上一毛錢關系。說是師兄弟？有點像，可龍族絕不會承認。

龍老爺子知道柳月樓，想必來過這里。當時可能被眾人簇擁，各大家族傾力結交，場面熱鬧非凡。他說料理相當不錯，自己卻沒有吃出“天上人間”的美妙滋味，想必人與人不同，端上的東西也不一樣。

月亮粑粑的，扶桑酒樓里居然擺放華夏八仙桌，壽司竟然就是米飯團子，以前真是孤陋寡聞了。

清酒寡淡，入口綿軟，微酸微甜，非常像小時候偷吃姥姥釀的米酒。

思鄉(xiāng)之情暗生，滿江紅連干三瓶后，又叫三瓶。

送酒的服務生暗暗咋舌，低頭乜視，心中鄙夷。清酒度數(shù)低，游客們往往把它當成了飲料。卻不知道一旦喝過量會醉得天昏地暗，比烈酒還厲害。

二樓只有滿江紅一位客人，但樓梯口專門立了一個服務生，又不負責傳菜。見對方身后豎起一塊標注多國文字的“暫停營業(yè)”牌子，進來前還見到第四層燈火朦朧，滿江紅秒懂，這貨在臨時充當保安呢。樓頂顯然有達官顯貴，閑人免進。

丫三更半夜不睡覺，跑樓頂上嘀嘀咕咕，有病。

滿江紅好奇心上來，凝神傾聽。

本來夜里就很安靜，他運功之后，遙遠的汽車聲與附近海浪的拍擊聲悄然隱沒于幕后，只有間隔重重木板的低語聲如在耳畔。

樓頂兩個中年人均操華夏普通官話，口音柔和的男人告誡：

“柳生君，你要顧全大局，不要沖動。今天我已經(jīng)見到好幾起要求小泉內(nèi)閣下臺謝罪的游行示威，接到好幾十條針對華人的打砸搶燒消息。局面越來越混亂，警方根本無力彈壓。小泉內(nèi)閣雖然左右搖擺，對政府的控制力弱，政令出不了首相府，大方向還是傾向地球聯(lián)邦的。一旦局勢徹底失去控制，內(nèi)閣轟然垮臺，軍隊開進京都彈壓，德川康必然趁機建立軍政府，叫囂脫離地球聯(lián)邦，實施軍國主義。”

另外一個口音偏硬，語速稍慢的男子問：

“不可能。都什么年代了，難道他好好的軍機大臣不做，想閉關鎖國，關起門做幕府將軍，獨裁大名？”

“從他近期一系列的動作看，確實如此，不可不防。表面上打著民族主義旗號，實際鼓吹的是民粹。黑龍會是軍方養(yǎng)了多年的一條狗，為什么這一次被放出來煽風點火，四處亂咬？就是因為扶桑軍方面臨裁軍壓力，企圖制造一場大混亂逼迫小泉內(nèi)閣辭職，把軍隊順理成章開進京都進行戒嚴。只不過德川康多少保留了一點古老的武士道精神，好面子，不想背負政變罵名，否則早就粉墨登場了。”

“，幫你們做了那么多，每一次總不讓知道內(nèi)幕，現(xiàn)在才告訴我。哈哈哈，事情不會這么簡單！傅鵬，你不了解武士道精神。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德川康蓄勢而發(fā)，那就不會留下后路，寧為玉碎，不作瓦全。這一次連龍?zhí)靡步鉀Q不了問題，只能做些修修補補的維穩(wěn)工作。聯(lián)邦政府肯定在更高的層面進行運作了，只是以你我的級別不知道。一旦我魚死網(wǎng)破，把局面攪得更加稀里糊涂，龍?zhí)弥缓帽澈阱仯y辭其咎……可是，誰上臺同我有什么關系？事情并沒有發(fā)生在你身上，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痛，一味說冷靜，冷靜。我他媽的冷靜個屁！管你什么聯(lián)邦偉業(yè)，世界大同，我只知道橫田岡打死了我弟弟飛羽，黑龍會要吞并柳生家族。”

“柳生靜云，你到底想怎么辦？軍方如果上臺，首先清算的就是你。擂臺上消滅不了橫田岡，是不是想把整個家族命運賭上，同黑龍會來一場大規(guī)模血淋淋的私斗？這不是報仇，是飛蛾撲火，是授人以柄。對方正希望把事態(tài)搞大呢，巴不得你沖上去。華夏有句老話叫釜底抽薪，說的是為了不讓鍋里水燒開，把鍋底的木柴抽走。你倒好，還想添一根木頭進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太子親口承諾，兩年之內(nèi)一定拔除黑龍會，擊斃橫田岡。”

“啊，太子真這么說？”

聽到“太子”兩個字，滿江紅猛地醒悟，名叫“傅鵬”的男子肯定是龍?zhí)萌耍硗庖粋€毫無疑問就是柳生家族的家主柳生靜云了。

“太子”的真名叫安如意，其父親是當初發(fā)起五大常任理事國在紐約聚會商量星空滅世長劍的華夏總統(tǒng)，促成了后來的地球聯(lián)邦成立，擔任首屆大總統(tǒng)，被尊稱為聯(lián)邦之父。

聯(lián)邦特別事務局在原華夏龍?zhí)冒嗟咨辖M建，因此也被簡稱為龍?zhí)茫珠L安如意被尊稱為太子。像它這樣的頂級保密機構不存在政務公開、宣傳等事項，越低調(diào)越好。所以盡管在江湖、上層聲名赫赫，普通老百姓卻極少聽聞，也接觸不到。

據(jù)說，起初龍?zhí)米凡榈闹挥袃杉镄校悍慈祟悾至崖?lián)邦。但后來管轄的范圍遠非如此，權柄之大令人咋舌，有一點像華夏明朝的錦衣衛(wèi)。當然，聯(lián)邦政府作為地球上第一個新生的大一統(tǒng)政權，基礎并不穩(wěn)固，的確很需要這樣的鐵血機構維護。

聽到傅鵬與柳生靜云談論“風云大事”，滿江紅毫無興趣。

站在人類滅絕這一個沉重命題下進行思考，國與國之間的戰(zhàn)爭全成了小孩子游戲。正如周癲站在“修仙”這一個亙古誘惑下進行思考，建文帝與燕王朱棣之間的皇權爭奪不過是“螻蟻游戲耳”。更何況滿江紅聽出，柳生靜云并不像話里那么沖動。開玩笑，世家之主豈能是一個楞頭青？他在表演憤怒，表演委屈，就像小孩子威脅說，你不給糖吃我就把罐子打破。而叫傅鵬的伙計顯然也明白，軟硬兼施，滴水不漏。

他們談論的事情冠冕堂皇，本質上還是做交易，在討價還價，在博弈。只不過雙方存在諸多共同利益，才沒有產(chǎn)生激烈沖突。

在游龍?zhí)柡叫械膬商炱陂g，滿江紅查閱了大量關于扶桑的資料，知道這里確實政局不穩(wěn)，排華情緒高漲，華夏外交部對此剛剛發(fā)布了旅游安全警示。昨天下午蘇果兒、李梅等一行人上岸后，也遭遇民粹分子圍堵挑釁。若不是華夏強大了，發(fā)生一百多年前洋人直接屠殺唐人街的事件也搞不準。

橫田岡號稱星空之下擂臺之上的第一高手，小滿哥特意觀看了對方有限幾段視頻，感覺比玉笥島的白起強不了多少。不過，人家肯定沒盡全力，視頻又是幾年前拍攝的，作不了數(shù)。唯一令他好奇的是，被吹噓得神乎其神的神鬼之身是一個什么東東，難道強得過神龍九轉的大成金身？

龍?zhí)靷魇诹o云一招“亢龍有悔”時應該沒有傳授心法，那么山寨版本的“亢龍有悔”比起正版肯定差距不小。

但龍?zhí)靷魇跐M江紅時對心法講解細致，關于招式卻只簡單比劃三下，態(tài)度不是特別認真。

第一招“龍戰(zhàn)于野”是混戰(zhàn)之法，第二招“亢龍有悔”屬于絕地反擊之法，第三招“龍嘯九天”最匪夷所思，是混合了音波、真氣、內(nèi)力和精神力的攻擊之法，非常像佛門神功“獅子吼”。

這三招都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對戰(zhàn)之法，滿江紅強烈懷疑是龍?zhí)熳约洪_發(fā)出來的，冰靈講解“神龍九轉”時可沒有提過。更何況“此非人間法”，目的在于“天地共鳴，九轉飛升”，哪里有閑心告訴你如何打架？

龍?zhí)熳鳛槲涞来笞趲煟瑸槭裁床桓鶕?jù)心法弄出一套正兒八經(jīng)的拳法？也好理解。修習“神龍九轉”之后，身體的強度、靈敏度、力量、速度等等遠超常人，舉手投足均具備絕大威力，招式成了錦上添花。

于是老頭兒只琢磨了特殊情況下的三記殺招。“龍戰(zhàn)于野”用在群毆時，“亢龍有悔”用在被逼到死角時，“龍嘯九天”用在想震懾吃瓜群眾時。

作為武林的泰山北斗，老頭的戰(zhàn)斗力屬于哪個檔次？

從打得南海派兩位煉氣六層的長老一死一殘看，至少相當于煉氣七層。如果貼身近戰(zhàn)，恐怕只有怪物一般的煉氣八層大圓滿沖霄子才可以抵擋。老頭兒最后窩囊地被南海派擒拿，肯定是著了法術的道兒。

由此也可以看出武道同修真的差距。

龍?zhí)熳鳛槲涞理敺迦宋铮晔乱迅呱眢w衰朽，再難寸進。沖霄子的年齡不比對方小，卻可以沖擊煉氣九層。當然，還與他們的行為、環(huán)境有關系。龍?zhí)彀仙娼傩亩啵瑧?zhàn)斗多，不可能像沖霄子那樣呆在一個靈氣充沛的地方靜心修煉。

如果武道中人光練不打呢？飯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對此只能笑笑，做不到。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古今如此。賣不出去，說明本事低微。就算極少數(shù)高手不賣，也免不了搏殺。武道是殺人技，不是鍛煉身體的體操，不經(jīng)歷廝殺怎么提高境界？光動手不動嘴是傻把式，光動嘴不動手是假把式，繡花枕頭一包糠。

修真在這一點比武道高明，追求“證天道，得長生”。盡管逆天而行也免不了戰(zhàn)斗，卻沒有把戰(zhàn)斗當作目的，也不在俗世生活里爭執(zhí)得頭破血流。

從淵源上講，它們脫胎于上古的煉氣和巫術，相互之間混雜融合，并非涇渭分明。

那么經(jīng)歷了一次次突破后，滿江紅自己的水準到了哪一步？

他修習頗雜，又不專業(yè)，在境界上無法徹底納入武道系統(tǒng)評一個級別。

在修真方面，周癲是末法時代道門之集大成者，繼漢代張道陵開創(chuàng)符箓、丹方之后又獨創(chuàng)出神識修煉一途。可惜滿江紅光練了神識，對煉氣和法術只七竅通了六竅，還有一竅不通，也無法納入修真煉氣的系統(tǒng)。

神識修煉到至高處，“雖萬里之遙，一念所至，如身親至”，“一念生而星辰滅”……對比這個標準，小滿哥只能掩面而退。他目前的神識只能夠在近距離施展精神攻擊，感應一百米范圍內(nèi)每個人的神魂狀態(tài)。

想到這里，滿江紅心中一動，感覺所謂的的神識之力、思想之力、精神之力、意念之力等等，統(tǒng)統(tǒng)可以用一個專業(yè)詞匯描敘：念力。

正如他在羅浮島上空念出的那句偈語，“云在青天水在瓶，萬里青天無片云。一念忽回腔子里，依舊瘦骨倚床繩。”

這個念，便是念頭。由念頭產(chǎn)生的能力，便是念力。

因為計劃到扶桑后大戰(zhàn)一場，以一敵國，力抗聯(lián)邦，滿江紅在郵輪上進行了兩天強化訓練。

效果還不錯。

“神龍九轉”的最后階段“游滄海”肯定沒達到，第二階段“鑄金身”只摸到了一點邊，第一階段的“龍魂”卻更加凝實。盡管沒有達到“內(nèi)視”地步，對微觀的把控卻登上了一個新臺階。嗯，雖然丫從來沒有拿過柳葉刀，但改行做外科手術都不用看顯微鏡了，效果肯定杠杠滴。

神魂光點由黃夾雜綠紋變成了黃綠各半，念力愈發(fā)犀利。

身體的強橫程度約有提高，似乎快觸及瓶頸了。

約定俗成，武道分為武士、武師、殿堂、武道巔峰，小宗師、宗師、大宗師。

就戰(zhàn)斗力而論，小滿哥相當于大宗師了。

修真分為煉氣一至九層，從第四層起多了一個大圓滿境界。

小滿哥體內(nèi)的真氣精純無比，可惜經(jīng)絡與丹田是大漏斗，外圍附著的變異細胞又拼命吞噬真氣轉化為靈能，所以氣息并不充盈。盡管靈能輸出的威力比真氣大了好多數(shù)量級，甚至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急遽釋放以制造出真氣充沛得無以復加的假象，可是從體內(nèi)氣息的強弱角度來進行判定，丫撐死也就是一個煉氣二層。

說一千道一萬，這些只是俗世戰(zhàn)斗力與境界。

在大宗師之后是什么？是陸地神仙。

煉氣九層大圓滿之后是什么？是筑基仙人。

達摩、張三豐、周癲，屬于這個級別。

他們算末法時代的人間極致了，是凡人與真正仙人之間的過渡，叫地仙。

陸地神仙不能飛，筑基仙人雖然可以御劍飛行，還是要假借外物，就像鳥兒需要借助空氣。

說明他們掌控不了萬有引力。

宇宙中存在四種基本作用力，萬有引力，電磁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強相互作用力。甭管神佛魔靈、仙人妖怪，都脫離不了它們影響。

掌控了引力，便可以自由飛行，甚至穿越星際。

這便是凡人與仙人的分水嶺。

在典籍中，仙人的分類繁多，模糊不清。滿江紅通過研究發(fā)現(xiàn)，基本上可以劃分為飛仙、天仙、玄仙、金仙四個階段，對應掌控作用力的多寡，產(chǎn)生相應了神通。

道藏里還記載過鬼仙。但末法時代的環(huán)境極不利于“鬼”生存，偶爾產(chǎn)生幾條陰魂，也要東躲西藏，朝不保夕，如何能修煉成仙？

仙人的極致是大羅金仙。

大羅意為空間逍遙，金意為不朽不滅。

也就是將四種作用力徹底一統(tǒng)，能夠掌控物質與空間。

在所有神話傳說里，唯獨道教可以修仙，凡人成神。大成佛教普度眾生，小乘佛教頂多證得阿羅漢身，想象上差一籌。其它宗教更不必提，神就是神，人就是人。一不小心弄出了半人半神混血兒，也往往命苦，中途夭折。

仙有大神通，可依然不是神。

神是什么？

在文學、影視作品里，神成了加強版的人間君王，比方說華夏的玉皇大帝，西歐的宙斯。這跟叫花子相信皇帝用金扁擔挑糞沒什么區(qū)別。

滿江紅覺得，神應該是超越了經(jīng)驗的存在，至少掌控了時間與因果。

佛祖釋迦牟尼有大神通，但踏入天界前自承有幾件事情改變不了，其中之一便是因果。兩千年后出現(xiàn)的“平行宇宙”理論看似很巧妙，其實是偷懶，目的正是為了避開因果律。

比方說你回到過去殺死了自己，在因果上是不成立的。而平行理論則會說，你去的是另外一個宇宙。因果并沒有改變，只是被避開了。

大道殊途，萬流歸宗。

所有自然科學都可以歸結為物理，物理的終極是數(shù)學，數(shù)學的終極是哲學，哲學的終極是神學。

神之后會是什么？

神之后應該是宇宙的終極，一切的終極。

那是他希望見到的。

海風吹拂，酒勁上涌，滿江紅刻意不壓制，漸漸進入了一種極放松的恍惚狀態(tài)。

樓頂上的低語還在繼續(xù)，遠處傳來嘹亮歌聲。

他充耳不聞，但只要一轉念就可以清晰回憶所有內(nèi)容，瞬間做出反應。

一個個細碎的思緒片段飄過，信馬由韁，無根無蒂，不知其所起，亦不知其所止。

他知道。

三樓還隱藏了兩名武士，神魂光點的顏深紅。境界雖然低，精神力量卻比普通人卻強不少。

四樓談話的兩名武道巔峰中，柳生靜云的神魂光點是橙，傅鵬的神魂光點是深橙之。說明傅鵬的精神更堅韌，談判結果必然是令對方屈服。

由傅鵬聯(lián)想當初在游龍?zhí)柹细袘脦酌钐脷庀ⅲ菊墒瞧渲兄唬敲窗l(fā)現(xiàn)柳菲絮的人呼之欲出。

他不怕，思緒自由地流淌……

龍?zhí)脩撟鰤舳枷氩坏阶约簛砹诉@里。運用縮骨功后，一米八五的身高縮減到一米七八，體型寬闊，皮膚黝黑，還扣上一頂假發(fā)，連如歌見了也認不出。

柳菲絮瞞天過海逃遁，一丁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打斷驅逐艦天線的那管針血灌注真氣后比鋼彈還堅硬，不會濺出一滴讓人家復查基因。如果龍?zhí)媚茉诿Ｃ４蠛＠飺瞥鲂♂樛玻铝留昔蔚模斨缓梅恕?p/> 龍?zhí)貌凰闾珘模?lián)邦統(tǒng)一很重要。

橫田岡這廝欠揍，德川康這老貨也欠收拾！

鷓鴣天說派人來接自己，會是伊塔城的十八圣徒嗎？好端端一個姑娘家叫這樣難聽的名字，也不怕笑掉大牙。

朱叔叔在東方市留下了什么？等扶桑事情搞完就去取。

幫端木浪調(diào)理內(nèi)腑，疏通經(jīng)絡，驅除陰氣后，老小子借助靈石力量晉入了煉氣六層，感激涕零把碧玉蟬獻出來，差一點喊爺爺。我靠，要被一個白胡子老頭叫爺爺，小爺臉都沒地方擱。不過幫老小子驅除陰氣過程中，小爺也適應了將它轉換成靈能。那玩意真難“吃”，怪不得正常人不喜歡。碧玉蟬是一件高階冥器，有朝一日海底的陰魂小黑小灰可以住里面，卻之不恭。老小子死乞白賴跟到扶桑，一手化出大霧的法術蠻漂亮，到時候可能有用。

自己找不到瑤姬，以她的能力怎么會找不到自己，難道被“古堡”禁足了？

冰靈呢？

不會以為我被那條虺吃了。他爸爸挺好說話的，乾達婆太兇了。

一陣揪心疼痛把滿江紅從恍惚狀態(tài)拉回現(xiàn)實。

那是蘇果兒驚恐、絕望的吶喊。

自從在郵輪賭場把一縷意識渡入了少女的精神世界后，滿江紅發(fā)現(xiàn)近距離可以感應到她情緒，非常尷尬。

這次旅行海雨暗中作了調(diào)整，李梅等人和游龍?zhí)柹喜糠致每停▎萄b改扮的滿江紅與端木浪被統(tǒng)一安排住進柳月樓這條街上一座大酒店。而李梅、蘇果兒同曹查理、喀秋莎、茜茜因為在船上結識，干脆結伴同游。年輕人玩起來總是很興奮的，這會兒也不睡覺，正在距離酒樓三百多米的沙灘上吃燒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