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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尸腐肉 第二百三十一章 噩耗
“跟你打聽個事,”孟捷望著眼前的男人,冷冷地說道。
李波在他們的脅迫下被帶到了居民區(qū)南面的雞籠山里,這里樹木林立,植被茂盛。南邊是龍井路,道路和雞籠山之間被一排用鐵絲網(wǎng)串連起來的柵欄隔開,馬路的另一側(cè),則是大片由茶園改造而成的農(nóng)田。
“是你們!”李波終于看清了眼前的兩個年輕人是誰,一想到白天里他們還見過幾次面,他心里就已經(jīng)知道對方為何找上門來。
“我不希望再聽到白天里的謊話,”孟捷手里的匕首一直橫在李波的脖子前,手腕只要稍稍往旁邊一歪,刀刃就會割開他脖子上的動脈。
再次感覺到刀身上的寒意時,李波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知道自己今天懸了。雖然白天在路上動手的人不是他,但是姚軍是避難所里比較有權(quán)勢的人,而且人家背靠姜治華這顆大樹,李波不敢得罪他,因?yàn)樽约褐莱鲑u姚軍的代價會非常慘。
“還在想著不出賣同伴嗎?”吳哲拍了拍李波的臉道,“人家已經(jīng)先把你供出來了,不然你以為我們怎么找上你的。”
這句話是吳哲用來詐李波的,因?yàn)槭虑榈恼嫦噙€沒有確定,他也不希望通過動粗去把人給逼得很慘,那樣的話,伍師傅在對黃團(tuán)長交代起來會很麻煩。
李波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心里猜測吳哲可能是在詐他,臉上故意繼續(xù)裝蒜道,“什么出賣同伴?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
“這里是雞籠山,不是你們這些外來者可以亂來的地方,小心黃團(tuán)長知道了,會把你們按軍法處置的。”李波壯了壯膽,想搬出黃雄軍來嚇唬孟捷和吳哲。有道是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
“你和姚軍在路上對我們的人下了黑手,這個事姚軍他已經(jīng)全招了,”吳哲見詐李波的第一下他沒有上套,便決定詐就詐得狠一點(diǎn),“我們來找你之前,姚軍他人剛被黃團(tuán)長的人帶走。我們來找你的事,你不說,黃團(tuán)長也已經(jīng)知道,沒他的許可,我們兩個剛到這里的人敢這么跳嗎?”
聽了吳哲接下來的話,李波的身體忽然開始抖了起來,像得了傷風(fēng)的病人一樣,身體不自覺地打起了擺子。吳哲的話歪打正著,一下子把李波給唬住。在李波看來,黃雄軍抓了姚軍,但是沒有直接動自己,那是看在他不是動手的人的份上留了情面,而眼前這兩個人完全是因?yàn)椴唤鈿鈦硭哉易约盒顾綉崱?p/>
姚軍既然已經(jīng)被黃團(tuán)長派人給帶走,那他已經(jīng)完了,李波覺得自己沒必要陪著他一起遭罪。李波本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所以在民委會里一直出不了頭,而且也不怎么受那些女人待見。末日災(zāi)難下,誰都愿意往強(qiáng)勢的人身邊靠,李波這樣的性格自然就不太吃香。
“我說,”李波艱難的從喉嚨中憋出兩個字,有了這個開始,接下來他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路上發(fā)生的時候全部講了出來。
“老頭是姚軍殺的,不關(guān)我的事啊。”李波話剛出口,臉上就挨了孟捷一拳,接著孟捷手里的刀子就要朝他身上捅去,手卻被吳哲給拉住。
“老孟!”吳哲喊住他道,李波這句話無疑已經(jīng)擊破了他倆對葉叔還活著的期盼,孟捷剛才心中殺機(jī)已經(jīng)燃起,被吳哲喊住之后,人稍微又冷靜了下來。
“繼續(xù)說,敢編一個字,老子把你提到柵欄外喂喪尸去,”孟捷抓住李波的衣領(lǐng),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兩位大哥,真不關(guān)我的事啊,”聽到孟捷說要把他抓出去喂喪尸,剛才在拳頭下已然吃痛的李波已經(jīng)嚇的涕沫橫飛起來,臉都要哭花了,“出發(fā)之前,姜主任只安排我去開車,我們上路之后,車開到半道上,我剛點(diǎn)根煙的功夫,誰知道姚軍就從后面用槍托砸了那老頭的腦袋。后來他把我喊下車,我才知道他的打算,姚軍殺死老頭是因?yàn)樗幌肴幉ǎ艺f陳波他們一個班的人都死在了那里,要是我倆繼續(xù)往那邊走,也是九死一生,所以他就半路上把老頭干掉,然后回來跟你們扯個慌交差。”
“他下手之前根本就沒跟我提過這事,而且當(dāng)時我在抽煙,也來不及阻止他,。姚軍動手的時候,我煙頭都嚇得掉到了褲子上,這里還燙了個洞,不信你們看。”李波說著抹了把鼻涕,又用帶著鼻涕的手扯過褲子襠部那里一塊,將上面煙頭燙出的小洞拉給到孟捷他們看。
“你們不愿意去寧波,半路把葉叔一起帶回來就是了,可以讓我們?nèi)ィ瑸槭裁茨銈円诼飞蠚⑺俊泵辖輿]理會李波的動作,他現(xiàn)在心里很憤怒,也很郁悶,葉叔死了的消息對他和吳哲來講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他們寧波的這一幫人一下子就少了主心骨,而且葉叔對他來說,是一種亦師亦友的存在,在父母都遇難之后,他便成了孟捷最大的依靠。
“我也不知道姚軍怎么想的,當(dāng)時我還沒回過神來,老頭也正在給我指路,他就在身后下了手。”
“那葉叔人呢,你們把他丟哪了?”吳哲的眼睛里也要冒出火來,但是他還能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和孟捷一樣,此刻他也很想殺人,但是腦袋里卻惦記著之前伍武對他們的叮囑,所以當(dāng)下只能先將情況問得更加清楚再說。
“丟在半路上,”李波唯唯諾諾地說道,聲音一下子小了很多。
“丟在哪了?說啊!”孟捷拉住他的領(lǐng)子,將他扯到面前,瞪著眼睛朝他吼道。
“不知道……,這會人肯定找不到了。姚軍當(dāng)時挑了個地叫我停車,然后把老頭推下車去,后來看到喪尸圍了上來才叫我走,我……”
“王八蛋,”孟捷一腳踹在李波的肚子上,帶著怒氣的爆發(fā)力一下子將李波蹬得翻了個跟頭,挨了這一腳的李波趴在地上,好不容易掙扎著爬了起來,下一刻已經(jīng)開始不停地嘔吐。
兩道鼻血從李波的鼻子里流了下來,他仍在嘔吐著,對人中處的濕涼渾然不覺。
“別……別打……了,我知道的……都說了。”李波艱難的從嘴里吐出這句話,整個人看上去一下子萎靡了很多,給人的感覺仿佛已經(jīng)掉了半條命似的。
“他說的應(yīng)該不離十,”吳哲望了一眼這個撐在地上仍在嘔吐著的男人,剛才他肚子里的東西已經(jīng)吐空了,這會吐出來的都是些黃水。
“這個姚軍……,”匕首被孟捷死死地握在手里,如果此刻姚軍就站在他面前的話,他一定毫不猶豫地就朝這個兇手的身上捅去,什么法律,什么規(guī)定,在這一刻他都可以無所顧忌。
吳哲見自己的兄弟仿佛魔癥了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從仇恨的臆想中拉了回來。
回過神來之后,孟捷也冷靜了一些,他走過去將李波提了起來,和吳哲一起拖著他朝之前跟伍武約定好碰頭的位置走去,兩人的身影不一會就消失在雞籠山的密林中。
姚軍的手腳都被困住,嘴巴里也塞上了東西,他躺在一條溪流邊,臉上被蓋上了一塊布。
又一瓢冰涼的溪水澆了上來,姚軍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淋到臉上的水,他只感覺到自己呼吸越來越不順暢,手腳在不停地掙扎中也漸漸變得沒有了力氣。手腕和腳踝處開始出現(xiàn)抽筋的感覺,喉嚨里也進(jìn)去了大量的水,其中不少直接被他通過鼻子吸進(jìn)了氣管。
他想要空氣,這個念頭非常的強(qiáng)烈,水淋到布片上的時候,一瞬間就將空氣隔絕在他鼻子的外面,能吸進(jìn)去的只有水,冰涼的溪水。
姚軍的臉由紅變白,腦海里的意識也一次比一次更加模糊,他感覺自己要死了。能堅持到現(xiàn)在,他也算是相當(dāng)不容易的,這個人跟在姜治華身邊已經(jīng)有些年頭,出面去辦的事大多見不得陽光,所以也練就了一身抵賴耍混的功夫。
不過今天他碰上的是伍武,面對這個在國安局里工作了多年的老手,姚軍在這個晚上沒有任何勝算。
在意識快要遠(yuǎn)去的一刻,姚軍突然感覺到臉上的濕布被拉開了,和之前那幾次一樣,到了這個時候,如果他還有一口氣的話就必須大口大口的呼吸。肺部像針扎一樣疼痛,但是姚軍毫無顧忌,比起窒息的感覺來講,這點(diǎn)針扎的痛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享受,現(xiàn)在只要給他空氣,哪怕拿刀子割他的肉他也愿意。
“還不打算說嗎?”伍武的聲音落在他的耳邊,讓他忍不住渾身哆嗦了一下,秋夜微涼,這本該是微風(fēng)拂面無比愜意的季節(jié),但是這句話鉆進(jìn)他的耳朵里,姚軍只覺得現(xiàn)在就是嚴(yán)冬。
“接下來我還會再延長一會時間,如果你還不打算說的話,就干脆帶著那點(diǎn)陰私在折磨當(dāng)中死去吧,我也沒有興趣知道一個死人的事情了。”伍武繼續(xù)說道,“而且找你之前,李波已經(jīng)把他知道的都告訴了我,找你只是打算看看李波的話有沒有撒謊。”
“李……咳咳……波,他怎么說的?”姚軍的身體在咳嗽中不停地發(fā)抖,他的目光落在伍武手里的濕布上,目光中滿是無限的恐懼。
“他怎么說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現(xiàn)在就要看你打算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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