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王者 第五百零六章:笑容

海瑟薇愣了一下，頓時笑出聲來，“一個回合？你的意思是說，你能夠在一招內(nèi)將我擊敗？咯咯咯……姐姐，事到如今，你還說出這樣的話，你覺得有人會相信你么？如果你真的有這樣的本事，為什么不敢接下挑戰(zhàn)？為什么要棄權(quán)？你害怕失敗就承認(rèn)了吧，畢竟，被一個曾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甩開的人追了上來，這樣的滋味兒，并不好受。”

“追上來？”海利莎淡漠地看著她，“你說的沒錯，我確實(shí)害怕。”

見她承認(rèn)，海瑟薇微微愣了一下，在她的印象中，這位向來喜歡清高的姐姐并不是那么容易低頭認(rèn)輸?shù)娜耍贿^，同樣也是令人琢磨不透的人。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眼眸中露出笑意，咧嘴露出兩排潔白牙齒，笑嘻嘻地道：“姐姐，你承認(rèn)了就好，我是不會嘲笑你的，畢竟……”

“聽人把話說完，是一種禮貌。”海利莎打斷她的話，以教導(dǎo)地口吻說道。

海瑟薇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怔。

海利莎聲音平淡，道：“不接受挑戰(zhàn)，只是因?yàn)椋液ε聲恍⌒挠昧^猛，把你當(dāng)場打死在決斗場上，這樣……就沒人能代我頂替圣女的職位了。”

海瑟薇怔了怔，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起來，凝視著她，道：“是么，姐姐，你這么一說，我忽然真的想要見識見識你的本事了！不過，今時非同往日，我也覺醒了血脈力量，我們都是拓荒者，雖然我的體質(zhì)還稍遜于你，但你想要再像以前那樣輕易地?fù)魯∥遥呀?jīng)不現(xiàn)實(shí)了！”

她微微冷笑，道：“雖然我還沒有學(xué)習(xí)龍皇秘技，但恰恰因?yàn)檫@點(diǎn)，使得我這么多年可以靜下心思，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通用格斗術(shù)上。實(shí)話告訴你，全篇的通用格斗術(shù)，我都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而姐姐你呢？呵呵，你的心思用在了更高級的龍皇秘技上，別忘了長老們立下的判決規(guī)矩，禁止施展龍皇秘技！”

“一旦沒了龍皇秘技，單靠通用格斗術(shù)對戰(zhàn)，你遠(yuǎn)不如我！”

“而且，你把龍皇秘技學(xué)的太深，深入骨髓，施展時不經(jīng)思考身體就能做出反應(yīng)，但一旦施展出來你就敗給我了！所以，你一邊要跟自己的身體做斗爭，一邊還用不熟練的通用格斗術(shù)跟我迎戰(zhàn)，哪怕你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yàn)再豐富，也必將一敗涂地！”

說到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道：“長老們?yōu)槲覡幦〉氖畟€回合，只是最大限度的確保萬無一失，但實(shí)際上，別說十個回合，就算給你二十回合三十回合，你都不可能擊敗我，甚至，你將被我擊敗，從神壇中墜入泥土！那時，所有人都將見識到我的力量，也會知道我這么多年，在背后默默地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和努力，你將成為我登上圣女職位的完美基石！”

海利莎靜靜地看著她，表情沒有一絲反應(yīng)。

海瑟薇看著她默然不語，輕笑一聲，道：“只可惜，作為我的姐姐，你跟我一樣，都太聰明了，明知不敵而戰(zhàn)，非勇者，而是愚者。這次你知難而退，保住了自己一身潔白的羽衣，但下次就沒這么幸運(yùn)了。”

“我跟你，從來都是不一樣的。”海利莎糾正道，表情很認(rèn)真，似乎在陳述一個事實(shí)。

海瑟薇哈哈一笑，道：“確實(shí)不一樣，如果你能跟我一樣的話，就不會被我拉下神壇！姐姐，單靠天賦，是無法走得長遠(yuǎn)的！這次你敗給我，是敗給你的孤傲上！你知道那么多長老為什么選擇支持我這樣一個天賦遠(yuǎn)不如你的人么？因?yàn)槟闾矚g假清高了，對所有人不屑一顧。”

“沒有人喜歡對別人卑躬屈膝，長老們早就看厭你這張清高的臉了！但我不同，我是從泥里爬出來的，我不在乎身上多一些污點(diǎn)，只要最終能夠成功就好！雖然我一無所有，但我可以讓這些長老們知道，等我成為了圣女，他們也將得到圣女授予的權(quán)利！”

“而你，實(shí)在實(shí)在是太驕傲了，驕傲到有點(diǎn)傻！”

她笑容微收，凝視著自己的這位姐姐，道：“只有我最清楚，你為家族付出了什么，為家族做了多少的事情。但是，那又怎樣？”

“你付出了所有，又能怎樣？”

“這個世界上，并不是你付出了，別人就懂得感恩。”

“沒有人會在意你背后的付出，就像曾經(jīng)的我一樣，人們只喜歡看見結(jié)果。”

“一個付出心血幫助別人的人，在別人心目中的位置，卻永遠(yuǎn)不如他身邊一個好吃懶做不勞而獲的親人，為什么？因?yàn)槟鞘撬挠H人，他甚至可以為了自己的一個廢物親人，去批判所有的人，不管那人做出了怎樣的貢獻(xiàn)，為他們付出了怎樣的心血！”

“同樣的道理，對長老們而言，盡管他們知道你的重要性，但也只是把你當(dāng)成家族里的一件工具罷了，但我不同，因?yàn)樗麄兛梢詮奈疑砩系玫教痤^。而且有你這樣的前車之鑒，只要我稍微給他們一點(diǎn)甜頭，他們就會覺得跟你有天差之別！”

海利莎微微默然。

看見她終于默認(rèn)，說不出話來，海瑟薇眼底不禁露出笑意，她說這些的目的，又豈是簡單的宣泄？而是要給予自己這位高傲的姐姐最沉重的打擊！也讓她喪失信心，對家族，對長老都失去信心！這樣的話，也能極大程度的斷絕她奪回圣女職位的念頭。

雖然，她也不懼。

但向來喜歡把事情做滿的她，絕不會漏掉任何一絲排除危機(jī)的機(jī)會，哪怕這種危機(jī)的生概率，只有萬分之一。

正因?yàn)檫@樣的謹(jǐn)小慎微，步步經(jīng)營，她才能從一無所有走到今天，爬到龍族圣女這樣的至高位置上，凌駕于整個家族之上，只需聽令族長和龍母的話。

而且，圣女的另一層身份，就是未來的龍母！

只要她保住了這層身份，未來等族長和龍母逝去，她就是新任的龍母，也將是整個龍族最至高無上的存在，能夠一言否決所有長老的提議，掌握著真正的決定權(quán)！

也正是這一潛力身份具備的權(quán)利，讓那些長老們看見了甜頭，不惜大力相助。

“姐姐，在我學(xué)會龍皇秘技前，還得勞煩你繼續(xù)鎮(zhèn)守荒區(qū)咯。”海瑟薇笑嘻嘻地道，若是沒有聽到她先前的話，單看此刻的模樣，只會認(rèn)為這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

海利莎輕嘆了口氣，道：“看來，你是真的長大了。”

海瑟薇笑嘻嘻地道：“姐姐以前站得太高，所以看不見我，其實(shí)我早就長大了呢。”

“也是。”海利莎微微點(diǎn)頭，隨即露出一絲微笑，道：“你好好安心學(xué)習(xí)吧，龍皇秘技有點(diǎn)難，如果有不懂的，可以問問龍母奶奶，在這段時間，我會替你守好荒區(qū)的。”

看見她的笑容，海瑟薇微愣了一下，忽然湊近到她面前，兩人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她仔細(xì)地瞧著海利莎的眼睛，道：“姐姐，你這是以笑遮掩心中的痛苦么？”語氣和表情充滿關(guān)切，但話語中卻掩飾不住一股戲謔地惡意。

“痛苦？”海利莎嘴角微微抿起，露出一抹笑容。

海瑟薇退回到原先的位置，笑吟吟地道：“你一直很在意圣女的身份，如今失去了，心里應(yīng)該很絕望和痛苦吧？呵呵，只可惜，這種絕望和痛苦，從小就伴隨著我，是你帶給我的，如今，也必將由我還給你。”

“絕望？痛苦？”海利莎平靜地臉上微微綻出一抹微笑，道：“你錯了，我剛從絕望和痛苦中解脫出來，此時此刻，是我一生中為數(shù)不多的開心時刻。”

“姐姐，你的這個毛病不好，總喜歡逞強(qiáng)。”海瑟薇笑嘻嘻地道：“你難道不知道，女人柔弱的時候才是最美的么？”

“柔弱么……”海利莎眼中有一絲憧憬，輕聲道：“巨壁里所有的女人都可以柔弱，但唯獨(dú)我不可以。”

海瑟薇看見她臉上的一點(diǎn)柔和之色，不禁一怔，她忽然現(xiàn)，在她的記憶中，出了兒時以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在姐姐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真正的笑容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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