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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屋中文 >> 王國血脈 >> 目錄 >> 第86章 找女人 |
第86章 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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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血脈 第86章 找女人 “顧?薩里頓?” 泰爾斯難以置信地重復了一遍,他來回看向拉斐爾和顧的牢房,試圖在混雜一處的回憶和思緒里抓住一線清明。 “解釋?!?p/> 王子收斂情緒,認真地盯著拉斐爾: “現(xiàn)在。” 拉斐爾沉默了一會兒,不自然地緊了緊手臂: “殿下,即便您出身王室,但長久以來秘科并未明確您的情報級別……” “解釋!”泰爾斯毫不客氣地打斷他。 “我正在解釋,”拉斐爾冷冷堵死他的話: “只是我必須說明,殿下,我接下來只能在不違規(guī)的情況下,向您透露不高于‘狂人’級別的情報?!?p/> “狂人”級別…… 泰爾斯不耐煩地搖頭: “你不用向我說明這些秘科的規(guī)則——解釋就行了?!?p/> 拉斐爾冷笑一聲: “我也不是說給你聽?!?p/> 荒骨人緩緩抬起手臂:他的小臂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道黑色的裂縫,里頭的肌肉紋理在輕輕蠕動,隱藏著詭異的陰影。 一如六年前。 泰爾斯登時一滯。 王子艱難地把目光從對方的手臂上收回,努力回到當前的主題。 “如你所見,此人姓顧名棠——至少明面上如此。” 拉斐爾幽幽地望著顧的牢門: “他出身東國夙夜的官宦之家,在家道中落后進入夙夜的王家情報組織:烏衣衛(wèi)。” 顧棠。 烏衣衛(wèi)。 泰爾斯眼神一變: “你是說,他是夙夜的密探?” 拉斐爾點點頭,卻也搖搖頭: “是‘前’密探——至少是我們查得到的情報。” “前?”泰爾斯看向顧的牢房,他突然意識到,對于這位在六年前予他收容之所與一飯之恩的囚徒,他一無所知。 拉斐爾的小臂不自然地收緊,他卻面色不改,繼續(xù)娓娓道來: “十九年前的麒麟城,辰氏王族的一位宗室子弟發(fā)動政變,企圖討伐登基未久的瑤王顥。其間烏衣衛(wèi)也分裂為兩派:忠于瑤王的指揮檢事‘青校尉’藺都最終大獲全勝,他接掌烏衣衛(wèi)指揮使,清理門戶,對衛(wèi)所中的‘叛徒’們趕盡殺絕?!?p/> 瑤王顥。 青校尉。 陌生而遙遠的名詞跨越重洋,進入泰爾斯的腦海中,讓他不得不皺起眉頭。 但拉斐爾顯然沒有要為王子停下來解釋的意思: “顧就屬于站錯隊的那一派:他隱姓埋名逃亡西陸,做過商販、工匠、傭兵等工作,直到血色之年后,他扎根龍霄城,借著??怂固嘏c星辰連場大戰(zhàn)后的廢墟與空隙,東拉西扯,干起了情報販子的活計。” 泰爾斯深吸一口氣,把目光從顧的牢房鐵門上收回。 “那跟你——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拉斐爾的唇角微微一收,勾出一個冷笑。 “我們后來發(fā)現(xiàn),在龍霄城的這些年里,顧所做的不僅僅是他的老本行。” 荒骨人凝視著牢門上的鐵閘: “除了買賣消息之外,這個遠東人的業(yè)務還包括為各大勢力充當中介,調解矛盾?!?p/> “而對某些無法調解,又不能不理的矛盾……” 說到這里,拉斐爾目光一寒: “他就會找殺手。” 殺手。 泰爾斯神經一緊。 等等。 龍霄城,顧,情報販子,殺手,六年前——少年把多年前的一條條線索慢慢連接起來,面色漸變。 “沒錯,”拉斐爾冷笑著觀察泰爾斯的臉色: “六年前的龍霄城,在努恩王強權之下的陰溝角落里,地下勢力一盤散沙:格里沃控制街頭,烏拉德橫行黑市,康瑪斯人居中取利,更有其余山頭林立不計其數(shù),關系錯綜復雜,糾結混亂?!?p/> “而他,”拉斐爾向顧的牢門抬了抬下巴: “您的遠東朋友,則用了十年的時間,逐步接手了最骯臟也是最危險的業(yè)務,成為龍霄城最大最方便的殺手聯(lián)絡人?!?p/> 泰爾斯的眼眶慢慢放大。 “下到街頭流氓亡命罪犯,上至詭影之盾乃至刺客之花,他皆有門路,無不熟稔。” “一手買命,一手賣命,堪稱深藏不露,手眼通天?!?p/> 詭影之盾。 刺客之花。 泰爾斯死死地盯著顧的牢房,目光未曾移動半分。 可他的眼神已經變了。 如果顧是龍霄城最大的殺手中介,那就是說六年前…… 下一秒,拉斐爾就面無表情地說出泰爾斯所擔憂的事情: “查曼·倫巴,彼時的黑沙大公就是通過顧找到了詭影之盾?!?p/> “雙方就此勾連,達成合作?!?p/> 泰爾斯僵硬地扭過頭, 查曼·倫巴和詭影之盾的合作。 他們的中間人是…… 他不禁想起小時候,和小滑頭兩人瑟瑟發(fā)抖地躲在馬車上,看著黑沙大公與釬子接頭交談的場景。 然而拉斐爾的話還未說完: “最后,鑒于目標的棘手程度,顧拿出了壓箱底的關系,為他聯(lián)絡上這世上最強大最可怕的殺手——他靠著一手陰詭兇險的絕殺刀,在災禍帶來的混亂中,突破白刃衛(wèi)隊的重重防御,取走天生之王的人頭?!?p/> 那一刻,泰爾斯僵在原地。 拉斐爾微微瞇眼: “而您知道那是誰嗎?” 走廊陷入無聲的死寂。 好半晌,泰爾斯才艱難地呼出一口氣: “是?!?p/> 拉斐爾冷笑一聲,絲毫不顧王子此刻難看至極的神情: “他知道如何聯(lián)絡在血色之年后遁逃無蹤的弒君家族,僅此一條,就足夠我們把他關押到老死——或者招供?!?p/> 泰爾斯沒有說話,只是捏了捏左拳,指尖掠過掌心被JC無數(shù)次割開的傷疤。 “但這還不是第一次。” 拉斐爾還在繼續(xù): “至少,在顧的賬本上,‘飛蝗刀鋒’不是跟您扯上關系的第一筆生意?!?p/> 泰爾斯努力消化著新的情報,抬起目光。 下一秒,拉斐爾目光深寒: “六年前,殿下,當您出使北方,卻和王國之怒被倫巴的黑沙大軍圍在斷龍要塞下,橫遭魔能槍部隊的轟擊時……” “你覺得是誰通過豐富多樣的聯(lián)絡渠道,為烽照城大公康克利·佩菲特找來了那些甚至能夠策反魔能槍教官的刺客,好讓他得償所愿,看著你死在倫巴的軍陣之中?” 魔能槍。 泰爾斯眉頭一緊,他仿佛又回到六年前的要塞之下,面對無數(shù)刀光劍影。 他神情凝重: “你是說,那也是顧居中聯(lián)絡的?” 拉斐爾輕哼一聲,輕輕晃動了一下手臂: “而您說,他在龍霄城里幫過你,救了你一命?” 泰爾斯下意識地望向顧的牢房。 “那么就再仔細想想,殿下?!?p/> 那一瞬間,拉斐爾的話語雖然輕松依舊,可字里行間卻充滿了不為人知的陰暗: “您認為,背叛了努恩王的‘撼地’卡斯蘭,真的是因為看您順眼,才在酒館里告知你聯(lián)絡顧的渠道,好讓你在逃出龍霄城重圍的時候,去找這個看似神秘中立的地下人物?” 卡斯蘭。 六塊半。 泰爾斯的目光牢牢凝固在牢房的閘口上,拳頭卻越攥越緊。 “您認為,龍霄城真有這么多好心的遠東人,當他們在戒嚴期被一個身份神秘的貴族小屁孩敲響家門時,總是好酒好菜好床地招待他,只為那小孩長得乖巧可愛又聰明善良?” 遠東人。 招待。 王子輕咬牙根,努力回想起那天的清晨,自己和小滑頭在顧的肉鋪里的場景。 “您認為,事情真的有這么湊巧,在整個龍霄城亂成一團的時候,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報販子只需走出家門兩分鐘,就能順順利利地帶回孤身前來的一國使節(jié)、善流城侯爵史萊斯·百慕拉——好讓他轉手就把你送給查曼·倫巴?” 情報販子。 史萊斯。 拉斐爾的話語如刀刃般鋒利,一把接著一把,破開泰爾斯的心防: “所有的這些疑點,這些蹊蹺,這些卻看似合理卻不容深究的事情,在您把他當作救命恩人之前,回頭想過嗎?” 那一刻,泰爾斯深吸一口氣,壓下漸漸沸騰的獄河之罪。 如果,如果拉斐爾說的這些疑點都是有問題的。 那就是說,他曾經以為的那些事情…… “對,顧。” 拉斐爾冷冷開口,絲毫不給王子反應的時間: “他從沒幫過你。” “恰恰相反,” “正是他出賣了你?!?p/> 泰爾斯輕輕閉上眼睛。 六塊半。 他沒幫過你。 他出賣了你。 那一瞬,那間關押著顧的牢房,似乎變得不再那么引人注目了。 走廊里回歸死寂。 拉斐爾舒出一口氣,同樣眼神復雜地看向牢門: “而他也出賣了我們?!?p/> 泰爾斯花費了極大的精力平復好自己的心情,聞言緩緩睜眼,努力維持著語氣的平靜: “他和王國秘科,你們也有合作?” 拉斐爾點點頭: “曾經,是的?!?p/> 荒骨人望著顧的牢門,不屑哼聲: “顯然,不管是埃克斯特、星辰王國、康瑪斯聯(lián)盟甚乎于詭影之盾和終結之塔,這個自詡中立的情報販子已經習慣了跟所有人‘合作’,多方收錢四處拍胸,來回倒手八面玲瓏,然后在客戶們彼此相殺的血腥空隙里漁翁得利?!?p/> “唯一的區(qū)別是,這次,他演砸了。” 泰爾斯僵硬著臉頰: “他做了什么?” 拉斐爾沉默了幾秒。 “如您所提及的,凱倫·布克——作為王國秘科少有的‘智者’級情報官,他的死亡是我們承受不起的損失。” “而我們在六年后廢棄龍霄城總部,多多少少也受此影響,是不得已之舉?!?p/> 泰爾斯呼出一口氣,想要努力把苦悶和郁結呼出心頭: “發(fā)生了什么?” 拉斐爾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顧的牢房: “這也是我們想要搞清楚的?!?p/> “從他嘴里?!?p/> 泰爾斯默默地站在原地,心情復雜。 反倒是拉斐爾嘆出一口氣,恢復了輕松淡然的姿態(tài): “就像這樣,殿下,哪怕在看似蓋棺定論的過去面前,在暗流底下也還有太多不為人知的可怕細節(jié)?!?p/> “因此,當您六年前在英靈宮里意氣風發(fā)力挽狂瀾的時候,殿下?!?p/> 拉斐爾感慨道: “別忘了,那一天,英靈宮之外,秘科的人手也在看不見的戰(zhàn)場各處,與陰影中的敵人們展開見不得光的殊死搏殺,哪怕只為一頁信紙,一段文字,一個信號,以給您和王國爭取多一分獲勝的機會——布克就是其中之一?!?p/> 泰爾斯目光一動。 “王子的屁屁——這名字很好笑,對吧?!?p/> 拉斐爾轉過身,面對昏暗漆黑,幾乎望不見盡頭的走廊,眼中滲出幽幽微光: “然而他們全員,都是六年前改變世界大勢的‘龍血’計劃中,王國秘科與努恩王、與暗室、與白刃衛(wèi)隊、與查曼·倫巴、與詭影之盾、與康瑪斯等等敵人短兵相接你死我活之后,在滿地的死尸和犧牲里,所殘留下來的幸存者?!?p/> 泰爾斯訝然抬頭。 “而我們不告訴你某些情報,并不是因為我們不相信您,而是因為您無法像我們那樣丟棄負累,忘卻自我,全心全意投入黑暗且骯臟的使命,完成目標?!?p/> 拉斐爾瞇起眼睛,向顧的牢房示意了一下: “即便你認為……你欠你的目標一條命。” “在這種情況下,你若強求一知半解,便只能越走越偏,失去辨別真相的能力,被人牽著鼻子走。” 丟棄負累,忘卻自我。 泰爾斯輕皺眉頭。 “你不是我們,泰爾斯,你本該活在陽光與藍天之下,”拉斐爾嘆出一口氣,罕見地沒有使用尊稱,而是直呼公爵的名字: “由我們去面對無邊地獄?!?p/> 那一刻,他的黯紅雙目無比真誠。 可是泰爾斯想起的,卻是拉斐爾在審訊室里面對酒商達戈里、鐵匠吉本、刀鋒領貴族以及貝利西亞時,所展現(xiàn)出的不同面孔。 走廊里沉默了很久。 直到王子殿下重新發(fā)聲,嗓音沙?。?p/> “那我怎么知道,牽著我鼻子走的人,不是你們?” 拉斐爾輕輕一滯。 “當您真正坐上那個座位,殿下。” 拉斐爾的笑容漸收: “當您真正一言可決天下事,一指可定江山圖,當您可以全權掌控王國秘科的目標、使命、運作、預算、發(fā)展、未來的時候……” “你就會知道的?!?p/> 泰爾斯面無表情地聽著這句似曾相識的話。 但與以往不同,這一次,他不再反駁。 心情沉悶的泰爾斯跟從拉斐爾走出如迷宮般的地下走廊,再經過重重關卡,這才從大門離開秘科莊園的主宅,回到他們起初下馬車的地方。 可是拉斐爾卻皺起了眉頭。 “你喊了人來接你?” 正在出神的泰爾斯回過神來: “什么?” 但王子也愣住了:停在他們的面前的有兩架馬車,一架是他們從復興宮來時的座架,但另一架…… “殿下!” 隨著一聲熟悉的呼喊,一個身著王室衛(wèi)隊服飾的矮壯漢子從馬車的司駕位上跳下來——那是閔迪思廳內,曾與泰爾斯比過劍的護衛(wèi)官,孔穆托。 “泰爾斯殿下,您果然在這里……” 孔穆托滿頭大汗,但在見到泰爾斯后仍然精神一振,鞠躬見禮: “奉馬略斯長官之命,為您效勞?!?p/> 泰爾斯略有疑惑,但拉斐爾和另一架馬車上的秘科車夫都冷冷地盯著出現(xiàn)在這里的孔穆托,神色不善。 “沒關系,”泰爾斯見狀出聲道: “他是我的人,是星湖衛(wèi)隊?!?p/> 拉斐爾輕哼一聲: “你確定?” 泰爾斯緊了緊嘴角,走上前去。 “孔穆托?” 王子收拾好糟爛的心情: “你不是該在閔迪思廳嗎?怎么在這里?” 孔穆托把警惕的目光從拉斐爾的身上收回來。 “馬略斯長官進宮前給了我命令,殿下,他要我盯著一點:如果有意外就溜出閔迪思廳,聚集人手,到這里來接應您?!?p/> “以避免……您的不便?!?p/> 馬略斯? 不便。 泰爾斯意識到什么,回頭看了身后的拉斐爾一眼。 荒骨人沉默一秒,最終還是知情識趣地后退開去。 泰爾斯轉過頭來,追問重點。 “你說……意外?” “在您和長官入宮后不久,殿下,”孔穆托稍有吞吐,但還是據(jù)實相告: “掌旗翼的人就來了?!?p/> 掌旗翼。 就是宴會上那位沃格爾·塔倫副衛(wèi)隊長所領導的,D.D所說的衛(wèi)隊六翼之一? 他們來做什么? 泰爾斯略有不解: “什么意思?” 孔穆托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泰爾斯的反應: “你知道,帶隊的人是次席掌旗官蓋坦……他們不由分說,直接封鎖了閔迪思廳,扣押了所有人,說是要全面審查。” 泰爾斯吃了一驚: “什么?” 封鎖……閔迪思廳? “為什么?” 孔穆托勉強笑了笑: “蓋坦說,是因為昨天,宴會上的意外。” 泰爾斯僵硬而痛苦地呼出一口氣。 果不其然。 又是這個。 “他們說,我們的失職意味著安保有漏洞甚至是內鬼,這可能危及王子的安全,因此需要從上到下,徹底清查審核。” 孔穆托嘆了口氣,有些頹唐: “掌旗翼的審查很……佐內維德被審了兩個小時才出來,面色不太好。而摩根幾乎是被五花大綁銬進去的,庫斯塔甚至被懷疑是外國間諜,史陀讓我們順從不要反抗,但涅希差點跟他們大打出手,帕特森刑罰官想靠身份求點情,可蓋坦是出了名的辦事老辣,誰的面子也不給……” 泰爾斯的眉頭越皺越緊。 “總是,那是場大行動,同行的還有璨星私兵、貴族事務院和內城警戒廳,我懷疑其中甚至有王國秘科的人,隊伍浩浩蕩蕩,估計很多人都看到了?!?p/> 泰爾斯聽著孔穆托的講述,慢慢瞪大眼睛。 什么意思? 閔迪思廳。 國王欽封給星湖公爵的王都居所。 被封鎖審查? 泰爾斯吐出一口氣,努力松開拳頭,試著弄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 “你是怎么溜出來的?” “我以前在內城警戒廳混,殿下,”孔穆托的目光有些躲閃,似乎不太樂意提起這幾段關系: “有幾個負責封鎖外圍的警戒官,跟我是熟人。” “本來皮洛加也能一起溜出來,但蓋坦年輕時跟他有舊怨,把他盯得很死,估計也不會讓他好過。” 孔穆托向馬車后方看去: “我能找到的人就只有哥洛佛——他早上因受罰養(yǎng)傷而離開了,掌旗翼的人為此很不高興?!?p/> 泰爾斯微微蹙眉: “哥洛佛?” 話音剛落,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馬車的另一側出現(xiàn)。 “殿下。” 星湖衛(wèi)隊的一等先鋒官,健壯的“僵尸”哥洛佛全副武裝來到泰爾斯面前,神情嚴肅: “我們應該立刻回城,我總感覺馬車另一側——樹林里有什么東西在盯著我們,不懷好意?!?p/> 見到最熟悉的先鋒官,泰爾斯才徹底放下心來。 但他隨即皺眉,看向哥洛佛的背部: “可你的傷……” 哥洛佛搖了搖頭,拉開領口,露出里面的繃帶。 “不礙事,我的終結之力能緩解疼痛,而且……” 哥洛佛掄了掄手臂,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緊: “馬略斯勛爵,他鞭打我的時候手下留情了?!?p/> “就好像……好像他知道會有這事,還用得著我?!?p/> 泰爾斯稍怔,但隨即想起早上,馬略斯在向他解說“圣殿”與“帝風”之前所說的話。 復興宮那邊,還沒來人嗎? 我向您擔保,他們一定會來,或早或晚。 泰爾斯壓下糟糕的心情,他明白了什么,追問道: “那D.D呢?他也是被馬略斯故意鞭打,以便放出閔迪思廳避禍的?” 哥洛佛搖搖頭: “不,我看過了,多伊爾的傷應該是真的,他被打得很慘?!?p/> 一來,經過昨天的事情,多伊爾家正在風口浪尖——哥洛佛默默地想。 二來,嗯,馬略斯勛爵大概很記仇。 尤其在D.D于宴會上借著酒勁喊他‘小托蒙德’之后。 “這么說,馬略斯早知道會這樣,”泰爾斯的話打斷了哥洛佛的思緒: “他跟我一起進的復興宮,現(xiàn)在他人呢?” 一旁的孔穆托接話了: “維阿——掌旗翼的一個熟人欠我人情,他剛剛傳消息告訴我,馬略斯勛爵還在復興宮里?!?p/> 他猶豫了一秒: “跟塔倫副衛(wèi)隊長……在一起?!?p/> 泰爾斯吐出一口氣。 懂了。 這么說,托蒙德·馬略斯,他最喜歡的親衛(wèi)隊長。 哪怕他預料到了現(xiàn)在的局面…… 此刻也正自身難保。 “掌旗翼,”王子嘆息一聲:“沃格爾·塔倫?!?p/> “真有膽量。” 孔穆托和哥洛佛對視了一眼。 泰爾斯轉過身,大聲招呼遠處的拉斐爾: “拉斐爾,你知道這事兒嗎?” 荒骨人走近前來,泰爾斯注意到,對方的眼眸又被偽裝成了其他的顏色。 在兩位王室衛(wèi)士的不善目光下,拉斐爾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什么事?” 泰爾斯瞥了他一眼,冷哼道: “沒事?!?p/> “如果您有不便,殿下,”拉斐爾顯然很懂察言觀色,他在三人的表情中看出了些端倪: “秘科很歡迎您繼續(xù)多待上幾個小時……” “謝謝,但不必了?!碧査构麛嗑芙^。 “我想,你不介意我跟我的親衛(wèi)們回去?” 拉斐爾看了泰爾斯幾秒鐘。 “請便,”荒骨人笑逐顏開,如數(shù)家珍地叫著其余兩人的姓名來歷: “哥洛佛家族的嘉倫·哥洛佛,和警戒廳出身的吉安盧卡·孔穆托,大名鼎鼎的王室衛(wèi)隊成員,我們當然信得過。” 哥洛佛和孔穆托齊齊皺眉,但拉斐爾已經鞠了一躬,轉身走遠。 “那是……”哥洛佛望著拉斐爾遠去的背影,這才緩緩松開不知不覺握在手里的劍柄。 “給我擦屁股的人。”泰爾斯悶悶不樂地道。 王子不由分說就要登上馬車: “現(xiàn)在,我們回閔迪思廳——跟掌旗翼打打交道。” 然而哥洛佛堅決地搖了搖頭: “不,殿下?!?p/> 泰爾斯表情稍變。 “馬略斯長官的意思是,”孔穆托接過話頭,笑得有些僵硬: “您先不要急著回閔迪思廳?!?p/> 泰爾斯露出疑惑。 孔穆托小心翼翼地道: “掌旗翼的那些人,他們帶著……陛下的手令?!?p/> 陛下的手令。 泰爾斯一愣。 “而且各個部門的人都在……” 孔穆托訕訕道: “如果您貿然出面,場面不好看的話……” 他沒再說下去。 但泰爾斯已經聽懂了。 王子怔怔地站在馬車前。 “所以,”泰爾斯出神地道: “我前腳進了復興宮,后腳就被人抄了老巢,現(xiàn)在有家不能回?” 孔穆托面有愧色: “很抱歉,殿下,是我們在宴會上護衛(wèi)不嚴,致使那樣的意外發(fā)生……” “不?!?p/> 泰爾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嘗試著把整一天的污糟事兒理清楚。 “不,不,不?!?p/> “不,相信我,”想明白之后,泰爾斯突然很想笑: “這絕對不是你們的原因。” 回歸星辰這么久,他一直循規(guī)蹈矩,莫敢放肆。 昨夜,是他歸國后第一次做出了自由,可能也是冒險的選擇。 然后他就付出了代價。 泰爾斯啞然失笑,讓兩位衛(wèi)士面面相覷。 作為懲罰,他剛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旁聽了一節(jié)御前會議,再被國王無情地剖心訓斥,之后被帶到秘科,享受了黑先知的全程陪伴,連他的閔迪思廳和星湖衛(wèi)隊,也被狠狠敲打。 至于現(xiàn)在…… 哥洛佛低聲插話: “事實上,馬略斯勛爵建議我們回復興宮。” “回復興宮?”泰爾斯嗤笑一聲,帶著幾分自己都感覺不到的嘲諷: “去找我父親?” “不,去找姬妮女士,”孔穆托細細盯著泰爾斯的神情: “長官說了,這時候只有她才能……” 保護你。 孔穆托把剩下的話放在心里。 泰爾斯沉默了。 找姬妮。 是么。 這么說,又回到六年前,自己剛到閔迪思廳的樣子了啊。 面對著無數(shù)已知未知的威脅,卻只能隨波浮沉。 尋求著他人的保護。 六年前。 王子扶著車駕,面無表情,一動不動。 時間過了很久。 終于,在孔穆托連續(xù)第三次給哥洛佛打眼色之后,星湖公爵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不,我們不回復興宮?!?p/> “也不去找姬妮女士?!?p/> 孔穆托和哥洛佛齊齊皺眉。 泰爾斯睜開眼睛。 “我們去西環(huán)區(qū),紅坊街?!?p/> 那一刻,兩位衛(wèi)士都愣了一下: “什么?” 泰爾斯死死捏著馬車的輪軸,輕輕咬牙: “在那兒,有家叫‘一夜艷遇’的會所?!?p/> 孔穆托瞪大了眼睛,哥洛佛則面色凝重。 “殿下,去那里……做什么?”孔穆托小心地問道。 “做什么?當然是……” 泰爾斯松開車輪,瞥了他一眼,語氣平靜: “去找女人啊?!?p/> 孔穆托先是了然,隨后又為難不已: “可是,殿下,您的身份……” 泰爾斯嗤笑一聲。 “誰說我要以王子的身份去了?” 王子登上車駕,遙指兩人: “你帶路,孔穆托,我們先去換套行頭,然后你領頭進去,哥洛佛?!?p/> 僵尸一個激靈: “但是……” 但泰爾斯不客氣地打斷他: “還有記得,哥洛佛,到那之后……” “你的名字就叫做,”這一秒,泰爾斯的笑容消失,聲音無比冷漠:
“拉斐爾·林德伯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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