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音階狂潮 第五百四十四章 酸溜溜

第二樂章后，校長又喊暫停，又指出了樂團的更多硬性錯誤，表現(xiàn)得對比指揮還爛熟作品。

然后是第三樂章，就結(jié)尾來說，定音鼓和鋼琴的配合確實已經(jīng)完全合格了，應(yīng)該是挽回了一點面子。

校長的表情顯出欣賞完作品應(yīng)有的欣慰安靜，看了樂團一會，然后轉(zhuǎn)身，提高了聲調(diào)指責(zé)指揮和作曲：“你們的工作還遠(yuǎn)沒到位！”

魏郡宇點頭悔過，楊景行模仿。

校長是大忙人：“你們繼續(xù)吧，我抽時間再來。”

樂團連忙繼續(xù)，不關(guān)注系主任和教授們送校長出去。

魏郡宇還沒把自己發(fā)現(xiàn)的那點問題說完，路楷平和孫遠(yuǎn)飛很快回來了，自然是孫遠(yuǎn)飛再度對樂團猛敲一陣警鐘，然后是路楷平激勵喻昕婷鞭策楊景行，要他們好好和樂團配合。

老師們都走了后，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魏郡宇繼續(xù)嘮叨了一陣后突然開明起來：“大家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對我的，對作品的，也說一下吧，都是同學(xué)，別客氣。”

沒什么不客氣的想法和意見啊，王宇晨這幾位和指揮作曲走得比較近的人為了不冷場，零零星星不痛不癢講了幾句鼓舞士氣的話。

大提琴首席站了起來：“我說一點意見，對楊景行的，我知道你比較忙，可是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是不是不太上心。魏郡宇說得對，都是同學(xué)，你不要客氣，也不用有什么顧慮，有什么就說什么。既然要練我們就練好，別把時間浪費了。”

另一人附和：“就是，你那耳朵那么能聽的，還是你自己的作品。”

楊景行笑：“就是因為是自己的，我已經(jīng)聽得很興奮了。如果是貝多芬莫扎特，我肯定好多刺可以挑。”

大提琴首席還信以為真了：“你這樣不行，不能不嚴(yán)格要求。”

楊景行疑問：“難道我想象成是貝多芬的，太不要臉了吧？”

一陣哄堂嘲笑，不過不少人似乎有紛紛發(fā)表支持意見，明顯樂于看看楊景行的不要臉。

楊景行還害羞：“今天不行了，星期五吧，我回去好好準(zhǔn)備一下。”

魏郡宇呵呵完了后敲一敲譜架：“玩笑歸玩笑，我的建議是大家要多看譜多研究，我個人能力畢竟有限，大家一起努力……”

散場后，楊景行跟喻昕婷走到了一起，說她剛剛的一些明顯紕漏。王宇晨幾人主動貼近，也認(rèn)真聽著。

楊景行抗議呢：“我在為星期五練習(xí)，你們一來我就不好意思了。”

王宇晨跟大家解釋：“知道了吧，只跟自己人說。”

雖然別人沒認(rèn)同，但是喻昕婷很不滿：“我本來就沒彈好。”

楊景行立刻用事實說話，看著另一個長號男同學(xué)斗膽：“第一樂章齊奏那一段，弱到強的過程，好像不夠連貫。”

男生點頭：“我以后注意。”

王宇晨謙虛：“我呢？”

一路走過去大家逐漸散開，到食堂后就剩喻昕婷和魏郡宇還在跟楊景行討論。

走進食堂了，喻昕婷問楊景行：“你在這吃？”

楊景行點頭：“齊清諾今天沒空，叫安馨，晚上一起上課，你換換口味。”

喻昕婷似乎真的疲勞協(xié)奏曲了，有點高興：“好……”

吃飯的時候，魏郡宇自我檢討起來了，說自己還是學(xué)藝不精，尤其視唱練耳這門課程分?jǐn)?shù)不高。

楊景行建議：“你學(xué)我，別給自己那么大壓力。”

一個小提琴團員主動坐到指揮旁邊來請教后，魏郡宇又拿出了自信。

安馨來得遲了點，楊景行不急：“慢慢吃，我等你們。”

安馨建議：“你想去，我們回下寢室，等會去。”

“干什么？”楊景行管得寬，又嘿嘿：“別打扮了，我今天要認(rèn)真上課。”

安馨驚恐：“誰說打扮了？洗臉。”

喻昕婷嘻嘻。

楊景行就先出發(fā)，也正好給齊清諾打電話，這姑娘在單位和同事忙著申報先進文化單位的材料，還沒吃飯呢。楊景行本指望女朋友忙完了能順路來一趟學(xué)校，可齊清諾說等會要送同事回家。

喻昕婷和安馨確實沒打扮，連麻花辮都沒有，楊景行也真的認(rèn)真上課，從六點半到九點半，沒讓學(xué)生偷懶。

似乎老師不走安馨就舍不得下課，于是楊景行決定一起離開，都覺得晚上已經(jīng)有點涼了。

安馨也有時間問喻昕婷了：“下午校長怎么說？”

喻昕婷謙虛：“說還不行。”

楊景行糾正：“說我們不行，你是最好的。”

喻昕婷搖頭：“不是！”

安馨嘆氣：“反正人都是自私的。”

喻昕婷一驚：“怎么了？”

安馨對楊景行嘿嘿笑：“我沒看，池文榮說的，論壇上說這次樂團要集體進浦海愛樂了。”

楊景行不知諷刺，還好不要臉地分析：“張家霍那邊確實不行了。”

安馨笑，喻昕婷則沒什么幽默細(xì)胞，質(zhì)問：“不是說不準(zhǔn)說了嗎？”

安馨辯解：“又不是討論個人生活。”

喻昕婷氣鼓鼓：“反正我再也不上論壇了！”

楊景行鼓勵：“說話要算數(shù)。”

喻昕婷又不是很自信：“起碼不看那些無聊的……”

安馨說：“反正都是這樣，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楊景行點頭：“你們倆都酸，酸溜溜。”

安馨不語，把跺腳抗議的任務(wù)交給了喻昕婷，這姑娘氣鼓鼓的圓眼睛瞪楊景行，慌不擇語：“……你才酸！”

安馨嘿嘿，楊景行害羞：“我都不好意思了。”

喻昕婷氣急了，跳到安馨左邊去把好友掐得咿呀喲直叫喚，然后大聲說明：“我不是那個意思。”

楊景行又稍微正經(jīng)一下：“做好自己的事，別管別人怎么說。”

安馨點頭：“做到了，那些人就可以閉嘴了。”

喻昕婷也不害羞了……

星期四上午，楊景行又到宏星上班，但是效率高到能趕回學(xué)校吃午飯，因為百忙的齊清諾今天現(xiàn)身學(xué)校了。

在食堂等著的齊清諾給了楊景行一包衣服，彭一偉讓她轉(zhuǎn)交的，籃球服上印著浦海音樂學(xué)院，還是402號，別人看了還以為浦音的籃球事業(yè)多么熱火朝天。

楊景行小人之心：“明顯是為了拉拉隊，我根本沒加入過籃球隊。”

齊清諾笑：“幾天不來，你這么受歡迎了？”

楊景行擔(dān)心：“你不準(zhǔn)備給我捧場？”

齊清諾打擊：“你還高中小屁孩的時候我就給他們加油助威了。”

楊景行惡狠狠把隊服扔旁邊座位上去了。

吃完飯，倆人就去北樓四零二了，親熱起來時間過得好快，轉(zhuǎn)眼齊清諾就趕去樂團上下午班了，而且電話得知本來說好搭順風(fēng)車的邵芳潔幾人拋棄了她先走了。

下午，楊景行被賀宏垂招去，一個是編鐘獎國際作曲比賽的事。這次比賽收到的投稿有兩百多件，經(jīng)過組委會半個多月的甄選，下個星期中秋節(jié)的日子就要公布出進入決賽的六件作品了。

和其他的參賽者各方打聽多路活動不同，楊景行似乎把這事忘記了，當(dāng)初連報名的簡歷和作品介紹都是賀宏垂幫忙搞定的，他自己就是掏了五百塊的報名費而已。

賀宏垂現(xiàn)在似乎也不是很著急了，坦白告訴楊景行這次沒收到多少優(yōu)秀之作，而且“力氣用得大不一定效果好”。

對于那首涉嫌抄襲自己的四重奏作品還有機會進入決賽，楊景行也沒什么意見，還得意洋洋：“說明我厲害呀，抄我的都行。”

賀宏垂也不氣惱了，點頭：“這些事情你明白就行，好好做的你正事……交流課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抓緊啊。”

這是第二件事，賀宏垂現(xiàn)在更重視，給出不少意見，最終目的就是要：“有真水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老師這應(yīng)付完了，楊景行出門趕快回甘凱呈的未接來電。不是工作，說是濮瑋幸今天取道浦海出國，有一晚的時間約朋友敘舊喝酒，點名楊景行了。

甘凱呈說明，這次一起的還有另一個唱片公司的老總，和濮瑋幸是老哥們，他們一群人去澳大利亞參加一個老姐們的黃昏異國戀婚禮……

甘凱呈一點不避諱：“那位和你老丈人曾經(jīng)有不少糾葛呢。”

楊景行自卑：“我還小，不懂大人的世界。”

甘凱呈哈哈：“不教壞你，放心。這事別跟你丈母娘提就行了，諾諾也不知道。”

楊景行說：“那就不去了。”

甘凱呈笑：“真以為叫你來喝酒……”原來他的意思是那位唱片公司老總雖然現(xiàn)在吧公司弄得差不多要倒閉了，但是純粹是因為心思不在了，不過這人在圈內(nèi)的人脈和號召力，張彥豪是比不上的。

楊景行還是沒興趣，讓甘凱呈懷疑楊景行是真的對張彥豪死心塌地了：“宏星也裝不下你啊……”

齊清諾是年晴送到學(xué)校的，然后年晴就開車離開了，讓楊景行感激不盡。這周末三零六要加班，楊景行更是忙，所以情侶倆今天開展活動，吃飯看電影逛街，沒回住處沒開房但時間也夠緊迫，楊景行把齊清諾送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十二點了。

楊景行又去酒吧，甘凱呈一群人還沒散場，一個個醉歪歪的，濮瑋幸拉住楊景行酒后夸張說什么后繼有人青出于藍……

齊達維讓楊景行送甘凱呈回家，甘凱呈更不放心齊達維。客人們搶著結(jié)賬時，齊達維一聲吼嚇著了一酒吧：“我的，今天算我的，行不行？”

甘凱呈嘴賤：“喲，還幫忙待客呀！”

齊達維爆粗口。

楊景行送付飛蓉回家，打聽一下近況。付飛蓉匯報，和成路一起搞了三場商演，每人收入有兩千多塊呢嗎。至于學(xué)習(xí)方面，近朱者赤，付飛蓉對搖滾有了很多了解。

楊景行問：“和昕婷聯(lián)系多嗎？”

付飛蓉點頭：“基本上隔兩天都打電話，她現(xiàn)在練琴緊張。”

楊景行多管閑事：“沒約時間去玩？”

付飛蓉?fù)u頭：“她不去……”呵呵一笑：“就說她有點想學(xué)生了。”

楊景行哈哈。

星期五上午，楊景行到宏星開會，還得到了童伊純的表揚，然后無視歌手的工作安排，中午就急忙忙往學(xué)校趕，還有時間在下午的排練開始前應(yīng)邀彈一首小夜曲。

楊景行說話算數(shù)，今天的整個排練過程他都對樂團嚴(yán)格要求了，活躍度不輸給魏郡宇，不同的是魏郡宇不對喻昕婷提太多意見，楊景行就不客氣。

不管怎么樣，浦音青年交響樂團的樂手們還是表現(xiàn)出了整體素養(yǎng)，對于作曲和提出的問題和基本要求，大部分人能基本解決做到。至于魏郡宇一遍又一遍的要求單簧管的音色再怎么樣怎么樣，就有些吹毛求疵地浪費時間了。

從排演中心出來，楊景行就急忙忙朝停車場趕，躲在車上換了衣服和鞋子，再去籃球場和彭一偉他們會合，為明天下午跟交大的比賽熱身。

浦音的籃球事業(yè)，校隊熱身賽只能打打三對三。那怕是三對三，也要有后勤保障，就是那天跟楊景行咨詢?nèi)懔欠窦{新的一個師妹。其實另外一個也加入拉拉隊了，不過今天有事，說明天肯定會到。

熱身賽開始沒一會齊清諾也來了，還說明天回盡量帶更多拉拉隊了。籃球隊員們固然為拉拉隊興奮期盼，但是對楊景行在熱身中的紳士表現(xiàn)則十分擔(dān)憂。楊景行就連投了十個三分球，安定一下軍心。至于完全不在狀態(tài)的魏郡宇，大家就放過了。

齊清諾邊看比賽邊和師妹聊天，兩個人似乎談了很多。

熱身賽斷斷續(xù)續(xù)打了個把小時，說好彭一偉請客吃飯，楊景行和齊清諾卻沒給面子，大家也不強求，師妹對齊清諾依依不舍地感謝。

回到楊景行住處，齊清諾陪男朋友一起洗澡，一不小心沒把持住，兩個人都有疏忽，導(dǎo)致去吃飯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后的事了。

星期六一大早，楊景行就趕到宏星做準(zhǔn)備。童伊純新專輯的和，兩首歌的的器樂伴奏一共有三十多軌，算得豐富，如果加上合成器之類，得上百軌了，今天正式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