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之徒 第二百三十章 一物降一物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宮本武藏練劍成癡，到最后把什么招數(shù)都忘記了，只記住了一件事，用最簡單有效的方式砍死面前的對手。”李牧野道：“在殺人技方面，他已經(jīng)登峰造極，但是武道境界未必是最高的。”又道：“大道化繁就簡，我沒有高師兄的天賦，也達不到他的高度，只好專精于一種技術(shù)，所以只我精通混毒之術(shù)，同時還能調(diào)制出最誘人的美味。”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霍澤道：“小日本的武術(shù)文化不值一提，但這宮本武藏卻的確不愧為劍道宗師，你用他的殺人技跟你的混毒術(shù)和廚藝做比較，看來是對自己殺人的本事很自信。”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李牧野道：“雖然我們?nèi)詹肯x地師畢生尋的是人蟲，但若是遇到合適的蟲，也還會去捉，比較起來，養(yǎng)蟲兵殺人比混毒要直接多了，所以，如果我們想殺某人，未必一定要自己親自去動手。”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霍澤道：“如果單純?yōu)榱藲⑷耍瑳]有什么辦法比一個狙擊手更簡單有效，這是我們身處這個時代的習武者的悲哀，卻也是不可回避的事實，但是有些時候，并不適合出動狙擊手，比如我們希望某個人不明不白的死掉，每當這時候就會需要一些能殺人于無形的手段。”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李牧野道：“蟲地師分作日月兩部，日部以集寶偷香尋人蟲為主，月部則更注重煉藥養(yǎng)生，驅(qū)趕豢養(yǎng)蟲兵，平日里用來尋天材地寶，關(guān)鍵時刻還可以依仗戰(zhàn)斗。”頓了一下，又道：“要說殺人的手段，拋開用毒的手段，最不易被人察覺的當屬月部蟲地師習練的截心術(shù)。”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霍澤道：“我知道這門奇術(shù)，是用五月新竹的硬皮做成薄如蟬翼的刺，用的時候以特殊手法極快的刺入目標心臟，就會立即將對手心脈運轉(zhuǎn)截斷，頃刻間目標便會斃命，死者幾乎感覺不到痛苦，事后也很難驗出傷害來。”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李牧野道：“佩服，霍大哥果然見識不凡，這是我門戶中的辛秘，到了您這里卻能如數(shù)家珍。”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霍澤道：“月部蟲地師的傳承人向來神秘，據(jù)我所知有個叫皮日修的，雖然不在江湖文榜前十以內(nèi)，但在對奇術(shù)的運用方面并不遜色高月龍多少，真實的水平也堪稱蟲地師當中的一代宗師，這人你可識得？”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他忽然問起皮日修來，李牧野心中暗自一驚，不確定霍澤是有所指還是無意中問起。嘴上沒有絲毫猶豫，答道：“日月兩部雖為同門，相互間卻比外面的仇人還要敵視，皮日修是我們?nèi)詹肯x地師的大敵，我又怎會不知道此人。”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霍澤微微額首，似乎挺滿意的樣子，道：“這個皮日修現(xiàn)在投靠了南粵黃氏的洛珈王，前陣子不夜城的一樁生意在南洋那邊跟洛珈王的太平會起了些沖突，雙方?jīng)]談攏，最后還鬧出人命來，不久前洛珈王把皮日修派到了北邊來，此人精通驅(qū)蟲御獸之術(shù)，蒙古高原的地下有一種蟲，幼年時叫大象蠕蟲，當?shù)厝擞纸兴劳鲋x。”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李牧野并不急于賣弄，沉穩(wěn)的認真聽著。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這種蟲生活在戈壁沙漠的沙丘之下，幼蟲長5英尺左右，通體紅色，身上有暗斑，頭部和尾部呈穗狀，頭部器官模糊，外形上很像寄居在牛腸子中的蟲子，所以也被稱為腸蟲。”霍澤繼續(xù)說道：“這幼蟲不但會噴射出致命毒液，還可從眼睛放射出強電流殺死數(shù)英尺之外的獵物，直到成年后進入更深的地下生活，眼睛徹底蛻化掉才沒有這個能力。”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李牧野道：“這種蟲算是蟲中異類，在我們蟲地師行業(yè)里把成年后的叫做地龍，是地下的蟲中王者，的確是非常厲害，但并不是沒辦法制約。”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霍澤面露喜色，道：“過些天不夜城這邊要搞一個活動，屆時會從世界各地請來很多夠分量的好朋友，我就擔心這個皮日修會來給我們搗蛋，弄一幫地下的蟲子鉆出來禍害人，有了李兄弟就不擔心了。”忽然又問：“你方便跟我具體說一說你打算怎么制約這地龍嗎？”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李牧野道：“此乃本門中的秘密，別人問起決計不說，但霍大哥是特例，古人講學成文武藝，貨賣帝王家，我既已進入不夜城，后半生和這一身本事就是要托付給霍族了，難得霍大哥禮賢下士，以國士待兄弟，做兄弟的自然要向大哥坦誠相待。”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又道：“世間萬物皆有生克之物，地龍雖然厲害，卻也有其克星，它是地下的王者，卻最怕的是空中的霸王金雕，只要用金雕羽毛燃灰混合烈酒，撒在我們需要防備的區(qū)域內(nèi)，就可以保證它不敢前來作祟，而如果霍大哥想要捉一只來玩玩兒也不是沒有辦法，此物有穿行地脈的能力，但卻是個十足的瞎子，一切動作全憑感應(yīng)震動，只要取一枚即將孵化的安第斯鷹蛋放在密閉鐵籠中，再搞出些動靜來，此物必定會被吸引入彀。”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李兄弟等一下。”霍澤問道：“為什么一定要用安第斯鷹的蛋？”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李牧野道：“這地龍并非只有蒙古一地有，此物走地脈遍行世界，尤其喜歡在海拔稍高，地下礦脈輻射源豐富的區(qū)域活動，小弟曾經(jīng)在南美也看到過地龍，在阿根廷當?shù)赜幸环N體型龐大的安第斯鷹，歲壽動輒過百，活個七八十年的分屬尋常，因此又被叫做安第斯神鷹。”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這種鷹不在蟲經(jīng)記載，卻也是一種難得的天蟲，尤其喜歡食腐，食量極大，一頓吃飽后便喜歡蹲坐在山崖上佛坐，故此又被稱作是佛系神鷹，此天蟲歲享七十為一道坎兒，在七十歲換喙以前后趾有畸形，不適合捕獵，輕易不會殺生，七十歲后會換喙易趾，找那種陡峭絕壁之地，用喙擊打巖石，直到完全脫落，再用新長出來的喙把自己的畸形后趾拔掉，等新的后趾生出后便不再是畸形，這時候它們渾身毛骨幾乎等于重新?lián)Q一遍，可謂是脫胎換骨，便如浴火鳳凰般獲得重生。”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重生后的安第斯神鷹就有了殺性，開始喜歡捕捉活物為食，至少能活個百十年甚至更長，所以又有七十為佛，百歲為魔的說法，一旦成了魔鷹，體型也會重新生長，到百斤而止，到此才算成氣候，普通胎生獸已不在其食譜中，天上飛的只吃鸛鶴，地上跑的非獅虎不吃，南美有美洲獅和美洲虎，都算是地上蟲，鱗蟲非蟒蚺不食，而它最愛吃的還是地龍幼蟲。”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李牧野滔滔不絕，這些奇談怪事都是之前從皮日修那里聽來的，小野哥嘴皮子功夫了得，說起來如數(shù)家珍，霍澤很感興趣的聽著，這時忍不住插了一句：“所以這地龍蟲才會對安第斯鷹的蛋格外感興趣？”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霍大哥圣明！”李牧野道：“這地龍在成年以前最大的天敵就是安第斯魔鷹，但在成年以后便無所畏懼了，只要感應(yīng)到安第斯鷹的氣息，此物必定會不顧一切的攻擊，一旦它被鷹蛋吸引鉆入陷阱，只需要及時關(guān)閉門戶自然可以成擒。”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霍澤高興的點頭，嗯一聲道：“太好了，果然是會的不忙，忙的不會，我之前被這個皮日修的手段困惑，隔行如隔山完全找不到對策，聽你這么一說，恰如撥云現(xiàn)日豁然開朗。”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此人不但相貌出眾，氣度談吐也非草莽俗物之流，淺笑溫言，十分平易近人。完全與李牧野之前所聽到的那個殺手之王兇厲殘忍的形象不相吻合。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這恰恰說明了霍澤的境界已經(jīng)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這樣的人要比那些兇相在外的魔頭更可怕。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李牧野謙辭道：“霍大哥謬贊了，兄弟愧不敢當。”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霍澤道：“我之前通過別人對你的履歷做了些了解，兄弟你之前是剛從南美歸來，聽你剛才這一番高論，此言果然非虛，不過我還有一事不明要當面請教，李兄弟萬里迢迢去南美做什么？”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李牧野對這個問題早有腹稿，從容答道：“實不相瞞，小弟是為了師門秘書中記載的一件寶貝去的。”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哦？”霍澤頗為感興趣的：“什么寶貝，又怎么會流落到南美那么遠？方不方便說給我聽聽？”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霍大哥天人一般，世俗之物縱然再寶貝也不入您法眼，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李牧野道：“說起這件寶貝來，的確有些來歷，之所以要去到南美洲那么遠，還要從一段上古歷史說起。”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愿聞其詳！”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李牧野道：“霍大哥可聽過上古殷商移民的傳聞？”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請恕愚兄孤陋寡聞，不曾聽過。”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李牧野道：“詩經(jīng)的商頌記載：相土烈烈，海外有截，這說的是商代第十一代王相土，開拓疆土到了渤海，與海外發(fā)生了聯(lián)系，殷商先賢們從渤海出循洋流北上而渡白令海峽便到了美洲大陸，周興商亡后，這些人故土難回，便以殷地安陽遺民自稱，在美洲大陸上浪跡生活了數(shù)千年至今。”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還有這種事？”霍澤不可置信的：“那要這么說來，最先發(fā)現(xiàn)美洲大陸的卻是我華夏先祖了？”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此事在我蟲地師門戶傳承下的秘聞中記載十分詳細，可以說是千真萬確。”李牧野道：“大概在二十年多前，有考古學者在墨西哥中南部的奧爾梅克文化遺址拉文塔祭祀中心地下數(shù)英尺沙中發(fā)掘的16尊雕像和6塊玉圭，經(jīng)過仔細甄別，一部分學者認為玉圭銘文的刻寫方法與甲骨文相同。”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只是一部分？”霍澤道：“是不是說這個說法還存在爭議？”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李牧野道：“學術(shù)上的爭議并不重要，我們蟲地師門戶最關(guān)心的是那十六尊雕像所代表的上古時期一個叫風族的遠古族群，這個族群曾在上古時期活躍于徐州彭城邑，他們總結(jié)傳承了一些養(yǎng)壽命增歲壽的方術(shù)，是我最感興趣的。”

≈ap;ap;bp;≈ap;ap;bp;≈ap;ap;bp;≈ap;ap;bp;這番話自然是從皮日修那里聽來的，皮日修知道霍澤江湖經(jīng)驗老道，一般不入流的謊言在他面前根本站不住。所以交代李牧野說的這些內(nèi)容全都是貨真價實的真材實料。李牧野口若懸河，說的時候引經(jīng)據(jù)典毫不遲疑。霍澤也是博聞強記之人，聽罷深信不疑，同樣非常感興趣，問道：“那李兄弟這趟南美之行可有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